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將素熠飛帶到一處民宅中,這裡並不算隱秘,但卻布有奇奇怪怪的陣法,若是貿然闖進來,輕則會被陣法困住,重則死在陣法之下。
因爲有白袍人帶路,素熠飛很容易就進到屋中了,他來這裡想見的人是自己的母親,但他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玉笛仙子,這讓他很不爽,帶着怒火質問白袍人:“我娘呢?你不是說帶我來見我娘嗎,她在哪裡?”
“仙兒,去把人帶來。”白袍人對玉笛仙子下命令。
玉笛仙子現在還帶着面紗,隔着面紗對素熠飛神秘一笑,然後纔去執行白袍人給她的任務。
沒多久,何映雪就被玉笛仙子帶過來,人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消瘦了一些,見到素熠飛,激動萬分,立即上前握着兒子的手不放,興奮說道:“飛兒,真的是你嗎?娘盼這一天盼了好久,終於盼來了。”
“娘,是我,我來救你了。一會我就帶你回去,瑤兒也在這附近,她見到你也會很高興的。”素熠飛看到何映雪沒受什麼傷,心裡才鬆了一口氣,但他並沒有因此對白袍人和玉笛現在有什麼好印象。
先是擄走他的母親,逼他做事,然後又對他的女人出言不遜,對於這種人,就算他們給他天大的好處,他也不屑。
“哎……都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們。”
“娘,你別這麼說,就算不是你,他們也會用別的辦法威脅我,逼我爲他們做事。這件事一點都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他們卑鄙無恥。”
“飛兒,你不明白,他……”何映雪想說,但白袍人卻搶先說了:“你已經見到了你娘,那麼接下來就該好好爲我辦事了。”
“如果我說不呢?”素熠飛緊緊拉着何映雪的手,看樣子是打算強行帶何映雪離開。
他不喜歡受人威脅,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動用至尊劍,他也要消除這種威脅。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笑話,只要我想帶我娘離開這裡,你們誰都攔不了,你憑什麼說我沒有說不的權利?”
白袍人將頭上帶的帽子拿開,露出他真真正正的面容,雖然滿頭白髮,但皮膚卻像是個三十多的中年男子,一點都不顯老。
清楚看着這個白袍人的面容,素熠飛總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他是誰。
而在一旁的何映雪,臉色更是難看了,兩眼泛着累,似乎很痛苦難受,到最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站到素熠飛前面,護着兒子,哀求道:“公公,我求求你,放過飛兒吧。我不想要他去什麼三大聖地,也不想他成爲什麼巔峰的人物,我只要他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地活着,成親生子,爲素家延續香火。你要他做的事,太過危險,就憑飛兒這點能耐,他不可能做得到的。”
“娘,你剛纔叫他什麼?公公……”素熠飛在聽到何映雪喚白袍人‘公公’的時候,已經震驚得腦子一片空白,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孃親喚作公公的人,那豈不是他的爺爺?
這個白袍人是他爺爺?
雖然這個答案還沒有得到確定,但素熠飛已經知道答案就是這個。怪不得他覺得這個白袍人有點眼熟,原來竟然小時候他只見過幾次面的爺爺。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爺爺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不可能還活着的。
“飛兒,他就是你的爺爺素無鼎。”
“他不是死了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你爺爺還活着。你爺爺抓走我,並沒有太爲難我,只是不讓我離開,將我困着。”何映雪是個不太會說謊的人,嘴上說素無鼎沒有爲難她,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滿是委屈和無奈,不過她並沒有爲自己想太多,而是繼續哀求素無鼎:“公公,你就放過飛兒吧,三大聖地離我們太過遙遠,何必還要去追求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那是你的婦人之見。作爲素家的子孫,豈能這般窩囊?如果他真是個廢物也就罷了,但事實證明他不是個廢物。他能在百名之戰中奪得第一明,說明他有足夠的實力去做那件事。當初我一直以爲他是個廢物,所以纔沒有將心思花在他身上。不過這小子倒是有點機緣,竟然能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練得一身的本事,只要我再給他指點指點,教導教導,定能成大器。”素無鼎根本就不管何映雪的哀求,也不在乎素熠飛的想法,只管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強勢、霸道表現得相當明顯。
素熠飛聽得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他們兩人到底在說什麼,問道:“娘,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哼,她懂什麼?”素無鼎冷哼道,用着憤憤不平的口吻道:“我們素家原本是三大聖地的一大世家,掌握着無名之書,在丹道、醫道有着非凡的成就,可是三大聖地的那些超級勢力卻仗着手中的權利,處處打壓我們素家,到最後還想將我們趕盡殺絕。素家的先祖,爲保素家的血脈不斷,用了無數人的犧牲纔將一些血脈送到世俗界,隱姓埋名,過了千年纔敢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素家的先祖們將希望寄託在這些送出去的血脈身上,希望他們有朝一日能夠回到三大聖地,爲素家報仇。”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樣的事?”素熠飛現在完全沒辦法消化剛纔聽到的東西,太震驚了。
素家的先祖,竟然是三大聖地的人。
“你當然沒聽說過,這是何等機密之事,豈能隨便說?幾千年來,只有素家掌權人才能從上一代的掌權人口中得知這件事,口口相傳,一直到今天。我並沒有告訴你爹,因爲我還活着,所以你爹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是廢物一個,知道了也無用,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他是你兒子,哪有父親罵自己的兒子是廢物的?”
“難道你爹當初就沒罵過你是個廢物?”
“那不一樣,我爹就算罵我廢物,但他還是真真正正關心我、疼愛我的父親。但是你不同,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個自私自利、冷酷無情的人。就算你是我的爺爺,那又怎麼樣?你有事情可以坐下來和我們好好談,談好了大家合作。”
“如果談不好呢?”素無鼎冷屑問道。
“你沒談過怎麼知道談不好?我對你的做法非常不滿意,所以我現在對你有嚴重的抗拒感,不願意爲你做任何事。別跟我說什麼素家的祖先,那些事離我太過遙遠,幾千年下來,早就物是人非了,恐怕當年害素家的那些人早就已經化爲白骨,長埋地下,你現在回去找誰報仇?”素熠飛理直氣壯反駁,對於幾千年前的恩恩怨怨,他沒有一點興趣。
不是說他忘本,只是這件事真的已經過去太久太久太久,什麼東西都變味了,他沒有一點感覺。
時間是可以淡化一切的,愛恨情仇都不例外,而且他不想活在仇恨之中。再說了,幾千年的事,誰說得清楚,搞不好是素家有錯在先呢?
素無鼎對素熠飛這樣的反駁很不滿,甩了他一巴掌,痛處道:“不屑子孫,竟然敢忘記素家先祖的仇,你說你該不該打?”
素熠飛想不到素無鼎會突然打他一巴掌,打得還非常的用力,將他的嘴都打出血來了,臉頰火辣辣的痛。
何映雪看到兒子被打,愛子心切的她衝出來和素無鼎對抗:“公公,你有話就好好說,爲什麼打人呢?飛兒說的話有錯嗎?”
“閉嘴,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你若再敢多嘴,我連你也打。”
“公公。”
“娘,你到我後面來。”素熠飛將何映雪拉到自己的身後,昂首挺胸,對上素無鼎,冷肅道:“你要是敢打我娘,我就打回你。別跟我說什麼長輩、晚輩之類的廢話,就算你是真的是我爺爺,那又怎麼樣?死了十幾年的人,一回來就施威打人,這算什麼長輩?素家這十多年來過都那麼苦,你可曾爲我們着想過?”
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死’了,而爺爺活着的時候,對他從來就不曾有過任何的關愛,從小到大,他都沒見過爺爺幾次,見了也沒什麼話說,所以他對這個爺爺的記憶非常模糊,幾乎沒有任何的記憶。
一個沒有記憶的人,要在他的面前欺負他的母親,他能坐視不管嗎?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