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峰之上,除了一座正殿和十餘棟符種室,還一棟符書閣。
符書閣坐落於符峰的後坡上,只有一第小徑直接通到大殿後方。
符峰上雖然人不多,但這符書閣來往的人,時不時還是能看到一些。
其中一個穿着白色修身長袍的年青人,從小徑一路過來,不時地左右看一下週圍。
坐在符書閣門前,有一位守門的老者。這老者坐在門前的一把搖椅上,手裡拿着一本黃色破皮書,每當走進一名修者,他就把書往門前一橫,而後敲敲他身邊的舊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個寬口大碗,裡面放着幾顆血紅色的晶體,而進去的,有知道的其意的,便不等老者用書攔住,直接把血晶放在這碗裡。
有不知道的,在老者示意下,也立即明白,會老實地從須彌袋中陶出一顆血晶,笑着放入碗內。
那位穿着白色袍子的年青人,此時也走到了老者身前。
他看了看老者,而後又看了看桌上那個大碗,馬上從身上拿出一顆血晶,放到碗內。
老者坐在搖椅上,當那年青人把血晶放到碗裡時,看也沒看一眼,似乎完全沉浸在他手中的書裡。
“前輩,有關神識記載的書,不知放在幾層上?”青年人把血晶入下後,沒走,卻出聲問了一句。
老者用眼角撇了年青人一眼,而後懶懶地回了一句:“二層,第三排,自已去找。”
年青人道了聲謝,躬了一下身子,便要往裡面行去。
然而,那老者卻在年青人走進去之前,用一隻手橫在了他身前:“借問,一顆血晶。”
年青人怔了一下,低頭看了老者一眼。
而後,無奈點了點頭,從身上拿出一顆血晶,放到那碗裡。
“進去吧,記住,在裡面,看得懂的就看,看不懂的,不要勉強。”老者用略帶勸解的語氣,好似提醒了年青人一句,便收起手,又看起書來。
這年青人正是楚卓,此刻,他又對老者笑了笑,道了聲謝後,才走進裡面。
這符書閣內,光線很充足,一排排放置的符文書,整整齊齊,在外面斜進來的光亮裡,顯得特別靜謐。
第一層樓,裡面的人不多,幾張長椅上,坐着四五名修者。
在整個一層裡,中間放的,全是存書櫃子,有的是真實的書,有的則是一塊塊放在櫃子裡面的玉牌。
但無論中怎麼樣形式,每個櫃子外側都會有一個小小的標籤。
楚卓一個一個看過去,有時停在一本書前,拿出來翻看一下,過不了多久,又重新放回櫃子裡面,有時又停在一塊玉牌前,把他貼在額前,閉眼靜靜感受着。
如此,停停走走,當他走完幾個櫃子後,終於在一個轉角處,從新拐回了一層的入口處。
“這層裡面,竟然都是符籙成品製作之法。”楚卓看了幾本書,和幾塊玉牌,終於瞭解這些排得滿滿的東西是什麼了。
“而且,相同的一種符竟然有數十種之多的製作之法,實在是難以置信。”他確實被那些符的製作之法,震撼到了。
他站在入口處,身邊不時地有修者經過。這個入口,是一個交匯地,這裡有通往第二層的樓梯。
楚卓只站了一會兒,就被路過的修者,奇怪眼神給打量得回過神來。
他轉頭看了看,收回無焦點的目光,馬上擡起腳步,裝做旁若無人般,上了二樓。
二層,比之第一層,意外地要小上很多。
裡面放存放書和玉牌的櫃子,也只有十來架。但是,這裡面站在櫃子前的修者,卻要多上很多。
楚卓從入口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排櫃子前,同時站着四五位的修者。
他看了看,從前方數過去,到第三排的時候,停下目光,而後,向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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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修者太多了,他打算先挑出書,再拿到那邊的長椅上翻閱。
順着櫃子,來到第三排。
一排櫃子,每個存書格前,也都用黃色符紙的寫着一個標籤。
“神識雜談。”楚卓拿起一本書,在手裡翻閱了一下。
沒多久,便他直接把它拿到一張椅子前坐下。
“符法,有兩大根本,一爲修者本身境界,一爲修者神識。修者境界越強,所能施展的符法,製作的符籙,便越強。而修者神識,起到的是一個控制作用,符籙的製作千變萬化,一名符師一生所畫過的符籙,數之不盡,要做到從過去所畫符符籙當中得到領悟,便要記住這些符籙的,而後進行對比得了更加完全的符籙,這,就要靠神識。”
這本《神識雜談》把裡面相關的符法根本,講得很清楚。
“神識強的修者,可依靠強大的神識,很好地記住以前所畫的符籙,達到吸收以前的經驗,而且,在控制畫符方面,神識強的修者,欲優勢超過普通修者一等,畫符也能精細非常。”
楚卓一點點往下看,發現除了這兩段外,下面還有一些更加詳細的講解。大多都是有關神識在符道一途之上,有哪些重要作用之談。
最後,撰寫此書的修者,還特別指出,符道的天賦講的是一種悟性,而神識的強弱則代表悟性的一部分。
難怪我能被選進來,原來這神識也算在天賦一項裡面,楚卓恍然。
這本《神識雜談》看完後,對於神識與符道的關係他也瞭解地差不多了。
於是,這本書看完後,他又換了一本,有關符種的書籍。
這是一本叫作《符種領悟》的書,所講的自然也是有關符種的。
符種,楚卓知道,每個修者,所感受到的符種是不一樣的。通常來說,每種被畫出來的符種就已經成了經驗,修者可以根據這些符種來畫出來另一處符,但是,要想貫通,還要有自己的感悟,形成一細微的差別符種,這也就是通常修者所產的,自己的符種。
這本書看下來後,其中看到的,到是上次田潛講的,基本記載在列。
從頭翻到尾,也沒看到更多的,也就把這書入回了書櫃內。
這書櫃前,來來去去的,有不少修者,但讓楚卓意外的是,這些書櫃裡存放的一些玉牌卻少人有拿來看。
這些玉牌,也是一種記載文字的東西,需要用神識來進行解讀,之前楚卓在一樓的時候,便拿過幾塊看了。
他來到一個專門放置玉牌的櫃前,拿出一塊。
而後,直接放到自己的額頭,神識放出。
“嗡!!”一道刺耳的聲音,突然傳入楚卓腦海內。
楚卓吃了一驚,連忙放下玉牌,甩甩頭。
平靜下來後,他震驚地看着他手上的玉牌。這玉牌,明顯與他在一樓能夠輕易解讀的玉牌是不同的。
“原來也是個剛進來的,我還真以爲是個五符室的呢”與此同時,在周圍也隱隱傳來一些輕聲的嘲諷聲。
“我們剛進來,還不是和他一樣”
“王兄說得是”
楚卓向四周看了看,那些輕聲的笑談聲,馬上在他目光下消失無蹤。
但是,更多的修者,卻在他看過去的時候,無聲地搖了搖頭,臉上到是平靜,像是看到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此時,他突然想起門口老者所說的話:看不懂的,不要勉強。
楚卓斂了眉線,把拿在手上的玉牌放回原位。而後,他又拿起旁邊一塊玉牌,放在額頭前。
“嗡!!”又是一道尖銳的聲音,刺得楚卓雙耳發鳴。
楚卓連忙放下,吸了口氣。
這東西,和之前那塊一樣,甚至比之前那塊有更加刺耳的聲音出現。
他大概明白了周圍修者的看他眼神的意味,這玉牌區,能夠看的人,應該不是他這種初進符山的人。
再一次得到相同的結果後,楚卓便走回了之前書籍放置區。
他順着上面的標籤牌,時不時地拿出一本書籍,看幾眼,又放回原位。
約莫半個時辰後,楚卓放下最後一本書,纔在施施然地走出了書閣。
一路不停,回到自家小院。
楚卓盤腿坐在自已的房內。
“原來那玉牌之內,都是一些在符道上有高境界的修者所錄。”楚卓回想着,從那些書上看到的知識。
“十間符室,只要能一路進入到最後一間,便能成爲大符師。”
楚卓現在才知道,這符種室,還有這樣一個檢驗效果在內。
接下來,他又把今日到符室所悟的符種製法,在自己腦海內,不斷迴轉,開始慢慢領悟其中要法。
如此,一夜不停,有時累了,便停下,拿出一株藥材吸收藥精,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
第二天,因爲符峰的符種室的關閉,楚卓沒有再回去符峰,藥園雜務那邊,他沒去,只是呆在自已小院內。
除了在中午出來與小翎見面,吃了一頓靈谷外,楚卓便再也沒出去過了。
而後的三天,他有是在領悟符道與吸收藥精,這種枯燥的作息情況下度過。
到得第四天之時,楚卓才停下來,天光初亮之時,便前往雜務處。
這是他與藥園呂恆約好的時間,今日便要拿到第二批劣等藥。
呂恆還是一如繼往地熱情,把楚卓領到藥園一端,帶他來到存放藥材的櫃子前。
“楚師弟,這次有三十株摘下來就變異的劣藥,你點點拿去,我給你記一下。”呂恆拿出一塊玉牌。
呂恆職責所在,要記錄每個月挑出去的劣藥,楚卓便把之前他從這拿到的藥材數與眼下的,都報給了對方。
“呂師兄,這種壞掉的藥,難道也要一株株把名字記錄在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