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 035再鬧就報警
“我怎麼會就看上了你,王瀟然,你難道都不覺得你很走運?”張東旭低頭看着我,不等我有所反應就掀開了被子上了牀,我心驚了一下,身體快速的就挪到了另一邊,張東旭冷峻的刀條臉瞬間一抹蒼白閃過,卻沒有發火。
“跟兔子一樣,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有速度,說個話都慢慢騰騰,猶猶豫豫,我就沒見過那個女人想你這樣的,說話之前還要考慮後果。”張東旭很利落的鑽到了被子裡,轉身不等我有所反應就問我:“冷不冷?”
我一皺眉,張東旭變了,變得嘮叨了,像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我冷,王瀟然你給我暖暖。”我的眉頭深鎖了,剛想要起來張東旭就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
“張東旭你……”
“王瀟然我冷,給我暖暖。”我的話說了一半張東旭就將臉貼在了我的臉上,雖然很輕,卻有着力量。
我愕然的愣住了,張東旭竟然連聲音都沙啞了!
“我不碰你,像是以前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給我暖暖,我心冷!”張東旭摟在腰上的手用了些力氣,讓我連呼吸都變得沒了節奏。
我輕輕的閉上雙眼,什麼都沒說,心裡念着另一個人。
慕容燼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也不接我的電話,是真的聯繫不上還是身體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會一點音訊都沒有?
“王瀟然給我唱歌聽聽,我想聽。”耳邊張東旭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已經變得鬆軟了,我皺了皺眉睜開眼看向了張東旭,才發現張東旭竟然安靜的睡着了。
張東旭睡着的臉曾經魂牽夢縈了我多少次,可現在近在咫尺我卻沒了那份執着與心悸,我的心早就走遠了!
我沒有馬上的把張東旭推開,而是等了張東旭一會才輕輕的把張東旭的手從我的腰上拿開了,以前張東旭只要是一睡着我就會很容易的從張東旭的懷裡離開,張東旭睡着了都像是沒有反應的一個人,所以我以爲這一次也可以,纔沒有在一個開始就把張東旭從身邊推開。
可結果卻不是我想的那樣了,我接連着把張東旭的手在腰上拿開了三次,可三次張東旭都是越摟越緊。
我終於放棄了想要從張東旭懷裡離開的想法,看着張東旭乾淨英俊的臉很久才轉開了臉看向了窗戶的地方。
這房間不是我親手設計的,是張東旭親手設計的,聽張東雪說張東旭佈置這間臥室的時候也只有二十三歲。
我很喜歡張東旭的設計風格,簡約大方,沒有那種過度奢華和張揚的氣息,這房間我第一次進來就有一種乾淨透徹的感覺,而這感覺現在依舊是。
白色的窗簾是我和張東旭結婚時候換上去的,以前這裡的窗簾是什麼樣的我不清楚,可我知道這房間的窗簾是我和張東旭結婚時候換上去的,窗簾的下面還有水晶的小鈴鐺,那東西在我和張東旭結婚的時候很流行,一般女孩都喜歡,婚後我也聽張東雪說起過,窗簾是她喜歡的,她送張東旭的。
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改變過,除了我和張東旭掛在牆上的那張結婚照不在了,其他的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看了一會我才安靜的閉上眼睛睡覺,睡着的時候我伸手關了頭上的燈,摟着我的張東旭將我樓的緊了緊,我一次轉過頭看了一眼睡的很沉的張東旭。
黑暗裡我彷彿又看見了張東旭過去的那雙眼睛,那雙染了醉濛濛的雙眼。
可張東旭根本就沒有醒着,即便是醒着我也看不見黑暗裡的張東旭,我的雙眼連在光明的世界裡都看的模模糊糊,何況是黑暗裡?
我轉開頭閉上眼開始睡覺了,閉上眼我又想了一次慕容燼,之後是很多很多的人,可其中卻就是沒有張東旭這個人。
這一夜我睡的很輕,張東旭夜裡起來離開了一會我都很清楚,回來的時候張東旭又將我摟在了懷裡,還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雖然只是很輕很輕,蜻蜓點水的一下,可我卻知道。
身爲女人我的行爲已經是不守婦道了,可我卻沒有覺得我愧疚了誰,我也說不清楚是爲什麼,或許就是因爲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我纔會放任了自己一回。
對張東旭我知道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可看着張東旭自言自語的樣子我就有些不舒服了,特別是當張東旭問我不記得以前了的時候,我就會想到很多的事情,而其中是難忘的就是張東旭在雨巷裡救起我的那一幕。
我不會忘記是誰把我從虎口中救了出來,是誰在雨巷裡用力的揮動了拳頭,是誰帶着我去旅店給我買了衣服,給我買了吃的東西……
欠了張東旭我知道我已經還清了,可我還是會不時的想起,張東旭曾救過我的事情,或許是因爲這樣我纔不忍心看着張東旭現在的樣子,讓我不習慣的樣子。
張東旭在我的眼裡一直是一個瀟灑如風的男人,可現在我總覺的張東旭的身上多了一抹蕭瑟。
窗外還下着雪,隱約的能夠聽見颳風的聲音,明天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晴天,下過雪的天都應該是晴朗的纔對。
我睡了,睡着的時候張東旭又將我摟了摟,頭貼在我的臉近了一下,卻也只有這樣。
這一夜我睡的還算安穩,要不是被手機的和旋吵醒我還會再多睡一會。
睜開眼我快速的就起了身,張東旭的身體因此被推開了很遠,顧不上張東旭在身邊我伸手接了我的電話。
“你急什麼?”張東旭冷冷的聲音還帶着睡醒後的沙啞,我皺眉看去張東旭的臉上有些紅,不知道是不是睡的熱了?
“總裁您在哪裡?”電話是小雅打來的,聲音裡有着輕輕的顫抖,我就知道是出了事情,該來的還是來了。
“有什麼事情等我回去再說,我這就去公司。”我直接掛掉了電話,而且關了機。
“誰的電話?”張東旭坐在一邊一邊起身一邊看着我問,一雙朦朧惺忪的眸子瞬間就變得清明瞭,就好像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能逃過他的眼睛。
“沒什麼,我公司裡有事情,我得走了。”我說着轉身就下了牀一邊穿上拖鞋,以便快速的走去了房間的門口。
張東旭也不甘示弱我剛一動,張東旭就轉身下了牀一把將我的手臂拉住,問我:“出什麼事了?”
“公司裡的防火措施出了點問題,昨天我就說過,但,沒落實,我要回去看看。”我隱瞞了姚靜雅有照片威脅我的事情,姚靜雅和我的事情已經牽扯到了很多的人,我不想再把張東旭也牽扯進來了。
況且,張東旭和姚靜雅以前是一對戀人,這麼多年張東旭有對姚靜雅可以說是不離不棄,保不齊這時候張東旭就是站在姚靜雅那一邊,即便是不站在姚靜雅的那一邊,也拿不定主意會幫誰,我和張東旭早已註定了無緣相守,我又何必把張東旭牽扯其中。
“王瀟然你騙人的功夫這纔多久又給我見長了?你嘴裡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你騙我是偏上了癮還是覺得我天生就長了一張該讓你騙的臉?”張東旭拉住了我不讓我走,即使我再用力張東旭也不肯放開我的手臂,沒辦法我轉身看着張東旭叫他放開。
“不放。”張東旭冷冷的,口氣無比的堅定,打定了注意不肯放開我,一雙深沉雙眼瞪着我看。
“張東旭別這樣,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別人的妻子。”我試圖和張東旭解釋,想要馬上的離開,可張東旭卻咬了咬牙,恨透我出口的話,想要生生的吞了我樣子。
“那又怎麼樣?我想要你誰都攔不住。”一瞬間,昨晚那個張東旭消失了,我看到的是以前強勢霸道的張東旭。
我皺起眉雙眼審視着張東旭,許久才說:“如果你想要見到我的屍體,你可以試試了。”
這輩子我都沒有說過這麼恨的一句話,我沒想到當我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的時候我威脅的不是敵人,確實曾經深愛的男人。
愛充滿了困惑,無法解析的是永遠都不知道愛來時和愛離開的意義。
張東旭的身體微微的頓了一下,拉着我的手突然的就離開了,看着我的那雙漆黑眸子,只是霎那便染上了蒼涼,喉嚨裡沙啞的聲音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他問我:“就爲了慕容燼?”
“是,就爲了慕容燼。”轉身的那一刻我沒有多看一眼張東旭,更沒有留戀一眼張東旭,我早已經有了決定,就在不能改變,即便是想要轉身回去,我也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了,我早就迷失在了路上。
張東旭沒有追出來,我快速的下了樓,跑去了別墅玄關的門口馬上換上了自己的鞋,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推開別墅的門我就跑了出去。
像是下了一夜的雪,推開門的時候那股寒冷的空氣一下就竄進了鼻息,讓我不住的打哆嗦,可我還是跑了出去。
離開了張家的別墅我去了路上攔了一輛車子,直接回了公司裡。
一路上我的腦子裡就不斷的閒着要如何的應對姚靜雅那些照片的事情,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什麼都顯得沒有了意義,最重要的是我得經得起這份打擊。
車子停下我付了錢直接下了車,並快速的走向了公司的大樓,結果公司的大樓下長了一羣人,平時看不到的懂事們也都來了公司的樓下,不但都來了,而且都一個個臉色極其的難看蒼白,讓我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事情。
遠遠的小雅看見了我就朝着我跑了過來,一到了面前就急着問我:“您看了報紙了麼?”
“沒有。”我看了一臉蒼白的小雅一眼,就是不看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姚靜雅那種人既然能夠拿出來威脅我,她就是早已經做好了兩手的準備,只怕是現在纔是個開始,她後面還給我準備着什麼等着我呢。
“這是今早的早報。”聽到我的話小雅把一份報紙給了我,我伸手一邊拿在手裡一邊低頭掃了一眼,碩大星目的標題立刻映入了眼簾。
‘白氏企業少夫人爲上位,不惜勾引省長秘書醜事外揚。’標題的下面是幾張還算清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爾冬升和我。
心口沉沉了,雖然是早已經知道的事情,可我還是不能完全的平靜的接受,我隨手用力的握緊了手裡報紙,快步的去了公司的大樓下面。
“我在樓上的特別會議室等各位,各位我先告辭了。”走到了公司的大樓下,我朝着樓下的十幾個懂事,和十幾個部門的主管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話邁步就進了公司的大門。
公司的樓下許多的人都站在樓下向外張望,我一進門一個個人馬上藏起來了手裡的報紙和雜質,全部都低下頭叫了我一聲:“總裁,少夫人。”
“做好自己的事情,看雜誌和報紙留在下班之後。”我冷沉着聲音,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周圍立刻變得安靜。
我淡漠的在周圍掃視了一週,打不得走向了電梯的地方,身後的小雅快步的跟了上來,一邊走一邊問我:“要不要打電話個燼哥?”
“我打過了,沒人接。”可看現在的情況慕容燼就是來了也不一定會有辦法。
“我打給阿靖,阿靖應該能夠接的到。”走到電梯的門口小雅拿出了手機打了出去,結果對面仍舊沒有人接電話,小雅不解的深鎖眉頭一直的看着我,我看着轉開頭進了電梯,小雅隨後跟進了電梯。
到了樓上我先整理了自己一下,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區別,昨晚沒有洗澡是對的,要不然今早不知道會有多狼狽。
小雅的電話始終沒有打通,對方不是不接就是一直在戰線,我和小雅相互的看了一眼,瞪了慕容燼的電話十分鐘,但十分鐘之後小雅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
十分鐘一過我就邁步離開了總裁的辦公室,推開總裁辦公室的房門直接走去了和總裁室在一個樓層的特別會議室。
推開會議室的門,目及的是所有的懂事,我的出現吸引了所有董事的目光。
站在門口我平緩了一下心口的不平靜才走進會議室,身後的小雅快速的跟進了門,並且關上門站在了我的身後,我拉了把椅子坐了上去,目光在桌子上掠過了每一個董事的臉。
“我會負責這一次的事情,事情因爲而起,我一定會負責到底,但是請給我一點時間,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事到如今再說什麼都是多有的,解釋也不會有什麼用,還不如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也只有這樣才能夠快一點平息眼前的風波。
在做的所有懂事在聽到了我的話之後都很安靜的看着我,沒有一個打算先開口說什麼,而我也只是安靜的坐在桌子上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身後的小雅有些緊張,站在我身後動了三次,而這三次我一次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小雅。
“眼下是要解燃眉之急,股市已經開盤,我們的股票在短短的一個半小時裡就跌了百分之三十,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我們公司就會被拖垮。”洪董事先開口說的話,語氣裡完全沒有責怪我的意思,而是就事論事的提出眼線最要緊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想要用公司的流動資金買進。”我不懂股票,但我知道一旦公司的股票跌停,公司就會垮掉,我絕不能看着公司垮掉。
禍都已經闖下了,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有用,爲今之計就是先穩住局勢,不能讓白氏就這麼垮掉,讓居心叵測的人得逞。
我的話落,會議室裡一片譁然,剛剛說話的懂事也臉色一陣的蒼白。
“一旦補倉,就意味着等待反彈,這麼做也就意味着風險。”
“攤低股票的成本也不失爲一個辦法,在歷來的股票下跌被套牢的情況下這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合適的。”
“可其中的風險……”
“股票萬一無法反彈,白氏企業也將永無翻身之地。”
“被動的策略就是存在巨大的風險,這麼做確實太大的風險。”
“風險和利益是相輔相成的……”
董事們開始各持己見,但每個人擔心的無不是如今的白氏企業,而沒有一個人關心我是不是做了對不起白家的事情,這一點讓我的心有着疑惑。
這些董事們都是白老天爺當年一起打拼天下的人,今天能夠坐到懂事的位子多半是白老太爺提拔,如果說對白家毫無感情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要說是有感情,每個人此時冷靜的態度,分析事態的縝密又叫我有些無法相信。
畢竟我是白家的少夫人,是公司的總裁,我出了事會影響整個公司,而他們似乎只關心公司會不會躲過這一劫。
一個小時之後,剛剛說話的懂事做出了決定,第一個舉手以投票的方式決定我提出的建議。
“我同意總裁的決定,我願意拿出公司的所有流動資金補倉,如果有必要我會動用私人財產抵押銀行,與公司共存亡。”
我突然的一愣,這是我完全沒有想過的局面,我坐直了身體雙眼看向了說話的洪董事,洪董事已經是七十幾歲的人了,迎上我的眸光轉開頭看向了其他的人。
緊接着是其他的懂事一個個都幾手投了贊成票,我的決定以全票十二票通過,十二個董事無一人投反對票。
面對所有的白氏懂事我突然有一種家的感覺,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感激的話好,只是站起身說了一聲謝謝。
所有的懂事都沒什麼反應的看着我,離開的時候也都沒有多說什麼。
會議室裡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才吩咐身後的小雅準備十點半開部門主管的會議。
小雅轉身就去了外面,我看着射進陽光的窗戶許久才起身離開,離開的腳步都有些沉重,一口氣壓在胸口上傳不上來,也咽不下去。
姚靜雅這麼做就是要逼着我走投無路,可我就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也不會認輸,跟她低頭。
沒什麼時候我比現在都要堅強了,我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我還會怕一個姚靜雅麼?
推開會議室的門我直接走了進去,面無表情的把手裡小雅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扔了出去。
“我希望在一個星期之內各部門都做好各自的事情,公司現在是爲難的時候,我不希望還有人從中做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宣傳部的工作我會一直的關住,其他部門在沒有得到公司停止一切作業的情況下,有擅自停下手上的作業不把公司利益放在前面的人,公司一定會以損害公司利益的罪名起訴他,我不希望有這種事情在公司裡發生,望各自好自爲之,在公司爲難的時候管好自己下面的員工,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閒言碎語的事情可以說,請留在下班之後回了家在與家人一起分享,謝謝各位的合作。”
我的話從頭到尾沒有停頓過,淡然沒有表情的我這是在來了公司之後最嚴肅的一次,就連身後的小雅都有些緊張的害怕我了,當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的時候我才發現看着我發呆的小雅。
小雅的臉色蒼白,像是嚇壞了得樣子,可我覺得小雅這種經歷過什麼的人是不會被嚇壞的。
“一會樓下說不定會來很多的記者,要是來了就告訴他們,後天我會在樂園商務樓開記者招待會,請他們務必賞光。”我沒有什麼在想做的了,希望兩天的時間可以把事情差的水落石出。
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事情沒到最後誰也說不清楚,我只希望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姚靜雅會別再在和我過不去了,身爲女人她何必腰執着的爲難我?
“打電話到電視臺和刊登了照片的雜誌社和報社,儘快的核實是是哪家媒介參與了其中,我會採取法律的手段維護自己的權益,順便叫律師進來。”
姚靜雅想要害我,我就讓她害我,把事情幫她鬧大。
小弟說過刀子不需要鋒利,只要能夠殺人就能夠見血封喉,當時我還說小弟說話不受聽,想不到如今我就是握住刀子的人。
小雅退後了幾步離開了會議室,進門的兩個律師馬上把走到了面前,無不是低頭看着我。
我皺了皺眉看着他們,“我沒做過。”
這是基本的常識,面對爲了給自己謀利的律師一定不能有所隱瞞,只有這樣律師才能夠無所顧忌的做事情。
傑瑞做的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在美國的那段時間傑瑞在我的面前沒少的唸叨,我要是再不漲點記性就真的成了愚笨的人了。
“我們會處理,您不需要太擔心。”李律師先開口安慰我,順便把手裡的一份資料拿給我看了一眼,我看了一會想要拿出身上的筆在文件上簽字,結果才發現白老太爺給我的鋼筆根本就不在身上。
我猛然的想起昨天在張東旭家裡的事情,是張東旭給我脫掉了外套,那我的筆?——
“不好意思,麻煩把你的鋼筆借給我用一下。”我說着擡起手跟李律師要,李律師這纔拿出了身上的筆給了我。
看到李律師給借給我用的筆我微愣了一下,一邊接過李律師的筆一邊問李律師:“這是什麼筆?”
怎麼覺得樣子很特別,銀灰色的金屬外殼,上面有幾個小麥粒大的紅色按鈕,我拿到手裡仔細的看了一眼。
李律師擡起頭和張律師相視而笑,我不明白的皺了皺眉。
“這是錄音筆,平時記錄用的。”李律師說話的時候朝着我似有深意的笑了笑,我再一次的皺了皺眉,很久纔在文件上籤了字。
簽字之後把錄音筆還給了李律師,說了聲謝謝。
“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們準備控告將會被牽連其中的十幾家媒體和,三家報社,兩家雜誌社,我們希望您能夠做好心理準備。”簽了字把文件合上,張律師才說。
“我知道,麻煩你們。”我看了一眼兩位律師,客氣了一下。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打擾您了,我門限去做事。”我點了點頭,看着兩位律師離開了。
看着關好的門我轉過身看向了窗外明亮的陽光,擡起手又遮擋住了右眼,結果左眼裡的一片白讓我久久都無法平息心口的痛楚,我的左眼竟然一點都看不見了,連開始的朦朧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片白了。
我放下了手一個人安靜的在會議室裡坐了一會,坐了一會之後我才離開了會議室,出了門我直接走去了樓梯的地方,拿出了手機開了機看了一下,沒有慕容燼的電話打過來,到是有張東旭打過來的幾個電話。
可我沒有回給張東旭電話,這時候張東旭找我除了那些照片的事情也不會有其他的事情了,我也沒什麼想要解釋的,和張東旭我也不需要解釋,兩個不相干的人解釋什麼?
我打電話給了小雅交代了幾句就下了樓,一邊下樓一邊猶豫着要不要給慕容燼打一個電話,猶豫再三還是打了慕容燼的電話,結果樓梯裡的信號太差打不出去了。
沒辦法我也只能把手機收了起來,一步一步沒什麼力氣的走向了樓下,幾十層的樓我就這麼一層一層的走了下去,奇怪的我竟然沒有覺得多累。
我出了點汗,可還是沒有累到怎麼樣的感覺,走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了,早飯沒吃,午飯沒吃,我竟然一點飢餓的感覺都沒有。
走到了樓下我剛離開了樓梯站在樓梯的門口,就聽見了公司裡樓下的幾個女職員在談論我的聲音。
“我就說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怎麼這麼輕易的就坐上了公司總裁的位子,白家又不是沒有人了,白老太爺怎麼就把總裁的位置給了一個外人,原來是爲了錢麻雀變了鳳凰。”
“是啊,報紙要是不紕漏我還不知道,原來白家有這麼多的事情。”
“可不是,只是可惜了,我一直都喜歡副總裁,原來他們是兩個人。”
“真是便宜了那個女人,說不定她和白二少也有什麼,要不然白二少怎麼那麼的好把公司交給了她?”
“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耐得住寂寞?”
……
下面的話多半是說我不恪守婦道,在外面朝三暮四的事情,我也無心再去聽,這種話我也不是沒有聽見過,比這些還要難聽的話我都聽過,我怎麼會在意這些。
我的臉皮早就給說的厚了,早就百毒不侵了。
我邁開步走了過去,並沒有要打擾她們談話的意思,可她們卻都嚇得臉色蒼白看着我不發一語,倆想要叫一句總裁都沒有叫出來。
我看着她們,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她們手裡各自不同的雜質版本,姚靜雅的動作真快,只是一夜之間就讓我成了風口浪尖上的人,我都要紅透了半邊天了。
“借給我看看,明天到我還給你。”我伸手拿了其中一個說閒話人的雜質轉身一邊低頭看着一邊走向了公司的門口。
身後的人大氣不敢喘一下,而我卻還能嘲諷自己的笑着,我怎麼都沒有什麼感覺了,就好像我都成精了一樣,對什麼事情都已經不在乎了。
死亡真的是可怕的東西,一旦你沾染了死亡,就像是看破了紅塵一樣,什麼都不怕了!
推開了公司的玻璃門我直接走去了垃圾箱的地方,把手裡的雜質扔了進去,就在我要轉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我的心輕輕的一震,還是來了?
轉身我看向了一身黑色,滿臉傲慢的女人。
姚靜雅沒換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件大衣,換了髮型,而且還化了點妝,淡淡的彩妝讓姚靜雅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漂亮,很有氣質,特別是現在這種天氣。
姚靜雅在白雪的世界裡走來,經典的黑色襯托着姚靜雅一聲的典雅與氣質,而臉上淡淡的彩妝與一張秀麗的小臉交相輝映,就像是童話故事裡走來的公主一樣,姚靜雅有着我無法形容的美麗。
可我卻怎麼看都會想起白雪公主裡的皇后巫婆呢?
我轉過身走了幾步過去,並沒有要靠近姚靜雅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看清傷害了我孩子的這個女人她真正的容顏,看看她的心是不是也如她的衣服一樣,是黑色的。
但很遺憾,我沒有看見,姚靜雅穿着衣服,隔了很厚的一層,我無法利用的肉眼看清楚。
可我想,能夠狠心傷害了一個未出生孩子的女人,她的心必定是黑的。
風還有些冷,我站在姚靜雅五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了雙腳,看着姚靜雅精心勾畫出來的小臉,沒什麼表情的看着她。
“怎麼了?高興不起來麼?”姚靜雅看着我勾起紅潤的脣瓣笑了,笑的花一樣的美麗,可我卻覺得她是那樣的醜陋難以入目。
“你很高興麼?”看着姚靜雅我沒有情緒的問她。
“你說呢?”姚靜雅沒有回答我,看着我輕蔑的眸子在我的臉上審視着。
我看着姚靜雅再不說話,轉身打算要離開,和一個失去理智的女人說話是傻子的行爲,雖然我已經很傻了,可我還是不願意把自己變得更傻。
連張東旭都覺得我把自己往傻子的道上領了,我得有多傻了。
轉身我走向了街對面的地方,我得打車回去白家,我再不回去不知道白家會成了什麼樣呢?還不一個個記得熱鍋上的螞蟻,一刻都不得閒了?
我站在了馬路上,無心這世界的任何事情,此時的我大有一種這世界將我拋棄的感覺,整顆心都失去了跳動的意義。
沉沉的我喘了一口氣伸手攔了一輛車子,坐上了車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公司的樓下,姚靜雅在看着,走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輕蔑的淺笑。
我轉開臉,身體沉重的依靠在車子的椅背上,雙眼毫無焦距的注視着車子前方。
司機師傅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司機,烏黑的髮絲裡摻雜了不少的銀絲白髮,皮膚顯得有些黑,一張幾句東方特色的四方臉,很胖的一個人。
看到我看他,司機師傅就在後視鏡裡朝着我笑了笑,憨厚的臉上有着歲月留下的痕跡,可笑起來他還是那樣的高興。
一路上我一直的注視着司機師傅,直到下車的時候我才把雙眼收回來,拿了錢付了車錢下車。
關上車門的時候司機師傅突然的叫了我一聲,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了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憨厚的臉朝着我笑了笑說:“沒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坎,你還年輕,嘴長在別人的臉上,說什麼和不說什麼都與你無關,重要的是自己要問心無愧。”
司機師傅的一番話讓我不覺得笑了,笑着點了點頭,司機師傅一定是認出了我,不然不會對我說這麼的一番話,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我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司機師傅纔開着車子離開,我站在白家的別墅門口一直的看着善良的司機師傅離開才轉身回白家的別墅。
而此時白家別墅裡並沒有我所想想的那樣混亂,一切都像是平時一樣井井有條,即便是打掃院落的人都在專心的打掃。
走進了別墅我微微的皺了一下沒,四處的打量了一下,兩個給打掃院子的傭人都在專心的打掃,昨天剛下過雪的關係,此時的他們顯得有些忙碌,見到我進門也只是匆忙的叫了我一聲少夫人。
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吳媽走了出來,見到我連忙的走了過來,親和的叫了我一聲少夫人。
“吳媽。”我笑了笑,吳媽答應了一聲。
一切都是這樣的有條不紊,就好像是什麼變化都沒有一樣,白家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一切都很安靜。
我回了別墅直接去了樓上的房間,推開門走向了躺在牀上的白浩宇,直接走了過去。
白浩宇的氣色很好,乾淨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紅潤,呼吸也很均勻,一點都看不出來白浩宇是個躺在牀上很久沒有醒過來的人。
我坐到了牀上伸手在被子的下面拿出了白浩宇的手,手指在白浩宇的指尖上劃弄,劃弄了好一會我才放下了白浩宇的手去了浴室裡面,洗了澡出來,什麼都不做的鑽進了被子裡,將手臂摟在了白浩宇的身上。
心裡只有這時候纔會變得寧靜,本打算好好的閉上雙眼眯一會,卻被張東旭打來的電話吵的無法閉上眼睛,不得已我關掉了手機才能夠安靜一會,可我安靜了還沒有一會的時間,房間的門外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向了門口,聽上去是吳媽的腳步聲。
“少夫人,有您的電話。”是吳媽的聲音。
“吳媽我不舒服,說我睡了。”我說着閉上眼摟了摟白浩宇,把被子扯了扯。
“對方說有要緊的事情很您說。”吳媽在門口沒走,又傳來了聲音。
“你問是誰了麼?”其實不問我也知道是張東旭,這時候誰的電話能夠打過來?除了張東旭還能有誰,手機剛被我關掉,電話就打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
我沒什麼想要和張東旭說的,我累了,只想要好好的休息。
“說是公司裡的懂事。”懂事?我突然的睜開了雙眼,坐起身便下了牀,把被子給白浩宇蓋了蓋就去了門口。
推開了門吳媽向後退了一步問我:“要不要把電話接到房間裡?”
“不用了,我下去接電話。”房間裡的電話線一直都是沒有插的,當初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有人拔掉了,既然是拔掉就不是有人不想要白浩宇聽見電話的聲音,突然的吵到了白浩宇,我怎麼能把電話線插上呢?
聽到我的話吳媽先轉身去了樓下,我隨後跟了下去。
我以爲真的是公司裡的懂事打來的電話,以爲是有什麼事情,結果呢。
我走去了樓下接起了電話,“我是王瀟然。”
“你還知道你是王瀟然?很好,我在外面馬上出來。”電話裡傳來了張東旭冷冷的聲音,即便是看不見我也知道張東旭在咬着牙和我說話,我都能想象到張東旭此時臉色發青怒不可遏的樣子。
我皺了皺眉,擡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看着我的吳媽,張東旭竟然欺騙吳媽。
“我在睡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我打算掛電話,電話裡卻傳來來的張東旭更加陰冷的聲音。
“王瀟然,你敢掛……”張東旭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我低頭看着我掛掉的電話,輕蹙了一下眉,我有什麼不敢的,難道掛我自己家裡的電話還不行麼?
我轉身去了樓上,可我剛進了臥室的門,吳媽就有跑上了樓,腳步蹬蹬傳來的聲音顯得幾分的急切,我剛要去牀上就又轉身看向了臥室的門口。
“少夫人,外面的人說他是市長。”吳媽的聲音有着一點擔心,敲門的手也用了些力氣。
“叫他走,我不認識什麼市長。”我不能總是被張東旭牽着鼻子走,不能張東旭一過來找我我就去見他,越是這樣張東旭就越是覺得他還有機會。
現在的張東旭讓我想起剛剛斷奶的孩子,明明就已經斷了奶水,母親已經沒有能力餵養他奶水了,他還是很期待的想要吃奶,即便是他已經斷了奶很久了。
“少夫人您真的不見他?”吳媽的聲音還是有着很多的擔憂。
“吳媽我累了,要是他再鬧你就報警。”我說着去了牀上,蓋上了被子靠在白浩宇的身上,閉上眼睛將手臂摟在了白浩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