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巖幫這兩年的發展他一直看在眼裡,安姐明明沒有任何背景,卻做的比任何人都出色,他是打心眼裡佩服這位比他還小的多的少女!
顧子安笑着點了點,打量着面前三十歲不到的人,“聽說,你以前也做過房地產這一塊兒的?”
常立一愣,下意識的道:“安姐怎麼知道?”這話說完卻又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青巖幫想知道什麼事兒還不容易,更別提還是自己幫會裡的人了。
顧子安笑而不語,看來秦輝還沒將這事兒告訴她,想來是想看看自己的意思再說,她揚了揚眉,略有些疑惑的問道:“聽說你這方面成績不錯,還保送出去留學過,這麼好的條件,後來怎麼沒繼續做了反而是來道上混了?”
一般來說,老百姓害怕混黑的人,知識分子則是或多或少有點兒直視清高,瞧不起道上混的人,在大部分眼中這是不務正業,只有那些學習不好,沒地方去的人才會幹這種事,而只有那些真正有權有勢的人,纔會知道地下世界的準則,不可小覷。
但像他這種,明顯是屬於第二種,棄商從黑倒是少見。
常立不知道安姐怎麼突然會問起這個來了,他抿了抿脣,剛剛還有些激動的神態,這會兒倒是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天才道:“當時剛留學回來,以爲憑自己的本事能幹一番大事業,後來發現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這世上光有能力不行,還得有背景。”
他頓了頓,有點兒不好意思,“當時正好沒地方去,聽着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青巖幫的事兒,我一衝動就,就來了。”
顧子安挑了挑脣,大致也知道他的意思,這是被關係戶踢出來,心裡堵着一口氣,恰巧碰到青巖幫盛起,所以一個衝動就跑來了?
她環着胸,掃了面前有些尷尬的人一眼,淡淡的道:“還想回去接着做麼?”
“啊?!”常立張了張嘴,有點兒不明所以。
顧子安示意地掃了眼他脖子上掛着的繃帶,“聽秦輝說,你底子不行,沒有一點兒基礎,衝鋒陷陣這樣的事兒不適合你。”
常立心下一緊,安姐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他離開幫會?!
他知道自己來幫會的時間挺巧的,正是青巖幫剛剛起步的時候,那時候一些規定還沒下來,收人也沒那麼多要求,他進來沒多久後,像他這樣沒一點兒武術底子的,幫裡卻是不要了。
他整個人僵硬,說實話,他一開始確實是因爲一時氣不過纔來青巖幫的,但後來卻被幫裡的弟兄們所感染,那是他以前從沒體會過的熱情,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鐵血情誼,那是林槍彈雨裡闖出來的過命交情!
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不需要卑躬屈膝,一切都是真真實實,大家一起吃吃喝喝打打鬧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裡給予的都是最真實的情感,他被這樣一羣人所溫暖,重新看到了希望,同樣都是爲夢想打拼,但在這裡卻不存在任何虛假,他是真的很喜歡青巖幫這個家。
“安姐,我知道我沒什麼武術底子,比起其他弟兄也幫不上什麼忙,可是我是真的喜歡青巖幫,想待在青巖幫,您,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顧子安一愣,看着緊攥着手的人,知道他把自己的話理解錯了,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確實是該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表現,不過卻不是在這方面,我正打算進軍房地產業,不過卻缺一位明面上的人,有沒有興趣過來幫我?”
常立一看見安姐搖頭,心中咯噔一下,傷感的情緒還沒來及蔓延,下一句話,卻讓他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用尚且完好的一隻手臂指了指自己,“我,我來?”
顧子安好笑地點了點頭,肯定道:“對,你有這方面的經驗,又在幫會裡待了兩年,我信得過,如何?”
常立愣愣地看着面前淺笑的少女,怎麼也不敢相信剛剛還以爲自己要被踢出幫會了,哪裡想到下一秒卻突然讓他去當安姐明面上的人?!
他想說自己不行,安姐一直是青巖幫裡每一個弟兄們心中敬佩敬仰的存在,而他,卻替她去當明面上的人?!
他何德何能?!
但,他話還沒說出口,安姐一句信得過他,卻讓他徹底嚥了回去,眼底一下子溼潤了,他留學回來,在公司裡上班的時候,何曾不是處處看人臉色,即便是自己再小心翼翼,到最後一切的努力還是抵不過這個世界的現實。
他來了青巖幫,是弟兄們重新讓他找回了希望,安姐也一直是他追尋的腳步,但,他也知道,比起幫裡其他人,他確實沒有一點兒優勢,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被安姐看中,然後,有這麼一個機會砸在了自己面前,不僅可以完成自己以前的夢想,也可以依舊待着青巖幫裡,更可以幫上安姐的忙!
常立動了動嘴,愣愣地問道:“我可以麼?”
顧子安輕笑了笑,挑脣,意味深長的道:“這得問你自己。”機會只有一次,把握了纔是自己的。
常立抿了抿脣,下意識地望了眼周圍病房裡受傷的兄弟,在看了眼一直以來被自己敬佩的少女,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忽然笑了,堅定的聲音從口中傳出,“我可以!”
他學過這方面的知識,也在外國進修過,平心而論,他對自己有信心,以前是沒有關係,即便是有實力也沒有出頭的日子,而現在,安姐肯給他這個機會,他會證明給她看的!
顧子安勾了勾脣,看着他帶着傷的手臂,“你先養傷,好了之後再來找我。”
一聽這話,常立一愣,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立馬搖了搖頭,嘿嘿笑道,“安姐,我這點兒小傷沒事兒,傷的是左手,不耽誤事,整天在這兒待着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看着也乾着急,再說,安姐,你剛跟我說了這事兒,我哪還能坐的下去,有什麼吩咐,您直接說吧。”
顧子安看着面色激動的人,暗自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道:“知道亞全地產麼?”若不是見他身上有傷,她原本也是打算讓他現在就去辦的,顧全在上宣市的產業基本依賴着年幫,如今年幫一倒,顧全失了勢,目前正是進軍上宣市房地產業的好時機。
常立只稍稍一想就知道了,上宣市房地產業主要也就是魏家和顧家兩家,更別提顧家現在隱隱有做大的趨勢,他以前是做這一塊兒的,自然也會多關注一些,“知道,說起來亞全地產的老總還是跟顧總你一個姓了。”
兩個顧總,這怎麼聽着怎麼覺得渾身都不舒坦。
顧子安輕笑了一聲,可不是一個姓,還有血緣關係了,她也沒隱瞞,“按輩分,我得叫他一聲二伯。”
“啊?!”常立一下子張大了嘴,嘴裡都快能吞下一顆鴨蛋了,他這回是真驚訝了,亞全地產老總居然是安姐的二伯?!
那到時候在同行上碰到,他該喊什麼?
剛這麼一想,卻又聽見顧子安道:“不過,那是以前,亞全地產在上宣市是依靠着年幫這一靠山,如今年幫一倒,他也就失了靠山,你正好趁着這個空擋,去註冊個公司,就叫蒼華集團,暫時用你的名字註冊,將他們這段時間正準備拿下的一塊地皮拿下來。”
蒼華集團,取她之姓爲蒼,華,便是華夏,既然她在這裡醒來,那麼就叫蒼華集團好了。
聞言,常立面上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不用安姐明說,他也知道,那個亞全地產的老總肯定是得罪了他們安姐,以安姐重情的性子,對幫會裡的弟兄都照顧有加,不可能會對自己親戚下黑手,這麼一想,心氣憤了,也完全沒有顧忌,別說顧忌,就是往死裡整都沒問題!
“安姐放心,我待會兒就去!”
顧子安點了點頭,想到什麼又道:“需要用錢的話,直接找秦輝拿就好。”
“好!”
原本顧子安以爲要等個一兩天,結果當天下午,上宣市上就多出了一個蒼華集團,她好笑地搖了搖頭,還真是心急,以青巖幫現在在上宣市的地位,這種事兒倒是好辦。
正在人們疑惑這個蒼華集團是幹什麼的時候,沒兩天,又一則消息傳了過來,亞全地產正全力準備拿下的一塊開元區的地皮,卻全這個名不經傳的蒼華集團給拿下了?!
上宣市的老百姓們驚訝了,商業上的老總們也驚奇了,這年幫剛倒,亞全地產就這麼不景氣了?連一個隨隨便便的小公司都能欺負到頭上來?!
此時,亞全地產的總裁辦公室,一陣陣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你們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這塊地皮已經商談的差不多,要不了兩天就能拿下來了麼?!現在是怎麼回事?地皮了?!怎麼不見了!”
哐噹一聲杯子破碎地聲音在辦公室裡響起,顧全急促地喘着氣,手指着面前一個個低頭不語的人,吼道:“平時一個個都會說的很!這一出事,怎麼一個個都跟啞巴似的?!”
“我養着你們是拿來看麼?!說話!”
一個人喏喏地擡起頭來,小心翼翼地道:“顧,顧總,原本是快要說好了的,結果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一個蒼華集團……”
“不知道?!”顧全大力地拍了拍桌子,臉上怒氣橫生,“不知道就給我去查!都拄在這裡跟個死人似的幹什麼!”
“已,已經派人去查了。”
這句話剛落,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敲響了,女秘書拿着一摞資料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自從開元區的地皮被人奪去後,顧總的火氣一直很大。
她將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只當沒看見地上的玻璃碎片,清了清嗓子道:“顧總,這是讓人查到的資料,蒼華集團的老總是一個叫常立的人,以前只是在一家小公司待過,後來被擠下來後,這兩年也沒了蹤跡,現在卻是突然冒了出來。”
隨着女秘書每多說一句話,顧全的臉色就更加的黑上一分,到了最後,女秘書也喏喏地站在一邊不敢亂說話了。
顧全拿起手中的資料看着,一共也就只有兩頁,前面寫的全是那個叫常立的人以前在公司待過的一些資料,可以看出,這人是當真沒什麼背景可言,這要是有背景還能被關係戶給擠下來?!
後面關於蒼華集團的資料也就那麼了了兩行字,也不知道是去哪兒發了一筆橫財,沒點兒背景的毛頭小子,看着年幫剛倒,就敢來他這兒分一杯羹?!
他這段時間光提防着魏家,倒是沒想到讓其他人轉了空子!現在的年輕人做事太橫衝直撞,以爲商場上的事兒就這麼簡單了?
這世上光有錢,沒有背景哪能走的長遠?
顧全冷笑了一聲,敢和他搶東西,有膽量!不過這段時間,不少老總見年幫倒了,都開始蠢蠢欲動了,他這心下也納悶,好好的一個年幫,明明風頭正盛怎麼說倒就倒?!
還有,這個青巖幫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起來,上宣市的天居然都變了,壓根沒讓他有一點兒心裡準備,這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暗歎了一聲,他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光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顧家本家離的太遠,即便別人有所顧忌,但畢竟是鞭長莫及,在上宣市還是要再重新找一個靠山才行,倒是白費了以前打點年幫的功夫了。
顧全坐在椅子上頭疼地看着站在辦公室裡,一個個就差沒把頭縮進脖子了,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好好給我反省反省,再有一次,直接給我滾回去得了!”
“是是是!”一羣人立馬飛速地逃離了出去,自從地皮被奪後,這種戲碼每天都要上演一次,亞全地產里人人兢兢戰戰,生怕下一次就輪到了自己。
等人都出去後,顧全這纔好好地將這事兒從頭到尾的想了一番,白道上有魏家先站了,他即便是走這條路,單憑魏家這先來的交情,不用想亞全地產以後肯定都得壓在魏家之下了,這讓他怎麼甘心!
思來想去,還是得走黑道這條路子,不過,他皺了皺眉,年幫倒了,現在上宣市地下世界也就只有青巖幫和一個老牌幫會石幫了,按理說,新的幫會不穩定,若是可以的話,能搭上石幫是最好不過了。
但,亞全地產以前依靠的是年幫,石幫和年幫一向是對立的,這會兒,他再去找石幫,百分之九十得吃閉門羹,心下暗歎了一聲,煩躁地抽了一根菸,顧全眼神深了深,看來,還是隻有去找青巖幫了,想來,能將年幫一舉拿下的青巖幫,應該也不會太差。
於是,原本在來吧被某個男人照顧的好好的顧子安,接到手機上的信息時,嘴角忽然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傅恆之專注的剝着手中的葡萄,一擡頭,見她突然笑的這麼開心,將手中的葡萄遞了過去,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好事了麼?”
顧子安伸手接過,葡萄的汁水在齒間四溢,她揚了揚眉,看着電視裡的主持人,正在有模有樣的報道着亞全地產勢在必得的開元區地皮,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拿下的畫面,嘴角的笑深了深,別有深意的回道:“對,好事。”
顧全想要親自來青巖幫拜會,豈能不是好事?這纔剛簽署了協議沒多久,就想上門找幫助了?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傅恆之皺了皺眉,順着她的目光奇怪地望向了正在播放的電視屏幕,視線落在蒼華集團和亞全地產上時,微頓了頓,再看着人兒一副愜意的樣子,忽然道:“你的公司?”
顧子安一愣,心下有些無語,果然,在某個男人面前露出一丁點兒情緒都會被察覺,她聳肩一笑,“嗯。”
傅恆之點了點頭,想到上次人兒讓他找的配型,正是給亞全地產的老總顧全的女兒找的,如今在一看見自家人兒開的蒼華集團,明顯是和亞全集團作對來着,心裡哪還能不知道,面色一沉,“要我幫忙麼?”
顧子安不明所以地望了過去,出口的音調有些上揚,“嗯?”
傅恆之薄脣緊抿,定定地望着她,“他們怎麼惹到你了?”
清亮的眼眸轉了轉,看着一臉固執的男人,一瞬間忽然想到了在漢寧市時,當初自己想對付何家的時候,某個男人也是這般,她輕笑了笑,隨意的道:“顧全是我父親那邊的親戚,十來年沒聯繫過了,算是我二伯,上次他女兒的事兒,原本是想找我換骨髓來着……”
隨着顧子安每多說一句,傅恆之的臉色也就更加黑上一分,到了最後整個兒一個低氣壓爆棚,這要不是顧子安在身邊,早就爆發出來了!
顧子安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變化,尚未說話,整個人突然被攬了過來坐在了傅恆之的腿上,一隻放在腰際的手一寸寸收緊,一隻卻在背後一下一下安撫地輕拍着,低低的嗓音從耳畔傳來,“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
顧子安微微一笑,是呢,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側頭,望進他眸中蘊藏的深不見底的黑暗,手搭在放在腰際的大手上,心下有絲絲無奈,這也不知道是誰安撫誰,這樣想着,出口的話卻是不慢,“我沒事,對他們沒什麼感情,這事兒你別插手。”
她覺得自己要是不多說一句,估計,用不着她動手,沒多久怕是就見不到亞全地產了,像顧全這樣的人,公司裡肯定有不乾淨的事兒,別人查不到,傅恆之若是想查,豈會查不到?到時候,他要是給顧全按一個什麼罪名,再直接將人關局子裡去,她可沒地兒哭去了,她享受的是這種貓捉老鼠的過程。
“……唔。”傅恆之眸底輕閃了閃,他表示他家人兒太聰明瞭不好,他都沒用武的地方了。
顧子安一見他這樣子就知道自己剛剛果然猜的每次,心下無奈,想了想,突然道:“我下午要出去一趟。”既然都知道了,乾脆也就一起說了,也省的自己再找藉口出去了。
傅恆之把玩着她的手,頭也不擡的道:“去哪?”
顧子安微勾了勾脣,眼眸輕閃,“去會一會亞全地產。”顧全來拜會青巖幫,這種事兒,怎麼能少了她呢?
“我也去。”某個男人想也不想的道。
結果,這話剛一出口就遭到了人兒的拒絕,顧子安翻了個白眼,她要是帶他去,那才叫真出事了,想雖這麼想,面上卻沒有一絲異樣,極其淡定的道:“顧家在京城有些背景,你去了,萬一被察覺出來了不太好。”
傅恆之愣住,冷峻的臉上滿是糾結,不情不願低唔了一聲,他哪裡知道,這壓根不是顧子安不讓他跟着的真正原因。
下午,顧子安吃過午飯,踩着時間到了青巖幫的地盤,剛從電梯裡出來,隱隱約約的聲音就傳入了耳中,“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你們雷老大什麼時候能到?”這聲音倒是從沒聽過的。
“這個說不準,最近幫裡的事情比較多,我去幫你問一問吧。”一個明顯是從漢寧市調來這邊的青巖幫人員,隨意的說着。
“好好,謝謝。”
顧子安順着聲音看了過去,透過門上的玻璃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旁的助理正一臉不耐的嘀咕着,顧全卻端坐在會客室裡,臉上沒有一絲不耐,若是仔細看,你會發現,不是沒有,而是被極力遮掩的很好。
說着要去幫忙問一問的人,剛一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安姐,眼前一亮,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突然想到會客室裡的人,一下子又閉上了,很明顯是一早就得到了吩咐,他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道:“安姐,雷老大正在裡面等着您。”
顧子安含顎,望了眼會客室,腳步一轉,直接走向了另外一邊,一推門,果然看見雷言正坐在裡面等着。
雷言聽見聲音,下意識地轉過頭來,一見她進來,立馬站了起來,“安姐,已經按你的吩咐,先讓他等了一個小時了。”
顧子安點了點頭,直接走進了裡面的房間,換上了一套早就準備好的精緻黑色衣服,又將頭髮全部散開,隨意弄了幾個卷度,垂落在一邊,額前只留下了一些碎髮,遮掩了額頭的髮際線,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成熟了些。
她對着鏡子看了看,不滿地皺了皺眉,然後毫不猶豫的打開化妝的東西,就着自己的臉仔細搗鼓了一番。
一刻鐘後,當顧子安從裡間走出來的時候,雷言一下子瞪大了眼,差點兒沒認出來!
安姐以前雖然訓練的時候經常穿黑色的衣服,但面部卻沒有經過任何的改裝,這一次,原本的眼部線條卻被拉長了,從外部看無端的給人一絲魅惑的氣息,裡面卻蘊着絲絲寒冰,冷心冷情,五官沒有經過太大的改變,卻彷彿比之前柔化了不少,有着朦朦朧朧的既視感,看起來更加神秘。
周身那如影隨形的淡然從容的氣質,在經過黑色的休閒服沉澱之後,反而顯得愈發的危險。
整個人的氣質從頭到尾徹底變了一個,和顧子安平時給人的感覺完全相反,哪裡能想到這就是剛剛進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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