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秭歸和蘇淺淺剛鬧翻,他就主動提出要打官司,怎麼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種時候說?
聽到這話,謝一霆臉色微微僵了僵:“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贏。”
“謝謝,不用了,我會請好的律師,實在不行我自己上。”證據都有了,只欠東風了。
就算蘇淺淺判不了死刑,也至少要讓她在裡面待夠十幾年。
她是想讓蘇淺淺償命,但最後還是要看法律會給蘇淺淺什麼樣的教訓。
以前的她也有戾氣,經過了最近這些事,平靜了很多。
“自己上?”謝一霆皺緊了眉頭,“你不要把官司看得這麼簡單,就算錯在蘇淺淺,你不請個好的律師官司也可能會輸。”
律師只會爲自己的僱主辯護,最後結果怎麼樣,誰也不敢保證。
“四妹的意思就是,寧願自己上也不會讓伱上。”謝一野冷睨了他一眼,直接潑了一桶冷水,對着溫言笑道,“我送你回去吧,別理這種傻子。”
溫言點點頭,看也不看謝一霆,率先跨出了門。
謝一野笑嘻嘻又得意的看了謝一霆一眼:“活該!這下嚐到苦頭了吧!”
好好的親人不幫,去幫外人,轉頭又想人家原諒,哪有這麼好的事。
謝一野和溫言離開後,謝一霆站在原地很久。
他知道,他做的事不會那麼容易被原諒,他做的事,不奢求四妹的原諒,只希望她不再厭惡他。
……
謝秭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輪椅上,看着窗外的山景,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門鈴響起,她一動不動。
來人主動推開了門。
“歸歸……”
聽到他的聲音,謝秭歸的眼睛一紅,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二哥……”她哽咽的看着謝一霆,“對不起。”
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謝一霆。
“對不起二哥,我讓你失望了。”
謝一霆遠遠看着她,並未走近。
他知道,這件事固然都是蘇淺淺慫恿,但如果謝秭歸自己沒有私心,也不會走到如今這種地步。
“去老屋了好好反省……”謝一霆眼神複雜,語氣寡淡,“那邊我會安排好人,環境不會比這邊差,你動了手術,就好好在那邊養傷。”
“等你傷好了,如果爸的氣消了,我會讓他接你回來。”
前提是謝懷遠真的能氣消。
而她也反思得徹底。
聽到這話,謝秭歸捂住臉,悔恨痛哭:“二哥,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我失去了大哥三哥,現在我是不是也要失去你了?”
一想到曾經有的全部都會失去,謝秭歸就痛得無法呼吸。
謝一霆看着她,聲音嘶啞:“我之前說過,不要傷害家人。”
謝秭歸哽咽住,眼睛紅成了兔子眼。
是啊,謝一霆是說過,無論她幹什麼他都會幫她,但不包括傷害家人。
但她不甘心,實在不甘心。
她滑着過去,拉住謝一霆急促道:“二哥,要不是謝仙仙回來,我不會變成這樣啊!”
“我知道。”謝一霆扒開她的手,失望的搖頭,“我已經站在你這邊了,我放棄了自己的親妹妹維護你,可你怎麼做的呢?你聯合外人傷害了我們的親人。”
“對不起歸歸,我不可能和我所有的親人爲敵。”
他是歸歸的哥哥,但他也是李羽彤的兒子,謝一野的哥哥。
歸歸落到如今的結局和他也有關係,是他的縱容,他一味的包容,才讓謝秭歸看不到做壞事的後果。
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把老屋的環境給她安排好,至於其他的,他做不了,也不能做。
看着謝一霆離開的背影,謝秭歸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咬咬牙,眼中露出了一絲兇狠。
她已經失去了雙腿,不可能再失去更多了。
既然二哥不幫她,那就只能她自己幫自己。
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這是“W組織”朋友的電話,只有她本人的手機能打過去,其他人就算知道了號碼打過去也是空號,據說這是她們組織內部的機密之一。
想到這個好朋友,謝秭歸滿臉笑容。
哥哥不幫她沒關係,她還有個好閨蜜。
“喂,琪琪,是我。”謝秭歸哽咽道,“我出事了,需要你幫幫我。”
……
溫言和謝一野剛到華城花園,一輛車就開了過來,剛好截住了他們。
“溫小姐……”車門打開,小助理那張年輕的臉露了出來,“顧總讓我來接你。”
“接我?”溫言懵了,顧瑾墨怎麼忽然喊人來接她。
“老夫人忽然精神變好,非要回來,還讓顧總喊了其他親戚說要辦個家宴。”
聽到老夫人精神變好,溫言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病入膏肓的人精神忽然變好,並不是什麼好事,最怕迴光返照。
她轉過頭對着謝一野道:“我先去那邊。”
謝一野見她想也不想就過去,皺了皺眉,拉住她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對顧瑾墨可沒什麼好感,要是妹妹過去了又被欺負怎麼辦。
“放心。”溫言拍拍他的肩,寬慰道,“他現在傷害不了我了。”
雖然這樣,但謝一野還是不放心:“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去,有什麼事我這邊派人替你去。”
這個助理都說了,家宴。
人家的家宴,她去算怎麼回事。
溫言沉默了幾秒,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這件事。
“顧家的其他人出事,我可以不在乎,但顧瑾墨的媽媽本已經得了絕症,我不想等她離世以後再後悔。”
就算她再不喜歡顧家的人,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婆婆終歸沒有對不起她。
她記得嫁給顧瑾墨後不久,她就生了一場大病,一場感冒讓她在牀上躺了半個月,是婆婆親自照顧的她,當時她受寵若驚,半個月過去,兩婆媳的關係也好了很多,她和顧瑾墨的婚姻能堅持這麼久,不得不說也有婆婆的緣故。
現在好男人不難找,但是好婆婆難找。
哪怕婆婆失憶的那段日子傷害了她,她對生了重病的婆婆,根本氣不起來。
婆婆已經沒多少日子了,就算有什麼恩恩怨怨,也不應該算在一個老人頭上。
見她這樣決絕,謝一野抿了抿脣,最終沒有阻止。
“你去吧,路上小心。”
溫言輕輕一笑,隨即上了車。
小助理見溫言毫不猶豫的上了車,眼中露出了些許欣賞。
這個溫言,有情有義,要是其他人遇到顧總這樣的,別說來看老人,可能直接和顧家老死不相往來了。
但這個溫言,分得清,也擰得明白。
這樣清透的人,的確不多見了。
希望顧總能加把勁,把溫小姐給追回來。
顧家別墅,聚集了很多顧家的直系親屬和旁親。
“這麼晚了,我看別等其他人了,有什麼事咱現在趕緊說?”
其中一箇中年女子打着哈欠,眼中卻流露着興奮。
迴光返照啊!
遺言,分財產!
說不定今天來的人都有份。
可惜顧家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張蘭卻遲遲不開宴,非說要等她兒媳婦。
兒媳婦,顧瑾墨都離婚了,她還有哪門子兒媳婦。
“大嫂子,我看那個溫言也不會過來了,有什麼事你就趕緊宣佈吧。”
“是啊,溫言都和小墨離婚了,怎麼可能會過來,咱們自己的家務事還是自己商量吧。”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都在勸張蘭早點開宴。
顧瑾墨坐在張蘭身邊,臉上面無表情,手指攥緊,泄露了他的情緒。
就在這時,有個女傭欣喜的走進來:“顧總,太太,溫小姐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