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刺眼的陽光喚醒了大牀上的人。
銀灰色的被子被掀開,揉揉微微有些凌亂的短髮,男人坐起身來,發現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他昨夜喝醉了,宿醉的感覺並不好,感覺頭疼得快要裂開。
手機鈴聲忽然大作起來,一接聽,是秘書打來的:“雷總,您不是說今天早上有會議麼?距離開會還有十分鐘了,您什麼時候到?”
“昨天晚上喝醉了,現在還沒起牀。”
“那這會還繼續嘛……?”
“挪到下午吧。”
“好的,我這就通知大家。”秘書利落說着,掛斷了。
雷俊暉把手機扔在了一邊,然後起身整理亂得不行的被子。
昨夜和他溫存過的女人已經離開了,她走得太匆忙,一條紅色的髮帶落在了兩個枕頭間。
他俯身拿起來,聞了聞,髮帶上還留着淡淡的香水味。
雷俊暉頹然坐在牀邊,很努力地開始回憶昨夜發生的事情。
*
昨夜,朋友約他到酒吧坐坐,所以,他去了。
因爲沒開車,他多喝了幾杯,然後就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議論的是李維娜。
李維娜是這家酒吧的常客,此時正與朋友熱辣起舞,可有幾個面色猥瑣的男人竟然在此時小聲八卦,說李維娜是被荊鶴東潛了所以快速躥紅上位的,只可惜現在荊鶴東的妻子要生孩子了,所以荊鶴東迴歸家庭李維娜被踹。
外人又豈會明白這些錯綜複雜的內情?
他們不過是根據一些八卦瞎猜測罷了。
殊不知這樣毫無根據的猜測會抹黑一個女人的名譽。
“這種戲子都是被人玩爛了的貨,怎麼又沒懷孕,怎麼可能嫁入豪門?”
“聽說李維娜在美國的時候作風豪放,搞的都是外國男人,那尺寸,我們國內的男人完全滿足不了,哈哈哈,空穴來風啊簡直。”
“你這個形容詞犀利,這種女人,玩玩差不多,有誰會願意娶回家?”
這些男人的話大多有些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意思,作爲時下最炙手可熱的混血女星,李維娜的身
價不輸國內一線女星,這些男人恐怕她還看不上。
以雷俊暉對李維娜的瞭解來看,雖然她貪玩了些,但李維娜絕不會是什麼亂來的女人,更不可能跟荊鶴東有什麼不該有的關係。
到底是國人有偏見,總覺得喝酒泡吧的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事實上在國外,這是很常見的社交。
雷俊暉聽着來火,他有些酒精上頭,搖搖晃晃地就走過去,拍了拍那幾個男人,大聲地說:“你們很瞭解李維娜麼?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她?”
“你誰啊你,我們說那個女人管你什麼事兒?”
“就是啊,難道你也睡過那個女人?”
仗着人多,有個男人推了雷俊暉一把,不屑道。
雷俊暉瞬間火大起來,他抄起一個啤酒瓶就砸了過去,直接砸在挑釁的男人腦袋上。
男人腦袋開花,血和玻璃渣子濺落一地,暴跳如雷拽住雷俊暉要動手。
怎奈他們並不是雷俊暉的對手,雷俊暉幾個簡單的招式就把他們給撂倒了,摔得那叫一個四仰八叉。
雷俊暉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衝動,就這麼把人給胖揍了一頓引起了軒然大波,朋友拉都拉不住。
有好事者報了警,警方過來一看是雷俊暉,二話不說就以“尋釁滋事”的理由把那幾個男人給帶走了。
看了一場熱鬧還不知原因的李維娜這才走了過來,問雷俊暉:“雷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雷俊暉擺擺手,不想提。
他醉得不輕,整個人都在晃。
李維娜看見他似乎狀態不對,便主動提出送他回家。
他很開心,高大的身軀就這樣靠在她的肩頭,完全不覺得一個大男人被女人送回家會很丟臉,聞着她的縷縷髮香,他甚至還覺得很陶醉。
*
雷俊暉思來想去也記不清楚昨夜回家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牀上還留着她的氣息和歡愛過的痕跡,看來,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他很少有喝到斷片的時候,這回,還真斷片了。
他去簡單地淋浴過後就自己換好了牀上用品,然後出發去事務所。
在路上,他嘗試着給李維娜發了短信,想問問昨夜發生了什麼,可李維娜沒有回覆他。
*
雷俊暉是在娛樂新聞上看到李維娜的動向的,她一早就進入了新劇組,即將離開A城拍一部玄幻大片。
他可以理解她很忙,也可以理解或許她還沒有看到他的短信。
但他不能夠理解李維娜竟然半個多月沒有回覆他的短信。
等待,已經變成了一個習慣。
最終雷俊暉忍不住了,挑了個上午十點的時間段打了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是李維娜的生活助理:“您好,雷先生,姐正在拍戲呢,不方便接電話。”
“等她方便的時候,讓她務必給我回一個電話,我已經等了她大半個月了。”
“噢,好的,我會記得的。”
他又開始等待,一整天心神不寧。
*
後來李維娜的電話打來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雷俊暉正準備睡覺的時候。
“嗨,雷先生,有什麼事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疲倦,而且,對於大半個月前那一夜的事情已經徹底忘記了。
雷俊暉想,或許是她也喝醉了吧?
不管是發生了什麼,誰先主動,說句對不起總是對的。
“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對不起。”雷俊暉說。
“不用,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是雷先生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先掛了,才下戲,很累。”她語氣很平淡,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雷俊暉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
對於那件事,她就只當是一件“大不了”的事嗎?
“李小姐,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夜,是我主動的吧?”
“可以這麼說吧。”她輕聲笑了笑,“你只是認錯了人而已,你以爲我是你心裡割捨不下的那個女人。”
“對不起。”他再次說。
“不用,我並沒有拒絕,不是嗎?”她說,“大家都很寂寞,僅此而已,不用說什麼對不起。”
她利落地掛了電話,沒有給他多說兩句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