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醒來

緊密的馬蹄聲在深夜的街道上響起。被這馬蹄聲所驚醒的,街道兩旁的民居中居民們紛紛不安地從牀上爬起,趴到臨街面的窗邊上往街道上看去。隨着一扇扇窗戶的打開,無數雙眼睛凝望着這支夜間在街道上奔行的長長騎兵隊伍,目送着他們一路向戰爭的前線而遠去。

“終於連他們也出動了啊!”目送着這支他們所熟悉的騎兵隊遠去的人們,心裡如是地想着。

馬蹄聲所驚動的並不只是衛城的居民,騎兵所路過的街道之旅館裡,那些被這蹄聲驚動的外來者們也從窗內伸出了頭去,用好奇的目光觀察着這支向城西部戰場方向奔赴而去的騎兵隊伍。

昏睡了一整天的阿飛也甦醒了,醒來後的他對外界事物第一時間感知的,正是那夜裡街巷中傳來的蹄聲。

被聲音弄醒的阿飛張開雙目後,首先注意到的是,放眼望去就見到的那條長約一米多的細長裂痕。正是這條存在於天花板處的熟悉裂痕,讓醒來的阿飛知道了自己現在所在地——旅館二樓處他的房間內。

初醒後的半失神感覺很快就退去了,在精神略爲恢復後,雙手用力緩緩地撐起自己上半身的阿飛,讓自己斜靠在了牀頭的擋板之上。這已是醒來後的他,暫時所能做到的運動極限了。

修行者的眼力也要比一般人要強上許多的,在光線不足環境下,藉着從窗外透入的朦朧的星月之光,阿飛就已可以將房內的情況基本弄清楚了。

辛巴與康斯坦丁那兩張牀是空着的,房內那二十來平米的空間內,現在只有阿飛一個人。

察覺到房內只有自己後的阿飛並沒急着想找人,而是一邊挨在牀頭邊上靜待着自己的身體恢復更多的活動機能,靜靜地傾聽着街外傳來的聲音。

修行者的身體恢復力是驚人的,也只是過了十數分鐘的時間,隨着通過街道的騎兵部隊那遠去的蹄聲終的剛消失,阿飛的身體就已恢復了基本的活動能力。

通過的軍隊遠去了,街道兩旁民居內被其經過時的聲響所驚醒的人們,又都紛紛地回到了牀上去繼續他們那還沒完成的睡眠了。於是深夜又恢復了的該有的寧靜。

已睡了一整天的阿飛,醒來後暫時是不再睡了。靜靜地等待着體力逐漸恢復的他,在享受着夜間的寂靜的同時,還正在進一步地內視着自己的身體狀況。

在內視完身體的狀況之後,本來按常規,阿飛馬上會沉入到半修煉的狀態中去,對體內所查到的遺留內傷做後續靜修恢復的。以前在遺蹟中的苦訓中他就這樣去做的。可是今完這一程序,卻被別人打斷了。就在阿飛剛差完自己的身體情況,要根據所查去進入靜修狀態去時,有人躡手躡腳靠進到虛掩的房門外的微小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

房門被人推了開來,一個手中拿着盞油燈的人隨之閃了進來。藉着那人走近時晃動着的燈光之照映,已又躺了下來,假裝還在昏迷而微張着眼的阿飛,很快認出了這個來者的身份來。來者正是他的那個小同伴康斯坦丁。

與夜裡那借着一點點光,就可以將周遭的情形看個大概的阿飛不同,就算是有燈在手,康斯坦丁也只是能依稀地看清房子裡的一些情形而已。

因阿飛的牀位是較爲接進門口方向的,所以進屋後的康斯坦丁,藉着的燈光也只是約爲看到躺牀頭上的阿飛身影。要不是阿飛因見到來者是他,而朝他揮了揮手打招呼的話,他還真不知道阿飛原來已醒了呢。

“ 阿飛大哥醒了!”見到牀上的身影的揮手動作後,爲了確認自己沒眼花的康斯坦丁,快步走向了阿飛所在的牀邊牀邊。果然,在燈光所照之中,來近之後的他,清楚地看到了阿飛臉上朝着他正微笑着打招呼的表情。

在清楚地見到了阿飛確實是醒來後,欣喜而激動的康斯坦丁拿燈的手有點不受控制地抖動了幾下,使得室內的光影一時間較激烈地晃動了起來。

見到阿飛醒來後,冷靜下來的康斯坦丁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去問阿飛身體的現狀了。所以意識脫口而出的“飛大哥你沒事了吧?”的話,就是他在見到恢復了活力後的阿飛,所說的第一句話。

令康斯坦丁沒想到的是,就是他這句關心之情溢於言表的問話,讓阿飛的心在一熱之下才正式地將他視爲了旅途上的同伴。就如此,做了自檢而清楚了自身情況的阿飛,在回了句“我沒事了”後,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濃上了一些。

雖然聽到了當事人的阿飛親口的回答,可是還在擔心着對方的康斯坦丁還是不放心。

“真的嗎?可聽那軍醫說,你這情況要恢復過來的話,非得躺上個幾天的時間不可啊!怎麼只是一天,你就醒了呢?”

原來決鬥之後,阿飛被辛巴等人以傷號的名義擡到了戰地醫院去診治。經過了醫生的診斷得知了阿飛的傷並沒看上去的那麼重後、昏迷的主因是身體與精神的過度疲勞,出於對戰地醫院已傷患爲滿的考慮,於是象阿飛這種只要靜養就能慢慢恢復的傷員,就被遣返回自己的原先駐地去修養去了。最後在要要上戰場去拼命的辛巴交代下,做爲一個閒人的康斯坦丁,就當仁不讓地成了阿飛的陪護了。於是才也有了目前的這一幕。

“一天了!”知道了自己居然躺了一天的時間後,這下連阿飛自己都驚訝起自己的恢復力起來了。昏迷前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傷有多重的。

沒事就好。在對阿飛做了一次簡單的身體檢查之後,確認了阿飛真的已沒事的康斯坦丁也就不多去理這事情了。在將手上的油燈放在了阿飛牀邊的櫃面上後,坐在了了阿飛牀邊上的他,轉而與阿飛談起了這一天來的戰況來。

身處在這戰爭的環境之中,一般的人最關心的當然還是外面那戰況了。這可是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的事啊。

在阿飛昏迷之後,也許是真的爲了兌現決鬥的承諾,也也許是因爲其它的原因吧。總之強攻城西城牆缺口處的裡安人,當時還真的是退兵了。雖然回過頭在重整了軍力後他們又攻了回來。可在加強了此地防護的守軍努力下,他們就又被打退了下去。就如此,在之後的一天時間裡,戰場上的攻守雙方圍繞着這一個缺口爲重點,打了個昏天暗地的。最後的戰況發展是,在裡安見重點突破沒結果後,他們又暫時地將注意力分散了開去,又對整個城西戰線展開了全面的攻勢。

康斯坦丁的戰況解說,慢慢地就扯到了有關於今天晚上的馬蹄聲的事上了。原來晚上辛巴回來看阿飛時曾經說過,裡安好象吃了興奮劑一樣攻勢一直沒停過。照這情形看,這情形會延續到今晚了。也因此,很可能今晚的騎兵調動,就與這戰事有莫大的關聯。

康斯坦丁的話,讓阿飛大概地清楚了自己昏迷後前線的大概情況。知道了城裡的這一天多情況並也沒惡劣多少後,他暫時的放下了心來。可就當他剛安下之際,忽然間由剛纔那支騎士團的調動情況而聯想到了些什麼的他,好象嗅到到了一絲不祥之味道,於是他的心裡不由地有緊了一下。

也沒理去深究是自己過於擔心了,還是真的抓住了一些什麼線索。一向較同齡人做事謹慎的阿飛,出於安全性的考慮,他還是對自己這一心理的緊張高度做了高度的關注。於是在康斯坦丁睡下之後,在他的一在要求下,化身爲他之腰帶的超越者二號就又變成了那會飛的小精靈,飛出了房間去了。

就是這樣,翱翔在這一片的夜空中的超越者二號,最後給阿飛帶回來的是,在這一夜間上演的那一場以騎士爲主題的精彩戰爭之全過程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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