“這確實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也想不到謝安宗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直接殺了一個外姓子弟。”
‘帕斯特’背靠椅子,繼續說道:“好在有分身,否則我本體可能得遭殃。”
他話剛說完,便看到亞德里恩以手按胸,彎腰向他恭敬行禮,說道:
“非常感謝您肯冒着生命危險幫助我們,亞德里恩給的承諾依舊沒變,只要您需要,我們能提供的,都一定滿足您!”
在表達真實情感時,亞德里恩依舊會使用‘您’這個稱呼。
“行了你,不用來這套了!”‘帕斯特’漫不經心答道:“你又不是沒看出來,當初之所以向你提條件,完全就是想刻意保持距離而已。現在我已經如你所願入局了,沒有必要談那些利益。”
聞言露出笑容,亞德里恩擡頭說道:“那您是認可了我們烏托邦的理念?”
聽到這話‘帕斯特’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雖然我確實已經入局,但依舊也只是一個過客。我可以全力爲你們提供幫助,但烏托邦的理念只能交給你們自己去堅持和完善。等你們獲得夜安國的主導權後,我便會離開這裡。甚至中途我可能就會走了,這一切還是得靠你們自己。”
聞言一臉凝重,亞德里恩點了點頭,說道:
“我明白,你也有你自己的事要去做,能幫我們到現在已經仁至義盡了,只要能夠幫我們用媒體進行全國曝光,剩下的,交給我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點了點頭,‘帕斯特’和邵季也是這麼打算的。
他已經確定好了,一個多月後會去藍空國坐飛艇前往所羅大陸,所以不可能一直留在夜安國,他也只能算是一個外援而已。
當然,在離開之前,他也會盡可能確保烏托邦組織獲得跟謝氏抗衡的力量,最後也會留一兩個分身在這裡,即便他們只能維持十五天,但多少也能提供一定的幫助。
更何況他去了所羅大陸之後,也不是說不會再過來布內它大陸,但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也說不準。
事實上,邵季也不一定非得跑去藍空國,夜安國也有飛艇,主要是用於軍事方面的。
他目前僞裝的身份是謝安明,如果費些心思的話,還是可以爭取到飛艇的使用權的。
但問題是,現在布內它大陸和所羅大陸之間的關係不太好,使用夜安國的飛艇前往所羅大陸有一定的危險。
除了國家飛艇,邵季也可以使用謝安明的個人財產去買飛艇,但問題是這個舉動很容易就會讓人起疑,畢竟現在謝氏處於緊張的狀況,你一個主席候選人突然買飛艇想幹什麼?
而且飛艇到達後也得登記,他用僞裝的身份免不了會出現很多麻煩。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借用傭兵協會的飛艇比較安全和方便,他們是中立組織,飛艇能通往任何國家,而且到站之後邵季也不用去考慮該把飛艇停哪裡。
最後不行的話,邵季再考慮用其他辦法湊錢去買飛艇。
前提是,先幫烏托邦組織把實力提升起來再說,到時候他通過亞德里恩或許還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對了,我有個問題。”‘帕斯特’擺出了打電話的小動作,問道:
“之前忘記問你了,你這個手勢是從哪裡學來的?你接觸過其他的降臨者?”
亞德里恩點頭答道:“對!這個手勢就是從另外一個降臨者學來的,他是我的老師,具體叫什麼名字他並沒有跟我說。我是六年前偶然遇到他的,當時我的家族已經完全破敗,剛從生物大學畢業的我對未來一片迷茫,直到我遇到了他。”
討論到那名降臨者的時候,亞德里恩眼神中充滿敬仰,說道:
“他跟我談了很多,告訴了我地球上的人們生活是什麼樣的,自由、平等在那裡已經成了共識。後來他收了我爲學生,帶我去體驗貧民的生活。
“原本對於貧民,我本身便存在憐憫,但當時想得還沒那麼深,只覺得有能力的時候給予他們一些幫助就行。可後來在貧民窟生活了幾個月,我才深刻地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經病入膏肓了,貧富的差距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所以後來我纔會創立烏托邦組織,爲平等而戰!”
“原來如此……”‘帕斯特’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那位降臨者老師呢,他現在在哪兒?”
臉上浮現哀傷的神色,亞德里恩答道:“他在四年前的時候就已經病死了,死在陰冷潮溼的貧民小屋裡。”
這是件不幸的事,‘帕斯特’可以想象得出那位降臨者有多憋屈。
事實上從地球過來的降臨者,即便學識豐富,跟本土人相比其實也並沒有多大優勢,畢竟該創造的,前人都已經創造出來了。
再加上大家族還在到處抓捕降臨者,爲了躲避追捕,亞德里恩的老師只能在貧民窟內生活也屬正常。
而且六年前的降臨者,肯定不是邵季他們這一批的,應該是跟何玉同一批。四十年過去,年紀也不小,在貧民窟那種惡劣的生存環境,確實很容易患病。
“抱歉,談及到你的傷心事。”
亞德里恩輕輕擺手,道:“沒事,我時不時也會追念我的老師。”
頓了頓,‘帕斯特’又道:“也就是說,你之所以一開始就對我這麼信任,是因爲你覺得其他降臨者也跟你的老師一樣,都能爲貧民而考慮?”
“也不全是!”亞德里恩回答:“雖然降臨者確實讓我天然地想要去親近,但我之所以相信你,更多的的還是一種直覺,而且我發現你跟我老師有着相似的眼神,肯定也能夠理解烏托邦組織的理念。”
“好吧……”說來說去其實也還是因爲他老師,‘帕斯特’心想若是亞德里恩在恆歌大陸遇到的是王鐵柱,那情況會如何呢。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猶豫了幾秒,亞德里恩反過來對‘帕斯特’問道:
“對了,我到現在也只是知道你是降臨者,還不知道你的姓名是什麼,總不能一直叫你帕斯特吧。”
“邵季!”到了這個時候也確實沒有隱藏的必要。
“邵季?”亞德里恩聞言愣了一下,問道:“哪個季?”
“季節的季。”‘帕斯特’心想這亞德里恩不會也聽成燒雞了吧?
只見亞德里恩又愣了好幾秒,最後疑惑問道:
“你跟十大傳奇之一的邵仲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