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雨兒聽見有人詆譭她最崇拜的爹大爲不悅,“我爹那是尊重我娘,疼惜我娘,捨不得我娘難過,你不知道,我爹可厲害了,他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
“哦?有多厲害?說來聽聽!”芥兒鮮少和女人談心,但對她的話確實很感興趣。
雨兒想到不能透露梅花境太多事情,便打了個馬虎眼,很天真地睜大眼睛,“你就想啊,你長得和我爹好像,你都能當皇帝,那我爹也斷斷不會差不是嗎?”
芥兒被逗得大笑,“這什麼謬論?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朕是皇上難道你爹也是皇上不成?”
“話可不是這麼說!人由相生,這看相的不就是看相貌嗎?若相貌長得一樣,自然命運也會有相似之處,你說對不對?”
芥兒微微一頓,這丫頭看起來不懂事,但每每說出一句話卻讓人無可辯駁。
“對不對?對不對嘛?”雨兒毫無芥蒂地搖着他問。
他只得笑笑,“對!對!不早了,朕還有些奏摺要批閱,你且睡着吧!”說着給她壓了壓被角。
恰好,高德尖細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駕到!”
雨兒便想起那個要把妹妹嫁給雲霄的周皇后,不由皺了皺眉,閉上眼睛。
芥兒看着她的樣子,暗自覺得好笑,而事實上已經把笑容掛在臉上。難得看到這樣喜形於色的女子,宮裡的妃嬪哪一個不是裝腔作勢,在他面前笑,揹着他卻哭的虛假模樣。
周皇后進來的瞬間剛好將這一幕瞧在眼裡。皇上的御書房,從來就沒有妃嬪有資格在這兒過夜,今天卻躺了一名女子,難怪皇上今晚沒有翻牌。而且,皇上對那女子的笑容格外與衆不同,那種疼惜,是她所沒有享受過的,她和皇上之間充其量叫相敬如賓罷了。
她壓下心裡的不愉快,笑盈盈地捧過宮女手中的食盒,從裡面端出幾碟夜宵,聲音柔軟如水,“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日夜爲國事操勞辛苦,是以親自準備了些夜宵,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千萬別累壞了,餓壞了。”
芥兒示意她放下,點頭讚許,“有勞皇后了,朕這會兒不餓,等下再用。”
“是!”周皇后雖然表面應着是,可心裡卻不太高興,自己的苦心算是白費了!她自己則站着也不是,退下也不是,反而有幾分尷尬。
然而,一個聲音卻非常突兀地打破了這尷尬。
“軒轅瀲!我肚子好餓,我要吃!”雨兒聽見吃的,從龍榻上一坐而起,牽扯到胸口的傷,痛得馬上捂住。
周皇后一聽這聲音不由大驚,這是哪裡來的女子,竟然直呼皇上名諱?她側目觀察着芥兒的臉色,發現他居然絲毫不動怒,她心裡立刻如同堵上了石頭,這女子究竟是誰?皇上如此*她?
更讓她生氣的是,皇上居然親自把夜宵端去,擺至榻前的小几上,滿面笑容地對那女子說,“那就吃吧!肚子餓也不早說。”
見她捂住胸口疼得齜牙咧嘴,又覺得好笑,“聽見吃的就如此高興?”
雨兒大口將几上燕窩和糕點一掃而光,吃完還舔着脣上的餘香,“真好吃!皇宮的東西果然不同一般啊!”、
這丫頭!連吃東西的樣子都格外香甜,哪像宮裡的妃嬪,喂貓似的,一點一點沾。
她脣角還黏着一粒糕點屑,他不禁伸手替她拈了下來,“還要留着明天吃嗎?”說着舉手在她眼前揚了揚。
雨兒嘻嘻一笑,“不行嗎?這糕點那麼好吃,明天不就沒吃的了嗎?”
“笑話!”他順手在她頭上一敲,“偌大皇宮,連一點糕點都沒吃的了嗎?明天我讓御膳房給你做就是了!”
她揉了揉頭,滿足地縮進被子裡,“還是你好,軒轅瀲,我喜歡你!好吧,我不吵你了,你批閱奏章吧!”
我喜歡你?若他第一次聽見這句話時還覺得怦然心動的話,這一次只有哭笑不得,喜歡?沒錯,像喜歡她爹那樣喜歡!
他們幾乎忘了御書房還站着一位皇后……
周皇后看着眼前這副其樂融融,親暱無比的畫面,只覺得氣血上涌,嫉妒和憤怒快要衝破頭頂了,十指教纏在一起,貝齒緊咬下脣。
芥兒見雨兒閉上了眼睛,才離開她身邊,在桌前坐下,脣邊始終含着淺淺的笑。
周皇后終於忍不住了,輕移蓮步,至他眼前,“皇上,那臣妾……”
芥兒驚訝地看着她,“你還在這兒?朕以爲你走了!行了,回你自己寢宮去吧!糕點做得不錯,去通知御膳房,每晚送夜宵進來,要各式糕點!”
“是!臣妾告退!”她邊退邊走,不經意擡眸,瞥見榻上肌膚雪嫩的雨兒,嫉恨在她眼中一閃而過。
退出御書房,夜風將她的裙襬掀、鋪展開來。
她緩緩回宮,卻在太后寢宮前停留,最終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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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雨兒照樣在芥兒早朝去以後才醒來。稍一梳洗完畢後,宮女便端了黑乎乎的中藥來給她喝。
出於本能,雨兒接過來一聞,發現藥跟上次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