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黎俯身揉腳:“爹你幹嘛踩我?”
楓吟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叔叔那麼厲害這一腳會不會踩中要害?要不我幫你看看吧。”
“吟大哥……”憐殤皺着眉好生感慨:“舞亂伯伯可是黎大哥的親爹啊……你以前挺精明的,現在怎麼變傻了呢?”
“哈哈哈。”憐傲不懷好意的問道:“莫非真的被你不着調的舞亂叔叔給猜準了?”
“傲,不許拿你侄子開玩笑!”冰皇嚴肅的憋着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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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只顧跑卻沒看到面前出現的人,一個不小心狠狠地撞在他身上摔了個大跟頭。這狼狽的樣子被所有人看到,我舞亂的大臉往哪兒擱呀還?
“……”可是後面剛剛四起的笑聲驟然寂靜下去。
我擡頭看看竟然是……我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說了一聲:“爹。”
爹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叫我一看就不舒服,好像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那個時候的爹爹特別嚴肅,對於我更是冷的可以。
鴻蕭也走出來:“你們都在賞景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爲何不好好休息?”
“父王你這話說的好差。”絲縷不屑的擺擺手:“我們這也是休息的一種方式。”
“哦?那我這個老傢伙就來和你們這些小輩一起賞賞景色休息休息。”說着,鴻蕭已經走向人羣。
“爹……”我低着頭擡眼偷偷看着爹。
此刻的我就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爹笑着伸手拉住我的爪:“亂兒這是要去哪兒?”
“……回去……休息下……”我頓了頓:“楓言不曾原諒我,我就每天和我兒子擠在一起。”
“這凌藍度如此之大你竟然要和黎兒擠在一起?”爹好奇的問道。
“……我啊……我……就是想……節約空間。”我難道會說我想和人聊聊天兒下下棋喝喝茶嗎?
“也好。”爹很認真的點點頭:“那就來爲父房間吧,也可節約空間……還可以和爲父聊聊天兒下下棋喝喝茶。”說着我的爪已經被牽起來,雙腿不由自主的跟着老狐狸走,我轉頭看看大家,冰皇一副同情的模樣,我津津鼻子瞪他一眼回以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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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爹來到他的房間,這房間十分簡約但卻如此詩情畫意……我不由回想起曾經的一切一切。
“亂兒,你爲何站在那裡?”爹喚了我一聲我這才從回憶中醒來,爹已經坐在牀上叫我過去了。
我嘆了口氣,今時不同往日,我也身爲人父……自認爲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想到這裡……我慢慢地走過去坐在爹身邊。
“真的要去神王塔?”爹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點點頭笑了:“總要闖一闖……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闖出來的,我相信這回絕不是我舞亂的終點。”
“……我尊重你的選擇。”爹伸手摸摸花白的鬍子:“是爹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爹也從未盡到父親的責任。”
“……”我笑笑:“什麼時候?爹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我對你過於嚴厲過於苛刻了……有的時候我問自己是想把你氣走還是真的在逃避自己,逃避傾鸞已死的事實……”爹皺起眉來:“但是這都不是你的錯,你不應該承受……若你只是個凡人恐怕現在已然幾世輪迴,若你是神,恐怕現在還是青春年少……”
“說這些做什麼?”我伸手問道:“要是我不來人間怎麼會認識楓言?怎麼會給你那麼好的一個孫子讓你照顧啊?”
“……我實在很感激他……將你帶大。”爹說着伸手抱住我,這個懷抱真的使我安心,曾經我無比奢望可以永遠沉溺於這懷中,如今這懷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好怕這是一場夢……
爹顫抖着聲音繼續說道:“我火狐感激傾鸞給我幸福,給我最棒的兒子。我感激亂兒給予我一生的快樂……我感激他,替我照顧亂兒,將亂兒教導的這麼優秀。”
“……我會找到他的。”我抓緊爹的衣服說道:“等我找到師兄了,爹你可一定要親自感謝他啊。”或許,在自己的爹孃面前,無論多麼滄桑,所有人都只是孩子……
“是,我一定會感謝他。”爹點着頭下巴貼在我的肩膀上:“但是……亂兒你一定要記住你的這句話,活着回來……你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我怎麼會死去?”我伸手擦擦眼角的淚花:“我不捨得……我剛剛可以和爹爹安靜的生活在一起,可以看着兒子慢慢成長,可以和妻子白頭到老……爲什麼我要去死?再說……我舞亂從不求功成名就,但求平平安安,等我的任務結束了我就會回家,回我們的家。”
“好兒子,爹的好兒子。”爹說着伸手按住我的頭:“我的兒子都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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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你怎麼還不去休息啊?”絲縷看着已經夜深人靜的凌藍度問道。
“因爲我的縷兒明天就要啓程了。”鴻蕭伸手摟住絲縷消瘦的肩膀:“縷兒,你大哥和二哥還有久兒已經……”
“放心了父王,我不會撒手讓你膝下無子的。”絲縷笑着:“再說了大哥變成了花逝,久兒變成了楓凌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他們的第一世都是從我手中誕生,只有你……擁有自己的過去啊。”鴻蕭搖着頭苦澀的說道。
“有自己的過去又怎麼樣?”絲縷嚴肅的說道:“父王你記住。我有哥哥有弟弟有過去……但是我也是絲縷啊,紅緞之巔鴻蕭王的三殿下……雖然你以前沒承認過我,但是我都可以忘記。”
“你是在怨父王把你送到你師傅那裡養着?”鴻蕭探頭問道。
“哪有?”絲縷連忙擺手:“其實我還要感謝父王呢,要不是你把我送給師傅,恐怕我早就被二哥害死了啊……我就看不到我前世的哥哥還有我最可愛的弟弟了。”
“……父王從不問你前世的身份。”鴻蕭嘆了口氣。
“這不是秘密,但是我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讓父王,讓所有人都知道的。”絲縷說着做個鬼臉:“父王你不要一副苦瓜臉嘛,我也是悉冷啊,悉冷是誰啊?天不怕地不怕,君崇都要下臺階來迎接的悉冷!”
“……明天非去不可嗎?”鴻蕭忽然問。
“非去不可。”絲縷點頭正色道:“因爲大家想回家,我也想回家……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鴻蕭點點頭:“本王相信吾子。”
絲縷“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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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凌藍樹下躺着的某人嘴角微微上揚:“你們都說過的還會相見……會團圓嗎?遠遠地看着親人平安也是一種團圓不是嗎?哪怕下一個死的輪到我了,我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