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隱寺內,供奉的炊煙裊裊的,額……香火嫋嫋的,信徒們倒是不少,看來,今日卻是個好日子。
下了車,玲瓏深吸口氣,便挽着阮璟默大步走了進去。
話說這安隱寺的建築還真是華麗,完全不像吃齋唸佛的地方,怪不得那些和尚一個個都大腹便便,想必是私下偷吃了不少供奉的果子吧。
這麼感慨着,玲瓏竟不自覺的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明顯感覺阮璟默的手臂這麼一顫,玲瓏疑惑的擡頭,果然,對上了一張僵硬的俊臉。
突然感覺自己被秒殺了一樣,玲瓏似乎明白過來了自己的處境,機械的轉頭,看着滿是敵意的和尚們,正憤憤的瞪着她。
一個激靈,玲瓏下意識的往阮璟默身上靠了靠,嚥了口唾沫,自知大事不妙。
“本王和三哥三嫂一起來安隱寺上香,順道探一探五哥,你們的長老不出來迎着,想必是事情太繁瑣了?”
阮璟熙三步並兩步上前,一折山水扇搖了兩下,整個人一派富貴尊榮。
那些和尚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快步走開了,倒是有識相的,上前拜了拜,並引了四人去了正堂。
路上得知,這和尚法號鏡心,竟與鏡心老頭撞了名,可惜長相與氣勢都不如鏡心,哎,只能說是山寨版的了。
而且近日前來探望阮慶書的也不知他們一行人,聽鏡心和尚說,近日前來的,還有四王爺五王爺,他們早一炷香的時間到的,現在已在偏閣同阮慶書呆着呢。
玲瓏驚了驚,想着大家還真是心有靈犀,不免一笑,卻是忽略了阮璟默臉上的異常。
到了正堂,惠陵方丈正在同衆人唸誦經文,幾人不好打擾,便也跪了下來,虔誠的聽着。
誰知惠陵這個老頭竟如此有耐心,這經文不念不知道,一念起來,玲瓏徹底崩潰了,足足跪了一個時辰,她的膝蓋都已經麻木到了極點,整個人輕飄飄的,總是要倒,表情糾結,一個勁的呼氣。
終於,惠陵一個阿彌託福,大家便散了,玲瓏抹了把汗,想要起身,卻膝蓋一軟,直接栽倒了地上。
“玲瓏!”
扶起玲瓏,看着她那滿頭大汗的樣子,阮璟默一陣心疼,竟將她直接攔腰抱起,就這麼站在大堂,等着惠陵忙活完事宜過來。
“貧僧有禮了。”
“方丈不必多禮,今日來我們只是要拜一拜佛祖,探望一下五弟,不知他身體可還安好?”
“回三爺的話,一切安好。”
“那就好,帶我們去添兩柱香吧。
”
玲瓏只感覺大火直接燒到了她的脖頸,從始至終都埋在阮璟默的懷裡,不敢露面,心裡憤憤的,卻又說不出的甜蜜。
倒是一旁的銘,動不動的笑聲,叫玲瓏更是覺得沒法做人了。
“相公,我感覺自己好多了,要不,我自己走吧!”
“不礙事,你就這麼呆着吧。”
“可……”
嚥了口唾沫,玲瓏一下子吞回了自己的話,阮璟默那瞬間變冷的鳳眸,威懾力還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
“是三哥八弟來了。”
阮慶蕭出來迎着,方纔就聽一小和尚報信,說阮璟默幾人也來了安隱寺,這不一聽外面的動響,便趕緊出來接着了。
“嫂子。”
“我聽惠陵說,五弟身子好多了?”
進門寒暄幾句,看着依舊窩在榻上的阮慶書,他的心中自然是有些悲哀的。
阮慶書笑笑,可能是因爲近日見到的親人多了,氣色竟也紅潤了幾分。
“這位是?”
看着依舊埋在阮璟默懷裡的玲瓏,阮慶書神色中滿是好奇,心想着,這肯定就是阮璟默那鬧的西蒼婦孺皆知的紈絝愛妃,顏玲瓏了吧。
玲瓏聞言身子一顫,這才慢吞吞的用手擋臉把頭轉了過來,呵呵笑着,“你好,我叫顏玲瓏。”
阮璟熙噗的一下將剛入口的涼茶噴了出來,抹了把汗,啥時候玲瓏也變得這麼嬌羞了。
玲瓏額頭頓時冒出了三根黑線,一臉警告的望着阮璟熙,那意思,你要在敢給她雞蛋裡挑骨頭,到家有你好看的!
“我愛妻,玲瓏。”
“哈哈,原來是嫂子,不過嫂子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不想見五弟我嗎?”
玲瓏聞言忙着把手落了下來,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滿臉微笑的循着阮慶書來打招呼。
直覺春風盎然,暖流就這麼直流心底,玲瓏呆呆的看着這一美景,滿臉的淚珠,“教練!”
所有人都驚詫的看着玲瓏這莫名其妙的淚,也完全理解不了她口中的教練是什麼意思,只有阮慶書,嘴角的笑依然。
“嫂子的性格,竟如此感性。”
摸了兩把淚,玲瓏跳下阮璟默的懷抱,不顧仍有些疼的膝蓋,直接坐到了阮慶書身邊,對着他上下其手,完全不顧大家掉到地上的下巴,還有阮璟默瞬間黑成焦炭的俊臉。
“你是林琳?”
忙着點頭,玲瓏這個心那叫一個激動啊,就差掏出來給大家看看了。
面前的阮慶書
飄渺優雅,寬鬆的衣袍露出他白皙的胸膛,整個人雖病着,卻完全是一種病美人的感覺啊!
這種感覺,跟林琳的跆拳道教練劉玉如出一撤,也難怪林琳一眼便認出了他,雖然換了容貌,但感覺絕對不會變的。
就像是劉玉也認出了她一樣,這種感覺,不會被另一個容器所取代。
“少年,你也穿了啊!”
一把扶住額頭,阮慶書都不知自己是喜是悲了,看着老淚縱橫的玲瓏,心中竟一陣感慨,“而且,還重新體會了一把老黃瓜刷綠漆的感覺呢!”
一把掐住了玲瓏的臉蛋,阮慶書嘖嘖的感慨了兩聲,“這小皮膚,裝上一把老骨頭,還真是難爲玲瓏你了。”
“五弟,注意你的身份。”
感覺身子一飄,玲瓏竟已經回到了阮璟默的懷中,被他緊緊的擁着,竟有些難受。
這才反應過來,此時不是兩人敘舊的時機,何況她的舉動,在古代,而且是在自己相公面前,卻是有些過了。
阮慶書一愣,眸中竟滿是笑意,自顧的從懷中掏出了條紅色手繩,“本來是要送給你辟邪的,就是場地不對。”
玲瓏艱難的接過這紅色手繩,上面還栓了一個小蠍子,因爲她正是天蠍尾巴嘛,不過這麼一來她的生日好像……
晴空一個霹靂,玲瓏瞬間成了苦瓜臉,“過去了……”
“你若是昨個來,就正好。”
大家聽得一頭霧水,卻只有阮璟默沒在乎這些,因爲,兩人這麼親密,便已經叫他很是不樂意了。
十月初一,她的生日,陽曆的十一月二十二,正好是天蠍的尾巴,就在昨天,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嫂子,你們認識?”
玲瓏卡機,老鄉見老鄉了半天,情緒雖然激動,但是,接下來,她要怎麼圓場!
額……
“玲瓏每年都會來這裡上香,我們早就認識了,只不過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而已。”
玲瓏猛的點點頭,心中暗暗佩服劉玉,哦不,是阮慶書的反應能力,事情,就這樣被推波助瀾下去吧!
大家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便也沒往下問了。
只有阮璟默,沉着一張老臉,因爲,只有他與阮璟熙明白,顏玲瓏不可能每年上這裡上香,因爲,她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而現在所謂的顏玲瓏,不過是他死去的暗衛,流星。
流星從來沒有登過寺廟半步,更別說能認識到阮慶書了,顯然,他的這個謊,撒的有些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