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說愛我 010同房 泡書吧
白浩凡的臉上戴着遮住了半邊臉的墨鏡,可即便是這樣我也看得見白浩凡臉上被小弟打過的淤青,小弟下手有些狠了。
“你怎麼過來了?”都來了,公司怎麼辦?看着白浩凡一身沉穩的打扮,真有些不習慣,明明就那麼大一點,穿的那麼的老成不習慣。
“你來了我就來了。”說的好像我們就應該在一起一樣,我想了想轉開了頭,沒在說話,都上飛機了,總不能把人趕下飛機。
理由我有麼?沒有!
白浩凡靠着我坐下了,並在耳邊問我:“好看?”
聽到白浩凡的話我轉過頭看了一眼,白浩凡笑了笑轉開頭皺着眉說:“小時候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飛上藍天,看一看藍天白雲,看一看是不是天神真的住着老神仙。”
那時候的我可真是天真,天真的連自己都覺得很傻,可那時候的傻卻那樣的淳樸可愛,沒有一點瑕疵,不想是現在,知道了雲是水滴是冰晶的形成體,都沒有了幻想。
小時候我一直以爲天上住着老神仙,老神仙有一把山羊的鬍子,手裡還拿着拂塵,可現在我卻不那樣想了。
現在我只要以擡起頭就會想到,天上飄着的不是雲,而是水,天上也沒有老神仙,因爲天外天就是宇宙了,而現在的人類無法住在宇宙,中國人更加無法成爲世界上的神。
“老神仙?”白浩凡很吃驚的語氣,我轉過頭看着白浩凡吃驚的臉,皺眉:“難道你小時候都沒有想過要成爲大力士麼?”聽爸說男孩都會這麼想。
“大力士?”白浩凡突然的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有些誇張,誇張到周圍的乘客都看向了我和白浩凡,讓我有些不自在。
我突然的轉開了頭,並將目光望向了機窗外的世界,天空是藍的,可卻不是那樣純粹的藍,雲朵是白的,卻也不是那樣純淨的白。
不知道是我們欺騙了自己,還是天空和雲朵欺騙了我們。
身邊白浩凡的笑聲驟然而止,我看着機窗外的眼神輕輕的滯納了一下,白浩凡怎麼還貼上來了。
“你小時候就整天想着老神仙和大力士?”那我小時候得多有出息了,我沒回答用手肘想要推開白浩凡一點距離,白浩凡卻一隻手放在了機窗上,用手指指着一個地方說:“我小時候唯一有過的夢想就是能夠在那裡看一眼我的媽媽?”
看一眼他的媽媽,這就是白浩凡小時候的夢想?真有點可憐,想想我我還有時間和媽媽在一起過,而白浩凡連和媽媽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過,對白浩凡來說,或許與媽媽相處的時間,見上一面纔是最可貴的。
“對不起。”我有些愧疚,要不是我提起老神仙和大力士,白浩凡也不會想起傷心的事情。
“爲什麼道歉?就爲了我想起小時候?”白浩凡離開了我,安靜的坐到了身旁的地方,在身上拿了一塊糖給我,我看着白浩凡,這麼大了還吃糖的男生可真不多了。
伸手拿了白浩凡給我的糖剝了糖紙,才把糖放進嘴裡。
我轉開頭再一次看向了機窗的外面,雖然不是很美,但我還是很想看。
很久我才轉過頭看向了身邊仰躺着的白浩凡,白浩凡像是睡着了,我不能確定,白浩凡帶着墨鏡我無法看清白浩凡墨鏡下的那雙眼睛。
看着白浩凡了一會我轉開了臉,一個人開始安靜的看着機窗外的雲,有期待就是一份美好,總比連一點期待都沒有的好。
……
飛機在半個小時之後起飛了,在兩個小時之後降落在了藍玲所在的城市,環海。
環海是個美麗的地方,很早就聽說過環海是個多姿的城市。
聽爸說環海有很多的山,還有很多的湖泊,但最具影響力的卻是環海的橋。
爸說,環海得名環海並不是因爲是個環海的城市,更不是被海環繞的城市,而是因爲環海的橋多。
這一點我在離開了機場之後真真的體會到了,出到環海的第一個印象就是橋,立交橋,高架橋,形態各異的橋讓人眼花繚亂。
“其實晚上這裡會更吸引你!”出租車裡的時候白浩凡貼近了我這樣的說,我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注視着眼前千奇百怪的大橋。
我沒見過這麼新穎的橋,更沒有看過那麼高的高架橋,有些應接不暇了。
“我請你住五星級飯店。”下車的時候白浩凡看了眼不算奢侈的賓館在耳邊說,我看了一眼白浩凡問他:“這種地方你住不住?”
知道白浩凡的身子嬌貴,可是這裡離藍玲那裡近,明早過去也能夠快一點。
“我睡不着,開門說會兒話。”睡覺的時候白浩凡站在客房的門口給我打電話,卻不敲門。
“我睡了,有什麼話明天說,要是睡不着就看電視,我覺的懶洋洋很可愛!”說完我掛掉了電話,並看着電話發呆。
我已經有幾天沒接到過張東旭的電話了,我想以後我也不會在接到張東旭的電話了。
這樣,也好!
如果真的能夠放開手,就讓一切都隨風消散,我也該有我的人生要走——
分離從來都不容易,這一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可到了今夜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掀開身上的被子踏着漆黑的夜下牀,走去了客房窗口的地方。
放棄了,就是失去了,就算是以後真的會有後悔的那一天,我也能夠承擔今天我所做過的決定。
小弟說,人生總是欠缺的,不管是什麼,每個人總會有某些人某些事給我們帶來缺憾,沒有完美的世界,也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情和愛的存在只能證明我們真的用過心。
站在窗前我站了很久,遙望萬家燈火,總覺得自己身在此岸,而闌珊處的那個人身在彼岸。
曾聽人說彼岸花火,那此岸呢?此岸是什麼?
……
睡不着,也靜不下心,總覺的心不寧靜,一下下的被什麼東西牽扯着。
不安的我穿了衣服推開了客房的房門,打算一個人出去走走。
離開的時候經過白浩凡的房間聽到了白浩凡房間裡電視的聲音,白浩凡還沒有睡。
離開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鐘了,聽賓館的服務生說我要在一點鐘回來,不然就會關門了。
離開了賓館我沒有走得太遠,只是在賓館的附近走了走。
也有些黑,而且還很冷。
走走停停的我去了吹拂着海風的大橋上,找了不危險的地方趴在了橋的上面。
我喜歡看着海,看着海寧靜的時候,那樣我也會變得寧靜。
腳步走來的聲音有些熟悉,我轉開頭看去,看到的是白浩凡冷着的臉,和專注的雙眼。
白浩凡怎麼來了?知道我出來?
我沒有說話轉開臉看向了漆黑的海面上,一邊看一邊想過去的那些時候,要是那夜不是那樣的溫柔,我的愛還會不會在?
“不冷麼?”白浩凡像個大男人一樣,脫掉了身上的棉服裹在了我的身上,並趴在了我的身邊,和我一起看着海面上。
“不冷,你穿着。”我穿了保暖的棉服,白浩凡裡面穿的少,萬一凍到了就不好了。
“嫌我。”怎麼也沒能想到白浩凡會說這麼的一句話,我不覺的低頭笑了笑,笑着把手裡的棉服給了白浩凡,轉開身說:“我從來沒有嫌過你。”
聽我說白浩凡才穿上了棉服,趴在我的身邊問我:“喜歡海?”
“你不喜歡麼?”海藍那麼的吸引人,氣息那麼的誘惑,有誰不喜歡?
“不喜歡,我喜歡山,很高的山。”所以白浩凡是嚮往最高處的人?
“是麼?”我像是問話,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沒什麼感覺的脫口而出。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一直可以無動於衷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難道說你覺得這一切都有意義麼?”白浩凡似乎關心的問題很多,而且總是用一雙涉世不深的雙眼揣摩着別人的情感。
“有沒有意義還不都在發生,我在乎有用麼?”何況我有什麼能力改變此時的一切麼?
“固執的女人。”白浩凡這麼說,轉身走遠了,我轉頭看向了白浩凡的方向,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白浩凡長大了,長成了一個大男人了。
很久我纔回去賓館,原本以爲白浩凡已經睡了,可走到門口的時候白浩凡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我:“回來了?”
“嗯,你還沒睡?”看樣子是。
“睡了一會。”白浩凡說着關了房門回去了。
我開了門直接去了牀上,走走都覺得有些累了,想不睡都不行。
上了牀睡意襲來很快就睡着了,夢裡似乎是離着張東旭又遠了很多,迷霧間張東旭離開的背影又模糊了很多。
早起,白浩凡過來敲門叫了我,叫我快點下去,告訴我他已經叫了吃的東西,還提醒我多穿點,外面不暖。
像是又回到了小弟和我高校中的那個時候,每天的早上小弟都會在門口叫我起牀,告訴我外面很冷穿的多一點。
想起來都好多年的事情了,想不到這輩子我還有機會在經歷一次。
拉開門看着站在門外的白浩凡,提醒我穿的多一點,自己卻穿的很少。
“外面很冷?”我一邊關門一邊走了出去,並鎖了門走向走廊的一邊,身後的白浩凡跟着並沒有回答。
下了樓到餐廳吃了點東西白浩凡才陪着我去了藍玲的住處,然而路上的時候我卻遇上了沈淑玲。
這是個意外,早聽說過沈淑玲的孃家在環海,可我卻沒想到會在環海遇上沈淑玲,而且沈淑玲出了車禍。
我和白浩凡是在去藍玲爺爺家的路上看到了被撞翻在路上的車子的,因爲是去別墅的路,所以車子不是很多,而且經過的車子都沒有去理會翻在路旁的車子。
我看到的時候也吃了一驚,只顧着擔心車裡的人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完全的沒有去留意是不是會惹上麻煩。
可我要司機停車,要下車的時候司機卻阻止我,叫我不要多管閒事,還說一看車子就是高幹人家的車子,牌子上有標記,出了事還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一個外地人最好不要惹種種麻煩,況且高幹有幾個好人,還不是每天靠着貪污受賄養肥了自己。
我看着上了年紀說話的司機,不禁皺眉,怎麼會有這種事,難道說要眼睜睜的看着人沒命麼?
我沒有太多的猶豫推開車門就要下車,白浩凡卻拉住了我不讓我下車:“坐下,怎麼沒有你管不到的閒事,自己的事情都沒顧好,還有心管別人的閒事,你是吃的太飽了?怎麼沒撐死你!”
白浩凡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着我咬了咬牙,可我沒理他,他和我不一樣,他還小,不明白生命的可貴。
我甩了白浩凡的手下了車就跑去了出事的車子那裡,看上去已經出事很久了,怎麼會這麼久沒人報警。
我彎腰看了一下車裡,不看還好,一看完全的震驚了,車裡副駕駛上的女人竟然是沈淑玲。
白浩凡跑過來的時候看到我的神情,也彎腰看了車子裡的人,但看過之後拉起我就走。
其實我該跟着白浩凡離開,可我卻在十幾步之後轉身跑了回去,一邊跑一邊喊着白浩凡:“打電話報警。”
“王瀟然你長不長腦子?”白浩凡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就叫的咬牙切齒,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可看眼前的一切,我還哪裡有時間去理會,我跪在地上一邊用力的握拳捶打着車門,一邊喊着沈淑玲:“媽,媽你還醒着是不是?”
人很奇怪是不是,到了這種時候我脫口而出的稱呼竟然是媽,世界上最神聖的一個字。
沈淑玲沒什麼反應,我打不開車門,看上去沈淑玲是暈過去了。
我着急了,擡起頭看着站在不遠處完全愣住的白浩凡,大聲的喊着:“快點,快點報警。”
再晚就沒有時間了,那時候我一心想要救人,根本就沒有多看一眼白浩凡的表情,以至於白浩凡罵過我一句我都沒有聽清楚是罵的什麼。
白浩凡報了警,而我一直在用力的敲打着車子的門,可人類的肉體怎麼能夠鋼鐵抗衡,特別是我這種弱不禁風沒有多少力氣的女人,沒辦法我也只能用拳頭敲碎了車子的玻璃。
當車玻璃破碎的那一刻,白浩凡大聲的吼着我,罵的我那句:“你他媽的活膩了。”我聽見了。
可我依舊沒有去理會白浩凡,而是擔心的叫着:“媽,媽你醒着是不是?”
我伸手打開了車子裡面的鎖,一邊開車門,一邊看着沈淑玲,沈淑玲的臉色蒼白,額頭流了很多的血,身體也已經有點僵硬了,我不敢確定是凍得僵硬了,還是流血過多而僵硬了,因爲沈淑玲的雙腿已經卡在了車子裡,看上去膝蓋骨像是碎掉了。
白浩凡那邊比我這邊好多了,人很快就被白浩凡拉出了車子,並拖到了一旁,我看去的時候白浩凡已經走向了我這裡,而且一把扯開了我,叫我滾遠點。
看上去白浩凡很生氣,而且臉色極其的難看,是那種難看透頂的難看。
可我還是全然的沒有在意,而是急切跟着白浩凡到了車子的門口,和白浩凡一起拉着沈淑玲,一邊拉着一邊喊着:“媽,媽,你醒醒。”
“你他媽的給我遠點。”白浩凡突然推了我很遠,我沒防備,因此坐在了地方上,可那時候就像是不知道那裡有疼痛的直覺一樣,起身就又跑了過去,跑過去的時候白浩凡已經把沈淑玲拉出了車子,並又推了我一把。
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後退了兩步又靠近了,靠近馬上喊沈淑玲:“媽,媽……”
“你他媽的能不能給我遠點。”白浩凡突然的朝着我大叫,並轉身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就沒有了聲音,看着白浩凡整個人都愣住了。
白浩凡瞪着我,突然的轉過了頭,轉過頭檢查着沈淑玲的氣息,看到白浩凡的舉動,我怕馬上低頭看向沈淑玲蒼白的臉,一顆心都掉了起來,緊張的整個人都沒有了反應。
結果白浩凡突然的把沈淑玲的身體扔到了地上,讓我的一顆心瞬間崩裂了一樣,慌亂的跳了起來。
“白浩凡……”我看着白浩凡要離開的腳步,聲音都在顫抖。
“我去叫車,還沒死。”白浩凡冷硬的扔了這麼一句話給我,轉身走去了另一個人的那裡,似乎司機沒什麼事,司機的身上甚至沒有一滴血。
白浩凡很快叫了車子,沈淑玲被送去了醫院,而我就因爲這樣也跟着去了醫院。
原本我想聽到沈淑玲沒事裡就打算離開,結果醫院的護士拉住了我和白浩凡不讓我們離開,而且沈淑玲的孃家人也很快就過來了,一時間我和白浩凡想要脫身都走不了了。
“你在說一遍。”剛剛緩和了一下怒火的白浩凡,被沈淑玲的哥哥這麼一說又動怒了。
ωωω. тt kΛn. ¢ O
“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離開。”說話的人就是沈淑玲的孃家人,但是堂哥,我有一點印象因爲不經常的見面,所以不怎麼認識。
但對方還是認出了我,一見到我就以爲車禍和我有關,不知道和警察說了什麼,不肯讓我們輕易地離開。
加上沒有人給我和白浩凡作證,我門是見義勇爲,走也就不容易了。
這剛說了幾句話,白浩凡就又站起了身,站起身的時候還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在埋怨我不該多管閒事。
“誰是傷者的家屬,傷者需要輸血,傷者的血型很少見,你們看看誰是和傷者一樣的血型。”白色大褂的醫生走出來,伸手把一份單子給了我們,幾個人都沉默了。
相視之後沈淑玲的堂兄看着醫生問:“我表妹的血腥是罕見的RH陰性,我們家裡人都沒有這種血型。”
RH陰性?怎麼是和我的血型一樣?
我突然的轉身看向醫生,問他:“需要多少?”
“還不能確定,但傷者失血過多恐怕要很大量的血。”一聲看着我們。
“我的是RH陰性血。”說出去恐怕沒有人相信,我們家的這些人,我和媽是一個血型,而小弟和爸是一個血型,所以我是RH陰性血,而小弟是A型血。
不過我是聽把這麼說的,小弟總說哪有那麼巧。
“你是?”醫生看着我,問我:“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什麼人也不是,但我是RH陰性血。”就在我說話的時候白浩凡拉了我一把,將我拉到了身後,並告訴醫生說:“別聽她這麼說,昨天她才被我從精神病院接出來。”
“精神病院?”醫生一臉的吃驚,身後沈淑玲的堂哥卻說:“我能證明她沒有精神病。”
“你他媽的用什麼證明,滾!”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白浩凡如此的野蠻,但最後還是答應了我輸血給沈淑玲,而且還是很大的血量。
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頭一直在發暈,所以連身邊的人是誰都分不清了,看着視線裡模糊的人影,我問他:“幾點了?”
人影沒回答,而我也沒力氣聽了,迷迷糊糊的就閉上了眼睛,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睡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醒過來。
醒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張東旭,我吃了一驚,隨即看向了病房的門口,叫着白浩凡:“白浩凡?”
門口沒有回答,我轉過頭看着張東旭,張東旭什麼時候來的,白浩凡呢?
思緒間張東旭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問我:“你怎麼會是這種血型?”
我皺了皺眉,看着張東旭有些蒼白的臉,張東旭的下巴上有胡茬,雖然不難看,但也不好看。
我瞥了下臉,沒回答,轉開頭看着門口,白浩凡不可能扔下我一個人不關,絕對不可能。
“餓不餓?”張東旭看着我不說話,起身去了門,開了門叫門口的什麼人端了一碗粥過來。
進門直接走向了我,我防備的做起了身,並伸手開始摸我的手機,可我沒有摸到,手機不在身上。
“白浩凡呢?”張東旭接近的時候我突然的問。
“回去了。”張東旭皺了皺眉,聲音冷了一些,坐到病牀上伸手過來扶我,我卻伸手推開了張東旭伸過來的手。
“先吃點東西。”張東旭拿着匙子給我舀了白粥送到了我的嘴邊,深沉的眸子注視着我的嘴,一張臉除了冷,沒什麼不高興的表情。
“我要走了,我還有事。”我想要離開卻一張嘴被張東旭灌了一口粥。
“先吃了,吃了纔有力氣走。”張東旭一邊說邊低頭舀粥餵我,我不吃張東旭就把勺子放在我的脣邊上,等着我張嘴。
我不說話張東旭就能餵我,我就不說話,要轉身離開。
可剛一下牀就覺得頭暈,張東旭放下了粥拉了我一把,並將我按在了牀上,告訴我:“別亂動。”
“我要走了。”我瞪着低頭看着我沒什麼表情的張東旭,張東旭嗯了一聲就又坐在了身邊。
“你在哪裡出生的?”張東旭一邊問一邊看着我。
我皺了皺眉,我在哪裡出生爲什麼要告訴張東旭,更何況張東旭不是早就知道麼?
等不到我的回答張東旭低頭看了一眼我的手問:“還疼麼?”
我看着張東旭依舊沒有回答,而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哥,哥。”病房外傳來了張東雪的聲音,我看向了病房的門口,張東雪也回來了?
“門沒鎖。”張東旭說着拿了紙巾把我嘴上的粥擦了擦,我動了動頭,張東旭皺緊了眉看着我。
門吱呀的一聲看了,張東雪一身白色的羽絨衣走了進門,一進門看到我就笑了笑,那種真心的笑是我第一次看到。
“你醒了?”張東雪的變化太奇怪了,可我知道這證明沈淑玲沒事了。
我沒回答,而是想要起身離開,奈何張東旭按住我身體的手卻不肯放手,張東雪看着我上下的打量了一會才說:“媽想見她。”
“知道了,這就過去,你先過去。”張東雪像是懂事了很多,但我不明白張東旭怎麼會突然的就懂事了,難道說就因爲我救了沈淑玲麼?
張東雪又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轉身走去了病房的門口,張東旭不等我收回視線彎腰抱起了我,我一驚叫張東旭快點放開我。
“抱着總比輪椅方便。”張東旭低頭看了我一眼,說着很輕的言語,大步的就走向了病房的外面。
出了門張東旭左拐,我拉着張東旭身上的衣服,腳張東旭放下我,張東旭卻不肯,不但不肯,還用力向上擎了擎我說:“好像輕了。”
“張東旭你放我下來。”情緒有些激動,我不知道我是想要掩蓋神什麼,可我真的想要馬上離開。
然而就在我喊叫的同時,張東旭已經抱着我進了另一間病房,而且我看到了躺在病牀上掛着輸液,臉色發白的沈淑玲。
沈淑玲躺在病牀上,一雙腿上都打了石膏,看上去沒什麼精神的樣子,身邊站着幾個人,有幾個人是沈淑玲的孃家人,還有張東雪和張東旭的父親張鐸。
見我進門張東旭的父親看了我一眼,那種困惑的眼神很少會看見,我有點害怕張東旭的父親,總是冷着臉的一個男人誰看了都不會覺得好就是了。
“醒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沈淑玲說話對着我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而且很和藹。
我愣住了,但很快就恢復了理智,我知道沈淑玲是因爲我救了她才這樣的,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
我沒回答用力的要離開張東旭的懷裡,張東旭低頭看着我走了幾步坐在了沈淑玲的身邊,並將我抱在了腿上,沈淑玲看着我們,眼裡有着微笑,笑着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復婚?”
很好笑是不是,我只是救了沈淑玲,沈淑玲就要讓我和張東旭復婚,這種事情我自己都接受不了。
“等您出院了就去復婚。”張東旭說的好想早已經和我商量過了,而且說話的同時還親了我的臉一下,一點都不避諱病房裡的其他人。
這要是在以前沈淑玲一定會說張家的人沒有不正經的,張家的女人也不會讓男人丟了面子。
而今天,沈淑玲看着張東旭親了我一口,竟然沒有任何的不快,反而笑的很高興,回頭看了一眼張東旭的父親,只是張東旭的父親卻一直擰着眉沒有任何的言語。
我茫然的看着病房裡的一切,心口好笑的問自己,王瀟然這是在做夢麼?
我一直沒有反應,一直安靜的坐在張東旭的腿上,好像我也沒有做過幾次張東旭的腿,想不到現在我可以明目張膽的坐在張東旭的腿上了,可是很奇怪,我卻覺得自己噁心。
用另一種討好的方式,用自己的血液博取了張家人的憐憫,我除了覺得自己噁心還能是什麼。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如此的骯髒不堪,內心的惡魔是如此的叫人恐懼,生生的吞食了我乾淨的心。
離開的時候張東旭突然的將我抱了起來,離開了沈淑玲的病房,我擡頭看着低頭看着我像是看不夠的張東旭,沉默的斂下了眼睛。
回到病房張東旭就開始寸步不離的照顧我,不管我怎麼的不說話,沒有表情,張東旭都能夠拿出一把二十分的熱情來對我,可我卻覺得張東旭那張臉寫着虛僞那兩個字。
到了晚上我起來去了洗手間,病房裡沒有看到張東旭的影子,我明明看到張東旭睡在我的身邊,現在卻不見了。
我穿了鞋,拿了很輕的推開了病房的門,左右的看了看看到了張東旭走來的身影,張東旭的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像是吃的東西我馬上躲在了房門的後面。
張東旭很快推開了門並在看到牀上沒有我的時候叫道:“瀟然。”
我止住了呼吸不讓自己被發現,張東旭停下了腳步出門看了看,又走了回來直接去了洗手間,就在那個時候我轉身跑出了病房,張東旭馬上追了出來,在後面叫我:“瀟然。”
我跑了,在醫院的走廊裡撞到了兩個人,快速的跑進了電梯,並在張東旭上電梯的時候推開了張東旭,結果張東旭沒有進到電梯裡。
我喘着氣注視着電梯的數字,在心裡名默默的唸叨着,快點,快點。
電梯的門開了我快速的跑出了電梯的門,直接去了醫院的門口,身後的張東旭追出來,喊着我:“瀟然,瀟然……”
張東旭追出了醫院,可天太黑張東旭找我很不容易,我一邊跑也一邊攔着車子,上了車張東旭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遠了。
在車上我跟司機師傅借了手機打電話給了白浩凡,接到電話的白浩凡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叫我不要回賓館,他過來接我。
我聽白浩凡的話腳司機把我送到市中心的廣場去,在那裡我見到了白浩凡。
廣場很大,可我還是在廣場的最前面見到了臉上淤青又多了的白浩凡,又被人打了?
下了車我叫着白浩凡,白浩凡快速的跑了過來,拿出錢包付了車錢。
司機剛走我就轉過頭看向了白浩凡的那張臉,這一次完全的花了,“張東旭打的?”什麼時候起,張東旭變得如此野蠻了,野蠻的我都不認識他了。
白浩凡看着我,一句話都不說,突然的將我摟在了懷裡,用力的摟緊。
我擡起手,說着:“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你可真該死!”白浩凡罵了我一句,推開我審視着,很久才拉着我快步的離開廣場。
那時候已經是深夜的兩點鐘了,白浩凡帶着我去了酒店,白浩凡換了地方,住進了五星級的酒店。
不用問也知道,白浩凡還是住慣了總統套房,那種小賓館他住的哪裡會習慣。
進了門白浩凡又開了一間房給我,並告訴我晚上不能開門,不然有什麼事他照應不了我。
說是這麼說,可我綱要躺下去睡覺,白浩凡就來敲門了,我開始都沒有答應,白浩凡說不開門我自然也就沒必要答應。
可敲了一會白浩凡就在門外問我:“睡了?”
聽到是白浩凡我馬上下了牀,並問白浩凡:“有事麼?”
“不放心,過來看看,開門。”白浩凡說話的聲音像個老男人在對着自己的小女兒說話一樣。
我開了門,並看着一身睡衣的白浩凡,說:“沒什麼事,有事我打電話給你。”
“不用了,回去也睡不着,我留下陪你。”白浩凡說着不等我閃開身體就推着我走進了門,不但走進了門,還直接那了枕頭躺去沙發上,樣子就像是這裡是他自己的房間一樣。
因爲是套房,房間裡都有沙發,除了牀睡覺的地方不少,但白浩凡怎麼說也是一個男人,就這麼和我睡在一個房間裡這怎麼行?
我站在門口久久無語,也沒有把門關上,我在想我怕該怎麼開口讓白浩凡離開,結果我還沒想到藉口,白浩凡便背朝着我說:“關門?”
“白浩凡,有事我打電話給你,你不能在這裡睡。”雖然白浩凡還小,可小弟說得對,十八歲已經成年了,說不過去。
“你那種摸上去連點肉都沒有的身材,可以安心的睡覺,其實我也是很爲難,別以爲只有你怕。”白浩凡的話完全的讓我無語了,我都想過他會對我怎樣,被他這麼一說好像我想了一樣,而且,白浩凡那意思明明就是在說我會趁他半夜睡着了起來對他動手動腳,白浩凡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孩子有想法。
不要說我沒有想過,就是想過也不會把對象和他重疊在一起。
我站在門口想開口反駁,可過了很久我都沒有說出以一句,憋的一張臉都紅了也沒有想到一句話要反駁白浩凡。
“女人我見的多了,也用的多了,你放心,我不會把心思動在你身上。”白浩凡說着竟然哈哈的笑了起來,笑的我完全失去了矜持的心情,用力的關上門,上了鎖幾步走去了牀上,車上被子翻身在不肯說話。
我以爲這樣就會沒事了,可誰知道白浩凡卻問我:“你真放心我不會禽獸?”
我沒理會白浩凡,我知道白浩凡的嘴毒,什麼都會說,我說不過他,就只能安靜的不理他。
可誰會知道,這樣白浩凡還覺得不夠,竟然又問我:“那我可要過去了?”
我用力的把被子蒙在了頭上,同樣是兄弟,白浩宇怎麼會有這麼個弟弟?
安靜了,什麼都安靜了,房間裡都安靜了,白浩凡像是睡着了,沒有了動靜。
我這纔要把頭頂的被子打開,可我剛一動就聽見白浩凡問我:“我真過去了?”
結果這被子也就沒動只能蓋着了,蓋了一會聽不見了白浩凡的聲音我才拉開了被子,轉身打算看一眼沙發上的白浩凡,結果一轉身就對上了白浩凡看着我的雙眼,四目相視我愣愣的失去了反映,白浩凡卻仰起頭大聲的朝着我笑。
生氣,能不生氣麼?小弟也很調皮,可卻都不這樣,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嘴拙的我有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只能生氣的轉身蓋上被子再也不理會白浩凡了。
可這一次白浩凡竟然走下了沙發,腳步一步一步的接近,嚇得我一顆心撲通撲通的,想轉身腳白浩凡回去睡覺又擔心白浩凡又是在和我開玩笑,可要是我不轉過身叫白浩凡睡覺,我又擔心白浩凡是真的過來睡了,雖然知道白浩凡即便是上了牀也只是睡在一旁,可我還是無法忍受除了白浩宇,還有人睡在我的身邊。
醫院裡的幾天時間裡,我對張東旭躺在身邊都開始排斥,我想我已經把我身邊的位置留給了白浩宇。
白浩凡的雙腳突然的停下了,讓我的心噗通的一下,像是被扔進了水裡一樣,我緊張的抓緊了被子,不睜眼的告訴自己,又是在惡作劇。
可白浩凡似乎在彎腰接近我,而且是還在接近,這讓我突然的就睜開了雙眼,並大聲的吼着:“白浩凡你到底要怎麼樣?”
結果看着我的白浩凡,撐着他那張被打的還有淤青的臉,扯開嘴笑了,而且是那種抑制不住的大笑,笑着說:“我關燈,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