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
小美哭得聲嘶力竭地解釋道：“小雪，我真的…不是有意不救你的，我以爲…我以爲她們只是像平常那樣…只是想…想教訓你一頓而已，我真的沒想到她們會殺了你啊！我已經很自責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嗎？”
“哈哈？放過你？”
小女鬼怒笑道：“當初怎麼沒人肯放過我！”
一聽這話，小美頓時顫抖得更厲害了，“砰”的一聲就跪下了，不停地向小女鬼磕頭道：“小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別殺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你不想死？難道我想變成這副鬼樣子嗎！”
小女鬼冷冷地笑了笑道：“知道我最恨你哪一點嗎？那就是你跑開之後，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再回來，既然回來了，你爲什麼還對我見死不救？你口口聲聲說是不相信仇豔她們敢殺了我，然而那個時候，仇豔已經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你又在做什麼？眼睜睜看着我痛苦地掙扎一番之後死去！哈！秦小美啊秦小美！你給了我希望，又一次次讓我絕望，在我看來，你比仇豔她們更該死！”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小美跪在地上，無助地啜泣着。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
小女鬼咬牙切齒地笑了笑道：“跟你一樣可恨的還有曲彩瑛那個老女人，仇豔她們殺了我以後，自知無法掩蓋事實，便主動找到她坦白了一切，我原以爲這個平日裡待人親切的老阿姨會毫不猶豫地報警把她們統統抓起來接受法律的制裁！結果這個老女人竟然因爲擔心這件事會對會所造成負面影響，就和仇豔她們一起把這件事給壓了下去，爲了徹底的毀屍滅跡，她們殘忍地把我的屍體給肢解了，然後拋入了離這兒幾百米的秦淮河…”
此話一出，小美頓時停止了哭泣，我跟上官皓也陷入了沉默，唯有小女鬼猖狂地大笑着，笑聲是那樣的悲涼、絕望！諷刺了現實的虛僞，揭露了人性的黑暗，在沒有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前，我總覺得鬼怪是那麼的不可理喻，它們兇狠，它們殘暴，它們視人命如草芥，可當知曉了事情的真相之後，我發現自己錯了，比鬼怪更讓人琢磨不透的是人心，畢竟鬼怪害人尚且事出有因，而人呢？
自嘲地笑了笑，我心中涌現出一股無力感。
“臭道士，你不是想問緣由嗎？老孃告訴你，這就是緣由！”
小女鬼冷笑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我無話可說。”
“呵，看來你還不是那麼無可救藥嗎？至少還知道慚愧兩個字怎麼寫。”
小女鬼道：“你那還不趕緊放老孃出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秦小美雖然與我的死沒有直接關係，但她包庇仇豔她們，一樣有罪！放心，老孃不會殺她，我只要她那雙眼睛！”
“啊！！不…不要挖我的眼睛！”
一聽這話，小美頓時如夢初醒，激動地求饒道：“小雪，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當時…我當時真的是嚇壞了，我也想過報警，但我…但我實在不敢啊，我怕…我怕仇豔她們也會這麼對我，我不能死啊！我家裡還有兩個弟弟上學急着用錢，我死了…他們怎麼辦啊！”
小女鬼冷哼一聲：“秦小美，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的眼睛我挖定了，等着吧，說不定哪天在你睡着的時候，我就會來到你的牀…”
“行了！”
我沒好氣地打斷了小女鬼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將小美拉了起來：“你就聽她擱這兒吹吧？她要是能出來老子跟她姓！你怕她做什麼？”
說完，我又將目光轉移到小女鬼身上，苦笑着說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受害者，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復仇，難道你就沒有錯嗎？”
“我有錯？笑話！老孃有什麼錯？”
小女鬼帶着幾分不耐煩地問道。
“哦？你沒錯？”
我冷笑一聲，怒道：“那請你告訴我，那兩名男刑警到底是怎麼死的？敢問他們怎麼得罪你了，以至於你連人家的心都給挖了出來！”
“那不是我挖…就算是老孃挖的又怎麼樣？他們難道不該死嗎？身爲刑警，不伸張正義也就算了，居然還幫着那個老女人來對付我！”
話說到一半，小女鬼突然改口道。
我聽出了她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不過卻沒有點破，而是繼續這個話題道：“咱們華國有句俗語叫不知者無罪，那兩名男刑警之所以保護老闆，是因爲他們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好像剛纔的我一樣，但我敢保證，如果他們也知道了你所經歷的這一切，那麼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將老闆強行逮捕，接受法律的制裁，你總抱怨別人對你的不幸冷眼旁觀，可你又何曾給過他們機會？他們今年才二十出頭，一腔正義與熱血尚未來得及報效人民，報效祖國！就被你無情地奪去了生命！”
說到這，我長長地發出一聲嘆息，聲音也變得低沉無比：“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沒錯嗎？”
“我…”
小女鬼終於知道自己理虧了，低着頭沉默不語。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這小女鬼意識到自己有錯，那麼就還有得談，不然，我恐怕真的要施展非常手段了…
“哦，當然，可能你的確沒做錯什麼，因爲錯的那個人是你姐姐。”
我玩味地看了小女鬼一眼，幽幽地說道。
“你說什麼！姐姐她有什麼錯？”
果然，只要我一說起骨女，這小丫頭就會變得無比激動，看來還真是深愛着她姐姐呢。
“什麼錯？呵呵，殺人就是她最大的過錯！”
我冷冷地笑了笑道：“無論放在哪個朝代，殺生都是大罪，尤其是殺人，因爲人爲萬物之靈，所以殺人即是逆天行事，就算不被抓回地獄永世受苦，也遲早都是要遭天譴的，唉，可憐你那位骨女姐姐啊，爲了給你復仇，竟不惜將一切罪孽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天雷劈得灰飛煙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