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宇,自有無可匹敵的可能性!
那一顆顆閃耀在天空的星辰,綻放光輝,便是空幻與虛無,至存與實真的編織者。
一縷夢幻而華麗的星光在天空中劃過,堪比神蹟的“瞳眸”在天空之上猛然睜開,俯瞰大地,猶如故人歸園,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都在他的眼睛裡一一浮現。
“那是……什麼……”
卡夫特手中的香菸滑落,他看着窗戶外邊的世界,那一片星光璀璨裡,“瞳眸”的光輝更像是由星辰鑲嵌,帶給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以及,一種穿透靈魂的恐懼。
這種恐懼帶來死亡。
那是最爲原始的,對於龐然大物的恐懼,那是來自於凝視深淵而造成的無法避免的驚慌。
那種難以言說的害怕,讓卡夫特忘記了手還分開,想要去夾掉落的香菸。
他止不住的顫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在他這種可怕的瞳眸注視之下,在這幾乎沒有任何的死角的天空之下,所有可以擡頭仰望星空的地方,這讓人彷徨的,這讓人驚顫的,這讓人越發震懾的星空的瞳眸,帶來巨大的,無形的精神的崩潰。
無論是山川上的鳥獸蟲魚,無論是田野裡種植的普通人,還是走在街上談笑的修行者,都難以言說的,擡起了頭顱。
那幾乎可以將整個星空,遮蓋住的瞳眸,不是包圍住天空,而是,無論以某個角度看過去,都在,用一種恐怖的“凝視”將所有人拉入黑名單到最原始的精神狀態之中。
那就是,一片虛無。
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亦或者是各種各樣的靈界人類,都在一瞬間,變爲大腦一片空白的呆傻之物。
他們的恐慌消失,變成了留着口水,呆呆站立的癡啥之物。
他們就像是一顆又一顆的土豆,站立在所有可以站立的地方,以一種最爲可怕的精神狀態——空洞無無神,頹廢不堪——面對着,星空的最強大者。
他們當如螻蟻,在最爲強大的力量者面前。
他們無法膜拜,他們無法做到任何他們能夠做到的事情,這片星空由尋荒影和長羽楓的扭轉超越而來。
也正是,尋荒影最爲真實的王之法相的真身。
儘管這遠不及神明能夠做到的萬分之一。
“尋荒影始終沒有恢復自己的神力。以他的計算,長羽楓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他原本力量的百分之一,就可以打敗靈界的任意一位神明。”
能夠抵抗住這一隻“瞳眸”精神衝擊力的,也只有被靈界天允地予祝福過的“神明”了。
不過,相對於普通人而言,能夠被稱爲“神明”一詞的,一定是擁有超凡能力的人。
這種超凡的能力不是來自於想象,而是來自於人類所不曾探索得到的宇宙裡,貨真價實的,存在着的,以最爲真實也最爲可怕的,震撼着人類,刷新着人類所有現有觀念的,“極爲普通”的【生物】。
只是,在這種巨大的,以普通人爲模板而進行比較的背景差異下,【神明】一詞,也就是這種超凡的力量的具象化。
靈界現在的神明們好像身居高位,與普通的人類再無瓜葛,卻也未曾想過?在神明的另一面,在所謂的神明也無法觸及的領域裡,存在着遠超於神明的,自然之物。
創造,或是毀滅。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神明之神明!
霎時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世界的末日,卻也迫在眉睫。
在這種龐大的,無法估量的可能性面前,早已經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麓心齋艱難的說着這樣的話語,他釋放出了自己作爲神明的真身,那是不同於王之法相的,被稱爲神體的——一種撕破人類面孔的僞裝的樣貌。
他原本的樣子是一個蒼老的老人,或者是一個年輕孩子交織在一起,擁有的穿越時空般變幻的樣貌。
而現在,他的全身都化爲了萬丈的雷霆,只不過他的雷電,是慘絕人寰的白色,沒有那種讓人眼前一亮,新之又新的光芒,帶着幾分悽慘和沉靜,不過,那種雷電的軀體讓他失去了本來的樣貌。
他不再是一個老人,或者是小孩。
而是一個神明。
但是他和他的姐姐一樣,都僅僅是屬於,高出於人類之上,稱爲這靈界上【唯一】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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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比神明更爲強大的存在。
這也是必然,這也是天外有天的必然結果。
維多利亞也現了自己的神體,她耀眼的光芒在麓心齋的慘淡白光的映襯下,更爲明亮,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朝氣。
“真是可怕不是嗎?”
她說道。
她朱紫色的雙目裡,尋荒影和長羽楓一下子消失不見了,那一個少年和一隻羊,帶着冰精靈和小藍,一同扭轉了整個虛空的帷幕,以【超越】的形式,去往了更爲上層的世界。
這一點也不誇張。
“在比靈界更爲上層的世界裡,並不是尋荒影和長羽楓的最高歸宿。”
麓心齋說出了讓自己姐姐更爲震驚的話語。
他們眼前可怕的還在吞噬一切都渺小而又可怕的虛空方幕正在釋放出漆黑的光芒。
這種光芒,沒有人敢去靠近,包括,他們兩個早已經與普通人類再無瓜葛的存在,神明,也束手無策。
他們沒有見過尋荒影這般可怕的能力,也自然不會輕舉妄動,最爲重要的是,麓心齋在場,一切預知未來,都彷如在掌控之中。
不過,麓心齋也是頭一次見到尋荒影動真格的,使用最爲原始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沒有人可以去質疑,沒有人可以不害怕。
也沒有人可以,在以原本的世界觀去看待世界。
這個世界,自是擁有無限的可能與瞎想,也自是擁有常人未及的奇蹟。
世界觀的一次又一次遞進與一次又一次的革新,一定是最爲重要的事情。
“長英蘭……已經能夠做到這麼可怕的事情了嗎?”維多利亞抓着自己的手,朱紫色雷霆的閃光在她的全身蔓延,順着她的全身起伏跌宕。
“我是說,長英蘭這個凡人,真的已經可以與尋荒影來進行交流了嗎?你說長英蘭會阻止尋荒影什麼?我已經搞不明白了……”
而麓心齋自然心知肚明,只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措辭,只能慢慢的看着這座場館裡已經化爲虛無的一切。
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在進行中着常人難以想象的摧毀狀態。
包括肉體和精神的毀滅,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救得回來,以一種癡呆或者是不痛不癢的方式,死在無法關閉的虛空方幕裡,或許……也是人生終結的方式之一。
作爲神明的麓心齋和維多利亞公爵,並沒有義務去拯救他們,這倒也不是冰冷刺骨的讓人心寒的行爲。
這是一種,太過於正常的行爲。
或者說,這並不是見義勇爲,而是一塊送死。
當然,終究是螻蟻不螻蟻的區別。
“長英蘭,並沒有強大到能夠進入上位的世界,但是,在尋荒影和可怕之物的“幫助”下,長英蘭已經與上位的世界,密不可分。”
麓心齋堂而皇之的說出了這樣子讓人聽不明白的話,因爲這些話不需要理解,也無法真正的理解。
“這是,悲劇,也是機遇……”
而麓心齋說完,虛空方幕就像是一道金色的閃光,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不見了。
那隻巨大的星辰瞳眸也於天空之中,瞬間煙消雲散!
“什麼?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維多利亞又是一個頭昏腦漲,在今天發生的事情裡,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玩她來證明,這個世界上,這個靈界裡,還存在着這樣一位驚天動地的神明之神明。
在場的所有人裡,只有他們兩個能夠抵擋得住這星辰瞳眸的精神傷害,餘下的人,皆是昏倒在地,惶惶不可終日。
而就在這短短的幾秒中裡,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又又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維多利亞在欄杆邊大聲的呼叫!
這尋荒影,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
“我收到的消息,與你的情報,是以爲尋荒影會有在我的競技場裡,找當初的七位王之繼承者復仇!而不是!在這裡!讓我如此的……難堪!”
維多利亞用了難堪這個詞,對於他而言,這確實是一個非常糟糕的詞語。
這意味着,尋荒影這樣子的人,說到底是一個非常麻煩和不穩定的存在。
“據我的瞭解,沒有人知道尋荒影到底在想什麼,或者說,尋荒影就是這樣,一個……怎麼說呢……想要做的事情很明確,卻總是變着法去完成的一個人。”
麓心齋安慰着自己的姐姐。
或者說,對於長羽楓來說,一切都那麼,不盡相同。
“尋荒影,就是這樣一個,不甘寂寞又有點直率,帶着,和他的羊,一樣天真的人……不,神明之神啊……你又何必爲他而煩惱呢?”
說到這裡,麓心齋冷不丁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很少笑,並且很少這樣爽朗的笑。
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弟弟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被整了一次,而幸災樂禍的放聲大笑。
“可……”維多利亞難過的苦笑了一聲。
“好吧……自從第一次認識他起,我就知道了,畢竟我可是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輸給他了的。”
維多利亞緊接着嘆了口氣道:“你知道嗎?畢竟,會用強制決鬥這種方式來獲取別人最珍貴的東西的人,說不定還真的只是一個小孩子……”
遙想着自己還是一個孩提的時候,尋荒影——這個王族神明的司法管理者,就以最爲可怕的方式,從他可怕的力量中,將一個要強的小女孩打敗。
然後他的父親就發了飈,追着尋荒影滿天宮的跑。
真是太過於搞笑了。
這樣的事情……
有最大的私心來說,說不定自己的父親就是因爲自己而對尋荒影記仇了呢?
好吧好吧,並沒有,那個整天無所事事的父親,怎麼可能會那麼在意這個已經離開天宮一千年之久的女兒呢?
還是說,曾經的父親,擁有着最雄厚的父愛,而現在,無論是誰,都難以打動,他那顆冰冷的心。
“如果你這樣想,那就應該釋然了吧……尋荒影,就是一個,從未長大的孩子啊……就像是他陪伴着的這頭羊一樣,當尋荒影死去的時候,這隻羊,才能真正的,從痛苦中長大。”
麓心齋風輕雲淡,預言了尋荒影的死期。
“尋荒影是神明之神明……怎麼會……”
維多利亞大爲震驚。
她剛剛接受了尋荒影的身份,並且用最爲可怕的的方式回憶了自己的父親。
然後,她便得知了尋荒影的死期。
也就是,這可怕的,創造出這遮天蔽日,遠遠無法容納他的真正的王之法相的靈界,那一個,神明之神明,那一個,被稱爲無上至尊之王的……
孩子?
不不不,尋荒影當然不能以年齡來認定他是孩提,他擁有着最爲珍貴的東西。
那就是,他所愛的,羊。
那隻乖乖仔一樣的羊經歷了這個世界,尋荒影所創造的,最無情也最可怕的輪迴。
而在輪迴裡,也只有死,才能夠獲得,早已經分爲九世輪迴的碎片,他需要創造的一個……
屬於他的,他希望看到的羊。
或者說,他有時候也會幻想,是不是真的,一切都結束了,又重來了,才能被稱爲,輪迴。
“我親愛的羊,你即將見到你的生母。”
尋荒影在通往上位世界的虛空道路里提着阿爾忒斯,飛行在其中,於是,他的黑袍呼呼做響,他的劍空靈的鳴叫。
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沉悶的發着光華的色彩。
黑袍不再是黑袍,五顏六色,斑斕燦爛。
就像是他的靈魂,也不再是,一個俊俏的少年,而是,一個,長羽楓在夢中見到過的……
一直,小小的,蜷縮在一起的,滿身尖刺的狼崽子。
他抽動着自己尖利的尾巴。
對他說。
“不要碰我,你會受傷的……”
那隻渺小的羊羔,站在那隻虛弱的小狼面前。
睜着大大的眼睛。
用一種最真誠的話語說着。
伴隨着咩咩叫。
“咩……你,需要……咩,我的幫助嗎?”
“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叫你不要過來。你會受傷的!”
“咩,沒事的,我不怕疼。咩~”
“可惡!我告訴你了!快滾開!”
“不用擔心,咩~那我在你身邊,等你恢復好嗎?咩~”
“你……”
“我,可是,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