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輕輕捻起花瓶中的一朵放在盒子上推到曉玉面前:“姑娘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只靠一兩個“宮外”人的力量怎麼能在宮中站住腳呢?”
曉玉原本還在嘲笑禎王爺妄想招安自己,可聞聽此言,心中大驚:“她這是在……威脅我麼?!K和馬飛現在平安無事,是他們的籌碼?”曉玉垂下眼睛,盯着盒子,心中翻滾,這顆如何是好?!忽然盒子裡面的物品慢慢浮上眼前。嗯?!居然滿滿的都是些珠寶,禎王爺可真下血本啊!曉玉突然覺得好笑,冷哼一聲,自己何德何能讓禎王爺如此器重,威逼利誘。
曉玉盯着盒子,不自覺的哼笑讓禎王妃心中一顫,不知是何用意,定睛凝視她的一舉一動。只見她那雙靈動的眼睛忽的擡起看向自己,眼中閃過一絲尖銳,不過又轉瞬即逝。
曉玉望着禎王妃,本想狠狠地揭穿他們的目的,可轉念想到王爺在宮外的勢力,如果真的惹怒了他,恐對馬飛和K不利,於是暗暗壓住火氣。
不如把矛頭引向自己吧,量他禎王爺膽大包天,也不至於在宮裡搞什麼名堂吧。曉玉臉上一笑,把盒子推回王妃一方,細聲說道:“您太客氣了!曉玉無功不受祿呢!怎麼還敢收這麼貴重的禮物呢?”她仔細強調了“貴重”二字。
王妃又把盒子推向曉玉一邊:“哎!~怎麼說王爺也是皇上的叔叔,我們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麼!”
曉玉伸手頂住盒子和禎王妃僵持着,眼波一轉,說道:“雖說皇親國戚的,可王爺賺錢也不容易,也擔了風險的,不是麼?外國人的錢……應該更不好賺的吧?!”
外國人的錢?!呵!王妃的臉色一沉,略顯尷尬。原本不知道禎王爺爲何要派自己來賄賂這個姑娘,以爲真的只是想在皇帝身邊安插個眼線。可聽她說話的意思,對於王府的事知道的不少,難道這次沒那麼簡單麼?!這剛剛進宮的秀女到底是何身份,又怎會有膽量和王爺作對?禎王妃重新端看着面前這位樸素無華的姑娘,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目光卻如此倔強堅毅。禎王妃嘴角一翹,笑問:“姑娘的話是從何說起啊?”
“曉玉,自是有根據的。”她望見禎王妃眼睛裡的驚異和猜疑,“呵呵!”一笑,又道:“王爺的一番好意曉玉心領了!宮中名貴的藥材倒也是不少的,不如把它打開看看到底是那些,之後讓御醫照着抓就是了!何必勞煩王妃親自前來?”
曉玉說着站起身來,伸手要去拆開盒子,王妃一愣,忙按住她的手,這個方曉玉怎會知道里面的東西,難不成是誤打誤撞?對!她不可能知道的,一定是猜的!只是,當着這些下人的面打開盒子,裡面的東西又是如此拿不上臺面兒,若是有傳出去,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曉玉姑娘說的也是,想這宮中倒也不缺什麼的……”禎王妃似有些慌張的說。
“那您就拿回去吧!不是曉玉不肯收,實在是‘太名貴了’,曉玉擔當不起!還請您回去替我多謝王爺的一片好心!”曉玉嘴角一翹,收回手,俯身行了個禮。
王妃也站起身,看了看面前這個裙襬微動的姑娘,勉強一笑,淡淡的說道:“那好吧!”轉身吩咐身後的丫鬟收了禮,拉着飛飛衝曉玉輕一鞠,快步奪門而出。
“恭送禎王妃!”曉玉跟在王妃身後到了門,擡頭望見飛飛回頭衝她招手,心中快慰,若世間都如孩童般純真該有多好。曉玉擡手揮揮,眼中溫柔翻動。
見他們出了榭香閣,曉玉慢慢收斂了笑容,隱隱的擔心起來:“看來禎王爺對我們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要趕快把密信交給皇上才行,否則只怕K和馬飛會有危險。”
***
“呦,飛哥!你怎麼纔來啊,讓人家等的好辛苦啊!”素素坐在酒樓二層那個“老地方”見馬飛踱步而來,站起身子嬌滴滴的說。
“呵呵,這不是有事耽誤了麼!難道要罰酒三杯麼?”馬飛說着坐在素素身邊,伸手自然的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素素卻輕輕一拍馬飛的手,撒嬌的說道:“飛哥,你是越來越壞了!怎麼一見到人家就動手動腳的啊?”
“哈哈哈哈!”馬飛大笑,用力向後一甩頭髮,意氣風發。黑亮的皮膚更映出牙齒的白皙,他收回手,給素素倒了茶說,“來來來,我向你賠個不是!”
“這還差不多!”素素低笑一聲,見馬飛如此倜儻,不由心動,把纖纖玉指搭在馬飛的肩上,摩挲着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飛哥!我今天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可是你可不能虧待了我啊!”她邊說邊輕輕的撫摸着馬飛肩膀,細細的手指似挑逗一般在他身上打轉。
“好!不過,我要看看這個消息好到什麼程度,才能決定怎麼好好的待你!”馬飛說着把素素的手從肩膀拿下來握在掌中,又挑起她的下頜,輕巧的向上一擡,引來素素一陣嗔笑。
素素這次給他們帶來的確實是一個重要的消息,K和千鳥一聽都覺得十分振奮,爲了慶祝一下即將到來的成功,他們三人在小酒館裡喝到閉店,被攆出來才各自回去休息。幾人不說喝的酩酊大醉,也是有些頭目眩暈,回到客棧倒頭就睡。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月色透過雕花的窗櫺寂寞的照在地上,一片霜白。馬飛躺在帷帳裡睡得昏天黑地。
“叮呤——”
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個光着腳的西域女子幽然出現在馬飛的門前。綠色的薄紗掩着臉,月光照在薄紗的金絲銀絲上閃閃點點光芒。雖看不清面容,可那露在外面的一雙深陷的眼睛像兩顆綠色的寶石一樣,即便在黑夜也依舊璀璨奪目。
她垂下眼睛,輕輕擡起一隻手臂,手腕上一大串金鐲子“呤”的一聲滑落到小臂上,手臂翻轉着擡到自己面前,一條青蛇扭動着身體,從綠衣中探出頭來,鮮紅的信子十分的刺眼,它順着雪白的胳膊旖旎的爬上手背。
女子低下頭,豐盈的嘴脣在青蛇的頭頂輕輕一吻,青蛇便滑上前,把窗紙戳了個洞扭動着身軀慢慢爬了進去。
青蛇半米來長,從窗戶慢慢爬到地上吐着信子立起頭,一雙紅色的眼睛滴血一般的盯着周圍。它靜靜的吐着信子,見屋內沒有任何動靜,繼續扭動着綠色的身軀向內爬去,身上的鱗片閃着淡淡的寒光。它轉過桌腳,繞過地上的衣服攀上牀緣,鑽進帷帳。
牀上之人睡得正香,呼呼的喘着酒氣,壓根兒就沒有發現有東西爬上了牀。
青蛇滑到那人身邊立起身子吐着信子看着那張熟睡的臉,他身上的溫度如此炙熱,讓它有些忍不住想多迷戀一會兒,可突然目光凌厲,張開血口,狠狠的咬住他的胳膊。
“啊!”馬飛一咕嚕從牀上蹦了起來,定睛一看是一隻青蛇,先是一驚,隨後嘴邊詭異的一笑,一把握住青蛇的脖子,可青蛇並不鬆口,死死的咬住不放,暗紅的血順着胳膊流了出來。馬飛眉頭一擰,手上用力,青蛇終於忍不住痛,鬆開嘴,吐着信子,一雙滴血的眼睛怒視着馬飛,身子還在半空中不停地甩動。
馬飛望了眼胳膊上幾個深深的血洞,心頭鬱悶,偏那闖禍的青蛇還不老實,馬飛氣憤的用力甩了甩它,青蛇被晃得有些暈厥了,微微扭了扭身子,乖乖的纏在馬飛胳膊上,不動了。馬飛於是搖搖頭拿起衣服出了門。
城外的樹林裡漆黑一片,只能聽到遠處隱隱的嗚嗚咽咽的叫聲,聽的人心神不寧。馬飛揪着蛇頭四處望望,大喊一聲:“出來吧!”
見許久沒人回答,於是又轉了個方向,伸手舉起青蛇大聲喊道:“你若不現身,我現在就把它剝了皮,穿上樹枝烤了吃!”
樹林裡只有自己空蕩蕩的回聲。
“好!這可是你逼我的!”馬飛說着伸出掌,帶着一陣風聲去拍蛇頭。
只聽“啪”的一聲鞭響,綠衣姑娘身形鬼魅的出現在了他身後。馬飛雖沒回頭,卻已瞭然,收了掌,嘴角帶笑的剛一轉身,綠衣姑娘長鞭一揮,纏住他拿着蛇的胳膊,馬飛撒手用力拽住鞭子,青蛇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吐着信子順着鞭子爬到姑娘一邊,鑽進衣袖裡。
“呵呵,你還是捨不得啊!”馬飛玩味的說,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姑娘。月光之下,她一身綠衣點點閃閃,隨風輕動,如仙子一般。
姑娘一雙碧眼放着寒光,如月般清冷,揮手一甩,把鞭子收了回來,胳膊上的一大串鐲子泠泠作響。
馬飛溫暖的一笑,邁步上前,剛伸出腳,卻被一鞭子狠狠的抽在腳前,不得不停了下來,他一驚,下意識的擡頭望去,那姑娘卻如來時一樣,鬼魅般的消失了。
他正納悶,四下張望,忽聽頭頂上有什麼東西呼嘯着直奔下來,馬飛迅速擡頭,見鞭子衝他狠抽下來,望見只是,辮梢兒已經近在咫尺,馬飛心頭一驚,飛身躍起,鞭子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的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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