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012我在等你
“道歉?”張東旭的臉色瞬間陰霾了,看着我的一雙眼睛從溫柔轉爲凌厲,我想那是我看過最可怕的眼神了,犀利的眼神如刀子一樣在我的臉上割過。
我並沒有感到害怕,相反的我很平靜。
我的眸子在張東旭染滿了怒容的俊臉上審視一會才說:“昨晚是我的錯?”
“你的錯?什麼意思?”張東旭的聲音冷了很多,我想是因爲我這樣不負責任纔對,可我不能太自私,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沒資格去宵想,更不能奢望去擁有。
在愛情的國度裡,我深知道我存在的位置,不是張東旭的心上。
“這個月過後我會離開,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至於離婚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幫你澄清,你不用擔心。”我說着伸手去接張東旭手中的食品袋打算吃了早餐去心連心活動的地方。
只是張東旭卻揚起手扔掉了手中的食品袋陰冷冷的瞪起了那雙漆黑深邃的雙眼,雖然不說任何的一句話,可我知道他是在氣我,至於是什麼我心知肚明。
我看向被扔出去的食品袋,裡面的粥被摔得淌了一地,我走過去蹲下慢慢的收拾,之後才換上了買回來的運動裝和運動鞋,戴上腕錶離開。
離開的時候張東旭一直背對着我在小客廳裡站着,沒有任何的反應,卻滿身的冷寒,讓我在這個夏天裡感覺到了北極的溫度。
我打車去了心連心的活動中心,並在那裡開始了我一天的工作。
我喜歡孩子,特別是那些聾啞的孤兒們,我總覺得他們來到這個世界,被世界遺棄在了某個角落是殘忍的。
他們失去了聲音,失去了光明,更失去了語言,可那不是他們被遺棄的理由。
莎士比亞曾說過:我們這個世界有愛,卻沒有未來。
可我想,未來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既然這世界給予了他們未來的權利,他們就有足夠的勇氣去迎接屬於他們的未來,即便未來諸多的阻礙。
他們是這世界的花朵,是這個世界裡最美的春天,最寧靜的季節;他們是最閃亮的星星,他們會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璀璨人生。
我擁着一個失去了聲音的女孩,親暱的用手指在她的發上梳理着,我用剛剛手語老師教給我的簡單手語和女孩溝通,女孩告訴我她的名字是美琪。
我笑着用手語說:‘你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塊美玉,你的導師是世界上最善良的母親,她愛你如同愛着她自己。’
女孩天真的笑了,那種如花朵初綻的笑容有着淡淡的青澀,也有着不屬於她的認知。
美琪有一雙我看來最美的眼睛,漆黑的宛若黑寶石一樣的美麗,卻總是在不經意間閃過哀傷。
我輕輕的將只有八歲大的美琪摟緊在懷中,我說:“你是世界上最美麗,最燦爛的一顆寶石,你會有美麗的明天,我祝福你。”
美琪擡起頭不解的注視着我,我笑着將美琪摟了摟,輕拍美琪的肩膀,我希望他們都健康的長大,健康的找到自己的溫暖。
在心連心活動中心一直忙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傍晚的時候我纔有一點的時間休息。
仰躺在一旁的座椅上看着一個個離開的孩子,擡起手一下下的揮動,我祝福他(她)們的明天會更好,未來會少一些坎坷多一些平坦。
我累了,疲憊不堪的仰躺在座椅上眯着雙眼,有人靠近的時候我才睜開了雙眼看去,是某家報社的女記者,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男人,手裡擎着攝像機和閃光燈,現在的採訪真的做到了家,這麼晚了。
不由的轉開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斜陽,想着時間走到了那裡,之後才轉過頭細細的打量起胸口掛着工作牌的美麗女人。
女人的年紀不大,有二十五六歲那麼大,長相算得上標緻,一頭精短幹練的沙宣,一看就知道性子是雷厲風行的那種。
“您好,市長夫人,我是市臺的記者,這是我的記者證件。”女記者幾步到了身前很禮貌的跟我伸出了手,並把胸口的記者牌子拿給我看。
我站起身禮貌的伸手和女記者握手,並笑着說:“叫我張太太我不習慣市長夫人的稱呼。”
“真意外,但我很尊重您。”女記者笑着和我握了手。
我低頭淺笑才擡起頭說:“我沒有接到通知說今天有采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批示?”
其實我不善交際,可三年了我就是在不適應,也該學會了,何況每次我出門張東旭的母親都會好好的教導我一番,我怎麼會學不會。
“我們是有政府批示的,在這裡。”女記者低頭在包裡拿出了一紙批文,我沒有去看只是伸手請女記者坐下,平時我從不這樣,可今天確實累得不輕,渾身都散了一樣,雖然沒有做什麼事情,可只是在這裡來回的走動說話也累得我不輕。
應該是懷孕的關係,我總是精神很差,而且沒有什麼食慾,加上昨夜和張東旭的事情,身心都有些疲憊,站在這裡都覺得很累。
“我們坐下聊,我有些累了,你別介意。”我說着歉然的笑了笑。
女記者看着我點頭笑了笑說:“想不到我們的市長夫人和報道上所說無異,真的是個平易近人的女人。”
女記者似是在開玩笑的坐在了身邊,把錄音筆送到了我眼前,而我只是笑了笑沒有任何的回答。
“您對心連心活動怎麼看?”女記者的第一個問題。
“有助於需要幫助的人,和有心人士的一種愛心活動。”這回答我並不滿意,卻是唯一的回答。
“那您覺得心連心可以幫助那些孩子麼?您以後有機會會經常的參加這種活動麼?”問題接着來了。
“我希望他們有自己美麗的人生,但有時候再多的美麗也走不進他們的世界,但我們會努力,讓他們知道他們的人生也會有美好。”他們會找到屬於自己的美好,爸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所以我不會爲他們擔心他們的明天,我會在這裡祝福他們的明天會更好。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把時間留給需要我的人,只要他們需要我,我會付出我所能付出的。”我看着女記者回答了她的問題,女記者笑了,笑着繼續問我:“那您會參加志願者麼?”
我看着女記者真誠的眸子,想了想說:“如果有機會我會試試。”
“您會做的很好。”女記者很會奉承。
“謝謝你的鼓勵。”
“最後的一個問題,您可以不回答,問題不再我們今天的採訪之內,是我個人想問的一個問題。”女記者看着我,沒有聽到我拒絕,便繼續的說:“衆所周知,您和張市長是一對模範夫妻,恩愛度一度成爲這個城市街頭巷尾的佳話,曾有人說您成就了一個男人,也有人說是張市長被一個女人困守住了,您的回答是什麼?”
這問題——
我斂下眼想了想才擡起頭看着女記者回答:“或許是因爲巧合讓兩個人相遇,成就了一段婚姻。”貌合神離的婚姻。
“很有意思的回答,那您的心目中好男人的定義是什麼?這是我最後的一個問題。”女記者似是期待的看着我。
我沉默着注視着女記者,許久才說:“他不需要多強壯,只要能在我撐不下去的時候,在背後撐我一下,哪怕是撐不住我。
他也不需要多溫柔,只要能在我看他的時候給我一個淺淡真誠的笑。”
我要的其實一直很少,一直都不多,只是張東旭卻從來給不了。
女記者看着我微微的閃神,很久才伸出手和我再一次握手錶示感謝,我禮貌的說很高興認識她,之後女記者便離開了。
又剩下了我一個人,一個人坐在有些空曠的活動大廳裡。
這時間是吃飯的時間該走的人都走了,我不喜歡很多人在一起吃飯所以拒絕了和其他的工作人員一起晚餐,其實人多的時候我會有點緊張,不習慣。
坐在活動大廳裡休息了一會打算離開,卻接到了張東旭的電話。
“喂!”我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向外走,其實我也有話要和張東旭說。
“還不出來麼?我在等你。”張東旭的口氣一如命令,聽上去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