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很簡單,但是也很殘酷,因爲這些都是來自全國各地學院離得精英,平日裡都是備受關注和誇讚的,今天卻是全國的精英都湊到了一起,放眼望去,幾乎全都是一臉桀驁的學員,在這個環境中,難免有人會想着爭個高下。
告示牌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把學員和整個學院都拴在一起,而且意圖很明顯,就是讓大家憋着,有力氣到試煉時再好好表現吧。
王虎等人在赤磷術的帶領下都下了馬,緩緩的向城門方向走去,赤磷術道:“各位同學,這次我也只能是送你們到這裡了,不同於上次,這次的試煉要全靠你們自己的實力,有機會碰到一起,一定要同心協力,不然很有可能會出不來。”
赤磷術看着的學生,這些都是學院的精英,學院的榮譽,不論隕失哪一個,都能讓赤磷術心疼一陣子了,這幾名學員,可是赤磷術乃至赤林信這麼多年見到的最強悍的了,往年也有精英,但是哪一年也沒有這麼多。
“老師,這裡有空地,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順便吃點這裡的特色小吃。”荀況年紀最大,適時的說道。
赤磷術點點頭,剛要贊同,卻聽趙博軍道:“還是進城再吃吧,你看這裡哪像個吃飯的地方,實在是有辱赤磷術老師的身份。”
王瑜東也在一邊贊同,二人少有的合作卻不想引來鄰桌的抗議:“哪來的貴族子,竟然在這裡擺身份。”
王虎一看,竟然是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剛剛說話的是一個白淨一些的,皮膚有些黑的卻是沒有說話,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大家,顯得心機很深。雖然此人有點黑,但是卻是與身旁的兄弟比,若是與王虎比,只怕要比王虎白很多。
而且這對兄弟可以說是難得的美男,不但身穿衣着華貴,就連舉止也頗有分寸,顯得瀟灑利落,卻又不失大氣。
趙博軍的性子綿狠,立刻就要還擊,但卻被王虎攔住了,笑道:“敢問二位兄臺來自哪裡?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麻煩則個?”
看着王虎有些五大三粗,那個黑臉開口道,“嗯!這還像句人話!”。
青天行上前抓住那臉有些黑的衣物領子,一把就提了起來,罵道:“**,出門前你媽沒教會說人話麼?要是沒有這告示,老子直接撕碎你。”
那黑臉看出青天行和王虎應該是極爲要好的,所以把眼神投向了其他人,一副不與你計較的態度。
並不是他想這樣做,可是憑他生死境三重的武能修爲,竟然掙脫不開青天行,若是自己的兄弟再來,只怕就要丟了淩氏家族的面子了。
但是被人家教訓,卻還還不得口,打又打不過,實在是騎虎難下,就算是你一句我一句,扯平了。
王虎自然明白黑臉的臉色,當下攔住了青天行,道:“我的兄弟雖然不是貴族,而且武能纔到了生死境,但是脾氣卻非常的不好,最恨的就是有人說話不乾淨。”
青天行瞪了一眼那對黑白臉,轉身走回自己的陣營中,罵道:“**,最看不起這種小白臉子。”
“恩?……”
在這些驛站店鋪休息的學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聽了青天行的這句話,全都是一個反應,就是把剛剛吃進嘴裡的食物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
就連淩氏兄弟也開始佩服起來,白臉站起來道:“都是兄弟的錯,小弟凌天,旁邊這位是我的弟弟凌霄,祖上乃是王都淩氏家族,幾位兄臺的豪爽氣讓我二人甘拜下風。”
“不打不相識,說不定以後我們會再見面的!”王虎拱了拱手,拉着青天行等人向城裡走去,不過淩氏兄弟眼神裡閃過的狠毒卻是沒有逃過王虎一直笑眯眯的眼睛。
一路上他用武能不斷的感應着這些人的修爲,但是修爲最高的不過是生死境巔峰的修爲,與青天行現在處在一個階段,而且只有二人。
畢竟是明天才開始報名,很多世家貴族的子弟很可能會準時到來,根本就不會在這裡消耗時間,所以在報名的時候纔是學員們真正接觸的時候。
王虎等人找了間乾淨的旅館,雖然價錢比平日裡貴了很多,但是這裡又哪有那種在乎錢的人呢?金幣對他們來說,都是數量,只有修煉纔是他們真正在乎的。
“這位兄臺,請留步!”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住了王虎等人。
“什麼事?”王虎現這是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
“是這樣的,我是錫爾瓦薩城主府的管家海倫,我們城主作爲東道主,今晚要在城主府擺宴,給各位精英洗塵,這是請柬,還望賞臉。”管家海倫很謙和,一臉的誠懇。
王虎把請柬遞給赤磷術,畢竟赤磷術是幾人的領隊,在試煉之前,還要聽從赤磷術的管理。
赤磷術打開請柬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的確是城主的官印和私印雙蓋的請柬,道:“那就打擾了,我們會按時到達。”
這次參加試煉的學院很多,中級學院三十六所,高級學院十九所,一般中級學院最少出五名學員,待遇好的學院都是七八明左右,而高級學院一般學員都在十人左右,有的甚至更多,那是因爲高等貴族有優待,很多高等貴族子弟利用特權直接就去了最好的學院,而不用參加升級試。
所以錫爾瓦薩城主也算是有遠見的城主了,這麼多來自全國的精英,儘管是學員,可是誰知道畢業後會有什麼樣的後臺呢!
平時相見都見不到的權貴學員,很有可能會利用這次機會交好一下,而且還名正言順,可謂是天賜良機。
請柬的時間是五點半,而現在已經是五點整,赤磷術簡單的梳洗一下,換上了一套難得一見的晚禮服,若隱若現的**、高挑的身材,還有完美的輪廓,別說這幾個年輕的學員,就連天天能看見美女帥哥的旅店夥計眼睛都快看直了。
倒不是說赤磷術穿成這樣打算幹嘛,因爲這是一種禮貌,赤磷術也是貴族出身,雖然低微一些,但還是自然懂得這裡面的規矩。
看着自己的學員們一個個精神飽滿、生龍活虎,赤磷術很滿意,拍拍手,道:“出!”
王虎想來我行我素,身上依舊揹着斬天零刃,因爲這是他的武器,作爲一名武者,是不會輕易的隨便放棄自己的武器的。
青天行的兵器是那把寒鐵劍,屬於百鍊,雖然不及趙博軍和王瑜東的傳家之寶,可以查不到哪去。
赤磷術原本想勸大家不要帶兵器,但是赤磷術總有一種感覺,說不出的感覺,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吧。
走在大街上,人羣熙熙攘攘,錫爾瓦薩城的夜景可以說是高原上稍有的繁榮,他和飄雲城的最大區別就是帶有一種強烈的古韻。
雖說飄雲城也建立了很多年,但是卻與錫爾瓦薩城沒法比,因爲錫爾瓦薩城傳說是上古就存在的,甚至很多建築都保留着原有的特色,與他的名字一樣,帶有一絲另類的感覺。
王虎長得沒有青天行帥氣,但是王虎長得很男人,經過上次的脫胎換骨,王虎出落的更加無可挑剔。
王虎的陽剛,青天行的帥氣,配上荀況等人的貴族氣質,由赤磷術這個妖孽一樣的美女帶頭,簡直就是天神下凡,讓錫爾瓦薩的夜景都爲之一淡,很多人都將眼睛盯在這行人中,但是有很多人看見赤磷術寒霜一樣的表情,都敬而遠之。
倒是有幾個流浪畫傢什麼都不畏懼,當下就扔下其他物品,打開畫板,拿出各種的色調,倒退着走在這行人前,根本不考慮周圍人快羨慕的冒出火一樣的目光。
赤磷術心裡明白,流浪畫家,可以說是最正宗的藝術家,他們爲了追尋藝術而拋家舍業,倒出流浪尋找心中的那份執着,讓他們現了藝術,即使拿着刀他們也不會退縮一步。
很多年輕的單身漢都想替赤磷術出頭去教訓那個擋路的畫家,好顯示自己的男人氣質,可是卻都被赤磷術冰雕一樣的氣勢給嚇回去了。
一個女人能讓一個畫家爲之動容,何嘗不是一種榮耀呢?再說,誰還會嫌棄別人說自己漂亮呢?
就在宴會時間快到的時候,六人才到達了城主府的議會大廳,由於學員太多,宴會場所就是由這個議會大廳臨時裝修的,雖然時間匆忙,但是也顯示出了海倫家族的底蘊,不但裝修材料考究,就連做工都沒有一絲馬虎,還是在區區幾天時間就完成的工程,足以顯現出財力和權力集合與一處的優點。
赤磷術等人的風采可以說是掩蓋了不少人的風頭,就連城主府的招待都看的直眼,目送着一行人走過。
“等等!”這名招待終於醒過神來,“請出示請柬。”
招待色迷迷的眼神很快就轉變過來,心想,我在城主府做了這麼多年的招待,可謂是從來沒有出過差錯,而且也沒有看走過眼,別以爲漂亮就可以跟我打馬虎眼。
赤磷術冰霜一般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王虎拿出請柬後交給了招待,招待接過後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送回到赤磷術手前,卻被王虎一把接了過來,道:“還有問題麼?”
招待看着王虎,用手指攆着嘴角的一縷鬍子,眼角一挑,道:“問題嘛,當然有,各位,把武器都卸下吧。”
趙博軍看着招待的眼神有一種得意的神情,雖然他現在一直甘心的跟在王虎的身後,但是不代表王虎可以隨便左右他,萬一要是卸下兵器,被人調了包,哪裡找人說理去?
趕緊道:“我們是武者,也是武烈,武器就是我們武者的生命。”
短短的幾句話,讓那個招待眉毛一挑,道:“這裡是錫爾瓦薩城,而你們也是在錫爾瓦薩城主府裡,正所謂入鄉隨俗,希望你要有自知之明。”
“就是不能卸下兵器,你能怎麼樣!”
王瑜東和趙博軍以前一直是死對頭,而且還經常大打出手,但是在上次陳榮庭的那件事之後,或許是王虎的關係,二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而且同在異鄉的同伴就是戰友,自然要出頭。
“不卸?”招待頭此時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因爲有很多學員此時都擁擠在入口進不去,全在這裡看熱鬧,而且後邊也有幾個學員佩戴着兵器,要是這個開局搞不好,只怕就難以管理下去了。
想到這,招待頭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幾下,身上竟然露出一抹殺氣,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被王虎捕捉到了,一揮手,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隊重甲在身、全副武裝的重甲兵,立刻就包圍了王虎等人。
“我懷疑你們是冒名頂替的,來此圖謀不軌,現在跟我走一趟吧?”招待頭拿出了大帽子。
王虎眼睛一掃,有不少學員都在那裡幸災樂禍,一出要看好戲的神情,王虎甚至看到了凌天凌霄二兄弟已經張開嘴笑了起來。
“耽誤時間,你們哪來的,不知道規矩麼?”
“就是就是,還貴族打扮,我看一定是冒名頂替的。”
“趕緊抓起來的了,宴會都要開始了,不知道哪位不幸的同學着了毒手了呢?”
王虎環視了一週,周圍人都紛紛躲避着他的眼神,“我們兄弟幾人無非就是不想卸下兵器而已,還用得着這麼大動干戈?”看了幾人一眼,揮手道:“就當我們沒來過便是。”
“走?”招待頭此時已經是搭在弓上的箭,豈能放過,道:“城主府豈是你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你想怎麼樣?”王虎開口道。
赤磷術依舊挽着王虎的手臂,她現在都很驚訝,以她如今玄妙境二重的武能,竟然感覺不到王虎身上的一點武能波動,甚至連任何情緒的波動都沒有。
這簡直就是一個久經沙場、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因爲那些刀山血海過來的人,雖然對生命有一絲渴望,但是他們同樣認爲已經自己死過一次了,對什麼都不是那麼在乎了。
王虎給赤磷術的感覺就是這樣的,而且從王虎等人被這招待攔住到現在,王虎的臉上依舊是那種人畜無害的表情。
“怎麼樣?”招待頭撓撓後腦勺,今天是自家主子結交天下精英的日子,而且自己是按規矩辦事,必須要立個威,冷笑道:“要是你把手上的兵器都能原地消失掉,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好,你吩咐,我照辦。”
王虎伸手把趙博軍、王瑜東、青天行三人的兵器都拿在手裡,暗運武能,打開了儲物戒指,毫無聲息的就放了進去。
“啊?”
“啊?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儲物戒指?”
“看來差不多,這種戒指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能夠擁有這種戒指的,都不是一般的人。”
“看來今天這個招待要倒黴,竟然碰到厲害人物了!”
“就是,還當招待呢?連看人的眼神都沒有練好?”
王虎又是環視了一週,雙眼看向一邊,道:“可以了吧。”
那招待顯然把周圍的話聽了進去,剛剛和現在的差距怎麼這麼大!不禁暗歎世態炎涼啊!
招待眼睛突然一亮,看見王虎肩頭露出的雨傘把,喊道:“那是什麼?還說你們是好人,我就不信。”
“啪!”
一個清脆的響聲,青天行站在了王虎的身前,青天行的身前是那個被青天行一巴掌打的轉了四圈的招待頭。
“**,真他**的找死,老子實在是憋不住了。”青天行臉色慘白,顯然氣得不輕,隨後對其他學員道:“這種人就是欠揍,***,非得逼我這個文明的老實人動粗。”
“啊!唉!現在的老實人還真是……”
無語,集體的無語。
“天行,過來。”赤磷術拉過青天行,讓他站在自己的身後,道:“我是流雲學院的訓導總監,這幾位是我的學生,今天大家看到了,我們一直是以禮相待,但是總有人希望別人出點事,還逼得我最老實的學生出手,簡直…唉!這宴會不參加也罷。”
“你打了人就想走!打人啦……你們都傻了麼?”
招待頭看向周圍的重甲兵,那些重甲兵一個個卻是無動於衷,似乎這件事跟他們沒有關係一樣,隔着漆黑的面罩,裡面看不見任何表情。
招待原本的依仗都失去了作用,又開始撒潑起來,期盼能引起自己東家的注意,他一直本着一個信念,自己是按照規矩辦事的,也正是因爲這個,纔剛剛因爲修建這座大廳,被提拔起來的。
“誰在亂喊亂叫?”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小姐!”招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大喊一聲,其聲音的慘烈足可以嚇到旁邊的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