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林奇和湯淼夫婦是在不知情,爲了救女兒的情況下,冒然來到了火龍鎮。
而另外一個例外,則是消失了好久的武子祥。
自從上次前來火龍鎮上求親被拒,武子祥回到雨桐派後,好一陣心灰意冷。
其實,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爲什麼心灰意冷。
關鍵不在於有沒有得到那位絕色美人小神醫于敏,而在於堂堂的雨桐派少掌門,歷來以風流倜儻自詡的武子祥,竟然被一位普通的凡人給拒絕了。
這纔是武子祥心灰意冷的真正原因所在。
當火龍鎮上大戰的消息傳到雨桐派後,不管別人如何驚訝,武子祥卻是從中看到了希望,也明白了自己當時何以會被小神醫于敏拒絕了。
原來與診所隔街對望的如意生藥鋪年輕掌櫃就是當年在火石城大戰中僥倖逃脫的神修叢葉。難怪一直鍾情於自己的于敏會拒絕自己,肯定是受了神修叢葉的蠱惑。
武子祥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怎麼會產生如此怪誕的邏輯。見山門不再緊閉,雖然沒有誰提及不可前往火龍鎮,但是從那些門中弟子甚至把“火龍鎮”三字都當成禁忌的表現上看出來,短時間內是絕不會有人前往那裡的。
武子祥不由再次心動起來。
上一次前往火龍鎮被拒回來時,武子祥就已經發現了異樣之處。
明明過去了十幾年,本是凡人的于敏的相貌竟然絲毫沒有變化,這怎麼可能?
剛到火龍鎮,因爲沉浸在即將抱得美人歸的喜悅之中,武子祥看到于敏的剎那沒有多想。待于敏當面拒絕,又因爲受到打擊太大,自然又沒有注意到。直到垂頭喪氣回到雨桐派,武子祥纔想起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所以,武子祥決定再偷偷去一趟火龍鎮,看看又過去一兩年後,小神醫于敏是否風采依舊。同時,也要看看于敏是不是真正喜歡上了那位神修叢葉。
從小就沒有經受過什麼挫折的武子祥,甚至都沒有想過此行會有危險。沒有想到,作爲整個修仙界都談之色變的神修叢葉就在火龍鎮上的事實,會不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武飛揚和文清夫妻,是做夢都不會想到兒子會在這個時候偷偷溜去火龍鎮。火龍鎮已經成爲所有修士的禁地,他們說什麼也不會想到一直在自己呵護下長大的兒子,竟然連這樣的常識都沒有。
所以,直到武子祥失蹤七八天之後,文清才突然想起來,怎麼好久沒有看到兒子了呢?
一打聽才知道,兒子武子祥竟然又偷偷溜走了,而且沒人知道去了哪裡。
“祥兒會去哪裡呢?”
看着妻子臉上焦急的神情,武飛揚很想訓斥她幾句。
武飛揚知道,兒子之所以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被妻子給寵壞的。
“不會是去了火龍鎮吧?”
武飛揚也不過是想嚇唬一下妻子,所以才順口一說的。
“怎麼可能,祥兒又不傻。”
在武飛揚和文清心中不傻的兒子武子祥,此時剛剛來到火龍鎮,而且正站在大門緊閉的如意生藥鋪門前,朝于敏的診所觀望着。
今天的診所裡並沒有幾個病號,武子祥看到,只有一直跟在於敏身邊的小女孩蘇梅,以及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另外就是一個枯乾黑瘦,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子了。
武子祥沒有冒然走過去,他不知道經歷過上次拒婚之後,于敏見了自己會是什麼態度,所以他想等診所裡的病人走了之後再過去。
其實,診所內的鼎靈如意早就看到在那裡探頭探腦的武子祥了。
“那個人你們認識嗎?”
小蘇梅擡頭看了看,悄悄對鼎靈如意說:
“是武子祥大哥哥,雨桐派的少掌門,曾經來向姐姐提過親。”
一邊說,一邊看着正在給熊燕妮診脈的于敏。
于敏似乎壓根就沒有注意街對過如意生藥鋪前的武子祥,也沒有聽到小蘇梅的話,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凝重。
雖然聽了自報姓名爲如意的小男孩的話,沒再要求熊林奇和湯淼夫妻留在火龍嶺上尋找叢葉的蹤跡,夫妻二人乾脆把女兒交給了小神醫于敏,還是留在了火龍嶺上。
于敏已經把奄奄一息的小燕妮左右手上的經脈都逐一診過,並抽回手沉思了起來。這一沉思就是小半個時辰。
“怎麼會有這樣的脈象呢?”
終於聽到于敏喃喃自語了一聲,小蘇梅纔敢開口詢問。
“姐姐,這位小妹妹究竟怎麼了?”
雖然看身量,小蘇梅還要比熊燕妮小,可是論實際年齡,小蘇梅估計應該是自己要大不少,所以才稱好熊燕妮爲妹妹。
“小梅,她的脈象很奇怪。”
于敏擡頭看着門外,不過目光卻是遊歷的,也就是說她的心思根本沒有在眼睛上,而是依然在考慮小燕妮的脈象。
“曾經在某本典籍中看到過女孩子中有一種純陰體質,似乎燕妮妹妹就是。可是又和典籍中記載的不完全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像是在回答小蘇梅的話,又像是在自問自答。
“咦,子祥大哥什麼時候來的?”
直到這時,于敏纔看見站在如意生藥鋪門前的武子祥。
雖然于敏這句話不是針對街對面的武子祥說的,不過以武子祥築基期的修爲,還是清晰地聽到了。
急忙緊走兩步,穿過街面來到了診所門前,對正站起來的于敏說:
“敏兒還好吧?”
武子祥不是沒有聽說過,在前幾天的火龍嶺大戰中,那些參加過火石城大戰的修士是拿于敏和小蘇梅兩人當做誘餌的。剛纔站在如意生藥鋪前,就一直在觀察,看看兩人究竟有沒有受到傷害。所以過來後的第一句,自然流露出了心中的關切。
“子祥大哥哥難道沒有聽說前段時間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嗎?”
小蘇梅不失時機的一句話,似乎是在提醒于敏什麼。
“是,是聽說過。”
武子祥的這句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