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說愛我
我很意外張東旭的母親會找上門,而且還一副上門興師問罪的樣子。
以往張東旭的母親都是盛氣凌人的,不管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都是一副太后駕到的樣子,總是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着我,就好像她是天上的雲,而我只配做地上的泥。
張東旭的母親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有着良好的教育背景,叫無數人羨慕的高幹出身,稱得上七十年代裡的高幹子弟。
可想而知,張東旭的母親爲自己有着驕傲,只是我卻總覺得張東旭的母親很虛僞。
我曾經看到過張東旭的母親對着其他的客人,總是和藹可親,笑臉迎人,什麼時候都是一家親的樣子,唯獨對我有着不一樣的表情。
我知道像我這種家庭條件極差的女人,嫁進張家的大門是一個笑話。
家裡窮,父母沒身份沒地位,加上沒有學歷,大學都沒能畢業的我,配不上他們張家的身份地位。
可有時候有些機緣巧合讓誰都沒有辦法改變什麼,我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只是我不清楚,這個時候張東旭的母親找到我是爲了什麼事。
我注視着門口一身淺色衣衫的美麗女人,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沈淑玲依然有着她的韻味,讓人只要是見到了沈淑玲就會聯想起沈淑玲年輕時候的美。
“媽……”話一出口我頓感不該,馬上遲疑了。
“別叫我媽,你早就不是我張家的媳婦了。”沈淑玲的語氣很不高興,看了我一眼,眼神瞄進了我的房子裡。
我尷尬的馬上讓開了身體,“您請進。”
“嗯。”沈淑玲高高在上的樣子讓我不由的回想起在張家的那些時候,那些只有勞苦和無奈的時候。
“您先坐,我去給您倒茶。”沈淑玲一進門我就像是又被套上了枷鎖一樣,不安拘束了起來。
“不用了,你坐吧,我有話和你說。”沈淑玲說着坐到了沙發上,並看着我等着我也坐下。
我站在一旁怔愣了那麼一下,才走去了沈淑玲的一旁心生不安的坐下。
“東旭這兩天來找過你?”沈淑玲對我向來開門見山,只是我倍感意外的是沈淑玲來找我是爲了張東旭。
“來過。”我如實回答。
“那你知道我來的意思了?”沈淑玲看向我,一雙眼睛輕蔑也犀利。
“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沈淑玲一定很想要我的一個承諾纔對。
“知道就好,昨天夏省長的千金回國了,以前就對我們東旭很有好感,我希望你不要從中作梗,張家和東旭對你都不薄,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應該有個分寸。”夏省長的千金,這纔是沈淑玲來此的目的。
我不說話等待着沈淑玲下面的話,沈淑玲不可能過來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些事情。
見我安靜的不說話,沈淑玲撩起了眼簾輕蔑的看了我一眼,繼而轉開了頭才說:“這兩天東旭一直說沒時間回去,夏瑤那裡我一直在搪塞,你知道怎麼做麼?”
夏瑤?是夏省長的千金?
怎麼做?
我皺了皺眉擡起頭看着沈淑玲遲疑了片刻才問:“您的意思是要我把張東旭拒之門外?”
“什麼是張東旭?東旭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麼?你現在的身份還能叫東旭的名字麼?”沈淑玲的一席話讓我的心徹底的冷了。
我低了低頭許久才嚥下了喉嚨中的不適,說:“您是要我把張市長拒之門外?”
“拒之門外?”沈淑玲轉過頭一臉的輕蔑鄙夷,嘲諷的輕笑,“別說的好像我們東旭離不開你一樣,你太不知趣了。”
心口生生的被撕裂了,沈淑玲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在我撕裂的心口灑着鹽,讓我的心面目全非。
“那您的意思是?”我隱忍着再一次吞嚥着到了喉嚨口的苦水,開口很平靜的問。
“明天下午夏瑤要去我們家做客,我不希望東旭因爲你而耽誤了和夏瑤相處的機會,你知道該怎麼做?”沈淑玲竟然要我勸張東旭回去和夏瑤見面,沈淑玲的眼裡我說不定連街邊乞討乞丐都不如了。
“我怕我做不了張市長的主,耽誤了您交代的事情。”如果張東旭要是能夠聽我的,那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張東旭連她這個母親的話都不聽,又怎麼會聽我的話?沈淑玲難道忘記了,我在張家的時候是最人微言輕的一個麼?
張東旭什麼時候把我放在眼裡過,現在她來找我,是真的找錯了人。
“你這是什麼態度?在數落我的不是麼?”沈淑玲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轉過頭眸色犀利的掃了我一眼,在轉開頭冷哼了一聲:“不要不識好歹,別以爲東旭來了兩次你就有了依仗,你別忘了,東旭是我的兒子,到什麼時候他還得叫我一聲媽。”
沈淑玲的話太難以入耳了,可我卻沒有半點的不悅在臉上,我只是說:“您說的是。”
“別光用嘴說,也該做出來,別到時候讓我等不到人,夏瑤是我們張家重要的客人,你別把事情給我搞砸了,到時候誰都不好過。”沈淑玲說着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褶皺,冷然的走向了門口,我快速起身跟去了門口,並開了門送沈淑玲離開。
我站在門口失神的看着沈淑玲離開,之後才轉身關上門回到房子裡。
我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注視着牆上的時鐘,心裡五味雜陳。
原以爲離開了張家就結束了一切不公平的對待,卻想不到離了婚,離開了張家,一切還是沒有改變,不公平還是在一再的上演着。
身體慢慢的躺在了沙發上,我已經開始心力交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安逸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時間定格在了晚上的六點鐘,張東旭準時的下班了,下了班就來了我這裡。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的心咯噔的一下,像是插jin去了一根鋼針一樣。
我離開了沙發,腳步緩慢的走向了門口,站在門口問:“誰?”
“我。”果然是張東旭,張東旭五點鐘下班,從市區到我這裡需要五十分鐘,很明顯張東旭是直接過來了我這裡。
我遲疑了一會纔開了門,門外的張東旭手裡的公文包隨手就給了我,擡起手就解開了身上的深色西裝,我明明記得早上是件淺色的,這到了晚上就成了深色的了。
張東旭並沒有留意到我的眼神,只是隨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扔在了沙發上,隨後便挽了袖子問我做飯了沒有。
“還沒做。”張東旭要是不說我都忘記了,光想着怎麼跟張東旭說叫他回去的事情了,飯都忘記了做。
一想到讓張東旭回去的事情我連忙走去了沙發的地方把張東旭的外套拿了起來,邊說叫張東旭把衣服穿上,邊給張東旭擼手臂上的袖子,以前這種事我經常做,現在一點不覺得費勁,張東旭卻不高興了。
“你幹什麼?”張東旭拉了一把我,一把就將我拉到了懷裡,精銳的眸子閃過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