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量房間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讓人心驚膽寒的東西。
那是一個蹲在角落裡面的小孩兒。
他渾身枯瘦,黝黑。
此刻正赤**身子蹲在地上,雙手抱膝。
他的一雙眼睛,在瘦削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大,正死死的盯着我,眼神裡面滿是仇恨,好像下一刻就準備撲上來對我進行撕咬似的。
我嚇得突然尖叫的時候,那小孩似乎也被嚇了一跳,然後就嗖嗖的跑到牀底去了。
“怎麼了?”陸琛和王曉增都一臉緊張的走上前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那兒,那兒有一個小孩兒。”
我指着剛纔小孩出現的地方說道。
直到現在我自己的頭皮還發麻呢。
我們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明明沒有發現小孩兒,爲什麼剛纔他會突然出現呢?是我們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注意,還是他是突然出現的?
陸琛和王曉增都沒有看到,問我是不是看錯了。
我指了指牀底下,“剛纔被我一叫,嚇到牀底下去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是我仍舊有些不敢去確認。
因爲我害怕牀底下真的沒有那個小孩。
陸琛和王曉增聽到我的話之後,舉着手機上面的手電筒將各個牀底下都找了一個遍。
再起身的時候,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還是沒有,是不是你精神緊張,看錯了。”陸琛一臉認真的看着我,王曉增此時也一改往日的輕浮,變得嚴肅起來。
我看了一眼兩人,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敢肯定,剛纔看到的肯定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
這個時候,兩個人的神情都高度緊張起來。
剛纔看到了,現在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不在房間裡面了,那隻能夠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剛纔見鬼了。
“草他孃的,我就知道,凌晨兩點半的任務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突然,王曉增破口大罵道。
隨後,我們三個人陷入了一種沉默之中。
雖然,大家都在沉默,但是,從每個人的眼神裡面,我還是看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一下,我發現是張麗發過來的。
她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知道這個二八四醫院原來是做什麼用的嗎?”
不是精神病院嗎?自然是關押精神病的,別的還能是幹什麼用的,我給她發了一個問號,表示自己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沒多時,我又收到了張麗的信息,
“這裡其實並不是一個精神病院。”
看到張麗這條信息的時候,我不由得頓時一驚。
不是精神病院?
那是什麼?
我趕緊的給張麗反問過去,但是卻遲遲沒有收到張麗的消息。
而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腳踝上面好像有什麼涼涼滑滑的東西在抓着我。
我被這種感覺給嚇了一跳,趕緊拿着手機去照,腳上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會兒,我就看到我的腳上趴着的正是剛纔那個小孩,他正順着我的腳踝往上爬呢。
我立時嚇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猛烈的摔着自己的腳,希望能夠把它給甩下去。
“你在幹什麼?”旁邊的陸琛看出了我的異樣,他臉色古怪的問道。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都看不到,看來只有我能夠看得到。
這小孩兒之所以纏着我,想來應該就是因爲我能夠看到他吧。
甩了幾下,我發現根本就甩不掉,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身子迅速的沿着我的身子往上爬着。
我嚇得感覺整個人的心臟都快砰砰砰的跳出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拿出手機來一看發現是張麗給我發過來的信息。
她告訴我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精神病院,自然也不是用來關押精神病人的,而是用來做人體試驗的。
我剛看到這個信息的時候,就覺得剛纔的那個小孩兒已經順着身子爬到了我的胸前。
他的眼神仍舊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就在與他對視的那一剎那,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的。
我眼前的景象也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已經不是剛纔的那個房間了。
而是一個很大的類似實驗室的地方。
這裡面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牀,牀上此時正躺着一個女人。
周圍是各種各樣用來做手術的工具。
那個女人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 ,周圍的人都在圍着她討論着什麼。
女人的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但是她的嘴巴被緊緊的封着,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我就站在那個女人頭的位置上,看着她滿臉的驚恐,眼睛裡面噙着眼淚,身子未着寸縷,被用各種金屬的工具完全的禁錮在一張牀上。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旁邊的那些人好像根本就看不到我似的。
其中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還不停的用手中的工具,肆意的挑逗着女人的身子。
他拿着鑷子,在女人的身上鉗來鉗去。
每鉗過一個位置,上面就留下一塊血跡,而女人的身子也隨之顫抖着。
這個時候,我開始疑惑。
一開始,看到這種情景,我以爲是這個女人生了什麼病,然後這些醫生在商量給他治病的事情,但是現在我開始疑惑了。
這些人好像根本不是在給她治病。
此時,我就突然想起來,剛纔的時候,張麗好像是告訴我這個地方不是一個精神病院,而是一個做人體試驗的地方。
這麼說,他們這是在給這個女人做人體試驗?
但是,這應該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爲什麼我現在會看到呢。
難道是因爲剛纔的時候,我跟那個小鬼孩兒近距離對視的原因?所以小鬼孩兒記憶裡面的東西,我也看到了。
想到這裡,我在房間裡面四處搜尋了一下,果然就看到在一個牆角的位置,小男孩正渾身蜷縮着,他臉色蒼白,渾身打着哆嗦。
嘴裡面一張一合的在說着什麼,雖然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是從口型上可以判斷出來,應該是喊的媽媽。
原來這牀上躺着的女人,是這個小孩的媽媽。
這個時候,那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好像已經商量好了什麼事情,他們手裡面各自拿着工具,已經開始動手了。
就見一個穿着把大褂的大夫,拿着一把手術刀,一下子插到了女人的肚皮上,女人的肚皮原本圓鼓鼓的,這一刀下去,鮮血一下子滋了出來,噴了那幾個穿白大褂的一身。
女人的眼睛驀地瞪大,臉上露出極爲痛苦的神色,慘叫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手術室裡面。
而那幾個做手術的人,卻兀自談笑着。
我看的都驚了,這分明就是禽獸嘛。
緊接着,我就看到他們根本不顧女人死活的,將女人的整個肚子給剖開了,剖開之後,從裡面取出來一個胎兒。
那胎兒已經死了。
我看了一眼,大夫手裡面的胎兒,又看了看那個蹲在角落裡面的小男孩,原來他在這個時候已經死了,確切的說是還在媽媽肚子裡面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我看到他們幾個人把女人的肚子剖開之後,見嬰兒已經死了,就隨手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面。
剩下的人則繼續在女人的身上解剖着。
就像他們解剖的是一具屍體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耳邊好像有什麼人一直在召喚我,我的意識開始混沌。
之後再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我自己已經回到了房間裡面,而之前盯着我的那個小孩也已經不見了。
“你怎麼了,小曼?”是王曉增焦急的聲音,剛纔在那個實驗室裡面的時候,我就聽到了這個聲音在不停的叫我。
原來是王曉增把我給叫回來的。
如果不是他把我叫的及時,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說不定我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等自己平靜下來之後,將剛纔發生的事情還有張麗告訴我的事情,都統統給他們兩個說了。
“這麼說來,這裡還真的是一個人體實驗室?”王曉增若有所思的反問道。
我點點頭,從張麗跟我說的,還有我剛纔親眼所見到的事情來看,的確是這樣的。
但是,凌晨兩點半讓我們到這個地方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讓我們想辦法從這裡逃出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隱隱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也許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還沒有想到的。
就在我正想着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響動。
“什麼聲音?”王曉增開口問道。
我現在也都還不知道是什麼聲音,但是我知道那聲音是從門口的位置傳過來的。
正當我看向門口的時候,我就看到,剛纔還堅不可破的門,此刻竟然自己開了一條縫。
緊接着那門越開越大,竟然自己開了。
見狀,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但是,這唯一的逃生機會,我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衝出門口,看到走廊裡面已經沾滿了我們的人。
大家臉上透着一股興奮,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大家還等什麼,快跑啊。”
話音剛落,衆人就呼呼啦啦爭先恐後的往外面跑。
但是,看着這些奔跑的人,我此時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