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射中二十多顆子彈的邵季其實還沒到瀕死的狀態,只不過敵人在這麼近的距離開槍,他的防禦細胞也沒法完全擋住。
雖然受防禦細胞阻擋,子彈射中後不至於發生空腔效應對他的體內造成破壞性的傷害,但還是有幾顆穿透了皮膚,傷到了他的肺部和腎臟。所以他才一個沒撐住倒了下去。
倒下之後見敵人沒有繼續射擊他,邵季便不急着起來,而是先集中注意力把體內的子彈逼出來,並治療受損的器官。
好在這不是致命傷,並沒有過多耗費他的納米細胞。
他剛治療好時,便注意到狼人正對琅琊發起衝鋒,趕緊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側身將一個狼人撞倒,並搶過他的長刀。
手持長刀,他一通亂砍,哪個狼人距離他最近他就砍誰。而且他是從背後襲擊,那些狼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砍死了五人。
正在進行衝鋒的狼人們發現了異樣,轉過頭望過去,看到邵季直衝過來,手中長刀亂砍着。
狼人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戰鬥起來毫無章法的人類,最大的本事不是速度也不是力量,而是防禦跟恢復啊。
被槍支那麼強的破壞力打中,還能生龍活虎,這特麼還怎麼打?
不過這戰鬥都打成這樣了,打不過也得打,狼人們分出一部分,都是手裡拿着刀的,擋在邵季面前。
用長刀亂砍的邵季,發現自己不管怎麼打都會被他們擋下來,乾脆不用刀了,側着身子直接撞過去。
狼人站位不是很密集,邵季一下子就撞穿過去了。當然敵人的長刀也免不了砍過來,但造成的傷害基本有限,即便真的砍傷了邵季,影響也不大。
大步的衝刺,甚至讓邵季比那些狼人先一步衝到琅琊傭兵團所在的防禦陣型內。沒等隊友們反應過來,邵季自己拿起了那一截泰坦觸手,扛在肩上,讓炮筒對準那些狼人。
“趴下!”他一邊用神經索連接觸手,一邊大喊着。
琅琊傭兵團衆人都明白他要幹什麼,毫不猶豫趴了下去,或是找一棵更好的樹幹作爲掩體。
神經索激活火箭筒,早已裝好的炮彈發射了出去,近距離擊中了前方十幾個狼人。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目標直接被炸成斷臂殘肢,震波以爆炸點爲中心擴散而開,揚起一陣血霧。
火箭炮的威力嚇到了其他的狼人,他們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竟然不敢再輕易向前。
邵季之所以一開始不使用火箭炮,是因爲這裡是樹林,敵人相隔超過三十米的話,密集的樹林沒辦法讓他進行直線射擊,更大可能是直接轟中樹幹,那樣的話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而且敵人一開始的站隊都比較分散,用火箭炮攻擊的話,最多隻能炸死一兩個,那作用也不大,而且還浪費炮彈。
只有像現在,敵人衝到近距離沒有獲得樹木阻擋,且相對擠在一起的時候,火箭炮纔能有作用。
重新填裝炮彈,邵季將炮筒對準其他狼人,嚇得他們紛紛後退,躲到樹幹後面,不敢輕易再接近。
剛纔那次爆炸給他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特別是不遠處同伴的斷臂殘肢和一地的血液,提醒着他們那個鐵圓筒到底有多恐怖。
林丹雅掃掉頭上的泥土,轉過頭驚訝地看着邵季,“你沒死?怎麼可能,你都中了那麼多槍!”
笑了笑,邵季簡單答道:“沒事,我命硬!”
這時正在和幾個高大狼人纏鬥的薛武英奮力擺脫掉他們的糾纏,跳到半空落在邵季旁邊。
剛落地他身子就有些不穩,改爲半跪,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團長,沒事吧?”扛着火箭筒的邵季見他已經瘦到成了一種病態的模樣,不由得心驚。
“沒事!”摸了摸嘴角,薛武英站了起來,說道:“多謝了,要不是你,琅琊傭兵團怕是真得全軍覆沒了。”
“團長還是先別謝太早。”邵季看向南邊,發現遠處聚集過來的其它狼人已經封住了他們的去路,這個時候要再突圍,難度更大了。
露出勉強的笑容,薛武英說道:“這裡的部署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多,看來這一回是躲不掉了。”
停頓了一下,薛武英又說道:“燒……算了,我還是叫你一聲老弟吧,眼下這個情況,要想帶全部人突圍怕是不行了。不過以你的實力,想要衝出去應該不難,我想拜託你,能多帶幾個個人一起突圍嗎?”
這話讓邵季微微一怔,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劉一,有些猶豫。
確實,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帶一個人直接衝出去,不過這個人毋庸置疑會是劉一。
再多帶幾個的話,太困難了,並非是他不願意,而是這很難做到,他總不可能扛着幾個人一口氣跳五十米遠飛出包圍圈吧。
沒等邵季回答,薛武英又補充道:“你帶頭衝鋒,我讓所有能行動的人跟着你突圍,能衝出去多少是多少,生死各由天。”
這樣問題應該不大,邵季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那團長你呢?”
“我斷後!”
聽出了薛武英話裡的決絕,邵季雖心有不忍,但他知道必須有人斷後才能順利突圍。
他跟琅琊傭兵團的羈絆並不是很深,有些事也只能是盡力而爲,一旦超過他能處理的範疇,他也只能優先保證自己的性命,很難再顧及到薛武英的情況。
“所有還能動的,都跟着燒雞一起突圍,重傷的,留下!”
薛武英沉聲大喊着,話語中聽不出他的情緒。
“不行!”林丹雅大喊:“怎麼能丟下他們?”
薛武英直視着林丹雅,語氣強硬說道:“別忘了你剛纔是怎麼呵斥魚丸的,需要我也用同樣的方式呵斥你嗎?服從命令!”
“我……”林丹雅聲音逐漸低落,說道:“最應該突圍離開的是你纔對,你可是團長……”
表情柔和了一些,薛武英很平靜地說道:“你知道的,燃燒者不可逆!”
眼淚滑落了下來,林丹雅轉頭看向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穆樂。
只悲傷了兩秒,她抹掉眼淚,紅着眼睛說道:“我服從命令!”
此時還能行動的,只有九個人,他們忍住悲傷將自己的同伴放下,做好突圍的準備。
邵季讓劉一緊跟着他,然後用火箭炮轟擊南邊,逼迫那裡的狼人躲起來。
“走!”喊了一聲,邵季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然而,還沒等其他人跟上,遠處突然飛過來一根長矛,居然直接貫穿了邵季的腹部,將他直接釘在了一棵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