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轉身,眯眼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女孩,沉聲問道:“你認識我?”他可不認爲是樑茹告訴她,他的身份的!
顧子安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紅脣輕動,慢悠悠的道:“石幫的老大,石破鑫。”
話語一出,石破鑫心下一驚,想到剛剛被支開的人,哪裡還不知道,這女孩是衝着他來的!不過,她不是樑茹的學生麼?!
“你是誰?”
顧子安擡頭示意的看了眼旁邊的沙發,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說出的話卻讓石破鑫渾身一震!
“圓圓,我或許知道石老大的愛妻在哪。”
石破鑫面色大變,差點兒以爲自己聽錯話了,唰地轉過身來,也顧不上剛剛問的問題了,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睛緊緊地盯着沙發上淡然氣質的少女,想也不想的急切問道:“她在哪?!”
顧子安瞥了眼情緒激動的人,瞬間逼近自己的人,看着撐在桌子上不自覺顫抖的手,眉梢微挑,看來傳言不假,石老大確實對自己的愛妻感情頗深,“坐。”
石破鑫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又突然想到這少女明顯是有備而來,極力忍下到口的話,放在桌子上的手緊了又緊,就差沒掏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對面沙發坐了下來,微閉了閉眼,話語裡有一絲無力卻又有一絲慶幸,“說吧,誰派你來的,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既然知道圓圓在哪,又不肯說,自然是有目的的,他從圓圓失蹤的那一天開始,就在想着可能是道上的人做的,可能想拿圓圓來要挾他,卻沒想到整整一年都沒有一點兒消息,他甚至都開始懷疑圓圓現在是不是還活着?否則怎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石幫上上下下找了一年,別說是樑茹了,連他都快要撐不住了!
顧子安牽了牽脣,知道他會錯了意,便解釋道:“上次聽樑老師說了樑穎的事兒之後,時間上吻合,我只不過是猜測樑穎可能是石老大的愛妻,這纔多留意了一下,前幾日才無意中發現石老大愛妻的下落。”
石破鑫一愣,這少女不是對方派來的人?!他搖了搖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管是誰的人,只要有消息就好,最起碼說明圓圓還活着!
“她現在在哪?!還好麼?!”
顧子安瞧着對面急切的人,聽着他一連兩次問出的話,她抿了抿脣,眼神微閃,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石老大和年昊森是什麼關係?又或者說,石幫和年幫是什麼關係?”
她這邊不緊不慢,石破鑫卻明顯坐不住了,追問了幾次都被人忽視,臉色微沉,想到這少女可能知道圓圓的消息,忍了又忍纔沒發作,聽見她這話,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顧子安輕抿了一口茶,白皙的指尖輕敲,淡淡道:“看來石老大是不想知道了。”雖然心下有猜測,石老大若是知道了樑穎的事兒,年幫和石幫的交情即便不斷也得斷,但她卻不能有一絲意外,石幫與年幫到底有什麼交情,她得問清楚了。
石破鑫面色微變,擡眼看了對面的人好一會兒,沉默了半晌,這才低低道:“年昊森是我表弟。”
顧子安詫異,心下微微一沉,難怪石幫會護着年幫,這關係倒是比她猜想的還牢靠,她不動聲色的垂了垂眼,忽然道:“若是讓石老大在愛妻和年幫之中選一個了?”若是這兩幫握手言和,青巖幫所作的一切就白費了,所以,她不得不問清楚,別到時候給別人做了嫁衣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石破鑫愣住,不明所以的問道。
顧子安抿了抿脣,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倘若樑穎一直在年幫手中的話。”
石破鑫大驚,一下子站了起來,想也沒想道:“不可能!”他去問過幾次,也查過幾次,年幫的人根本不知道,年幫有一半的高層原先是從石幫掉過去的,若是樑穎在那兒,他不可能不知道!
“爲何不可能”顧子安嘴角輕挑,不屑的扯了扯脣,逼問道,“石老大愛妻失蹤沒多久,年幫就起來了,現在上宣市的地下世界儼然都隱隱以年幫爲首,從利益關聯來看,其中的最大獲益者便是年幫,難道石老大就沒懷疑過你所謂的表弟?!”
“他——”石破鑫張了張口,又猛地閉上,他這個表弟以前就是不甘心在他之下,才獨立了出去,他只當他心高氣傲,也沒攔着。
當初圓圓出事沒多久,他忙着找人,無心管理幫會的事兒,後來年幫做大,他不是沒懷疑過,但想到每次去找年昊森的時候,他甚至比自己還擔憂,便覺得這事兒應該不是他乾的,再說,圓圓一向待他不錯,他也沒理由幹出這事兒啊!
“不然,石老大怎麼解釋,樑穎失蹤這麼久卻沒有一點兒消息,若是道上別的人乾的,早該拿來當籌碼了,你別告訴我,到現在還不找來,就是爲了等更大的籌碼,也不怕這熱度消退了!”顧子安眼中嘲弄,不鹹不淡的道。
“能真正得手的從來都不是敵人,而是自己身邊的人!”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人已經死了,籌碼沒用了,自然也不敢有人站出來了,不過,我相信比起這個結果,上一個結果更能讓石老大接受。”
隨着顧子安的每說一句話,石破鑫的臉色就愈加沉了一分,黑不見底,腦海中瞬間響起這一年來的事兒,心中的懷疑愈發的大。
“所以,年幫和樑穎,石老大打算怎麼選?”顧子安悠悠地靠在沙發上,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慢騰騰的逼問。
石破鑫倏地擡起頭來,一動不動的聽着少女這兩層的含義,一層是圓圓這一年來過的很不好,石幫和年幫是沒可能了,一層便是或許有人想對年幫出手,卻防着石幫,遲遲不敢下手,纔有此一問!
但不管是哪一個,單單憑年昊森抓圓圓一年,卻一點兒風聲都不漏,他便不能容忍!
石破鑫手上攥得死緊,臉上隱忍着怒氣,一字一頓的道:“他若是真敢做這事,我絕對饒不了他!”
聞言,顧子安勾起一抹笑,也不知信了幾分,她摸着下巴,淺笑道:“既然如此,只要石老大別插手青巖幫的事兒便好。”
原本,她可以將消息告訴石幫,然後退居幕後,坐山觀虎鬥,不過,這樣耗費的時間太長,而且這事兒一旦有所動作,不快速解決的話,各界的大佬們都會注意到這一塊兒的肥肉!
到時候,還能不能讓她得到想要的,可就不一定了,就算得到,這代價怕也是不小,她要的,向來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
但若是,石幫的人肯答應不管這事兒,她便有把握一舉拿下年幫,拿下之後,青巖幫根基不穩,若是石幫這時候從背後來一刀,必定是致命一擊,所以,她不得不防!
“你是青巖幫的人?!”石破鑫一驚,這少女果然是道上的人!
顧子安含顎,算是承認,卻也沒具體說,聽見廚房裡傳來的動靜,她站起身來,別有深意的道:“石老大若是想知道人在哪兒,待會兒一起走吧。”
一頓飯,顧子安吃的淡定自若,石破鑫卻是幾次欲言又止,好在樑茹沒發現什麼異常。
吃完飯,某個說着待會兒走的人,卻在沙發上又坐了下來,礙於樑茹在這兒,石破鑫無法,只有在一旁等着,結果,等到了樑茹出門,某人還是沒有任何要走的趨勢。
石破鑫忍不住了,“不是說一起走的麼?”
顧子安微微睜眼,瞥了眼坐不住的人,只淡淡的說了一個字,“等。”
兩個人,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從顧子安報出樑穎的消息後,石破鑫就輸了,他知道,她也知道。
很快,石破鑫便知道顧子安說的等是什麼意思了,房間裡,顧子安短信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起,她也沒特意避着他,一位位年幫高層的名字從紅脣中吐出,一處處讓他心驚的住址被清晰的翻出,一個個指令有條不紊的下達出去。
從隻言片語中,他大致能猜出,這少女在青巖幫的地位似乎挺高,而她現在在正在密謀着什麼,終於,當莫猛的名字和住處從顧子安嘴中報出時,石破鑫突然出聲,“青巖幫打算幹什麼?”
聽着這些他以前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和住處,心下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青巖幫正在把人派往這些地方?!
顧子安掛了電話,側頭,下巴微擡,“石老大覺得了?”同樣是一幫之主,她既然沒避諱他,就不怕他猜出來,而她想要看的,便是他的反應。
樑穎的事兒,只有年昊森和龔成兩人插手,而年昊森不敢讓年幫的人察覺,防的就是石破鑫,那麼在年幫當中,又有那些高層和他交好?他所答應的不插手青巖幫的事兒,又是指到哪種程度?
既然不清楚,那麼,她便徹底問個清楚!
石破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青巖幫想要將人拿下?”他甚至都不知道青巖幫什麼時候來的上宣市,更別提他們什麼時候將年幫的底細摸得這麼清楚了?!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單單就這份信息,就不得不讓他震驚!
他雖然沒管幫會上的事兒,但不代表會連有人侵入都一點兒消息都沒,而且,看這樣子,不只是他不知道,他那個表弟怕也是不知道!
顧子安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在面前搖晃了下,紅脣傾吐,“或者,石老大可以往鷹嘴幫的事兒想一想。”究竟是他猜不出,還是不敢猜?
這話一出,石破鑫瞳孔狠狠一縮,猛地站了起來,聲音陡然拔高,“你要徹底端了年幫的一應高層?!”鷹嘴幫的事兒各界的大佬們無一不清楚,一個偌大的幫會一夜之間覆滅,高層人員無一倖免,只除了僥倖逃脫的龔成,他之所以知道後面這事兒,還是因爲龔成現在正在年幫待着。
顧子安不動聲色地看着他的反應,果然,年幫裡怕是有不少高層與石幫相交甚秘,甚至讓年昊森都不得不防!
“石老大覺得,讓一個幫會徹底翻不了身的辦法,有比這更好的麼?”淡淡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響起,聽不出任何的異樣。
誰都知道,一個幫會,重要的不下下面一大羣小囉囉,而是上面的心腹高層,畢竟下面的人只是混口飯吃,一個幫會倒了,照樣可以去另一個幫會,但偏偏,這個時代的幫會大小向來都是以人多少來衡量的,人們通常潛意識的認爲,人多,幫會的力量自然也就更大。
幫會不是正規的組織,做不來軍隊的那一套,便只能是魚龍混雜,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而只有青巖幫從顧子安接手後,纔是以人不在多而在精爲第一準則,青巖幫向來不養閒人,自從幫裡的人看見了經過訓練後的蒼狼人員,看見了連續吃虧,一夜覆滅的鷹嘴幫,一個個熱血沸騰,彷彿找回了當初入幫的激情,紛紛要求接受訓練。
於是,以前的窮山,現在算是正式變成了青巖幫的訓練基地,只不過,人卻不是由顧子安親自來訓,而是按着她留下的訓練方法,挑選合格的人,由第一批的蒼狼人員來繼續,然後,依次接替循環下去。
石破鑫面色大變,毫不猶豫的道:“不行!”
顧子安眯了眯眼,嘴角噙着危險的笑,意味不明的道:“石老大別忘了剛纔答應過我什麼。”她怕的就是石破鑫顧念着舊情,到時候等青巖幫還未站穩腳跟的時候,上來反咬一口,那麼就是實實在在的重創!
石破鑫想到圓圓,即便還沒見到人,但看見少女從始至終都是淡定從容的樣子,心下也早就信了,她敢將身份在他面前攤開,也就根本沒必要騙他,否則,石幫若是因此找上門來,豈不是給自己自找麻煩麼?!
他面色變了又變,緩了緩氣,“難道年幫的高層都知道圓圓的事兒?”話雖這麼問,眼中卻明顯不信。
顧子安也不隱瞞,眼眸盯着他,實話說了出來,“據我所知,應該不是,但,石老大如何能確定?”她並沒有打算將具體聽見的說出來,她倒要看看石破鑫對年幫瞭解多少,又或者,年幫的人有哪些其實是他的心腹!
石破鑫舒了一口氣,剛毅的面容極其肯定的道:“其他的人,我不敢確定,但是,有幾個,卻是一定不可能的!”
顧子安摸着下巴,挑了挑眉,語調微微上揚,“哦?”
石破鑫看了她一眼,一連說出了幾個年幫高層的名字,其中就有一個是莫猛,他不知道青巖幫能不能成功,但光憑能一舉拿下比自己大了兩倍的鷹嘴幫,這份實力便不容小覷,他不能賭,也不敢賭!
若是一個賭輸,便是一行人的命!
說完,他抿了抿脣,開口道:“若是青巖幫能成功,留他們幾人一命,交給我帶走,我保證,他們絕對不會找青巖幫的麻煩。”說是商量,不如說是他的底線,石幫不插手青巖幫和年幫的事兒可以,但,這些人的命,得留着!
顧子安輕笑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青巖幫可不是做慈善事業的,石老大莫不是不知道,死人一向比活人更容易解決。”從樑穎的事兒和年幫的事兒,她便知道,石破鑫是個重情的人,就如當初的雷言一樣,否則她也不會坐在這兒和他商談,但她看重的是重情,卻不能是亂重情!
石破鑫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微閃,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青巖幫若是能成功駐進上宣市,也是根基不穩,即便是石幫答應不插手,卻不代表別的幫會不想來分一杯羹,你若是應我,我便答應在青巖幫還未站穩前,幫你護着。”
顧子安心下一動,嘴角揚起深深的弧度,“成交!”
誰也不知道,兩個人,就在這個屋子裡,決定了年幫的未來。
想着石破鑫剛剛報出的幾個名字,白皙的手指一動,迅速給這幾處待命的人發去了一條信息,不是讓他們比干殺人更難的活捉人,而是,輕飄飄的吩咐了一句,若是有反抗,直接報石幫老大的名字,就說是他讓你們來的!
石破鑫哪裡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壓根沒像顧子安說的那樣給青巖幫的人增加負擔,反而是減輕了不小的風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着都快到晚飯時間了,就在石破鑫忍不住再次開口的時候,顧子安的手機叮咚一聲輕響,她低頭,掃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子,側頭,終於道:“該走了。”
一輛商務車從小區出發,駛入川流不息的車流當中,合着漸入的夜色一直開入了一塊不算偏僻,但也絕不算鬧區的私人會所。
“安姐,到地方了”蒼峰將車子停下,回頭又道,“輝哥他們半小時前便到了。”
顧子安點了點頭,還未說話,一旁的石破鑫倒是先開口了,起初,他對這人叫顧子安爲安姐的還稍稍詫異了一下,後來想到她接電話說的內容,也就釋然了,心下感嘆,沒想到如今一個高中生居然有這份膽量,甚至還在幫會中有不小的話語權!
他哪裡知道,何止是不小的話語權,更是完全的話語權!
“我們怎麼來這兒?”
顧子安看着望着車外面上奇怪的石破鑫,挑了挑眉問道:“怎麼,石老大知道這兒?”
石破鑫點了點頭,指着前面的小型私人會所,正準備開口,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顧子安,頓了頓,還是道:“這是年昊森一年前爲龔成買的地方,你知道的,龔成被你們青巖幫的人四處追查,不方便露面,所以就給安置在了這裡,算是掩人耳目。”
清亮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忽然想到上次見到的畫面中龔成也在這兒,隨即又釋然了,她示意的看了眼樓上,淡淡道:“樑穎就在上面。”還真是掩人耳目,不僅掩了她的人耳目,也掩了石幫人的耳目,真是一舉兩得!
石破鑫錯愕,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什麼?!”這地兒,年幫當初剛收下龔成的時候,他不是沒來過,哪裡想到自己一直要找的人就在這兒來着?!
這裡平時就和一般的會所一樣,上面纔是年昊森爲龔成安排的,人比別處多一點兒也正常,他哪裡想到會在這兒?!手下倏地一緊,他面色瞬間沉了下來,難怪石幫當初找了那麼多地方都沒找到!
顧子安一見他這樣子,大致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還未說話,手機鈴聲突然再次響起,一條短信又發了過來,她拿出來一看,正是雷言發來的信息,‘談完了,年昊森已經出門了。’
她牽了牽脣,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率先開門下車,“走吧。”她們的時間不多,年昊森趕回來,也只需要半個小時而已。
三人一下車,石破鑫見她打算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心下一驚,瞥向站在門外的兩個穿着黑衣,帶着墨鏡的人,趕忙攔住了顧子安,一臉怪異的道:“等等,你就打算這麼走進去?!”
說完這話,視線突然看見她身上穿的白色羽絨服,當真和平常學生沒多大區別,這纔想到她雖然是青巖幫的人,但這道上怕是沒一個人知道,想了想道:“你車上有沒有什麼遮掩的東西,先借我用下。”她可以這麼正大光明的走進去,但,若是樑穎真的在這兒,他只怕剛到門外,年幫立馬就知道了!
他今天沒帶人過來,到時候別說人沒救成,倒把自己也賠進去了!以後再想救人,就沒這麼簡單了。
聞言,顧子安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忽然一笑,“放心,是我的人。”
石破鑫一愣,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什麼?”
“別忘了,我曾在屋子裡說過等的。”
等什麼?
原本,她便是打算看看能不能聯繫的上石破鑫,如今,人聯繫上了,事情也說好了,她要做的事,基本已經差不多了,等的只不過是雷言將年昊森引出,秦輝帶人去解決私人會所剩下的人,蒼狼人員根據上次得到的資料,在年幫各大高層住處做好埋伏。
她待在屋子裡,卻不代表不清楚外面的一應情況。
石破鑫還未再說話,卻見顧子安走了上去,連忙下意識的跟了上去,還未走到私人會所門外,站在外面兩個戴着墨鏡的黑衣人一早便注意到了他們,墨鏡下的眼睛一亮,立馬站直了身子,齊齊興奮的叫了一聲,“安姐!”
兩個字,把旁邊的石破鑫聽的又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的話,又想到了在屋子裡一個接一個的電話短信,心下感慨,這少女怕是將什麼都安排好了。
青巖幫究竟是從哪兒找到了這麼一個人才?!若非有主了,他還真想將她挖過來。
顧子安點了點頭,“都替換好了?”
守在門外的蒼狼人員正色道:“都替換好了,監控也都解決了,裡面是我們自己的人。”
顧子安輕嗯了一聲,看了兩人一眼,只道:“待會兒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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