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弟弟,你們還真找來了?”
就在我們來到青石別院並踹門而入的一瞬間,當場看見美豔女人正坐在院子中間的石凳上,悠閒地品着香茗,待看見我們之後,美豔女人頓時放下瓷杯,巧笑嫣然地問道。
“唐宣啊唐宣,要我說你心可真夠寬的,你們趕屍派都快亡了,身爲聖女的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兒喝茶?這份定力實在令人佩服啊!”
我玩味地着了美豔女人一眼,冷笑不已。
“咦?我們趕屍派快亡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美豔女人嬌笑幾聲,旋即蓮步輕移靠近了幾步,輕啓朱脣道:“小弟弟,你這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呀?”
一聽這話,我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道:“我說唐大聖女,你覺得跟我裝糊塗有意思嗎?你們掌門都已經跑路了,請問你們趕屍派還有什麼存留的必要呢?”
“嘻嘻,小弟弟,你真的很幽默呢,我們掌門不是好端端的在那兒嗎?什麼時候跑路了?”
我順着美豔女人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有一位身穿白色唐裝的中年男子正一步步從屋裡走了出來,觀其步伐穩健,面色紅潤,眉宇含煞,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大家風範,不是趕屍派掌門唐肆辰又是何人?
“我唐某人自問與諸位從未結仇,緣何諸位非得一再相逼,毀我清譽,傷我弟子,屢次警告也不知悔改,真當我唐某人沒脾氣嗎?”
中年男子揹負着兩手,怒喝一聲問道。
“久聞唐掌門大名,今日有緣得見,幸也。”
我衝中年男子拱了拱手,笑得一臉玩味道:“唐掌門當真好功力,分明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能與貴派正值青春的聖女玩得這般火熱,如此閒情逸致,着實羨煞旁人啊!”
“年輕人,話可不能亂說,當心禍從口出,宣兒實乃我唐某人收養的義女,我們之間也只是純粹的父女之情,絕非你想的那般齷齪。”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
“哈哈,純粹的父女之情?唔,唐掌門這臉皮怕是都趕得上王八殼了,不愧是一派之主,果然夠無恥,夠下賤,讓我等自嘆不如啊!”
譏諷過後,我冷着一張臉怒斥道:“唐肆辰,我懶得跟你廢話,趕屍派作惡多端,喪盡天良,累累罪行,罄竹難書,人神共憤!如今遇到了我們,就是你們趕屍派應得的報應!所以你們也別想着能從我們手上逃命了,我勸你們啊,還是老老實實認罪伏法,興許還能求個痛快,不然定教爾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別懷疑我的話,我張不凡說到做到!”
“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憑你們?”
中年男子不屑地笑了笑:“年輕人,究竟誰給你的勇氣,敢在我唐某人面前大言不慚呢?”
話音剛落,原地突然響起陣陣破空聲,猶如颳起了狂暴的北風,然後我們的四周就密密麻麻站滿了飛僵,數量竟不下於兩百多隻!
一個人控制兩百多隻飛僵?
這件聽上去猶如天方夜譚的事就這般在我們的眼前發生了,一時間,不只是我與趙一鳴,就連一向無比淡定的上官皓也愣住了。
“哥,我…我不是在做夢吧?我怎麼覺得…那麼不真實呢?這…這他孃的也太變態了吧!”
險些被嚇哭的趙一鳴哆嗦着聲音問道。
我這纔回過神來,不由地皺了皺眉問道:“一鳴,你們趕屍人一般最多能操控幾具殭屍?”
“這個要看趕屍人的實力,另外,殭屍等級越高就越難操控,像我這種堂主級的,一般最多隻能操控兩隻遊屍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如果是飛僵的話,自然能多上一些,但也絕不會超過二十隻,兩百隻?壓根兒不可能!”
被深深刺激到的趙一鳴苦澀地搖了搖頭道。
“那這又是什麼情況?”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姓唐的也太邪了吧?難怪這老東西這麼有恃無恐的!”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聽說在趕屍派的記載中,曾經有一任掌門同時操控六十隻飛僵大破敵軍,這已經是無人可超越的記錄了…”
趙一鳴的言外之意很明顯,沒有人能夠同時操控那麼多飛僵,除非這個唐肆辰不是人!
這當然是氣話,唐肆辰不是人,還能是鬼啊?我可沒見過陽火燃燒的這麼旺盛的鬼…
“年輕人,我也給你們下達個最後通牒好了,要麼留在我趕屍派永遠爲奴,要麼被飛僵啃食死無全屍,我只給你們三秒鐘考慮時間。”
見我們愣住了,中年男子陰笑着數道:“一。”
“二。”
“三…”
“唐掌門!”
就在中年男子數到“三”的一瞬間,我打斷了他的話,然而不等我把話說完,中年男子就發出一聲冷笑道:“晚了,諸位,好走不送!”
話音剛落,那兩百多隻飛僵頓時蝗蟲過境般瘋狂地朝我們涌了過來,趙一鳴頓時嚇得臉都白了,拽着我道:“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跑!”
我大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將趙一鳴扔出包圍圈,然後和上官皓背靠背,怒視着涌上來的飛僵大軍。
“你tm還愣着幹嘛?想死是吧!快跑啊!!”
眼見趙一鳴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站那一動不動,我頓時就怒了,火冒三丈地衝他吼道。
在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幼稚,覆滅趕屍派?呵!壓根兒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有唐肆辰這老東西在,誰敢放言能滅了趕屍派!
所以我現在已經是抱着必死的心態了,只希望能多活一個是一個,趙一鳴這小子還沒成年,本性也不壞,我絕不能讓他也死在這兒!
聽了我的話,趙一鳴總算醒過神來,哭着喊了一聲“哥”之後,毅然地轉過身去,亡命般竄出門外。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最後的一絲掛念總算是煙消雲散了,正當我怒吼一聲準備跟飛僵們拼命的時候,我用眼角的餘光發現,趙一鳴這小子居然又回來了…
“你他孃的是不是傻?你又回來作甚!”
我顧不得已經撲上來的飛僵,轉過頭吼道。
卻見趙一鳴無比絕望地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衝我喊道:“哥!逃不掉了!已經逃不…”
話未說完,頓時只聽“轟”的一聲,院牆應聲而塌,無數毛僵潮水般將趙一鳴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