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杞白,我覺得今年看到的煙花是最美的。”憐傲挽着杞白的胳膊仰起頭,璀璨的眸子閃爍着燦爛的煙花:“我記得很早很早以前,我哥還有舞亂哥他們總是帶我來看煙花,那個時候我還很小,還身患怪病……我哥每次都向天神祈福,希望我的病能趕快好起來。舞亂哥也經常帶一些奇怪的人來給我看病,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些怪人就是真正的天神!他還騙我們,說是什麼隱士……”
杞白微微笑笑,她怎會聽不出來憐傲語氣間的酸澀?
“舞亂哥是個很好的人,他以前很嚴肅、很認真,但是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和哥都知道他肯定不簡單,但是誰能想到後來我們會變成患難與共的兄弟,我們會變成親人,我們所有人都會變成天神呢?”憐傲垂下眼簾:“我很珍惜現在擁有的這些東西,因爲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一個曾經整日受病痛的折磨,沒日沒夜的咳嗽犯病,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比正常人更懂得珍惜生命和力量,也更懂得珍惜身邊的人。”
杞白紅着眼瞪大了眼珠盯緊了憐傲:“小傲……”
憐傲不知何時已經抱緊了杞白,他低着頭吻上杞白的脣:“我怎麼這麼幸運,杞白?”
“是上天補償你之前的一切苦難,小傲。”杞白攬住憐傲的脖子,兩人的浪漫氣氛感染了周圍的所有人。
我們感動的拍着掌心見證這對兒愛人的感情,他們值得擁有這份幸福。我低下頭替憐傲高興,憐傲比我自己的親弟弟還親,看到他這樣……我不禁想到了楓言,若是楓言還在,或許我的生活也能這麼幸福。
霖皖的手搭了上來,他挽住我的脖子輕聲說道:“過去的就過去了,別想那麼多,我們珍惜活着的人吧。”
“姐姐太棒了!”陌月晃着鳥籠跳了起來:“憐傲,我以後肯定會保護你,我姐姐是個怪姐姐,她要是欺負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
憐傲笑着抱緊杞白癡傻地點點頭:“嗯!”
“二哥,你不要這麼殘暴的對待我的鳥兒!”霖皖心疼的看着籠子裡被陌月驚嚇的鳥兒,陌月憤恨的指着霖皖大喊:“有種你自己拿着!”
絲瑾身邊的小孩兒已經嘮叨半天了,他那小小的個子根本看不清天上的煙火,而我們又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我看不到,看不到嘛!”
絲瑾笑了幾聲彎腰直接將小孩兒抱起來:“怎麼樣,現在看得清嗎?”
我擠眉弄眼的看着絲瑾:“想不到你這麼喜歡小孩兒,那你要快點兒了,快點兒找一個喜歡的人把自己嫁出去,然後給人家生個大胖小子!”
絲瑾立刻火冒三丈的踢了我幾腳:“他們都說你不正經,原來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這個的確是真的!”池淵聽到關於我的評論似乎很開心:“舞亂就是這種人,他從來都沒正經過!”
***
“哈哈哈!”絲縷拉着寒弄跑在前面開心的伸出手臂好似要擁抱天空:“今天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最最開心的一天了,人界真有意思!”
寒弄掐着下巴點點頭:“這話是真的。”
“累死我了。”我搖着頭呼呼帶喘:“雖然有意思,但是每年的今天我都會玩兒的很累,從早上逛到晚上……你們說,這些人真的不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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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確是晚上了,夜已經很深了。我們特意選擇了一條清靜的小路來走,這裡沒什麼人,很偏僻,看起來還有點兒嚇人。別人肯定不敢走這條路,畢竟我們這些人不會害怕忽然竄出來一個打劫的向我們捅刀子。
霖皖倒是有些謹慎的看着周圍的環境:“你們也真是的,爲什麼要選擇這條路來走,這麼安靜……”
“不會有鬼的,你放心吧。”憐傲嘲笑着霖皖,堂堂一個魔界公子竟然會怕鬼,還真是稀奇。
霖皖被說的有些臉紅,他向憐傲做了個鬼臉便不再說話。
“我真是希望以後每年都能來一次。”絲瑾大搖大擺的甩着袖子,他輕鬆的很,因爲他買的那些東西都在醉夜手裡。
我不理解醉夜爲什麼對絲瑾這麼好,他爲絲瑾拿着東西竟然沒有絲毫怨言。
“好啊,我們以後每年都來一次。”我拍着胸膛保證:“別的大願望我滿足不了你,但是這點兒小小的心願我肯定幫你實現。”
“我們爲什麼不直接讓寒弄把咱們送回去呢?”陌月拍着自己的肩膀:“我可是幫我們嬌嫩的大少爺拎了一晚上的鳥兒呀!”
霖皖抱着自己的鳥籠很是感激的眯起眼:“多謝二哥了,不過你沒覺得這些可愛的鳥兒很喜歡你嗎?”
陌月無語的嚥了口唾沫:“沒覺得!”
絲瑾在後面大搖大擺地跟着:“醉夜,你要是累了就給我抱一會兒,你都幫我搬東西搬了一晚上呢!”
醉夜冷笑一聲:“我拎什麼都不會覺得重,因爲我有冰塊幫我託着你這些東西。不過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買這些,單單只是爲了收藏?”
“你不瞭解他。”花逝無奈的聳聳肩:“他從小到大最愛的就是這些玩意兒,神界的已經被他搜刮乾淨了,所以你之前沒看見他在神界這麼發瘋。”
絲瑾瞪着花逝不開心的指着那些書籍和字畫:“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真的很棒,我一直覺得人類沒什麼王者氣度也沒什麼個性,誰知道他們畫的畫也能這麼瀟灑,筆體十分隨意。小亂喜歡那種氣勢磅礡的,我倒是覺得什麼都很好。”
“所以我才說,若是沒有今天的煩惱,我和你一定會是知己。”我很贊同的點點頭:“我的海之角里也收藏了很多字畫,改天帶你去看。”
絲瑾激動地躥了兩步:“好呀!還有這些書籍,他們的語言簡直,簡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對天宮的嚮往和對長生不老的期盼都有獨到的見解,呵呵,可是他們不會知道,其實天神也不是長生不老的,天宮也有寂寞枷鎖……真是……”絲瑾說着說着忽然不說了,他的身體也忽然卡住了不再動彈,現在的他就像一個木頭,對木頭!
“二哥你怎麼了?”絲縷正聽得來勁兒,絲瑾沉默下來倒是嚇他一跳:“繼續啊,我覺得你說起道理來別有一番風味。”
“你……沒事吧?”我推了絲瑾一下,絲瑾忽然悶哼一聲捂住肩膀跪倒在地上,他的樣子就像連話都說不出來那樣嚇人!
我們驚嚇的看着絲瑾滿身的冷汗“絲瑾,你怎麼了?”
絲瑾咬緊牙關勉強開口:“戒備,有人,有人偷襲!”
霖皖的防禦向外擴張,防禦牆推向遠處的屋頂。整個幽靜的小道都被籠罩在層層迷霧中!霖皖的扇子破空而出,那屋頂隨即出現兩個穿黑衣服的人,他們躲過霖皖的扇子皺緊眉看着絲瑾。
絲瑾肩膀處忽然漏了個大窟窿,血順着肩淌下來十分刺眼!
“膽大包天,竟敢暗中偷襲!”杞白甩着袖子飛出兩行細紗,那兩個黑衣人一晃便跳到了另一個房頂,杞白怒斥道:“又是你們,你們爲什麼總是和絲瑾作對?”
冰皇扶住絲瑾緩緩施加生命之力,奈何絲瑾的傷口正逐漸變大,我們看着都是特別擔心!
其中一個黑衣人明顯不想與我們多做糾纏,他指着絲瑾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不是來和你們打架的,把他交給我們,大家兩不相干。”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掐着雙劍憤怒的咬牙切齒:“就憑你留在我兄弟身上這個傷,今天我不戳你們十幾個窟窿,我的名字絕對供你們踩扁!”說着,我憤恨的衝上屋頂與這二人開戰,死亡之力瞬間蔓延了整個空間。
另一個黑衣人瞪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阻止我們殺他,那整個六界都有可能因爲這個東西陷入滅頂災難!”
“我現在只想讓你們面臨滅頂的災難!”我甩着雙劍招招斃命,大家也紛紛擁了上來直接對付這兩個傢伙!
醉夜抱住絲瑾緊張的問道:“冰皇,他這傷怎麼樣,嚴重嗎?”
冰皇咬緊牙關看着逐漸擴散的傷口:“不輕。”
“敢傷我二哥!”絲縷惡狠狠地召喚堅冰:“你們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我記得之前在玉軒庒出現的害我二哥的人和你們的穿着一樣,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那人是我們的同門。”兩個黑衣人冰冷的眸子觸發了我的怒火,我和霖皖並肩衝上去奮力攻擊。
這兩個人的招數很怪但是不算厲害,很快他們就敗下陣來。其中一個黑衣人看看旁邊的夥伴又瞪着我們冷笑一聲:“你們以爲自己很夠義氣?”
絲瑾疼的渾身被冷汗浸溼,他咬着血淋淋的下脣顫抖的呼着氣:“我沒事,不用擔心……只是一點兒小傷,沒,沒傷到內臟就不礙事。”
這還不礙事,大窟窿!你身上有一個大窟窿啊!
那兩個黑衣人看看彼此,就在我和霖皖即將釋放致命一招時,他們忽然變成了兩灘沙子!這兩灘沙子像水流一樣散在地上,我感覺他們沒有再起來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池淵震驚的瞪大眼睛問道:“他們怎麼忽然,忽然變成沙子了?”
“看來我猜對了,之前我就覺得他們很奇怪,因爲我們竟然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這兩個人輕鬆地傷了絲瑾……一定是傀儡。”憐傲低頭看着絲瑾擔心的拽住絲瑾的袖子:“我們快回凌藍度,絲瑾的狀態很不妙。”
“對,我們回凌藍度。”冰皇的生命之力匆匆聚攏,醉夜抱起絲瑾便轉身叫道:“寒弄,大登空!”
寒弄這回也沒有打趣,他知道絲瑾現在的確有些危險。誰知絲瑾連忙笑了一聲:“我的書和字畫還在地上呢,誰,誰幫我抱一下?”
我無語的抱起被醉夜扔在地上的東西:“我看你是什麼事兒都沒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這些?”
“絲瑾啊絲瑾,你比我想象的不正常!”霖皖聳着肩咧着嘴:“我們還是想一想回去怎麼向誓羅將軍和鴻蕭交代吧。”
絲瑾閉上眼睛沉了口氣:“沒事,我在自動癒合,睡一覺就好了。”
“自動癒合?”我和冰皇不可思議的看看彼此:“你會重生之力還是會生命之力?你怎麼會自動癒合?”
杞白掐着下巴想了想:“這就是爲什麼你不怕毒炎和小亂的冰?”
絲瑾吃力的點點頭,下一刻我們便見到他腦袋一歪昏了過去。剛纔那個黑衣人說……絲瑾會給六界造成滅頂的災難,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混蛋傷害我身邊重要的人,絕不!
“喂,喂!”絲縷晃着絲瑾氣惱的跺了幾下腳:“我饒不了他們!”
寒弄迅速掐指,轉瞬間那大登空便將我們帶離這個地方。幽靜的小路再次變得十分安靜,安靜的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