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日落西山,秀媛閣老闆今日喜聚長姐,在家中舉行慶典,便早早的關了門。
“玉兒,此番家中有些事需要處理,你不宜移住家中,就繼續在店裡休息吧,待我們處理完事情後,我們在去家中一聚!”
玲瓏簡單的交代了事情的原委,便同李虎與銘一起離開了。
阮璟默阮璟熙與阮慶蕭三人,則是白日便已經去了兵營,悄悄抽出了自己手下的部分兵力,準備夜晚與阮慶書裡應外合,一舉殲滅叛黨阮瑾瑜。
夜晚,星星點點,皇宮卻燈火通明,只聽不知哪處一聲吶喊,便熱鬧了起來。
城門不攻自破,不知是那個將士疏於了防範,竟沒發覺悄然進城的阮璟熙,這所謂的強攻,自然也不費一兵一卒便攻了進來。
三人直取金鑾殿,見阮瑾瑜正一身龍袍加身,坐在龍座上飲酒作樂,顯然沒將三人的到來放在眼中。
阮璟默眉頭一皺,這嗆人的酒味,瀰漫整個金鑾殿,這阮瑾瑜過得還真是萎靡啊。
“你們來了?還真是快啊!”
瞥了一眼三人,阮璟默明顯有些虛弱,多虧了身旁兩人的幫助才少了分狼狽。
“大膽阮瑾瑜,你身爲太子,不恪盡職守,竟敢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你可知謀權篡位是何等大罪!”
阮慶蕭怒喝,揮劍便朝阮瑾瑜刺了過去,眸中一抹精光閃過,卻是還未觸及到敵人,便被又一股力道給擊退了回去。
“阮瑾瑜現已是一國之君,你們理應朝拜。”
三人一驚,循聲望去,那踩着蓮步緩緩走來的女人,白裙黑髮冰面龐,手中只握一支玉笛,寬袖一搖,便能看到手腕之處紋着的像蝶像花的圖騰,如今一看,才明瞭,這竟是同玲瓏身上的鬼花圖騰極爲相似。
眸子冰涼,不帶一絲感情,來人正是西蒼所有人信奉膜拜的神一樣的女子,雲可心。
阮璟默鳳眸一沉,雲可心可是受了母妃的命令一生協助阮凌的,如今爲何會同阮瑾瑜在一起?
雲氏一族不是一生只侍奉一個主子麼!這其中難不成是有什麼隱情?
“雲姑娘,你一向受我們兄弟幾個和天下百姓的敬重,如今卻幫助這叛黨搶奪龍座,難道不怕遭到天下人咒罵嗎?”
微風徐徐,吹動了雲可心飄逸的青絲,竟又多添了幾分傷感。
神色不見絲毫波動,雲可心一掃怒目而視的三人,薄脣輕啓,“雲氏一族的規矩不會改,以前不會改,現在不會改,以後也絕不會改。”
手中玉笛一轉,附到嘴邊,笛聲委婉,伴
着月色,雖幽美動聽,卻在這個時分,着實令人心煩意亂。
擋住準備出手的兩人,阮璟默鳳眸一沉,轉頭看了看今夜的月光,淡淡道,“軒轅閣此時觀月正是好時節吧。”
只聽嗖的一聲,衆人並未看清有何動靜,卻見不遠處的大樹動了一動,阮璟默的側臉緩緩溢出血跡,漸漸的出現了一條細長的口子。
阮瑾瑜眼睛微微眯起,這雲可心果真是個人物,以前只是聽說她的些許事蹟,沒想到今日一見,竟如此不同凡響。
大軍已經抵達,兩軍鋒芒相對,卻是都在等子自己主子的一聲令下。
“朕今日心情大好,對你們的不敬就不追究了,但你們竟領兵衝殺而來,威了朕的安慰,縱使你們爲朕的手足,卻也是不能放任不管,壞了我西蒼的名聲與威嚴。”
瞥了一眼身旁的傳旨太監,阮瑾瑜擺了擺手,那太監便拿了手中的聖旨,上前一步,鄭重宣讀着。
衆人齊齊跪拜,便聽那太監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知時日不多,奈何朝政繁忙,無從顧暇,喜太子阮瑾瑜事事照料,操勞朝政,爲朕免去諸多繁瑣,朕深感欣慰,特出此書將皇位禪讓給阮瑾瑜,欽此!”
衆人謝了恩,那些將士便上前擒了阮璟默三人,靜候阮瑾瑜發落。
“朕念及兄弟之情,便現將三位王爺壓入牢房,再行商策。”
擺擺手,阮瑾瑜一臉無奈,帶着些不捨,起身準備擺袖離去,卻聽門外輕呵一聲,頓了頓腳步,轉身定睛查看。
來人正是那一直未露面的雲流,他在這皇宮雖說沒什麼官職,但礙於雲可心的地位,大家便都敬他幾分,這不,見雲流沉着臉而來,也不知是向着哪頭,忙着讓了路,叫雲流進了去。
“先皇還未離去,你們便如此大逆不道,連王爺都不放在眼裡,若是傷了幾位王爺尊體,你們幾個腦袋擔當得起!”
“雲姑娘,朕看在你的面子上暫且不計較他的冒犯,不過,若有下次,就不要怪朕不顧你的顏面了!”
阮瑾瑜臉色一沉,警告性的瞪了雲可心一眼,便憤恨的甩袖而去。
“你若是覺得綁了雲正就能控制我家姐姐,可就是天真過頭了。”
嘲笑的聲音響起,阮瑾瑜一愣,隨即仰天大笑,再次坐回了龍椅上,不屑的看着衆人,“君者,當以小看大,朕貴爲九五之尊,看重的只是結果,何必在乎那些瑣碎的過程!”
“呵呵,這麼一來,你便是承認了自己的惡行,以正兒威脅姐姐,用她的尊位來鞏固你的地位,來真是居心叵測啊!
”
“衆將士你們可曾聽得明白!”阮璟熙奮力掙開了將士的鉗制,句句鏗鏘有力,“阮瑾瑜如此居心,將來又怎能統領大局,領袖我大好河山呢!”
將士們略有紛論,阮瑾瑜見狀黑了臉色,大怒,“朕下的命令你們都敢不聽了嗎!將這三人給朕壓入死牢,擇日發落!”
“朕看誰敢!”
怒如雷霆,大家驚了一驚,循聲望去,臉色白的白,青的青,卻又有的喜上眉梢,不禁齊齊下跪。
來人正是那臥牀不起的阮凌,此時他正因着玲瓏與銘的左右攙扶,緩緩走進了這金鑾殿。
擺了擺手,阮凌略顯無力,便找了座,歇了好一會,這才緩緩開口。
“阮瑾瑜這個逆子,趁朕染病,趁朕周身無人,便心生邪念,意圖謀權篡位,實屬大不敬,論罪,當斬!咳咳咳!”
一句當斬,說的毫無情意,卻也叫阮凌動了氣,不住的咳嗽起來。
金鑾殿下將士紛論更多,再加上一旁的阮璟熙等人義正言辭的一篇篇論理,大家的心不由的動了動。
阮凌本就沒有駕鶴西去,叫阮瑾瑜當了皇帝確實不妥當,更何況他如此心很毒辣,想必以後也定如阮璟熙所言,領袖不了這大好河山。
如今又發生了這種事,着實有些大逆不道,想必傳到別國或大臣百姓口中,也會損了西蒼的顏面,着實是大錯!
“皇上恕罪,末將願用畢生之力,護皇上與各位王爺周全!”
幾位領頭的將軍見勢不妙,且前後思索了利弊,便轉向阮凌這一邊,準備以功抵過。
倒是阮瑾瑜見大勢已去,一時間空了腦子,拔劍便衝向了玲瓏等人,若不是她們趕來,就不會出現下面這所有事宜,他的寶座也就高枕無憂了,一切,都是因爲她們的到來!
“玲瓏!”
“嫂嫂!”
幾人大吼,齊齊衝向了阮瑾瑜,便是雲可心,也終於有了行動。
鮮血四溢,瞬間染紅了金鑾殿,也染紅了幾人的衣袍,時間似乎定格在了這一刻,尤其是玲瓏,明顯有些顫抖,摸着滿臉的鮮血,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萬劍穿心是什麼感覺?
阮瑾瑜眼神空洞,嘴角竟扯出了一抹慘淡的笑,腹背夾擊,除阮璟默在內所有人的劍,只要是能跑上來救駕的,全都插在了阮瑾瑜的身上。
痛嗎?
痛。
但絕不及心中之痛,那痛撕心裂肺,痛的窒息,叫他日日夜夜不能眠,時時刻刻受着這百般煎熬,如今,卻也終於解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