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凡~”
就在我觸電般把頭縮回去的時候,那個該死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我壯着膽子偷偷往窗外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個鬼東西不見了…
奇怪?跑哪去了?難道已經走了?
我疑惑地四處打量起來,那個詭異的身影始終都沒有再出現,可能這次真的離開了吧?
想到這,我暗自鬆了口氣,然而正當我打算轉過身去,無意間瞥見窗戶上的我,背上似乎趴着一個人,正咧開嘴陰陰地衝我笑着…
“咕嚕~”
四周依然靜的發假,連我嚥唾沫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孃的,我說那個鬼東西死哪去了,敢情已經來了,我就納了悶兒了,難道天下的陰靈都一個癖好,沒事就喜歡趴人背上?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到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我可不會傻到跟它客氣,怒笑一聲,直接一道殺鬼符拍了過去,頓時只聽一陣淒厲的慘叫聲,我背上的那道身影閃電般竄出窗外!
秉着趁它病要它命的原則,我立即推開門追了出去,要知道,恐懼,往往源於未知,如今我既然已經知道這傢伙跟陰靈沒什麼區別,頓時便不再忌憚,畢竟再怎麼說咱當初也是鬼差,打交道最多的,呵,就是陰靈!
“給老子滾出來!”
我站在院子中間那棵梧桐樹下,憤怒地吼道。
“好!不出來是吧?那小爺我就親自把你揪出來!”
說完,我將目光緊緊鎖定在槐樹上,旋即蘊有五雷符之威的左手重重地拍了下去,下一刻,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便再一次響起,一道枯瘦的身影從槐樹裡滾了出來,只見它身高接近成人,兩眼奇大,猶如銅鈴,尖嘴猴腮,面目可憎,披一件破舊的軍大衣,蒼老的臉上皺紋密佈,看上去簡直醜陋到極點!
當看清這鬼東西真實面目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頓時愣在那裡,這就是所謂的“喚名鬼”?怎麼感覺不像陰靈,反倒像魔獸裡的地精!
“就是你在這裝神弄鬼嚇唬小爺?”
我冷冷地瞥了喚名鬼一眼,沒好氣地問道。
也不知道這鬼東西究竟是被我給嚇着了,還是壓根兒就不具備與人交流的智商,一雙銅鈴大眼死死地盯着我,卻一個字也不肯說。
“嘿,啞巴了?剛纔你不是叫的挺歡嗎?”
我冷笑一聲,直接一大耳刮子扇了過去,這鬼東西居然還知道躲,看來還是具備一定智商的,這麼說它是在故意跟我裝聾作啞了?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小爺我滿足你!”
怒哼過後,我迅速於掌心之中勾勒了一張驅鬼符,同時默唸咒語道:“我是天目,與天相逐,晴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裡,無物不伏!急急如律…”
“小子,你杵在這幹嘛呢?”
然而就在我準備用驅鬼符給這鬼東西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胖子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地轉過身去,卻發現面前空空如也,我暗道一聲“不好”,迅速回過頭來,然而那隻面容醜陋的喚名鬼已經消失不見了…
“孃的,還挺聰明,都知道跟老子玩戰術了!”
幾次三番地被這鬼東西給戲耍,我就是再好的脾氣也tm窩出火了,我當下怒笑一聲,直接激活鬼差印記,仔細在院子裡感應起來。
如今我跟上官皓雖然已經向家族請辭,按理說從此不再是鬼差,但是鬼差印記乃是當初閻王爺親賜,自然沒那麼容易消失,只是威力大打折扣,幾乎徹底淪爲了陰靈感應器。
直覺告訴我那隻喚名鬼並沒有離開,至於它兩次纏上我的原因想來是跟我的純陰命格有關,據五鬼透露,我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氣息,深受陰靈們的喜愛。
一分鐘後,我霍然睜開眼睛,徑直朝院子的一角走了過去,由於樹葉的遮擋,月光無法照射下來,導致這裡的可見度極低,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而黑暗正是陰靈的藏身之處。
“五百雷神掌中存,推開地裂天也崩,精邪鬼怪若逢此,頃刻之間化灰塵!急急如律令!”
伴隨着我一聲怒喝,蘊有雷法之威的左手狠狠地拍了下去,緊接着,一陣刺耳的哀嚎響徹當場,一道朦朧的身影鬼魅般竄了出去!
“還想跑?”
我冷笑一聲,迅速畫了一道疾行符,往腿上輕輕一拍,並默唸咒語道:“日出月隱,地濁天清,風神助我,千里疾行!急急如律令!”
但凡陰靈邪祟,如果被雷法擊中,身上就會散發出一種難聞的焦糊味,再加上有疾行符的加持,我並不擔心會讓這個鬼東西跑掉。
其實我剛纔完全可以用雙泰山手印徹底留住那隻喚名鬼,不過那樣做的話,我心中的疑團就無法解開了,就像我一直都很好奇雞覺子的來歷,對於喚名鬼,我同樣很感興趣。
就這樣,在我的緊跟之下,那隻喚名鬼在穿過院牆之後,徑直朝屋後的密林飄了過去。
由於現在是夏天,蚊蟲多不勝數,往身上一叮就得起個黃豆般大小的紅包,又疼又癢,更別說是進密林之中了,一路上光是長蟲我就趟到了不只一條,所幸最後都有驚無險。
爲了跟蹤這隻喚名鬼,我這次當真是豁出去了,不但衣服被颳得破破爛爛的,手臂也不知被樹枝劃破了多少次,到現在早已是不疼不癢,我暗罵這隻喚名鬼實在缺德,仗着自己是靈體,哪邊兒林子密,就往哪邊兒鑽,這可苦了我這個開路的了,幾次我都想停下來回去,但一想到自己都跟到現在了,又怎麼能半途而廢?於是咬了咬牙,繼續開路。
老話說得好,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當我還以爲長路漫漫,永無止境的時候,那隻喚名鬼突然停了下來,而這時,我也基本走出了密林,眼前是一片開闊的荒地,月光傾瀉如水,使得夜色愈發朦朧,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裡似乎比密林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