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一副嚴肅的樣子啊？” 黎晨一邊喝茶一邊問程昱。下午開了一個多小時討論會，還真有些口渴了。
程昱卻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上午，他收到一位熟人的電話。這位熟人曾經是程父的一位屬下，目前在S市市委組織部工作，是副處級別的幹部。
“黎晨，近期，你得罪過什麼人嗎？”程昱想了想，終於問道。
“得罪人？”黎晨頗爲驚訝，差點被茶水嗆到。
自己能得罪什麼人? 程昱爲什麼這麼問？有人要對她不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黎晨一時間腦子裡一連串疑問爭先恐後地冒泡泡。
“我，能得罪誰呢？公司搶了哪家的生意？但這要得罪人也是馮總一馬當先啊。是這個政府投資項目PK刷下了哪家有來頭的隊伍？但這是去年的事了，都快過去一年了。” 黎晨百思不得其解。
“哎，你就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有人‘黑’我？”黎晨既好奇又有些緊張地問道。程昱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沒想到，居然有人寫匿名信到市裡。寫到組織部那兒了。” 程昱說着忍不住搖搖頭。
“啊！” 黎晨着實有些震驚，臉色一下子有些蒼白。她沒有什麼靠山，全憑自己能力、工作熱情、做事原則在事業上打拼。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一時間有些懵圈。
但她讓自己冷靜下來，穩了穩思緒。
“具體投訴我什麼呢？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黎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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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那位熟人王成在S市組織部負責企業方面有關的工作，他平時叫他‘成哥’。 成哥是他父親以前在市委工作時培養提拔起來的，是個有頭腦有情商有能力的幹部，難得的是始終保持着一份正氣情懷。程昱的父親調任省委好幾年了，成哥對程書記的知遇記栽培之恩始終銘記，他和程昱也是無話不說的哥們。
他們部門前幾天收到一封匿名信，裡面內容很簡單：
“IDO副總黎晨曾經說把自己‘嫁給’公司。加入公司五六年了，三十多歲，不談戀愛不結婚，原因何在？目的何在？是覬覦IDO總裁的位子還是總裁其人？”
實際上，他們部門收到各種匿名信息，紙質的電子的，投訴、舉報、發牢騷等等的五花八門，大多是是雞毛蒜皮，有些甚至是個人私怨，甚至並非事實。所以，真正值得關注的並不多。 黎晨他們正在研發的大數據分析系統功能之一就是對這類數據信息進行分析挖掘，有效地找出真正值得關注需要處理的問題，節省工作人員時間，提升爲人民服務的工作效率。
王成知道IDO，知道黎晨，還知道他的兄弟程昱對黎晨情有獨鍾。
原本這樣的匿名信是不會引起注意的，妄想臆測，感覺就是有人閒地無聊，羨慕嫉妒恨。人家結不結婚，誰管得着。要說對總裁其人有什麼想法，估計對馮曦有想法的人多了，無憑無據，吃飽撐的，當我們政府部門工作人員都閒地沒事幹麼。
這事之所以引起王成注意主要還是因爲程昱。所以他給程昱打了電話，提醒他，留意，是不是黎晨心裡有什麼想法？不然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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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是見過世面的，他父親從政多年，他聽過見過的事情太多了，有來送禮被父親拒絕的，有送禮不成想搗亂的，有想要踩着往上肩膀爬背後有告別人狀的，形形色色。這顯然是很拙劣的一封匿名信。
“成哥，你看你，你看你那話裡意思，你怎麼也被這無聊的匿名信影響了呢。” 程昱半好弄地對王成說道。
“啊哈，關心則亂，關心則亂。現代女性獨立自強，的確不能按照老傳統來衡量。你心裡有數就行。我就給你說下這事。你也給她提個醒兒，別是得罪了什麼人。 雖然沒什麼事，但被騷一臭也挺煩人的。再說留個心也沒壞處。” 王成想地倒是周到。
“謝謝成哥，我明白的。”程昱回道。
“端午節到了照例到家裡來，我媽包的糉子你不是一直愛吃的嘛。”程昱順便提道。
“好嘞，那是自然的。少不了我那一份。” 王成樂呵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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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黎晨沒有說一句話。低頭看着鞋尖，心裡有些亂。
確實，雖然不會有什麼事，但就是覺得心裡堵地慌。
“黎晨，你也不用擔心。現在是法制社會。那不會對你怎麼樣。” 程昱安慰道。
黎晨微微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心情總之不暢快。
“不過，話說回來， 那個...你...”程昱突然口齒不清起來。
黎晨擡頭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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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鼓起勇氣，索性直接問了。他想了解黎晨，爲什麼還留在她自己的世界，不肯與他分享。是什麼原因？難道會跟馮曦有關嗎？
黎晨不可能覬覦馮曦的位置，但會是因爲她喜歡馮曦嗎? 這個念頭讓程昱心裡有些酸刺，他內心很糾結，如果真是如此，如果真是這樣？但馮曦是有家室的人。他不認爲黎晨會做小三或者情婦，馮曦也不是那樣的人，他們兩人，都不是那樣的人。那麼，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