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吃飽了,叫丫鬟給你換件漂亮衣裳,梳個新妝,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去。”他狠心站起身,再不離去,他怕自己後悔。
“雲霄……”雨兒望着他的背影,思緒逐漸清晰。
雲霄聞聲站了站,等着她說話。
她是他新娶的娘子,她和他已經圓房,雖然那是一件痛苦至極的事,可她已經是他的人,他卻要送她回去?回哪裡去?她該去哪裡?真的好迷茫……
她終究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雲霄稍頓片刻,掀起帳簾,只餘淡淡涼風……
他並沒有再點她穴道,這是否說明,他對她的去留已不以爲意?
她忽然笑了,笑得苦澀,笑得無奈,她居然被休了?她該怎麼辦?雲霄是愛她的,這她知道,或許她可以勸雲霄休戰,那麼天下便可太平?
她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不過,總得試試……
主意已決,她出帳前去尋找雲霄,守衛這一次居然也沒攔她,看來雲霄是真的無意她的去留了。
“知道少爺在哪嗎?”沒人攔阻她,她自己反去打聽。
守衛事先得到過雲霄的叮囑,無論夫人想幹什麼,都隨她去,於是便指了指遠處的樹林,“好像剛剛看見他進去了。”
雨兒裙襬輕揚,身形晃了幾晃便進入林子,守衛目瞪口呆,恍若遇到仙女。
進入林子,便見雲霄和東方止站立河邊,似在商量什麼事情。雨兒的輕功原本極強,落在他們不遠的大樹後悄然無聲,屏氣凝神,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宵兒,你真的打算把雨兒送回去?”
“是的,爹。”
“你不是非她不娶嗎?”
“可是,她好像不願意嫁給我。”
“女人有什麼願意不願意,嫁雞隨雞,既與你拜了天地圓了房,就沒有回頭路。”
說到這裡,雲霄稍稍躊躇,“爹,雨兒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不想爲難她。”
出乎意料的是,東方止居然斷然否決,“不行!你一定要把雨兒留住!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
“爲什麼?爹,說到這個我還真想不通,你怎麼突然就同意我娶雨兒了?”這個問題其實也是雨兒想知道……
東方止緩緩說道,“雲霄,你當真不知道雨兒是誰嗎?”
遠遠的,雨兒只看見雲霄搖頭。
“她是前朝皇帝軒轅夜的女兒,也是現任皇帝的親妹妹!很吃驚吧?”東方止看着雲霄,“真正的軒轅瀲早就死了,這是太后的一個陰謀,我也是陰謀的參與者,否則,太后爲何視我們東方家爲眼中釘,非除去而後快呢!”他把十八年前的宮變一一講給東方雲霄聽。
雲霄聽後唏噓不已,也明白了東方止的意圖,“父親的意思是要留下雨兒作爲人質,爲防將來萬一戰敗?”
“不錯!”東方止點頭讚許,“不愧是我東方止的兒子!”
雲霄便不再出聲,當然也不再提送雨兒回去的話題,對於東方止的提議,似沒有反對……
雨兒雙腳僵在原地,如墜冰窖……
她對他來說,如今的價值便只是一顆棋子……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趁雲霄還想不起來阻止她,她必須得離開,否則,又走不掉了……
剎那,微風驚起片片樹葉,她銀紅的裙襬一閃,消失在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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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雨兒突然回到津州府衙,芥兒驚喜不已,當即便請了父母前來。
殊不知,這段時日以來,他們四處尋找雨兒,只差把津州及其附近地區翻了個面,也沒找到,正擔心是否落入敵軍之手!
雨兒微覺奇怪,難道蓮兒至今還未告知芥兒她在雲霄處的事情嗎?她得問個究竟,這牽涉到兵符的事情……
“哥!你有個密探在東方止身邊叫蓮兒的嗎?”她問。
芥兒雙眉一鎖,“你爲何知道?這可是沒任何人知道的!”
“那就是真的了?她把兵符交給你了嗎?”雨兒急問。
芥兒微微點頭,“雨兒,既然你問起,哥也就不瞞你。哥手上有一批密探,死士,化身各種行當,爲哥賣命,這蓮兒也是一個。他們之所以這麼忠心,是因爲哥用一種毒藥控制了他們,定期給他們解藥,否則他們就會腸穿肚爛而死。只要他們完成哥給的任務,就會得到根治的解藥,所以蓮兒這次取來了兵符,我已決定在戰後給她解藥,她如今已不需再回東方止身邊了!”
原來她沒有撒謊,只要兵符能轉到哥哥手上,她也就放心了,若這能幫助蓮兒拿回解藥,她也就不再去和哥說明究竟是誰拿到的兵符,畢竟,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
只是,蓮兒即將實現她的希望,可她自己呢,她的夢想又該如何?想起雲霄,便是揭起她心口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