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奇怪行爲當然是有其目的性的。他破壞的,都是半路上加入的那隊小型商隊的馬車。而當他進入到第四輛裝有貨物的馬車內後,他找到了想找的目標。
那是一隻不到一週歲的小荒獸王。皮毛還呈現呈銀白的它樣子很逗人愛,一點都沒它父母那可怕的兇樣。
當阿飛打破了禁錮着小荒獸王的鐵籠,並將之抱出馬車後,現場見到了小荒獸王樣子的人都驚訝到叫了起來。
人們的驚歎是很有理由的,因爲常理上荒蠻獸王都是在成年期間突變長而來,還沒有人見過一出生就是異種的小荒蠻獸王。據說,能產生這種情況的,唯有雌雄兩隻荒蠻獸王相遇並結合,最後纔有可能誕生出這一變異中的異種。
荒獸王本身就是極少出現的異獸。而兩隻遇上並還是一雌一雄,最後還要這兩隻高傲的荒獸王相互接納對方結合,還能於極少的機率中生出天生就是荒獸王的小獸,這簡直就是太難了。
現在到好,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情形出現在人們的眼前,人們不驚訝纔怪。
只要是有點頭腦的人,都能從這隻小荒蠻獸王的出現上猜到荒蠻獸襲擊商隊的緣由了。
看來是有人發現了這珍貴的小荒王,於是趁荒獸王帶大隊狩獵的時機偷襲了荒蠻獸的老窩。最後一路帶着小荒蠻獸王往南逃,與大商隊匯合。
當然了,這個所謂的“有人”不用說,就是前兩天才加入商隊的那隊人馬了。而帶隊不遠千里從荒原北部追到最南邊來的那兩隻荒獸王,不用說,肯定就是小荒獸王的父母。只是現在還看不出那只是雌那只是雄而已。
一場雙方都損失慘重的人獸大戰,起因只是因爲某個貪婪商人的壞主意。這下,人類那方面都蔫了。
荒獸王本身就有引發熱力聚合的能力,所以冰封的禁錮對它並不能長久。當阿飛快要將“小荒獸王”帶到荒蠻獸羣中的那隻荒獸王面前時,被冰封的荒獸王也已將自己身體上的那層冰殼融開了不少。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它就能憑着自己的力量掙脫禁錮了。
隨着阿飛的走近,荒蠻獸們都主動第讓出了一條道來,讓他順利地來到了受傷的荒獸王面前。
王者就是王者,即使是受了重傷後威勢依然不減。
肩部處那深可間骨的劍傷,後大腿上還串在其上的那支晶瑩剔透冰槍,只是這兩處傷勢就足已讓人見而心寒。可就是在這種狀態下,荒獸王還是有極強的活動力與戰力。這不,當阿飛來到它的面前後,已站起的它伸出自己那顆大頭,向阿飛那裡靠了過去。而反看阿飛,也沒有一點要避開的意思。
荒獸王並不是想傷害阿飛,它之所以伸出頭去,只是爲了去舔那在阿飛懷中依然睡得很香甜的自己兒子——小荒獸王。
小傢伙確實很能睡。之前那場正是爲了它的激烈打鬥,也沒能將其驚醒。現在好了,自己父親那幾下到是舔醒了它。可是,在瞧了了自己父親一眼後,輕“嗯”了一聲的它,身子挪了挪位以便讓睡得更舒服,就又閉上了眼睛睡去了。
“野獸會有表情嗎?”這個問題阿飛現在就知道了答案。野獸確實也是有表情的,從那隻溫柔地看這自己兒子的那隻荒獸王的臉上,阿飛就看到了野獸顯露出帶有親情感在內的笑容。
單以人類的角度來看,荒獸王的笑容確實很難看很可怕。隨着它那張大嘴的張開,其內的兩派尖牙都露了出來。尤其是那兩把如彎刀般的大犬牙,隨着上顎上下移動而動的它,讓對着其的人生不由感到陣陣冷冷寒氣襲上心頭。
兩隻前爪,一隻要支持自己的身體,另一隻又因傷而難以動作。這樣的身體狀態,讓受傷荒獸王不知道怎樣才能從面前這個強大的人類那抱回自己的兒子。
高傲的荒獸王是不會允許其它荒蠻獸去抱自己兒子的,就這樣,一時間想不到辦法去要回自己兒子的它,一下將掛在臉上的難看笑容僵住了。
荒獸王那邊僵住了,阿飛那面也不好受。
阿飛到是不怕荒獸王的威壓,他怕的是荒獸王的氣味。與荒獸王間距離不到一米的他,可是完全感受到荒獸王身上的難聞氣味及嘴裡噴出的腥臭口氣。要是還不讓他脫身的話,他可真快要被荒獸王給薰死了。
強大的武修士不是戰死的,而是給野獸薰死的,這可會是天大的笑話!
還好,結果是阿飛並沒給荒獸王給薰死。
人獸僵持後不久,冰封的荒獸王這時也成功地打破了禁錮。隨着一聲冰裂的聲音響過,車陣另一邊的碎冰還沒完全落地,一個巨大的黑影就以跳躍到了阿飛的上空。
荒獸王脫困後的大動作,開始時也讓可以瞬發導力術的姒非常緊張。可見荒獸王沒有露出任何殺氣,而底下的阿飛沒一點緊張反應後,她也就安心地放開了已合在一起的手。
脫困的荒獸王確實沒有惡意。跳躍落到阿飛面前的它,沒對阿飛做出任何稍微有攻擊性的動作,只是用可憐兮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阿飛及阿飛懷了的那隻小荒獸王。
兩隻荒獸王站近後,阿飛終於看出這兩者間的區別。受傷的那隻荒獸王體形要較大,毛色也深些。而被冰封那隻的胸部明顯鼓起。從這些特徵上看,不難估計出前者是雄後者是雌。
這次也用不着腦波交流了,單看形勢阿飛也知道這隻雌性荒獸王想幹嗎了。
也不用搞什麼交接儀式,阿飛很直接將小荒獸王遞給了這隻母性流露的雌荒獸王。而那隻導致了戰爭的“小傢伙”,居然不怎麼願意離開阿飛的懷抱,要阿飛用上了點暴力,纔將它緊抓自己胸前衣服的小爪子給一一掰開。
本來事情到這也該到結束的時候了。可就是在雄性荒獸王撅着傷腿想轉身帶隊離去時,人羣中居然有人大喊出“要爲今晚戰死的人報仇,不能放過任何一隻荒蠻獸”的叫囂。
這些荒蠻獸也真聰明,它們居然聽明白了那躲在人羣中叫喊的傢伙在說什麼。這人才喊完,它們就都停下了離去的動作,轉而再次擺出了到戰陣對壘的狀態。
“事情都這樣了,這些人還想搞事!”阿飛不笨,他當然不會相信被荒蠻獸打怕了的那些人中,真有人會出於這口頭上的大義理由去與荒蠻獸再次開戰。所以他用腳趾頭去想,也能猜出這些躲在人羣裡叫喊的那傢伙,一定是半途加入商隊那隊人裡其中的一員了。
對於其他人來說,現在這種有點難解決的情況阿飛到也很容易解決。在對天空中飄飛着的姒做了一番短時的眼神交流後,雙手叉於胸前的他走回到了自己同伴的身邊,擺出一副你們愛怎打就怎打去,這不關我事的表態。而在他表態之後,天上的姒也很配合地降了下來,示意自己那白眉銀髮的同伴也站到一邊去,也表達出了不再參站的意思。
真是搞不明白,這兩人是怎麼能清楚彼此意思的。一番簡短的“眉來眼去”之“勾搭”過後,一人傳意另一人就意會了。
這到好,撐大梁的幾個人類最強戰士都表示不打了,那餘下那些打起來只會成爲荒蠻獸口糧的人,當然也都不可能想去送死。於是就這樣,人羣中的叫囂聲很快就消失無蹤。
人類那方沒了戰意,達到了目標後的荒蠻獸當然更不想打了。沒人出聲之後,荒蠻獸們又在紛紛轉過了身去準備撤退。
在其他人都收聲的情況下,這時卻輪到姒出聲了。
一聲“等等”響起後,搶身而出的姒攔下了拖着腳走的那隻荒獸王。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搞,不但讓在場的人又緊張起來,也讓那隻荒獸王露出戒備神色。
的戰時的姒與平時是兩個人。這不,散去了戰鬥狀態後,姒又恢復成了之前那個婉約佳人。此時帶着歉意表情的她,指了指這隻荒獸王的傷口又指了指自己,然後才走進了荒蠻獸的羣中去。而見她並沒有露出敵意的荒獸王,一時到弄不明白這個人類雌性攔下自己想幹嘛。是讓對方走近道了自己身邊。
“她這是想給你療傷!”就在荒獸王遲疑着是否讓姒近身時,阿飛出聲了。
人類語中療傷的意思,看來荒獸王是能聽懂的。這不,阿飛解釋一出,再見到姒點頭示意正是這個意思後,它就完全解除了戒備狀態,停在了原地讓姒靠道身邊去。
荒獸王到是放鬆了自己,而它的那些手下們卻不放心而又全都停了下來。這其中還包括了抱着自己“小寶貝”的雌性荒獸王。
姒的治療到也簡單。當荒獸王在她的示意下趴下身後,身上沒配有導具的她,讓自己那亮起青綠色光芒的雙手虛按上荒獸王肩頭的傷口處。就這樣,治療就開始了。
姒所用的不是導術,而是修士特有的術法。
治療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在外力的幫助下加速傷口細胞分裂,使其癒合的速度加快。
修士的癒合術確實了得,幾分鐘的時間過後,荒獸王的傷口已基本結合起來。比導術的治癒術還快。餘下的,就等新生細胞自我去調理於養護了。
肩上的傷醫好了,接下來就到大腿。
現將還串在荒獸王左大腿上的那把“寒光冰晶槍”消去,然後再對被洞穿的傷口來上一次時間更久的癒合術,一切就都搞定了。
還真是夠奇怪的,居然有兩個人類去關心剛纔還與己方陣營打生打死的獸類一方。今晚這事這事還真是見所未見前所未聞。
事實上,姒與啊飛的表現都出乎了人獸雙方的意料。而兩人這一種處事待人的方法,還真沒幾個人能弄懂。
戰爭已結束了,該留的留,該走的走。
荒蠻獸走了,它們走的時候居然還將自己同伴的屍體一起也帶走。它們的這種很人性化的舉動,不由得讓在場的人類心中驚歎不已。
激烈的戰鬥就如此結束,而造成今晚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也被查出了。也該是去搞好傷死者的善後工作,收拾好心情爲明天繼續上路做準備了。世界就是如此,死者已矣,生者還是要繼續爲自己的生計奔波不停。
就那隊招至今晚這場悲劇的小商隊被驅逐出商隊後、他們當晚就被清算出局,商隊中的人們開始忙碌着收拾殘局。就在人們各自忙碌的時候,阿飛一行人與姒她們開始了正式的接觸。
與別的人不同,因爲自己就有一個了不起的亞族同伴的原因,格蘭並不會小看亞族人。所以,在與阿飛碰上面後,他很主動與客氣地對這個還不出實力深淺的亞族人報出了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