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別嚇我”公主一下子慌了神,白皙的手探到曲義星的鼻息出,這才放心,原來曲義星是睡着的。於是她摟起曲義星的身體,讓他繼續用剛纔的姿勢摟着自己。
這時公主纔開始仔細的審查這間空蕩蕩的山洞,全都是佈滿青苔的石頭,那活蹦亂跳的火焰撇裡啪啦的做出響聲,然後一點點的,向湮滅跳去。
呼的一聲,火焰滅去,但公主並沒有睡着,望着山洞外巨大的黑幕,還有深不可測的幽深,竟然從心底升起幾分涼意。
她還睡不着。這時,突然從山洞外傳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聲音殘如斷線,若有若無。每當公主想要仔細聽的時候,那腳步聲都消失不見,而當她覺得安定,要垂下頭睡覺時,那腳步聲卻明顯有接近的趨勢,聲響越來越大。
她渾身一個哆嗦,也不辨明黑白,二話不說把曲義星弄醒。曲義星揉揉眼,算是給醒過來了。他顯然是看到公主慌張的神色,便張口詢問。公主說外面有怪聲。曲義星側耳仔細傾聽,不一會兒,他表示很無奈,‘什麼聲音都沒有啊,都是雨聲,你聽到的是不是一些獨特的水滴聲’,公主一聽就更慌了,生怕曲義星又睡着,‘纔不是呢,你再仔細聽聽’。
曲義星見公主實在怕得厲害,當下凝神再次細細聽聲,凝聽良久,那斷斷續續的腳步聲依然沒有出現。‘這的沒有’,曲義星微笑着,認爲是公太主過於膽小,‘你相不相信這世間有鬼’,公主的聲音瑟瑟發抖。‘不相信,那一定是人搞的,或者自己嚇自己’,曲義星心底好笑,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鬼呢。
“不是的,真的有,那聲音一斷一續的,可怕極了”,公主的眼神裡盡是黑濛濛的恐怖。
“沒有的,別自己嚇自己啦”,曲義星抓着公主肩膀的手用上了幾分力,讓公主緊靠他。
“那你先別睡,等我睡着再睡”,公主擔憂的看着曲義星徵詢意見。
曲義星朝她點點頭,讓公主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然後靜靜的等待她睡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曲義星始終沒有聽到那古怪的腳步聲,但是這山洞中的幾分晦暗似乎的確有令人恐懼的成分,外面彷彿深不見底的深淵,呼嘯的風吹拂樹葉,發出肅殺的簌簌聲,然後還有雨滴打落的聲音。公主的呼吸開始有節奏的一張一收,曲義星知道她她已經睡着。
然而就在這時,曲義星終於聽到了,那古怪的,斷續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大,沒有節奏,時有時無。
曲義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眼睛恐懼的一直盯着門外。片刻之後,一個黑影逐漸的顯露,一點一點的走向他,那黑影變得很寬很高,高得要曲義星擡起頭才能看見。曲義星抓緊頻繁顫抖的手,定眼向那黑影望去,一看之下卻是嚇了一跳。雖然那龐大的黑影帶着面具,但這個人曲義星認得。
“是你?”曲義星問道。
“噢,是我!”那黑影答道,彷彿猜到曲義星能看出他深藏面罩底下的面容,回答得很隨意。但這份隨意卻帶給曲義星深深的不安,以至於一顆心狂跳。
“老爹叫你來的”曲義星狠狠嚥了一下口才把這句話擠出來。
“是的”那黑影說的很肯定,略帶一些不屑,只是他的手上開始有動靜,他從口袋中摸出一把小刀,刀口很鋒利,細得如線一般,而那刀尖部位,是那樣彎起,捅進某個東西后一定很難拔出,因爲那彎部一定會牢牢鎖緊那人的身體。
“他讓你來做什麼?”曲義星深深的不安開始作用,渾身都在得瑟,他的牙齒也開始顫抖,而公主還在熟睡,因爲太累了,剛纔太害怕,現在又曲義星的保護才得以放鬆。
“馬上你就會知道。”那黑影緩緩持起小刀,小刀在這時突然閃出詭異的光芒,外面開始有其他人接近,很熱鬧的樣子,聲音極其繁雜,但裡頭帶着瑣碎的擔憂。
小刀在半空中劃過一條直線,向公主的胸口捅去,‘不要’,曲義星牙縫裡突然蹦出這麼個字眼,然後奮不顧身的轉身,那一柄彎刀,就這樣刺入了他的背部,血色皮肉頓時翻起。
“看來我有必要把這情況告訴老爹,你居然,哼”,那黑影沒有拔出插入的小刀,回頭望了望逐漸發亮的光芒,外面腳步聲變得大聲,又雜亂,想必有很多人。那黑影一個箭步轉身逃走。
曲義星聽到外面有吼叫的聲音,‘喂,別跑’,用餘光瞥見一堆人端着手電筒走了進來,然後不省人事。
那些人是這山谷邊上農村的人,因爲發現有人行蹤詭異的進入山谷,於是決定成羣結隊的跟着進來,看那人要搗什麼鬼。沒想到,人沒抓到,反倒看見兩位受傷的青年。
不過這山村裡的人一向淳樸,所以把他們帶到了市裡的醫院,其間公主醒了過來,發現曲義星的胸口在汩汩流血,驚訝萬分。公主的手下,和同學們早在這一帶附近留下了眼線,他們一到醫院就被人盯上,彙報上去。然後班裡的同學,還有八個保鏢都來了,但這麼大的事,白子卻沒有來,因爲忙,這讓公主感到萬分沮喪,並且惱怒的拿那些無辜的保鏢解氣。
曲義星後背那一刀,由於刀的形狀,刺入時,連他的大塊皮肉都翻騰起來,怪嚇人的,而身體裡的血就像沒有任何阻遏一般疾速的流淌,搞得護士們焦頭爛額。不過還好,市裡頭的醫生技術過關,算是幫曲義星取出了插入身體的刀子,然後止住了血,曲義星也終究是度過了危險期。
而當醫生走出手術室時,其中一名保鏢馬上奔上去,‘醫生,你那好,這是另一半,小姐吩咐的,一定要照料好裡面的小鬼’,醫生看到錢,魂都飛起來了,這樣的事自然要趕緊點頭。打開那黃紙包,嘩啦啦的一萬元,其實這樣的手術那需要這個數目。
手術室外,寧靜一直在默默垂淚,班上的同學輪流勸住,後來便算是一起安慰也沒有用,那眼淚就像連成串的珍珠一樣不停的稀里嘩啦,留個不停,而到底有多難受只有寧靜自己知道。
直到手術做完,醫生說度過危險,寧靜纔不停的抽搐,眼淚終於沒有了,估計也哭幹了確實不能再出來了,她哭得有點累了,向護士詢問可不可以進去看曲義星,護士本來是不許的,但見這小姑娘哭得傷心,心下不忍,就說‘看一眼就好啦’,於是護士徑自走了。
其實就是允許她留守觀看。
白牀上的曲義星面色土灰,跟剛從鬼門關走回來一樣,還好那一刀沒有動及心臟,不然他的小命就丟了。
寧靜在一旁握緊曲義星的手,一直從白天坐到晚上,然後到外面喝幾口稀粥,又從黑夜做到白日。第二天,曲義星終於醒了。
寧靜像炸開的西紅柿一樣,可愛的臉蛋高興得通紅,蹦蹦跳跳的,曲義星見妹妹這麼關心自己,心下也是一陣感動,但愣是感覺嘴上封了膠布,那些感謝的肉麻話都嚥了回去。
再過幾天,他終於出院了,這時一輛黑色長條形汽車停在他的面前,下來幾個黑衣墨鏡男,把他架走。
剛架上去,先前還楞在原地的寧靜,開始要命的呼喊,‘打劫啦,打劫啦,救命啊’,於是整個世界都望向這裡,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做出行動。
那些黑衣墨鏡男見這小姑娘叫得淒厲,很不爽,於是用白布酒精把她的口一封,弄暈了,給一塊帶上了車。呼的一下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