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蝶,你跟住了,別走丟了。”展翔拽着雅蝶的手,防止她東看看西看看的跑丟了。這麼多人,如果要是走散了,可就麻煩了。
他們一直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在四月初八這一天來到了大理鎮。
大理鎮,是和藤蘿鎮相隔很遠的一個規模比較大的鎮,如果說藤蘿鎮是最南端的一個小鎮,那麼大理鎮就是最北端的那個。
“槿凌姐,你說,那個陸子琪到底在哪裡啊?”雅蝶興奮的跑到槿凌身邊,詢問道。爹爹既然要讓他們來找陸子琪踢館打擂,那麼陸子琪應該是個大人物吧?
槿凌看着興奮的雅蝶,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啊,別操那麼多心了。快歇一會兒吧。再這麼蹦躂下去,我可眼睛都要花了。”
一行人聽到槿凌這麼說,都樂了。轉眼就到了四月初十,正是陸子琪大擺擂臺的日子,這一天,大理鎮的所有人好像都聚集到了一起。
槿凌他們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羣之中,慢慢的擠到了前排,空曠的場地上,並沒有他們想象之中的刀槍棍棒,也沒有彪形大漢上前踢館打擂。難道是他們想錯了?南笙痕又重新掏出了懷中的錦囊,看了看之後確定了卞震爍是要他們來跟陸子琪打擂的啊,而且眼前這場地也確實是個擂臺,不過,爲什麼卻這麼安靜呢?
“大娘,問一下。”南笙痕轉身問了旁邊的一個來看擂臺賽的大娘。“請問這是陸子琪的擂臺賽麼?”
大娘看着南笙痕,然後點了點頭,好心的說道:“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南笙痕點了點頭。大娘就熱心的向他們介紹了起來。
“我們這裡,每三年,陸子琪都會舉辦一場擂臺賽,不過不是比武,是比文。”大娘看着他們恍然大悟的表情,驕傲的說。“這幾年,像你們一樣從外地來的,想要挑戰陸子琪的也有不少,可是沒有一個是贏了陸子琪的。我看你們啊,這次也
就是來學習學習吧,不要太把勝負放在心上。”大娘看着他們的模樣,好心的勸道。
“誰說我們……”雅蝶正要上前跟大娘理論理論的時候,槿凌一把抓住了她。然後搖了搖頭,低聲說,“你別胡鬧。我們還沒有看到陸子琪呢,大娘說的也不一定不對。你急什麼?”
這時候,擂臺的中間出來了一個長者,他看着臺下站滿了的人羣,說:“各位,各位,安靜一下,陸子琪馬上就要出來了,題目是聽琴辨音,有信心的人現在可以上臺。”
底下的人們都開始躍躍欲試了,雅蝶聽到這道題目,在旁邊看了大娘一眼,然後說:“這一輪我們贏定了。”轉頭看到南笙痕沒有動身的意思。就急忙說道:“南大哥,你怎麼不上去啊?”
“看看再說。”南笙痕看着從側面上去一個儒雅的書生樣的人,他一拱手,說道:“在下不才,今日來挑戰子琪兄。”話音剛落,一個衣着翩翩的少年就一個飛身從天上飛了下來,“哪裡哪裡,這位兄臺,此言過謙了。”
大家看到陸子琪從天而降,都紛紛議論起來。任綺羅在一旁聽着雅蝶嘟囔,“不就是輕功麼。”不由得樂出了聲,引得旁邊一頓白眼。趕緊閉上了嘴不敢說話。
“兩位就位,第一首曲子,請聽。”那位長者看兩位都已經坐定,就吩咐另一邊的一位撫琴而待的琴師,可以開始演奏了。
這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那琴聲好像能將天空中的大雁引來一般,細聽好像又聽到了母雁和小雁的彼此呼應之聲。忽而琴聲漸漸高亢起來,轉而最後又安靜的低沉的調子。在坐的人都沉浸到了這美妙的琴聲之中。
“好,兩位,請將此琴曲名寫在你們前面的紙上。”長者說着,然後就看見剛纔上前挑戰的那個少年,低了低頭,把筆放了下去,一抱拳。“子琪兄,我並沒聽過此曲。在下輸了。”
陸子琪看着他,然後笑了笑,“這曲子十分難得,所以仁兄不知也是情有可原,若兄臺還想與子琪切磋,三年之後子琪還在這裡等着兄臺。”
那挑戰者臉上無光,就走了下臺。經過這一個人之後,大
家都不敢再貿然上臺了。因爲這曲子他們也沒有聽過。
南笙痕想了想,走上擂臺,然後輕聲說:“平沙落雁,撫琴之人在借這古琴曲抒發自己的鴻鴣之遠志,逸士之心胸。不知我說的是否正確。”
陸子琪愣了愣,擡起了自己身前的宣紙上,剛巧幾個大字,寫着“平沙落雁。”
底下一陣掌聲響起,剛纔那位大娘也愣了一下,剛纔那個小子果然是有兩下子的啊。
槿凌碰了碰到大理鎮就沒有怎麼出聲的離洛,然後問:“能看出來那撫琴之人是誰麼?”那撫琴之人好似不是一般的琴師,舉手投足之中都是高雅的姿態。
“天下第一琴師,悠然。”離洛看着臺上撫琴之人,淡淡的說了句。
“不知兄臺可否告訴小弟……”陸子琪還沒有說完,南笙痕就瞭然的說道:“在下南笙痕,前來討教討教。”
陸子琪點了點頭,然後說:“這第一輪的聽琴辨音,一共有三首曲子,南兄已經猜出其中之一,如果剩下的兩首還能猜出,小弟這輪就算輸。不知兄臺意下如何?”
南笙痕看着陸子琪,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長者示意琴師可以彈下一首曲子了,只聽從彈琴處傳來的,好像並不是琴聲,而是有兩軍正在交戰的聲音。鼓聲、劍努聲、悲壯切幽怨。讓人涕泣。臺下觀戰的人更有把持不住自己哭出聲音。
琴聲剛落,南笙痕就說到:“十面埋伏之音,南某真是三生有幸竟能親耳聽到。”
沒等長者再說的時候,琴師就已經開始演奏了下一首曲子。悠揚婉轉,聽見的人都沉迷其中,南笙痕一直等到琴師的琴音剛落,他才彬彬有禮的緩緩說道:“有幸公子悠然能把我視爲知己,彈奏這曲高山流水,在下不勝歡喜。”
陸子琪驚訝的看着南笙痕,然後在衆人的驚訝聲中,長者宣佈,“第一輪,南笙痕勝。”
這是陸子琪開始舉辦擂臺賽以來,第一次能有人通過第一輪。
南笙痕站在擂臺中間,在衆人中找尋到了槿凌,然後衝着她微微一笑,槿凌也回了他一個笑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