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說愛我
可能是我的口氣有點不好,所以張東旭連理我都沒有,我走出了房子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會,也不見張東旭的影子。
轉身我回了房子,才發現張東旭已經躺在了炕上,我有些無可奈何,但還是低頭小聲的說了話。
“你出來一下,我有點話想跟你說。”我低着頭看着張東旭,可張東旭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他是塊木頭一樣。
我想了想直起腰看了張東旭一會,伸手碰了碰張東旭的肩膀,還是一樣的硬,或許是比以前更硬了。
“我真有話和你說。”我不想驚擾了東雪,可張東旭這樣子我怎麼不驚擾東雪,我的聲音還是壓的很小,可張東旭卻還是不理我。
我拿張東旭也是一點辦法沒有,想大點聲就擔心驚擾了東雪,不大點聲說和沒說也是一樣。
看着張東旭不肯理我的面容,看了一會轉身我離開了房間。
天有些暗了,而且我沒有開燈,但這院子我已經很熟悉了,熟悉到閉着眼睛也能夠摸索到每一個地方。
我去了門口的椅子旁,摸索着坐了上去,可我剛坐了上去,身旁的門就被推開了,房子裡有燈光的關係,照射着讓我看到了張東旭身影。
我以爲張東旭是出來要和我談談,可是我剛站起身就發現了不對勁,張東旭在解褲子上的皮帶,也就是說張東旭是出來方便的。
我有些尷尬,張東旭這是什麼意思?看着張東旭大有在院子裡解決的樣子,我真是尷尬的一臉無語,張東旭怎麼學的這樣了,這院子裡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老婦人也還沒有睡,就是睡了房子裡還有東雪,他也不知道揹着點自己的妹妹。
“你幹什麼?”幾步我就走了過去,不等張東旭把褲子解開,就伸手拉了張東旭一把結果張東旭那雙眸子會吃了人一樣看向了我,犀利寒冷的目光即便是在黑夜都讓我感覺到了。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但還是拉着張東旭去了這裡的廁所,雖然是有點簡陋。
把張東旭送到了廁所的門口我才轉過身打算等着張東旭,可張東旭方便了之後卻沒等我直接要離開,我急着要和張東旭說話,就伸手拉住了張東旭,可張東旭卻甩開了我的手大步的朝着房子走去。
我在後面快速的追上了張東旭,並去了張東旭的前面擡起手攔住了張東旭,不讓張東旭過去。
“我只想和你說幾句話,就幾句話也不行麼?”我的情緒有點激動,不明白爲什麼連幾句話張東旭都不給我說。
張東旭的腳步停下了,黑夜裡我看不清張東旭那雙眼睛了,燈光離的太遠,也太暗,而且我的視線模糊了,但我沒哭,也沒有哽咽出來。
“有件事我想知道。”我很平靜的開了口,壓制了心口的酸澀。
張東旭沒有說話,我知道就是在等我下面的話,所以我馬上就問了:“你知道東雪爲什麼和我在一起?”
張東旭沒有說話,黑夜中我也看不清張東旭的臉,所以直到張東旭大步的離開我也沒有弄清楚到底張東旭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東旭回了房子裡,而我卻站在院子裡很久纔回去。
推開了房間的門,看着熟睡的兩兄妹心口沉了一口氣關了燈才上了炕,和衣躺在了東雪的身邊,蓋上了被子閉上眼睛卻很久都沒能睡着。
又是一夜未眠,天亮的時候以爲會睡着,可卻還是睡不着,早上我起的很早,把早飯做好了,張東旭和東雪就起來了,洗漱過後就坐下一起吃早餐。
我是以爲張東旭吃完了早飯就會帶着東雪離開,可吃完了早飯東雪卻說要去逛集市,還要我也過去。
逛集市這種事情想張東旭他都不會去,我就答應了,可誰會想到張東旭就是去了。
前面我和東雪走着,後面張東旭和阿靖就跟着,感覺很不舒服,原本我和東雪的穿着就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現在又多了一個西裝筆挺的張東旭,結果可想而知了。
張東旭和白浩凡不一樣,白浩凡懂得入鄉隨俗,從來了漢水村之後就變了一個人一樣,拋去了身上那些紈絝子弟的習性,隱去了從小到大的那種矜貴,白浩凡是完完全全的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鄉野村夫。
可張東旭不會,自始至終,張東旭都有他無法隱匿的那股子的高不可攀的姿態。
或許這就是張東旭和白浩凡之間最大的區別,白浩凡年輕氣盛,那是因爲白浩凡還年輕,可白浩凡能屈能伸,懂得融入人羣,入鄉隨俗,更具了一種豁達,相信若干年後的白浩凡將是一個不朽的傳奇,而這個傳奇不管他在那裡,他的存在都將是璀璨而耀眼的。
至於張東旭?我當然也不認爲張東旭輸給了白浩凡一成,可是伯仲之間我站在了天平之上,或許現在白浩凡的成就還不及張東旭,可是總有一天白浩凡會趕超過張東旭,這就是時間會留下的懸念,是我早已經明白的道理。
“要不買魚,嫂子我想吃魚。”看到了魚東雪高興的不行,前兩次來東雪就想要吃,是白浩凡說他去撈,所以一直都沒買過。
其實東雪是覺得我喜歡吃魚,站在魚攤的面前就是不肯走,可白浩凡卻一次都沒有順了她的意。
白浩凡不再,張東旭又在這裡,吃了幾頓的青菜蘿蔔了,也該買點肉了。
“你要吃那個?”我低頭看了一會魚攤上的幾種魚,大小不一,種類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下河裡自己捕得魚,其中的一種還是白浩凡帶回去的那種。
“這個。”東雪和我一樣,都只認白浩凡撈回去魚,指着攤位上最大的那條給我看,我看了一眼東雪,又看向了攤位上上了年紀的老闆,一起要了兩條,老闆也沒見過我這麼好說話的人,連價錢都不講就買了兩條,自然是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這裡不比城市裡,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賣魚的不會給裝魚的食品袋,都是用草繩給串上。
付了錢提着魚又和東雪在集市上逛了一會,按照東雪說的又賣了不少的東雪纔打算離開,可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地上堆着的很多醜姑娘。
我只是看了一樣,東雪的嘴快就問了一句醜姑娘怎麼賣,結果老闆一見我們的穿着怕不知道醜姑娘有什麼用處,連忙給我們介紹了一番。
說的醜姑娘更靈丹妙藥一樣,都快能治百病了。
看着老闆說的興致勃勃我都不好意打斷他,而東雪也聽到聚精會神,好像真的就信了,可我知道東雪不信就是好奇的聽聽。
“我們只是問問,麻煩您了。”實在是不想再聽了,在聽就說的和嫦娥吃的成仙仙藥一樣了,越說就越是沒邊了,只好開口打斷了說話的老闆。
老闆被太陽曬得黝黑的一張寬厚面龐立刻就失去了笑容,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鮮紅的醜姑娘,擡頭有看着我,很誠懇的說:“這東西治眼疾,常年服用能名目養肝,你們外地人都不信,我們這地方可拿這東西到好東西。”
聽老闆這麼說我不覺的笑了,日子都不容易,特別是這窮山僻壤的。
“我拿不了多少,你給我幾斤好了。”我說着在身上拿了十元錢給了老闆,老闆立刻笑顏逐開,連連的答應着給我了稱了五斤醜姑娘。
買得多老闆特意給了一個布袋子,交給我還告訴我下次再來,買了不少的東西,可身後的張東旭就沒說過要幫一下忙,這一路上東雪又嬌貴走一路歇一路,回去也已經是下午的三點鐘了。
提了太多的東西連做飯都覺得沒了力氣,簡單的煮了一點粥就湊活了一頓飯。
傍晚的時候我收拾了兩條魚,七點鐘的時候做好了魚給老婦人送去了一條,老婦人看了看我,也沒說什麼。
回去的時候張東旭一僵坐下瞪着吃飯了,我盛了飯纔開始吃飯,吃過了飯我依舊是收拾,張東旭和東雪出去在院子裡坐了一會。
我其實覺得全身都有些累了,來漢水村這麼久了,張東旭來的這兩天是我最累的兩天了。
累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
收拾完我就回去房間裡睡覺了,躺在了炕上沒有多久就睡着了,我睡的沉,連張東旭和東雪回來的時候我都沒有察覺。
只是夜裡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裡的燈沒有關,而張東旭兩兄妹都已經睡着了。
我下了炕關了燈又回去睡覺,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感覺很壓抑,想喘口氣都覺得沒力氣,也不知道張東旭爲什麼還不走,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這一夜過的有些漫長,我雖然沒有翻來覆去,卻是難以入眠。
早起一如每天,顯示去廚房裡做早飯,之後便叫張東旭和東雪起來吃飯,張東旭依然是不予理睬我,不屑的眼神雖然沒有第一天來的時候犀利冰冷,可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不喜歡這樣的張東旭,全身都透着一股冰寒,像是我做了多少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可如果說我錯了,我欣然的接受,也願意承受後果,可爲什麼張東旭卻連一句話不說。
不屑於埋怨,不屑於發怒,更不屑於理睬,那他爲什麼還不走?
吃過飯東雪又要去山上,我是在是不想去就叫東雪和張東旭去,可東雪卻來着我說是最後的一次,我以爲東雪是要走了,就跟着去了。
漢水村周邊的山鎖的數不過來,什麼大馬山,陀山,鳥頭山……
山名都是些我以前沒聽說過的,但漢水村的山美,水美,人也好。
東雪要去的山是小牙山,是白浩凡經常去摘醜姑娘的山,我沒有去過,聽東雪說是小牙山,我就答應了,我也想看看白浩凡整日裡摘醜姑娘的地方是個什麼樣子,只是每次聽白浩凡說都覺的很美。
可我說過幾次要到小牙山上看一眼,但白浩凡都以很多借口拒絕了,不是我需要人照顧,就是山那麼高上去幹什麼?
可到了小牙山我才明白,不是不願意照顧我,是山路崎嶇難行,上去不容易;不是山太高,而是怕我在不讓他來了。
山路崎嶇難行,山不高卻滿山荊棘密佈。
本以爲我很會騙人,騙起人臉不紅眼不眨,可要是跟白浩凡比起來,我騙人的那點本事也都不算什麼了。
白浩凡說醜姑娘的樹上都是尖尖的小刺,他身上的那些血口子都是醜姑娘樹上的刺劃出來的。
可上了山才知道,醜姑娘的樹根本就沒有刺,那些血口子都是上山時候路上留下的。
上山的路說不上艱難萬險,可走過的路上長滿了到了肩膀的荊棘,繞着一點走小心點也傷不到,但要是一不小心就會在身上留下口子。
東雪走了一半就再也不上山了,一半就要回去,看着東雪小腿上都破了血,我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張東旭,張東旭穿的嚴實,全身上下都沒有露出一點來,一看那氣定神閒的樣子就知道張東旭沒事,在看前面的阿靖,阿靖也沒什麼事情,阿靖穿的也很嚴實。
“東雪你和你大哥先回去,我想上去看看。”我收回了視線看了一眼東雪有些後悔的小臉,東雪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去了下面。
我轉身又朝着山上走去,我其實不是在逞強,我只是一想到每次白浩凡要提着桶上去,又提着桶下去,我就覺得我蓋上去好好的看看。
東雪和張東旭轉身下了山,我跟在阿靖的身後艱難的才上了山,經過了一番的辛苦我終於到了山上。
站在了山上向下望的時候,那滿山的嫣紅,大片大片的映入眼簾,才知道那種痛來的叫人心裡都是甘甜,才知道白浩凡的情深愛濃,這份真來的純粹。
我站在山上歇了一會,吹了一會山上涼爽的風,看了一眼身邊的阿靖。
阿靖表情依舊淡漠,不苟言笑的臉上讓人很難想象和小雅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沒有半點的笑容,沒有半點的感情。
我轉過臉打量了一會山頂,山頂的醜姑娘都被人扎的差不多了,我覺得可能都是白浩凡摘得。
我試探着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摘了一點醜姑娘,是我太笨了,也是醜姑娘的枝杈高了一些,讓我差一點就滑倒,好在我扶住了醜姑娘的樹幹。
轉身的時候張東旭從山下走了上來,目及我有些狼狽的樣子,那雙狹長的俊眸裡沒有半點的波瀾。
對上張東旭冷淡無情的眸子,我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醜姑娘,看了一會轉開頭望向了滿山的嫣紅。
這地方是我來過最美的地方,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地方,點點滴滴都是回憶。
謝謝你了,浩凡!
我是個懦弱的女人,不知道什麼纔是放手去愛,只懂得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守候,你要的我給不了,我也不想逃,錯過你我想會是我今生失去過最大的福氣,能被你這樣的一個人愛着,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
可我不能給你,就因爲我的心裡還有身邊的這個人,還不能放開張東旭。
愛之深,情之切,張東旭就像是山上的這些醜姑娘樹,早已經在我的心裡深深的紮下了根,樹根早已經扎的根深蒂固,錯綜複雜,我早已經沒有力量把張東旭從我的身體分割出去了。
那是連在心脈上的根莖,怎麼能輕易的就剝離,沒有剝皮剔骨的痛,輕易的不會剝離,而我深深的明白,那種剝皮剔骨的痛我承受不來。
在山頂上我站了很久,目光一直遠遠的落在山上的那些醜姑娘樹上,太陽過了頭頂我才轉身朝着山下小心的走去。
阿靖看我走在前面,馬上快了幾步去了前面,張東旭就跟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着,一路上默默無言,或許是沒什麼話可說,所以才默默無言。
上山的路崎嶇難行,不能說蜿蜒陡峭,可也不好走,很多的路都是那種露出山面的石頭,也只有這種山才長的出醜姑娘那那麼酸澀的果子。
然而下山的路似乎是更加的不好走了,原本我的身上就劃破了不少的口子,這麼一來又劃破了不少。
下到半山腰的時候腳下的石頭一滑我差點就跌了下去,我呼喊了一聲差一點就滑了下去,身後的張東旭幾步就追了上來,我也嚇得不輕驚恐的抓住了前面轉身的阿靖。
阿靖一把就抱住了我,我也嚇得滿身是汗,連呼吸都要停息了,這一刻我才知道每次白浩凡上來下去是何等的艱難危險,是在用命換那些不起眼的醜姑娘。
我努力的平息着胸口慌亂,平息着胸口的心疼,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到了身邊的張東旭腳下穩住了雙腳站在了面前,我擡起頭看着臉色蒼白的張東旭。
張東旭也應該擔心我出事,不然不會連臉色都白了。
“我沒事。”看着張東旭起伏不平的胸膛,盯着我瞪大了的雙眼,我轉面向了阿靖慢慢的離開了阿靖的攙扶。
心口還是有點慌,可能上來就一定下的去,白浩凡能我就能。
阿靖擡起頭看了一眼張東旭,身體離開了我一點距離,雙手慢慢的放開了我的身體,轉身開始注意着腳下有些鬆掉的石頭,但凡是鬆掉的石頭都會用腳踢開,下山也變得安全了不少。
臨近三點鐘的時候我到了山下,車上的東雪在睡覺,車子的後面還停了一輛車子,來的時候就一輛,應該是張東旭上山的時候叫過來的車子。
到了山下我累的已經走不動了,靠在車子上看了一會車子裡熟睡的東雪,阿靖拉開了車門張東旭先坐了上去,隨後纔是我。
坐上了車東雪就醒了,回頭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瞪大了一雙漂亮的眼睛,片刻間眼睛裡就水霧瀰漫了。
“我沒事,山上的荊棘多。”我有些累仰躺在車子的靠背上,說話也顯得沒什麼力氣。
“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是白浩凡說小牙山美的畫一樣的,誰知道他是在騙我們。”東雪天真的樣子真像是一個洋娃娃,眨動着水霧一般的大眼睛,捲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忽閃。
我沒說話,只是勾起脣淺淡的笑了笑,東雪天真,我就不天真了?
白浩凡每次回去身上不是血口子一道道,可我就是當真了白浩凡的那些話,那些精心編織的謊言。
要不是張東旭來了,要不是東雪天真,我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白浩凡爲了我一次次的把命豁了出去?
我這個沒有良心的壞女人,不知道滿腦子都想了些什麼?我還每次一見到白浩凡帶回去的醜姑娘愁上眉頭,白浩凡那麼精明一定也早就看在了心裡,只是不說而已。
阿靖開了車子,東雪轉過臉沉默了再也不開口說一句話了,我轉開臉看向了車子的外面。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我累了,在車子的顛簸裡閉上了眼睛,一路上都沒有睜開過。
回到了住處時間已經是四點多鐘了,我睜開眼睛看着回頭看我的東雪,坐直了身子推開了車門。
下了車我第一件事就是看着天空的太陽,來的久了的關係,我已經能靠着太陽的位置來辨別時間了,而且能肯定現在是四點鐘半點左右。
看了一一下太陽的位置我直接回了院子裡,推開了門直接去了房子裡,開始準備晚上的飯菜。
東雪隨後就跟進了門,在身後嚷嚷着身上疼,我回頭看了一眼,是會疼,腿上和手臂上都是血口子。
“去坐一會,一會我給你洗洗。”這地方也沒有什麼也已清麗傷口的東西,好在白浩凡用過的藥粉還有一些。
聽我說東雪回了房間裡,我把飯菜做的差不多了,端了一些水才進了房間,關上了門給東雪清理了一下手臂上和腿上的傷口。
東雪一直都不說話,不管我怎麼給她清洗,東雪都只是低頭看着我,很安靜。
清洗好了腿上的傷口東雪才說:“一會我幫嫂子清洗。”
“不用了。”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才擡起頭看了一眼眼圈有些紅的東雪,或許是因爲沒有了隔閡,所以覺得跟親近了,親近的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
東雪沒說話,可我倒了水回來東雪卻不肯用藥粉,說什麼要等着和我一起擦藥,這麼一來擦了藥粉也都到了晚上了,晚飯也就晚了一點,吃過飯都累了就都睡覺了。
這一夜我睡的格外的沉,連早上都氣的很晚,可早上起來卻渾身都痠痛的不敢動一下。
起來的時候我看了眼還睡着的東雪,東雪也累的不輕,轉過頭再看張東旭那邊,張東旭早已經不在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下了炕,想着今天張東旭和東雪就要走了,穿了鞋去了外面打算做早飯,才發現水缸裡沒有水了。
白浩凡在的時候我都不用去擔心水的事情,可現在白浩凡不在了了,我就得自己想辦法了。
提着桶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在院子裡看到張東旭的影子,看了一會我去了井口的地方,來了漢水村一個月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打水。
平時是見慣了白浩凡在這裡打水,現在到時一點都不覺得難,先把井旁拴在繩子上的木桶放到井裡,搖木上纏繞着的繩子一圈圈的放下去,感覺到沉了才搖上來。
其實水上來並不難,難得是我穩不住水桶,伸手剛剛去搖木上的繩子就滑了下去,所以接連這幾次我都沒有把水提上來。
一番時間下來我都出汗了,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多幾次就找到了竅門,就能提到水了。
只是這一桶水倒出來到了我的水缸裡就剩下半桶了,我走了幾個來回沒了力氣才放下了桶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會。
平時有白浩凡在不覺得,白浩凡不在了才發現日子過的多不容易。
我坐在廚房裡坐了有一會,纔起來淘了米,煮了點白粥,又辦了點黃瓜,戰功的功能需不吃酸黃瓜就辦了鹹的,總不能什麼都不給張東旭吃。
吃飯的時候我叫醒了東雪,睜開眼東雪看了我好一會纔起來,穿好了衣服纔去吃飯,我也就是轉個身的時間,張東旭就進了門,就像是我說的,張東旭是聞着飯香來的。
吃過了早飯我收拾了收拾,才叫了東雪去外面說了幾句話,無非是叮囑東雪不要任性,回去了在家裡好好的呆着哪裡也不別去。
東雪看着我什麼都沒說,出奇的安靜,看了我一會就轉身回了房子裡,我轉身跟着看去,有些意外東雪的表現,這不像是東雪會有的舉動。
然而,那天下雨了,天空很快就陰雲密佈了。
看着天空很快就要來臨的雨水我不禁開始擔心,山路原本就崎嶇難行,下了雨一定會泥濘,迎着雨走說不定還會有山石滑坡,要是路上……
沉沉的一口氣,走不了就別走了。
轉身我回了房子裡,看到坐在炕上不知道說着什麼兄妹倆個人,找了個地方坐到了炕上。
“嫂子,我們玩撲克。”一見我回了房間裡,東雪就去了地上,白浩凡很有先見之明,早就準備了一些打發時間的東西,只是一直都沒派上用場,現在到是派上用場了。
“我不玩了,你們玩。”我說着打算去睡覺,東雪卻轉身上來了,拉着我就坐到了前面。
“玩吧,輸了的貼紙條。”貼紙條?東雪以前這麼做過?張東旭會當着我和東雪的面貼紙條麼?
不經意的我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張東旭,張東旭的臉還真是冷,對着我的冷,我還以爲會好一點,畢竟來了幾天了,可沒想到還是老樣子,冷的都叫人發寒。
“我洗牌,嫂子快點。”東雪急着要聽歌,拆了撲克快速的洗牌,洗了牌直接扔在了我的面前,我轉過頭看了一眼東雪期待的臉,低頭又看着面前的撲克。
算了,等天晴了就走了,陪東雪玩一次,以前總聽東雪說她打撲克多厲害,小時候就總贏張東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給東雪上了牌,東雪開始拿牌了,很快我的牌也齊了,我一看就頭疼了,怎麼都是些小牌?
“我先出,我看看。”東雪擡起頭看了我和張東旭每人一眼,靈動的眸子帶着幾分的狡黠,吃定了我和張東旭會輸一樣。
“一個三。”東雪扔了一張牌在鋪蓋上,我手裡正好有很多零散的小牌,心裡有那麼一瞬間竟雀躍的像個孩子,心想張東旭一定也有小牌。
然而張東旭的一張紅心皇后讓我徹底的蔫了,我最大的就是皇后,張東旭徹底的斷了出牌的機會。
“不要。”我皺了皺眉看向了東雪,東雪很快抽出了方塊A,張東旭的梅花2馬上就扔了出來,輪到我又是不要。
接下來我一直就看着張東旭他們兄妹身臨戰場一樣的廝殺,東雪的越戰越勇,張東旭的毫不姑息。
東雪有一件事情說對了,她是總贏張東旭,就是拿到的牌不好,輸也不會太輕易。
反倒是我玩了一個多小時我竟然只贏了這一次,而且贏得異常的驚險,可我竟高興的不行,竟然不自覺的拉着張東旭的手喊着我贏了。
張東旭的手很溫暖,但也不至於燙到了我的手,可當我發現張東旭看向我的眸子毫無溫度的時候,我突然就被燙到了一樣扔掉了張東旭的手。
空氣瞬間凝固了一層微薄的冰一樣,冰封了我,讓我只是看着張東旭看着我的雙眼就被冷凍了。
注視着我張東旭冷漠的眸子清淡的眨了一下,斂下眼看了一眼被我扔掉的手,隨即轉開了臉看向了東雪。
“洗牌。”這是張東旭來漢水村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卻也不是對着我。
心裡有那麼一瞬間的震顫,甚至有一點後悔曾經的決定,是我把和張東旭的距離拉遠了。
我快速的低頭看向了鋪蓋上的撲克,快速的收拾着拿到了手裡,低頭沉默着洗牌。
東雪大氣不敢喘一下的注視着我,洗好了牌我纔看向了東雪,才發現東雪有點失神。
“上牌。”轉過臉我看着張東旭聲音很平靜的說,我發現現在的我越來越能隱藏自己真正的情緒了,都快成老妖精了。
張東旭給我上了牌,用了沒有被我打到的那隻手。
我拿到了不錯的牌,開始專心的看着我手裡牌,在沒有擡起頭去看過一眼張東旭,或許他也不想看到我看他,我又何必惹得他不高興?
三個人貼在臉上的紙條我最多,每次都是東雪給我貼,東雪臉上最少。
那天的窗外下着雨,淅淅瀝瀝的讓我心裡不舒服,可還是強顏歡笑的陪着東雪玩了一個上午的牌,要不是中午到了吃飯的時候東雪還不肯放過我。
“我去做飯,你們玩。”放下手裡的紙牌我離開的炕,穿了鞋直接去了廚房。
吃過了午飯,東雪還嚷嚷着玩牌,看着窗外的雨也沒有停就又玩了一會,可我卻不答應貼紙條了。
張東旭並沒有發表意見,但看樣子他也是同意我的提議,東雪一臉的失望,但爲了能夠玩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好了,好了,再磨蹭就黑了。”東雪極不情願的洗了牌扔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上了牌,東雪拿了牌就看了我一眼,好像又在算計我了。
我看了一眼東雪,低頭開始看着手裡的一副牌,我確實不是玩牌的料,還是一手爛牌。
又玩了一個下午,結果就又輸了一個下午,到了晚飯的時間我也只贏了兩次,雖然和上午比多贏了一次,可還是覺得輸的悽慘。
晚飯過後東雪還想要玩,我實在是怕了東雪,加上也真的有些疲乏,早早的就躺下睡覺了。
看我躺下睡覺了,東雪又把注意打到了張東旭的身上,軟磨硬泡的和張東旭玩了起來,東雪他們玩到很晚才睡,而我也很晚才睡。
早上的時候我早早的就起來了,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外面看看雨水下得多少,想知道離開的山路會不會泥濘,結果出去看了之後我就知道這一兩天張東旭是不能離開了。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土都溼透了,山路一定更加的難走。
回了房子裡我做了早飯,叫醒了東雪和張東旭,東雪聽見我叫就睜開了眼睛,張東旭卻很慢的才睜開眼睛。
看他們都醒了我才走出了房間,要說張東旭不是有備而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的去相信,我剛剛離開了房間一會,阿靖就從外面走了過來,把手裡的一套衣服給了我,內衣內褲,襯衫外套,還有褲子,連襪子都有,張東旭這不是有備而來是什麼?
阿靖並沒有多說,把衣服放到了我的手裡轉身就離開了房子去了院子的外面,我低頭看着手裡的衣物,轉身去了房子裡。
進門的時候正好遇上向外走的東雪,就打算把手裡的衣物給東雪,叫東雪拿進去給張東旭,可東雪卻手裡拿着手紙急着跑去了外面,我也只能把張東旭的衣物親自送門,可我剛剛進門就看到了脫了光了上身轉身面向我的張東旭。
心口猛然的一陣,走進門的我雙腳就那麼的頓了一下,手裡的衣物差一點就離開的雙手。
張東旭的這幅身子結實了不少,肩膀似乎更寬厚了……
我不知道其她的女人在遇到了這種情況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什麼樣的感覺?可我的心卻在這一刻猛烈如擊鼓一樣的跳着。
及時的回神把手裡的衣物托住,看着張東旭的雙眼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衣物,走了幾步把張東旭的衣物放到了炕上,轉身就要離開。
意外的,身後的張東旭竟然開口叫住了我。
“等等。”我微微的愣了一下,雙腳突然就頓住了,轉身我看向了張東旭。
本以爲張東旭會和我說什麼,心裡在那一刻還燃起了一縷希翼的火苗,可張東旭卻看了一眼窗外的地方。
我突然的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轉身我去了外面,關上了門,我有些不舒服,可還是平常一樣的在廚房裡做着事情。
東雪回來的時候我叫住了東雪,東雪看向我叫了我一聲:“嫂子。”
“先刷牙洗臉。”張東旭就是這個意思,擔心東雪在他換衣服的闖進去,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雖然是兄妹,可有些東西也不能看。
房門上沒有鎖,所以纔看了一眼窗戶,因爲了解,所以我清楚的知道張東旭的一個眼神。
聽我說東雪轉身拿了牙具去了外面,刷了牙也洗了臉,洗了臉回來張東旭也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依舊是黑色的一身,白色的襯衫,我挺討厭張東旭這一身經典的黑色,似乎是張東旭這一身的黑色改變了張東旭這個人。
以前我也沒有發現黑色是如此的叫人不舒服,慕容燼穿過黑色,白浩凡穿過黑色,可是誰穿都沒有張東旭穿讓我不舒服。
看了一眼走出來的張東旭我開始低頭盛粥,東雪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張東旭出去刷牙洗臉纔回來。
坐下的時候我已經吃了一半的粥,我也沒有擡頭看一眼張東旭,只是知道他坐到了對面,其他的並沒有多少的去留意。
“嫂子,我想帶一點麥穗回去,你陪我去麥田。”聽見東雪說,我擡頭看向了東雪,又看了一眼外面點頭答應了。
下午應該就能去麥田裡了,麥田裡有草鋪在地面上,應該不會泥濘。
吃過了飯張東旭起身去了外面,東雪回了房間裡換下了身上的裙子,天也不算是冷,給東雪找了一條裙子換上,東雪也去了外面,我才撿了張東旭和東雪扔下的衣服去外面洗了洗晾起來,希望張東旭他們離開的時候能夠帶走。
洗衣服的時候張東旭和東雪都不在院子裡,洗完了衣服我直接回了房間裡,把在集市上買的醜姑娘拿出來吃了一些。
以前總覺得酸澀難以下嚥,可現在不知道是爲什麼,竟覺得有點甘甜。
我吃了不少,有快一碗那麼多,吃完了我還手裡拿了一些,一邊走出了房子一邊放到嘴裡了一串,學着白浩凡的樣子用力的咋一下。
想起白浩凡的樣子不覺得笑了,低頭看着手裡的醜姑娘,白浩凡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回去白家了。
“真的?”就在我低頭乾笑的時候東雪的聲音傳進了耳中,我擡頭看去的時候看到了先後進門的東雪和張東旭。
東雪走在前面,一直手裡握着一個紅蘋果,張東旭從東雪的身後跟着進了門。
進門的戰功的功能需擡起眼看向我,兩個人眼神就這麼的不期而遇了。
冷漠,沒有溫度,這就是張東旭看着我的眼神,是這幾天來張東旭看着我一成不變的眼神。
是我先移開了視線,不然呢?兩個人練眼裡麼?
“嫂子,給你一個。”我剛移開了視線看向東雪,東雪就快走了幾步到了面前,把手裡的蘋果給了我一個。
“先不吃了,你留着……”在路上吃的那半句沒說出來,我朝着東雪笑了笑:“我剛吃了一些醜姑娘,吃不下。”
“那我給你放着。”這時候不是蘋果成熟的季節,所以東雪能吃的都是綠色的蘋果,有點酸,東雪當那兩個蘋果是好東西,很快的去了房子裡。
院子裡就剩下了我和張東旭兩個人,我也不知道還能和張東旭說什麼,畢竟張東旭擺出了生人勿近的姿態。
戀人之間的眼神,冷漠也也是一種傷害!
轉身我去了以前晚上總和白浩凡坐着的地方,一邊吃着手裡的醜姑娘一邊想着白浩凡陪着我數星星的樣子,可想着想着就像到了張東旭數着星星的那張臉。
吃着醜姑娘的我微微的頓了一下,嘴裡的醜姑娘就變得苦了,可再苦也是我自找的,苦也得自己嚥下去。
東雪很快就走了出來,幾步就到了我的面前,坐下了就問我:“嫂子,什麼時候去麥田?”
“下午。”現在麥田裡一定還有很多的水,不適合現在去。
“那吃飯吧。”吃飯?這才幾點就吃飯?我看着東雪一臉的你餓了的表情,東雪眨巴了兩下大大的眼睛,好想她真的餓了的樣子。
“要不你吃個蘋果墊墊,太早了。”十點鐘就吃午飯早了點。
“早點吃完好去麥田。”知道東雪是想要早一點把麥子帶回來,就答應了,做好了午飯簡單的吃了一點,之後就去了麥田裡。
我開始以爲張東旭不會去,來的第二天張東旭就去過了,所以我以爲張東旭不會再去了,可要上車的時候卻看見了張東旭坐在車上。
上一次已經放了東雪的鴿子,這一次也就上了車。
車子一路上開的很慢,顛簸了一段時間車子停在了離着麥田有一點距離的地方。
車子停下東雪就快速的下了車,手裡拿着一個裝過食品的袋子,下了車就走向了麥田的方向。
我也下了車,下了車直接跟上了東雪。
那時候我就知道東雪喜歡漢水村,喜歡漢水村裡曾經給了她一把麥穗,那個叫乃文的男人。
洗過雨水的麥田湛綠如海,風輕輕的吹過會留下一股麥香,那種還未成熟有些青澀的麥香,不甜有些澀,但卻透着一股清新。
走入無邊的麥田,東雪回頭朝着我笑了笑,轉身開始在麥田裡挑選漂亮飽滿的麥穗,我跟在東雪的身後一邊走,一邊眼望着如海的麥田。
想起白浩凡在這裡還揮灑過很多的汗水,想起這裡的村民對我們的好,想起要是沒有白浩凡,這裡的村民怎麼會對我們那麼的好?
東雪挑選的很慢,可在慢也袋子也會滿,回來的時候東雪裝了慢慢的一袋子麥穗,看上去很沉很沉,沉到了東雪抱不住。
回去的時候天邊浮上了紅色的雲彩,我駐足望着天空中浮上的那一片紅,還是模糊一片。
看了一會轉身我和東雪去了車上,張東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會的車上,或許是覺得麥田也沒什麼看的,也或許那天已經看夠了,所以不想再看了。
車上東雪一直低頭看着腿上放着的麥穗,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麼一雙眼睛總是很專注很專注。
這一天就這麼的過去了,晚上的時候東雪睡的很晚,拉着我去了院子裡面看星星,當是給東雪踐行了,就坐在院子裡陪着東雪看了半晚上的星星。
然而,我卻沒能想到,那天的晚上不光是在給東雪踐行,同樣是在給我自己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