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是大樹,這寒氣來得委實突兀,讓塗言措手不及。
他只來得及調動符文,稍一抵擋,把下面的事物給彈開。
那事物雖給彈開了,但只是微微改變了一下方向,就在他臨近身體不遠的地方轉了個身,再次刺向了他。
塗言此時就顯出了經常爭鬥時的經驗,不管看清這個方向有沒有攻擊,把符文馬主調動到了這個方向。
這個危機時的處理能力,讓他躲過了一個穿透。
那符文一在他身前出現,便聽錚然一聲,把什麼東西再次給彈了開來。
塗言聽到這個聲音後,鬆了口氣,這說明,偷襲的事物被擋在了外在。
但是,也就是在他這放鬆的霎那間,從另一個方向,也傳來一聲破空聲。
他一驚,下意識地轉過頭來,就要調動周身的符文在這個方向擋住來物攻擊。
在他轉過頭時,確實看到了一把紅色的小劍撞到了他的符文防禦之上,但是,在他身前,與及另一側,也幾乎是同一時間,也有兩道風聲,以迅雷之勢到了他身前。
血花飛濺,斷臂高高拋起。
空間定格在,一把短劍從他身後刺進他的胸膛,一把短劍從他左手臂上穿過****了他的脖子內。
塗言臉上滿是驚恐,眼裡是不可置信。
他緩緩地低下頭,看了一眼從他胸膛穿出的劍尖,嗓子裡嗬嗬地,似乎想發出聲音說些什麼。
但他從嘴裡出來的,卻是紅灘灘的鮮血和一些肉沫。
他低着頭,看着那把劍。
緊接着,便聽唰地一聲,那把劍突然在他身上消失,他胸膛處的鮮血再次噴出,灑滿了腳下的大樹。
另一把劍也在下一刻,從他身上抽出,一顆大好頭顱,在空中飛了起來。
楚卓站在遠處,控制着四把飛劍,從四面八方飛回。那塗言的身體,也同時在他眼中從大樹上,隨着幾件法器往高空下落去。
“有了劍引符的法陣果然快得離譜。”楚卓對於這四把飛劍的連陣攻擊,頗爲滿意。
在之前與塗言接觸當中,楚卓就埋下了爆發衝突後的後手。
他交給對方的須彌袋當中,在那女子的須彌袋中,放了一枚被稱作連攻劍的陣引的符籙。有了這個符引,楚卓手上的連攻劍就只要放出,便可直接找到需要攻擊的目標,甚至不要楚卓的神識多加控制就可完成襲殺。
這就是塗言一直在警惕楚卓的同時,卻一時間沒能發現楚卓的暗襲原因。因爲楚卓偷偷把劍放出去後,他的神識與靈力極本沒有用到那法器上,對方自然感覺不到楚卓的攻擊。
這種詭異攻擊法,全靠那個符引領路。
楚卓用靈火一直與對方糾纏,也都是在等這枚放在須彌袋當中的符引釋放出來。
再加上,同時能夠控制四把漢器的修者,也是很難見到,才讓塗言這名高手只擋下兩道攻擊,命喪於另外兩道攻擊之下。
楚卓在原地站了一會,確定對方已無聲息。他才從大樹上躍下,走到對方的屍體旁邊。
塗言的屍體,已經被斬成了兩段。在他周身,有一個黃皮葫蘆正靜靜躺在那兒。這正是輕易擋下楚卓幾次攻擊的葫蘆寶物。
他撿起這這個葫蘆,沒有多看,又快速地在這屍體周身檢查了一陣。
“之前那數十次攻擊的法器,也不知是什麼。”
兩人爭鬥當中,除了這個葫蘆外,還有之前把他打傷的那數十道黃芒攻擊法器,他也非常想看到到底是什麼法器,竟然如此厲害。
可惜的是,他只在屍體旁邊,只看到幾堆沙土和幾件破損的法器碎片,並沒有發現其他法器。
“還是先儘快離開這裡纔好,要是其他人到了這裡可不好辦。”
楚卓心裡盤算了一下,便把對方身上的須彌袋全都拿了下來,再放了道火焰把屍體燒掉。
這次的爭鬥,動靜很大,現在還沒有看到修者前來,已算是大幸運了。
楚卓毀屍滅跡後,不敢多停留,一轉身,幾個跳躍便從高叢密林間消失不見。
一柱香的時間之後。
這裡來了兩名矮個修者。
“應該是兩名高手在爭鬥。”
這兩人除了身高差不多,樣貌也相差無幾,看上去是同胞兄弟。此時說話的,是其中一人。
“以這個面積的爭鬥痕跡來看,至少是仙門內前五名的大高手。”另一名修者,也做出判斷。
兩人在這個地方看了一下,而後,從幾個地方抓了幾把沙土。
“你看這沙土,其中一人,應該是法行宮的塗言。”兩人看了着這沙土,居然一下子就猜出了爭鬥的一方。
“那另一人是誰,居然可以和這人鬥到如此竟地。”其中一名,有些疑惑了。
“另一人猜不出是哪位,但以這現在這情形來看,至少實力是不下於塗言的。”被問的另一人,走到一棵快要倒下的大樹下,指了指:“你看,這棵大樹,明顯就是塗言放出的最拿手的風雲訣攻擊,但是,這一次攻擊也沒有把另一人壓倒,反而讓他逃了出去。”
“這裡有幾道劍跡,一定是塗言另一種更加神秘的連攻術法所成。”
兩在這個戰場上不斷分析,判斷之前的打鬥。
不久後,二人停在了一棵大樹下面。
“這裡應該是結束的地方。”其中一人蹲下身體,用手摸了摸地面的黑焦的燒痕。
“燒痕沒有過度蔓延,應該是最後結束之時放出的。”蹲下的那修者,推測着。
另一人修者一聽,臉上終於動容。
“你的意思是說,其中一個,最後死亡,被毀屍滅跡了!”
蹲着身體的修者,點點頭:“恐怕就是如此。”緊接着,這人又從周圍幾處地面趴着看了看,用手抓起幾搓沙土:“而且,死的人,極有可能是塗言。”
“塗言!”另一人,驚聲道:“這不可能!”
蹲在地面的那人,也是吞了口唾沫,嘴角不經意間抖了抖,指了指周圍的幾個沙土堆:“這些沙土堆,你也看到了,都是不均勻地落在地上,顯然是被對方破去打散了,纔會如此。”
兩人沉默着,下意識地相互對視一眼,一瞬間便明白對方的心思。
殺了塗言,這人的實力非常可怕。
“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地方不可久留。”
兩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向四下觀察了一陣,鑽進了一處高林當中。
過了一陣,在這個地方,又出現一名高大的漢子。他看一看了一眼方纔二人消失的地方,眼中閃過一道紅光,看上去嗜血之極。
“竟然有這等高手,若是遇上了,一定讓他死在我刀下。”
這漢子嘿嘿笑了一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坑坑窪窪的下頜,那裡傷痕累累。
大漢也在這戰場上轉了一個圈後,不久之後,也隨之離開。
接下來,又有幾批修者,或是單獨一人,或是結伴,來到這裡查看戰場。
其中有的猜測戰場形勢,也與之前的雙胞胎修者相差不多。
於是,在幾天之後,塗言死亡的這個消失,便在這化劫之地內傳了開來。
而另一名殺死塗言的神秘修者,也進入了衆修者的視線當中,儘管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當這些人在猜測的之時,楚卓卻找一個山洞,躲了起來。
他在這個山洞內,開始查看從那塗言身上留下的東西。
拿出第一個須彌袋之時,他從中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知道的東西。
有關之前那狂風當中,襲擊他的那十幾道的黃芒飛劍法器,到底是什麼法器?
這其中的一塊玉簡當中,記載了。
這是“行”之一脈,特有的一種稀有符籙。它可以憑藉着行之一脈的血脈之力,把普通的沙土聚集成劍,當做法器使用。
但是,這種符籙除了稀少昂貴之外,還是一次性的使用之物。每一次能使用多少,全看修者的實力與血脈的控制能力。
若是用得好,血脈的潛力,便能把這種專用符籙能力完全激發出來,同時控制七八道符一般修者也不在話下。
像塗言這樣能控制二十餘道的修者,那已是罕見之極,甚至可以說,這塗言在這方面是個無人能比的天才。
楚卓有些失望。這種血脈上的東西,最難模仿,不說他不是行字一脈的,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所以,存着學習的心思,也就放下了。
接着,他又從塗言身上的另一個須彌袋當中,找到了另一件東西。
他找到的時候,這東西真的讓他張大嘴,瞪大了眼。
“兩顆通玄丹!”楚卓吸了老大一口氣,纔敢相信這件事實。
他進入這裡,最主要的目地就是要找到碗蠍葉,來煉製通玄丹,可現在,這通玄丹卻一下子出現了兩枚在他眼前。
他手上拿着一個巴掌大小的紅玉盒子,此時正打開着,裡面一左一右,正安靜放置着兩顆散發着幽幽藥香的丹藥。
這丹藥拇指大小,程白色,除了靈氣與藥香濃烈一些外,其它與普通的靈藥並無二致。
但這確實是無數年來,流傳於修者口中的通玄丹。
楚卓手微微的些發抖,他把這盒子緩緩托起,放到眼前,仔細看着。
一頓飯的時間過去,他才長長吐了一口氣,平穩胸中欣喜之情,把這玉盒蓋上。
“兩枚,還要不要去找其他的東西。”
楚卓現在已經得到了藥,現在就是考慮還要不要出去尋找其他資源的必要性。
化劫之地裡面,各種資源都有,別說是碗蠍葉這種藥草,甚至血晶礦都有露天的。
只要想得到,就可以前往。
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任何人都抵擋不住。若是到了這種血晶礦當中,只要花些時間,收集到幾十顆中階血晶,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就不必爲血晶發愁了。
但與此相伴的,還有危及性命的危險。
“這才進來幾天,就碰上幾名偷襲,若是遇上這化劫之地內部的妖獸,恐怕就不是那容易逃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