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房門口,關雅目送衆人擡着元始穿過客廳,進入客房,這才放心的收回目光。
接着,推開棕漆木門,怒視練功房裡的傅青陽,道:
“你下手太重了,自己說話不把門,還怪別人說出去?”
傅青陽正用一塊溼巾,優雅的擦拭雙手,淡淡道:
“元始身上的傷,沒有一處是多餘的,我分寸把握的很到位。”
“腿都被打折了,還到位?你.”關雅似乎想到了什麼,怒容一收,目光驚異的審視表弟,恍然道:
“哦~她是不是就這麼揍你的。”
傅青陽臉色一沉,“不關伱的事。”
關雅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傅青陽扭頭看向狗長老,頷首道:“長老,會議結束,沒什麼事就不送了。”
“嘖,晉升主宰後,說話愈發的不客氣了。”
蹲坐姿態的狗長老起身,擡起爪子跨出軟墊,下一秒,消失在練功房內。
送走外人,傅青陽望向表姐,眉頭微皺:
“你和元始是怎麼回事,你們確立關係了?”
關雅一口否認,道:“當然沒有,不過他確實在追我,而我沒有同意,你表姐我,總是不缺追求者的。”
傅青陽帶着一絲譏諷的語氣:
“普通的追求者可不會讓你這麼緊張。你剛纔質問我的語氣和表情,就像我殺了你男人。”
在斥候的洞察面前,任何僞裝都是多餘的。
關雅索性不裝,聳聳肩,“我是對他有好感,很正常,他長的不錯,天賦也好,說話又好聽,對女人的吸引力,可比你這種整天裝酷的面癱要強多了。”
傅青陽不理會表姐的嘲諷,道:
“我昨晚和家族通過電話,族老們對你晉升聖者感到高興,你很好的展現了自己的天賦,但這似乎並非好事,家族中贊同聯姻的呼聲更高了,比如,我那位親愛的姑媽,以及她離異多年的丈夫。”
關雅臉色微變。
傅青陽繼續說着:
“你的天賦讓米勒家族的人非常欣喜,他們認爲你有主宰之資,能夠爲米勒家族誕下血統優異的後代。
“你父親倍感榮幸,他恨不得現在就乘坐航班來鬆海,把你逮回去聯姻。畢竟作爲天罰組織十大勢力之一的米勒家族,對他的仕途來說,是重要的助力。”
關雅沉着臉,冷笑一聲:
“那他怎麼不來?”
傅青陽同樣冷笑,“因爲我這個愛裝酷的面癱表弟告訴他,敢踏入鬆海,就讓關雅成爲沒爹的孩子。”
關雅鬆了口氣。
傅青陽收起冷笑,淡淡道:
“我的態度,家族必須要正視,但我又能幫你到什麼時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二十六了,我這個表弟扒拉着不讓你成婚,怎麼都說不過去,這種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元始天賦很不錯,如果沒有米勒家族,相信族老們會欣然同意你倆的關係,但一個天才,終究比不過龐大的家族。
“與米勒家族聯姻,傅家在海外的影響力將更上一層,政治層面、商業層面的獲益難以估量。這些東西,是目前的元始給不了的。
“誠然,家族中有眼光獨到的投資者,元始的潛力極大,看好他的人不會少,但你那位未婚夫的天賦同樣不錯,大概算半個垃圾。
“所以我猜,家族的那羣老東西,大概會這樣安排,他們會把家族裡年輕貌美的女性介紹給元始天尊,讓她們取代你的位置。”
能被你視作半個垃圾,那確實是人中龍鳳了.關雅心情煩躁道:
“你有什麼想法?”
“不要問我!”傅青陽語氣冷淡:“這是你的私事,你就該自己處理,人生大事,永遠要自己做主,這樣後悔也只能怪自己。”
“如果你喜歡元始,並覺得和他有未來,那就與家族抗爭到底。如果他沒能給你安全感,讓你對未來悲觀,那麼嫁入米勒家族,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傅青陽道:“我上去換身衣服,待會兒有兩個客人,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罷,離開了練功房。
未來?我能有什麼未來,他那麼年輕,那麼勢單力孤
關雅張嘴欲言,最後沉默,獨自站在練功房裡,站了很久。
鬆軟的牀鋪,兔女郎打開急救箱,用酒精棉擦拭了張元清身上的血跡,再用外固定器材,給右腿斷骨做了固定。
等她忙碌完,張元清擺擺手:
“行了,我躺半小時就恢復了。”
以星官的自愈能力,除非當場死亡,以及無法斷肢重生,其餘傷勢都能通過時間來癒合。
兔女郎退走後,張元清瞪着白龍、青藤等人,怒道:
“別亂發視頻,不然我找你們算賬。”
“好的好的!”白龍等人一迭聲的應下,“元始,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
這夥人迅速退出房間,關門的剎那,張元清聽見青藤說:
“視頻要剪輯一下,廢話時間剪掉。”
然後是李東澤的聲音:“懟臉拍的那幾張照片刪了吧,不太優雅。嗯,但如果你們能賣錢,當我沒說。”
張元清:“.”
等我腿好了再找你們算賬.他嘀咕一聲,閉上眼睛,仔細回味與傅青陽的戰鬥(捱打之前的)。
“傅青陽是斥候,劍氣犀利,再加上斬擊必中的能力,單挑簡直無敵.”
雖然他以夜遊神的特殊,剋制了規則之力,但在實戰中意義不大,一方面是沒使用道具,傅青陽除了斬擊,無法使用其他手段。
另一方面是把身體當做傀儡的操作,“延遲”太高,也就切磋的時候能用,生死戰是這招,分分鐘被砍死。
在沒有一件超強防禦的道具之前,不能和傅青陽近戰。
正思索着,客房的門打開了。
穿着鬆垮練功服的關雅走了進來。
“沒事吧。”她掃了一眼張元清腿上的夾板。
“小問題,你坐下來陪我聊聊天,聊完我就好了。”張元清拍了拍牀沿。
關雅嫣然一笑,“你看起來就像是等媽媽來講睡前故事的小男孩。”
她順勢在牀邊坐下,張元清立刻坐起身,張開雙臂摟向她的小腰,嘿嘿道:
“其實我是再等小紅帽自投羅網的大灰狼”
他的手剛觸及關雅緊緻的腰部曲線,後者竟如觸電般彈開,拒絕了與他親熱。
張元清愣了一下,怔怔的望着她。
關雅眼裡閃過愧色,張了張嘴,似想辯解,話到嘴邊卻是:
“元始,你別總是這樣”
張元清盯着她看了幾秒,慢慢皺起眉頭:
“關雅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關雅搖搖頭,道:“我只是想,我們,也只是同事關係而已。”
你說話的樣子真像個渣女.張元清“噢”一聲,笑嘻嘻道:
“那你走吧,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關雅反而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眼神一黯,不再說什麼,扭頭走向客房門口。
“咔嚓!”
就在她擰動門把手,打算拉開房門時,身體忽然僵住。
一股陰冷的力量緊緊吸附在她後背,並奪走了她身體的使用權。
關雅不受控制的轉身,走向牀沿,但她神色並不慌張,反而有些困惑,蹙眉道:
“元始?”
話音落下,她不受控制的撲倒在牀上,撲倒在張元清懷裡。
緊接着,依附在身上的靈體消失,而身下的男人立刻展開雙臂,死死勒住她的腰。
“元始,你又來這招.”
關雅雙手撐在張元清身側,昂起頭,眼波里盡是惱怒,氣道:“你再像昨晚那樣,我就揍你了。”
嘴上說的不客氣,但相比剛纔離開時的黯然和失落,被強行帶回來的她,心情反而好起來了。
張元清道:“我不佔你便宜,我只是覺得,咱們應該聊一聊,任何疏遠和誤會,都來源於溝通不夠。”
儘管不擅長談戀愛,但在人際交往方面,他是專家,矯情的誤會不會在他這裡發生。
見關雅沒說話,他順着話題,道:
“怎麼了?”
關雅猶豫一下,輕笑道:“沒什麼,就是你的尺寸太小了,我考慮要不要換個大號的。”
然而,迴應她的不是嬉笑怒罵,張元清的眼神無比平靜,甚至稱得上深邃,“關雅姐,如果你只知道逃避,那我該怎麼走進你的心?”
從關雅剛纔的表現,他意識到,緣宮出問題,不僅僅是社交方面。
戀愛方面也出問題了。
所以他纔有了先前一番話。
不得不說,星相術沒有直接對敵的能力,但這個技能太好用了,它總能事先提醒你,哪怕解讀會出現偏差,也能及時醒悟,把存在的問題處理掉。
關雅愣了愣,眉眼忽然柔軟,笑道:
“元始,現在的你,才讓我有了一點安全感。”
她旋即收起笑容,低聲說:
“家族想讓我聯姻,嫁給天罰組織的米勒家,那是一個比傅家還要龐大的勢力。天罰組織遍及全世界,是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靈境組織。
“我從傅家偷跑出去,投奔傅青陽,就是爲了對抗家族的聯姻安排。不想升級,也是因爲這個,米勒家族的不會讓一個超凡境的女人生育家族的繼承人。
“但我沒想到,他們仍沒有放棄聯姻的想法,後來傅青陽告訴我,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就有了和家族談判的籌碼。”
原來是這事兒,我想起來了,傅青陽說過聯姻的事我記得島國的千鶴組,背後的主人是天罰,淺野涼應該對這個組織,對米勒家族有很深的理解.張元清想了想,道:
“你不想和家族決裂,更怕我因此得罪傅家,升職遇阻,也擔心傅家和米勒家族鬧不愉快,造成損失?”
關雅爲難的點點頭,“我爸媽很多年前就離異了,我和父母不親,倒是家族裡一些長輩和姐妹與我關係極好。我不想和家族決裂,沒有親人的話,太寂寞了。”
張元清正要說“那你想怎麼做”,忽然,人生導師的教誨在腦海浮現——所謂的安全感,就是在大事上大包大攬,解決一切問題。
他說道:
“你現在是聖者境,哪怕不需要家族的庇佑和供養,一樣能活的很滋潤。百夫長提醒你升級,是告訴你,強大,可以擺脫家族的依賴。”
關雅並沒有得到安慰,敷衍的點頭。
張元清話鋒一轉,“最遲明年年中,最快年底,我會晉升主宰的。到時候就去傅家提親,堂堂主宰,娶一個傅家棄女,難道不是手到擒來?”
關雅盯着他看了幾秒,彷彿確認了某種心意,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呵道:
“咱們什麼關係啊,憑什麼嫁給你。”
張元清摟着細腰的手,慢慢滑向臀部,“你說咱們是什麼關係?”
金山市。
天氣陰,與大雨瓢潑的鬆海不同,烏雲雖然蔓延到了毗鄰的金山市,但帶來的是涼爽,而非暴雨。
忙碌的衆生依舊在爲生計奔波着。
街角的奶茶店,頭帶藍色安全帽,身穿外賣制服的年輕人,在暗沉沉的天空下,豪邁的飲奶。
“北月,我昨天送外賣時,摸到一個自由職業,感覺能把他發展成靈能會成員,但不清楚他近期有沒有犯事,怕被官方的人盯上。”
娃娃臉的人血饅頭遺憾道:“狗日的元始唉,低調低調。”
寇北月淡淡道:“怕什麼,元始天尊不過爾爾,我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敢殺我。”
你就吹吧!人血饅頭正欲說話,桌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放下奶茶,抓起手機掃了一眼,瞳孔驟縮。
短信內容:
“人榜新增一名懸賞:寇北月,霧主,4級。”
“懸賞理由:元始天尊走狗!”
“懸賞金額.”
人血饅頭猛的看向寇北月,眯起了眼。
張元清的手抓起“一把”飽滿肥膩極有彈性的軟肉,指肚透過單薄鬆軟的練功服褲子,摸索到了內部的蕾絲花邊。
他昂起頭想親吻關雅,但她撇開腦袋,不給他親。
這傢伙吻人沒輕沒重,她不想待會腫着嘴出門,別墅裡“閒雜人等”太多。
張元清退而求其次,雨點般的熱吻落在老司姬修長雪白的脖頸,舔狗似的滋溜滋溜,很快,她身子就軟了,眼兒就媚了。
人生導師說過,佔便宜如攻城拔寨,要步步深入,不能原地踏步張元清騰出一隻手伸入練功服下襬,沿着光滑玉背往上,啪嗒一聲,解開了文胸揹帶扣。
就在他要嘗試一番洗面奶之際,房門“咚咚”響了起來。
關雅嬌軀一顫,如夢初醒,從他身上彈了起來,滿臉通紅的雙手繞向後背,把肩帶扣上。
然後兇狠不足,嫵媚有餘的瞪他一眼,前去開門。
門口站着的是兔女郎,先是看一眼臉頰暈紅,眉目嬌媚的關雅,收回目光,望向躺在牀上的張元清,道:
“元始先生,安妮小姐和比爾先生要見你,少爺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