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卓進來這裡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棵樹。
一棵樹枝上掛滿了各種符籙的樹。除此之外,這符室內的牆壁上,也和之前的第一間和第二間符室那樣刻滿了各種不同的符籙。
符室很大,那些符籙刻在牆面上,到沒有看到像之前兩間那樣的重疊的符文。在這些符文牆下,還有幾名修者,站在那裡沉思着,有的還拿出一張符紙畫出一道符來。
楚卓看得清楚,那是一道低階的飛行符:“隨手就能畫出符籙,果然都是一些有實力的修者。”
這符室裡的氣息,相比於之前的第一間和第二間符室也是大爲不同。符種的氣息,並沒有那種非常混亂的感覺,而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些符種形成一道道,圍繞在自己的身邊。
楚卓進入這裡後,只是站在那裡,默默地感受着這裡面的符種氣息。
沒一會兒,他便感覺到符室的一角,有着最爲強烈的符種氣息。
睜開眼,楚卓向那邊走去。
那個方向,正是之前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那棵掛滿符籙的大樹。
來到這棵大樹下的時候,楚卓才發現這間符室比他想像的空間要大的多。
這棵大樹至少有數十丈高,展開的樹枝,從近處看去,也是擴散得非常龐大。
這些樹支上掛滿了一道道成形的符籙。
“都是一些成形符籙,若是拿出下來,應該也是可以用的吧。”楚卓向四下看了看,仔細觀察了這些符籙的情況。
在他觀察這些符籙的同時,他沒發現,站在這符室裡的幾名修者,已經放下了自己手裡的事情,都在看着他。
楚卓沿着這大樹走了一圈,這才感覺到四周對他投來的注目。
這些人看着我做什麼,楚卓心裡疑惑。
他看了一眼身前的大樹,想了想,而後,離開這棵大樹到一面牆下站着,又擡頭觀察這些牆面上的符種來。
這時,那些在他四周的注光才慢慢收回。
楚卓眼角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大爲好奇。
“難道我做了什麼讓他特別在意的事?”楚卓轉頭,視線落在那棵大樹上。
站在他身邊,正好有一名面色白淨的年青修者,對方看了他一眼,便輕聲道:“你剛來這裡?”
對方所說的剛纔,肯定是說第一次。
楚卓點頭。
那人嘴角噙笑,輕聲對他說:“那棵大樹名叫符籙進階樹,若是能夠畫出被大樹接受的符籙,你便可以離開這裡,到第四間符室去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說啊,楚卓訝然。
“你說的被大樹接受,是什麼意思?”楚卓感覺到這大樹上的符籙水平,都是相差不多,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果然,那人答道:“若是你畫出的符籙,放到那棵大樹附近,那大樹伸了權枝把你的符籙接收,變成像那些符籙一樣,能夠掛在上面的時候,那表示這間符室裡的面的符籙你已經完全可以掌握了。”
“原來如此。”楚卓這才瞭然。
這到是個好的區分辦法。
這間符室內的符籙,楚卓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相比於前兩間符室,這間的氣息來得更加穩定持重而已。
那名修者給楚卓解釋完後,就不再理他,重新把心思入在了牆面上的答種上。
楚卓在原地看了看四周的符文,而後又走回到那棵大樹下。
這一次,他沒有好奇地不停打量,而是拿起其中一道符籙,細細看起那上面的符文。
一頓飯的時間過去,楚卓放下這道符籙。接着,他又拿起另一道符籙,也是看了一段時間,便放心下。
如此重複了好幾張,他才徹底停下了動作。
“這些符,可以試試看。”楚卓連繼看了幾張,發現這些符和自己的畫的,也差多少的樣子。
抱着這樣的想法,楚卓拿出了符紙和符筆。
他站在這大樹下觀察了這麼久,那些修者自然又有人會看到,但大多數都以爲楚卓只是剛進來,對這棵大上的符籙好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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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楚卓拿出符紙和符筆的時候,那些周圍的修者,才紛紛側目。
衆人知道,他想畫符。對於楚卓剛剛進來,就想畫出這符室水平的符籙,有些修者便輕聲談論了起來:“我打賭,這小子畫出的符籙,連最底層的樹枝都不可能伸出來接受。”
另一名修者也是輕聲回道:“這可不一定,也可能人家進來之前,就有了比這更高的符道能力。”
哼,那你就等着看吧……”
“喂,你不是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試過麼……”
“沒錯,我也試過,但那次大樹的丫枝動都沒動一下。”
像這樣的輕聲議論,不絕於耳。
楚卓也聽到了這些話,但他毫不在意,他做這些,又不是爲了別人,之前這種議論他也不是沒聽到過。
體內靈氣涌動,很快便鑽入了符筆當中。
集中精神控制着符籙飛到空中,筆走龍蛇,靈光閃動。楚卓熟練地畫出一道符籙。
符紙在楚卓身前的空中漂浮着,那些修者的議論聲也慢慢靜靜了下來。
他們或是好奇,或是眼有嘲笑地看着。
身前的那道符籙漂浮着,當金色靈光成形穩定之時,那道符便緩緩飛向了那棵大樹。
楚卓控制着符,凝神屏氣等待着大樹枝的選擇。
沒一會兒,大樹枝的整棵大樹輕微動了動。
在場衆人見此,更是盯着大樹枝不離。
已經很久沒有修者,能從這間符室走到第四間了。除了嚴大師的幾名正式弟子,和幾位出衆天賦的外門弟子,總共寥寥不到十人。
今天,又有人嘗試着突破。
儘管這些人都認爲楚卓不可能達到到要求,但這些修者還是認真地看着,就像每次都人修者嘗試的時候,他們都會認真看着,以期待這其中有人能夠突破,給他們以前進的動力。
時間,很容易把一個人的心性磨平,符道一途之上,比修行更甚,大多數的符修便止步於這間符室。
符籙飛到那大樹的正中間部分。大樹在微微震動了一下後,有的樹枝開始有了動作。
“開始動了。”
在場一些有經驗的修者馬上對身邊的修者道:“這些樹枝若是動了,便是開始檢測那張符籙了。”
大樹像只伸出無數只章魚觸手一般,那樹上的有些樹枝開始伸出來。
首先伸出來的,是大樹最底層的一些樹枝,這些樹枝從下往上,像一條靈動的蛇,把樹枝伸到了那張符籙旁邊。
符籙此時也頗爲奇特,竟然釋放出一道金色光芒。而那些樹枝接觸到這些金光後,便像長了鼻子一般,左右輕輕的嗅了起來。
沒一會兒,那最先出來的樹枝便收了回去,而後,又是另一根樹枝出現在符籙旁邊,也是重複着剛纔那根樹枝的動作,看上去就像一根根樹枝在檢測這符籙一般。
不久,大樹下層的那些樹枝已經紛紛出來了一遍。
此時,在楚卓耳中,又響起一些輕聲的嘆息。
“下面的樹枝都沒有接受,看樣子,是沒什麼希望了。”有幾名修者見此情形,甚至轉過了頭去,顯然是對於楚卓的符籙試測沒抱什麼看頭了。
當然,有人轉頭,也還有幾名修者認真看着。
楚卓也不在意,只是皺了皺眉頭。
不管如何,大樹的樹枝還在不停地快速伸出,向楚卓身前的那符籙靠去。
又是一柱香的時間,連大樹的中層部分的樹枝也都對楚卓的符籙檢測完畢,但是,仍是沒有一根樹枝要接受楚卓的符籙的樣子。
這時,那些還在看着楚卓的測試的最後幾名修者,也搖搖頭,轉身研究起自己的符文去了。
楚卓雖然對自己的符籙有信心,但此時也不禁有些失望了。
大樹上的的符籙,都是從下往上,從次到好的排列上去的。若是下層和中層部分都沒有被大樹接受的話,那上層希望就極少了。
因爲,最上層的部分,楚卓只看到五張符籙。也就是說,天臨門這千餘年來,只有五個人在他這個階段畫出了能夠讓大樹上層接受的符籙。
雖然只要讓大樹的樹枝接受就可以進入下一個符室,但此時大樹的哪個部分接受,就表明這位修者能不能夠突破第四間符室,或者,用多久能夠突破第四間符室。
正當楚卓失望低頭之時,他身前不遠處的那道符籙忽地輕輕動了一下。
金光大盛,大樹震動,一條樹枝在金光當中穿行而過,快如閃電一般接近了符籙。
那些原本轉身的修者,一同感覺到了金光異樣,又都側過頭來,望向楚卓這邊。
楚卓此刻也是一臉愕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不過,很快便有人驚呼出聲道:“快看,好像是在大樹的最上層。”
符室很高,這棵大樹也很高,然後此時在大樹最上層的部分幾乎都被金光包裹着,讓人不能目視。
衆人眼中靈光閃動,很快,符室內的人便都看清了上面的情景。
“好像”有人張大了嘴,似乎不怎麼確定一般,“好像,被最上部分的樹枝接受了啊。”
符室內,頓時炸開了鍋。
“真的是呢”
“我也看到了,那道符籙真的掛到上面去了。”
沒一會兒,金光消散。
有人很快便四下張望:“嗯?剛纔那名畫符的師兄哪去了?”
“剛纔還在這兒的呀”
“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