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該是白天的樹林依舊被漆黑包圍,杜婉婼和汝元靜靜的站在血池旁,等待着侍衛們的回來,汝元有些害怕的緊緊靠着杜婉婼,就連呼吸都是極輕極輕。
“元姐姐,我們去看看青竹哥哥吧。”兩人移動着身子來到李世均的身旁,杜婉婼反覆的摸了一下李世均的嘴脣,確定應該消腫之後纔將纏繞的髮絲扯斷。
“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的。”杜婉婼對着汝元輕輕的說了一句,卻發現汝元全身都在顫抖。
“元姐姐。”
“姑娘,啊。”這一聲大喊之後,杜婉婼就感覺身邊空空的,汝元已然不在自己身邊。
“元姐姐,你在哪兒,不要嚇我,元姐姐。”杜婉婼一邊呼喊,一邊緊緊的抓主李世均的手,現在自己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姑娘,救我,姑……”
“元姐姐,你在哪裡,元姐姐。”聽到汝元的呼救,杜婉婼心情沒由來的急躁,正想靜下心來辨別方位,哪知那人彷彿知道她的用意,四面八方都能聽見汝元的求救聲。
“姑娘,姑娘,救我,救我,姑娘。”杜婉婼滿臉的緊張,卻又不能做什麼,感覺有什麼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隨即緊緊的握住李世均的手。都怪自己不聽話,到處亂跑,這下好了,再也見不着爹爹了,哎,自己又看不見,想逃命都不行。
“喂,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但是請不要傷害他,他乃皇儲,就算是爲了一己私慾也要天下太平才行,皇上無子,皇后遭難,所以他必須要好好的。”杜婉婼說完閉上雙眼,緊緊握住李世均,平靜的臉上充滿坦然,不是自己不怕死,而是現在這種情況,自己沒有任何辦法,沒有幫手又雙眼無光,與其悲傷,還不如死得了然。
“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娃。”優美的聲音傳入杜婉婼的耳朵,頓覺渾身舒暢,猛然睜開大眼,一臉的崇拜。
“好美的聲音哦。”
“姐姐,你的聲音好美哦,你是來救我的嗎。”杜婉婼一臉花癡的朝着話音的方向。
“姐姐,你一定很美。”杜婉婼說完鬆開李世均的手就朝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一個身着青衣的男子,靜靜的看着杜婉婼的一舉一動,不知何時原本黑漆漆的樹林現在已經能看清幾米之外的東西,昏暗的光亮灑在男子的臉上,絕美的輪廓完美契合,嘴角的一絲笑意令人不解。她竟然叫自己姐姐,自己雖然張的很美,但也不至於像個女人吧,更可笑的是她天真的以爲自己是來救她的。這也不能怪杜婉婼,初出大山,又遭遇了血山的種種,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好聽聲音的她,自然不會將他聯想成壞人。
“站住。”一聲大喝之後,杜婉婼被人輕輕的提起,脫離了地面,一個轉身,杜婉婼順勢靠在了那人的肩上,好寬闊的臂膀。
“姐姐,你的武功真好。”青衣男子一聽,撲哧出聲,這個世上他要是認第二,可沒人敢認第一。
“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以後不許亂喊,知道麼。”青衣男子看着杜婉婼那雙水靈的大眼,眼中充滿寵溺,手指輕輕的在她的額頭點了點。
“哦,原來是哥哥,但是你的聲音好好聽哦。”
“是嗎,你也是個小可愛。”青衣男子看着女子的那雙淨明的大眼,瞬間沉淪,這般美麗的眸竟然無能聚光,真是可惜。
“哥哥,我的朋友受傷了,我們又出不去,你可以帶我們出去嗎?”
“這個嘛,哥哥現在有事,況且你現在也沒事了,所以哥哥要離開了。”杜婉婼感覺自己被帶回了李世均的身旁,右腳恰好低在李世均的大腿上,一股濃濃的不捨涌上心頭,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是他卻救了自己的命。
“啊,就要離開了嗎,那哥哥,我們還會再見面嗎?”杜婉婼緊張的說完,等待着那人的迴應。本來已經走遠的青衣男子,身影一頓,自己縱橫江湖多年,卻是第一次有人希望再與自己相見。
“這個就當是哥哥給你的見面禮,想要見我,吹響它就行了。”青衣男子說完就騰空而起,消失不見。杜婉婼握着手中的玉哨,悵然若失,剛纔那一瞬間給的疼愛,讓她欣喜若狂。
“婉婼。”正當她沉沁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時,李世均已經悠悠轉醒。
“青竹哥哥,你醒了啊。”杜婉婼將玉哨輕輕的放進懷裡,然後摸索着去攙扶李世均。這一切都被李世均全部看在了眼裡,雖然只是一瞬間的觸及,但是玉哨上面的圖案他卻過目不忘,那是冥都鬼蜮的信物。
“啊,剛纔忘了讓哥哥把汝元也救回來,我怎麼這麼笨。”杜婉婼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的不開心,李世均聞言急忙四處打探一番,發現所有的侍衛都不在身旁,而汝元卻被綁在不遠處的一顆松樹上。
“婉婼,沒事,汝元就在不遠處,我已經看到她了,但是其他的人呢。”感覺嘴角的疼痛傳來,連說話都口齒不清,撫上自己的患處,李世均有些不解的望着杜婉婼,生性冰冷的自己竟然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子而數度冒險,這樣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有了弱點,但是作爲王爺,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情愫,隨即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段時間是不是自己對她太好了,好到連自己都震驚了,看來以後自己該收斂一些了,思及此一股寒意陡然而生,冰冷的令杜婉婼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杜婉婼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變化,卻也不該多言,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其他的人都追趕血靈芝去了。”
“血靈芝。”
“在來的時候你們看到的小孩其實就是血靈芝,應該是爲了不讓我們找到血池所以才現身驚嚇的。”
“原來是這樣,那他們去了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了吧。”說完兩人良久無語,杜婉婼在納悶怎麼身邊的人中毒醒來之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以前對自己那麼好,怎麼現在這麼冰冷,言語之處盡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