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十足理由

皇上帶着人來皇后的寢宮搜,結果在一個暗黑的小房間裡找到了縮在牆角里發抖的雨天瑤,龍顏大怒,厲聲巨吼:“皇后,這就是你今晚乾的好事嗎?”

“父皇,你終於來了,嗚嗚……我本來好好在房間裡睡覺,誰知突然闖入幾個黑衣人,把我抓了丟在這裡。這裡又黑又冷,還有老鼠、蟑螂,我好怕,父皇,我怕……嗚嗚嗚嗚。”皇上一來,雨天瑤就撲過去,抱着他哭得稀里嘩啦。雖然是假哭,但哭得跟真的一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眼淚是她早就準備好的。

今天晚上她非把皇后往死里弄不可,就算弄不死,也要把皇后弄到冷宮去,省得以後麻煩。

“好孩子,沒事了沒事了,朕在這裡,誰也不能傷害你。”皇上安撫着雨天瑤,沒有懷疑眼前所見到的一切,認定是皇后抓了他的寶貝女兒,把她關起來,然後就鬧一出公主失蹤的戲碼。

“她怎麼會在這裡?”皇后在看到雨天瑤的時候甚是驚訝,心裡滿是疑惑,剛纔的幸災樂禍已經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慌張和害怕。

原以爲今天晚上能好好整一整雨天瑤,就算弄不死她,也能滅滅她平時的銳氣,可是事情轉變得太快,快得讓人無法接受。

這個該死的天瑤公主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宮裡?萬一皇上認爲是她把雨天瑤抓來的,那豈不是……等等,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指明是她抓了雨天瑤,是她鬧出了公主失蹤的戲碼。

天啊!以皇上對雨天瑤的疼愛,如果知道是她把雨天瑤給抓了起來,那還得了嗎?

皇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又聽到雨天瑤對她的指控,立即下跪喊冤:“皇上,這件事與臣妾無關,真的與臣妾無關啊!請皇上明察。雨天瑤是在冤枉臣妾,還請皇上爲臣妾做主。”

“人在你的宮裡,你還敢說與你無關?難怪你今晚費盡心思要朕去看瑤兒,原來你早就把瑤兒關起來,朕去了當然見不到她。皇后,朕不管你是因爲什麼目的做這種事,今夜你都將要爲此事付出代價。來人啊,將皇后打入冷宮。”

“皇上明察,此事真的與臣妾無關,是雨天瑤冤枉臣妾,皇上,臣妾冤枉啊!”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狡辯,當朕瞎了看不見嗎?皇后,朕忍你已經夠久了,但朕答應過母后,絕不會廢后,所以朕不會廢了你,只會把你打入冷宮,你就到冷宮待到死爲止吧。”

“皇上,冤枉啊!皇上,這件事確實不是臣妾乾的。”皇后極力喊冤,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只要皇上不相信,她再怎麼喊都沒用。

不僅皇上不相信,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相信,畢竟皇后針對天瑤公主不是一天兩天了,兩人平日裡在宮中鬥得不可開交,這是人所共知的事。皇后會把雨天瑤抓起來,這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事實擺在眼前,任誰都不會相信皇后是被冤枉的。

“來人,將皇后押下去,關入冷宮,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準見。”皇上鐵了心要將皇后打入冷宮,沒有絲毫的心軟,更無半點夫妻之情。

“皇上,你如果將臣妾打入冷宮,太后那邊怎麼交代?”

“你是在拿太后來壓朕嗎?皇后,你知不知道,朕爲什麼如此厭惡你?不僅僅是因爲雨妃的死,還因爲你動不動就拿太后來威脅朕。身爲一國之君,竟然時常被一個女人威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你不會懂的。雨妃還在世時,朕纔剛登記不久,太后在朝中還有一定的影響力,朕沒辦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你們害死,你知道朕的心裡有多恨你們?太后是朕的生母,朕不可能恨她入骨,所以朕只能恨你。”

“皇上……”

“當初你們害死雨妃,現在還想害死她和朕的女兒嗎?但凡是誰敢動朕的女兒,哪怕是傷她一根頭髮,朕都不會輕饒她。來人啊,將皇后拖下去,朕不想再見到她。”

“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求皇上在給臣妾一次機會吧。皇上……”不管皇后如何的哀求都沒用,依然被人拖了下去。

皇上看着皇后被拖走,臉上從未露出過一絲的不忍,有的只是憤恨。

雨天瑤知道皇上正在爲死去的愛人傷心,擁抱他,安慰他:“父皇,母妃如果知道你對她的情義,一定會很高興的。但我相信,母妃和我一樣,不想看到父皇傷心難過。逝者已矣,還請父皇珍重。”

“朕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一想到雨妃死在朕的懷裡,朕就……”皇上忍不住傷心落淚,只有在雨天瑤面前他才能述出心裡的苦。

“父皇別傷心,你還有我呀!我一定會好好保護父皇的,不準任何人欺負父皇,威脅父皇。”

“還是你懂朕的心。”

“父皇,我向你坦白了吧,其實是我自己跑到皇后的宮裡頭的,今晚的事的確與她無關。皇后那個老妖婆,實在太可惡,整天派人監視我,我氣不過,所以就鬧出這麼一齣戲,反擊她。父皇,你會不會怪我?”雨天瑤低聲細道。

她本來不想說出實情,但皇上對她真的太好太好,她不忍心欺騙他。

皇上聽到雨天瑤的坦白,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輕輕虎摸着她的腦袋,充滿慈愛地說道:“你能跟朕坦白,說明你心裡是尊重朕的,朕很欣慰,朕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皇后一直派人監視你的事,朕也是知道的,你的反擊,讓他非常高興。”

“高興?”

“當然高興,朕的女兒豈會是弱者?皇后有今天,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人。以後咱們對外的說辭一致,咬牙認定是皇后將你抓了起來,明白嗎?”

“明白。”雨天瑤何等聰明,皇上只要動動眼神她就知道他的用意了。

原來父皇一直都想扳倒皇后,只是苦於無藉口,所以才一直把她涼在後宮裡頭。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就算皇后真是冤枉的,他也要皇后坐實了這個罪名。

皇后啊皇后,那麼多年跟在皇上身邊,你都是白待了,竟然看不出皇上真正的心思,還往死裡鑽,活該啊活該。

皇上下了封口令,不讓任何人將今晚之事的真相說出去,對外就稱是皇后抓了天瑤公主,因此被打入冷宮。

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除了皇上和雨天瑤之外,就只有冬花和谷公公知道,而這兩個人是絕對不會說出去了。

天瑤公主失蹤的事真相大白,皇上對皇后的處置雖然重了點,但這也是合理,沒人敢爲皇后說話求情。任誰都知道皇上對天瑤公主在意程度,已經高過一切,皇后竟然還敢對天瑤公主下手,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素熠飛原本還懷疑藍衣蒙面女就是雨天瑤,可是得知雨天瑤昨天晚上只是被皇后抓了起來,並沒有出宮,與他之前所猜測的有出入,弄得他的思緒更加混亂。

如果雨天瑤昨天晚上一直都在皇宮裡,那她就不可能是藍衣蒙面女,可是她爲什麼會知道滅血堂夜襲素家的事呢?她和那個蒙面女到底有什麼關係?

“素熠飛,你在想什麼呢?”雨天瑤手裡拿着一根草,已經在素熠飛面前晃了好多次,可是某人因爲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根本就沒發現,直到聽到聲音纔回過神來。

素熠飛回神之後,一擡頭就看見雨天瑤那張臉,嚇了一跳:“哇……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早就來了,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你到底在想什麼事情,想得那麼入神?”雨天瑤跳到石頭上,和素熠飛一同坐着。

素家也沒什麼好待的地方,就是這塊石頭畢竟特別一點,又大又平滑,坐在上面感覺很舒服,好像和普通的石頭不太一樣,但似乎又沒有什麼區別。

“在想皇后爲什麼要抓你?”素熠飛話中有話,雖然他極力隱藏話中真正的意思,但還是被雨天瑤給聽出來了。

想套她的話,門都沒有。

“我怎麼知道她爲什麼要抓我?我和皇后鬥來鬥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不慣她,她會對我下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她以前只是動動嘴皮子,借些事由推潑助瀾,並沒有膽量直接對你動手。可是這一次,她動手了,這不像是她的行事作風。”

“可能跟祈福之行有關吧。想必伯母應該有告訴過你,我在荒島上如何如何的欺辱皇后吧?她肯定是因爲在荒島上的事懷恨在心,所以回來找我報復。哎呀……不說這個事了,說說我昨天交代你辦的事吧,都辦好了嗎?”雨天瑤轉移話題,省得素熠飛老圍着那些敏感的事轉。

不過直覺告訴她,她的秘密恐怕瞞不了多久了。瞞不了就瞞不了,反正她不介意讓素熠飛知道。

素熠飛半信半疑,因爲實在想不通,乾脆不再去想,將心思放到該做的事上,得意洋洋道:“我出馬,那是當然能辦好。柳玉風和墨青玄這兩個傢伙估計現在都躺在*上起不來了。”

“可是等他們把傷養好之後,還是會到我父皇面前去蹦躂呀!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他們的傷不是一般的傷,普通的藥物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如果他們想要痊癒,就必須得服用九轉小還丹。”

“九轉小還丹。昨天聽到你提起這個,我回去有查過,這東西好像不簡單,極其珍貴,據說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厲害了,而且世間存數極少,聽說已經沒幾顆了,又沒人能夠煉製出來,所以價值連城。如果真有九轉小還丹,的確可以讓柳玉風和墨青玄徹底傷愈,但問題是你有九轉小還丹嗎?就算是有,你捨得拿出來給那兩個爛人用嗎?就算你捨得,我可捨不得。”

“放心,九轉小還丹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重要之物,只要費點力就能煉製出來……”

“素熠飛,你剛纔說什麼?你能煉製出九轉小還丹?”雨天瑤過於驚訝,打斷素熠飛的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要不是因爲打聽過九轉小還丹的事,她肯定不會吃驚,就因爲打聽過,所以纔不敢相信。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很正常,素熠飛是誰啊?他可是至尊劍主,厲害着呢!能煉製出九轉小還丹也不足爲奇。

“噓……低調點,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嗎?”素熠飛用手捂住雨天瑤的嘴,再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才放心送開手。

這死丫頭,叫那麼大聲,要是被人聽見,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驚訝了,一時沒注意。素熠飛,你真的能煉製出九轉小還丹嗎?”

“廢話。要不是有九轉小還丹,上次你中了花子需一掌,早就去見閻王了。不過這東西煉製的成本很高,單單是集齊藥材就已經是難比登天的事,更何況還要有特殊的火和丹爐才行,而且成功率不算高。”

“你能煉製得出來,就說明這些苛刻的條件難不倒你。既然小還丹有了,那麼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接下來喬裝打扮,去雲來閣。”

“喬裝打扮,爲什麼要喬裝打扮?”

“路上再慢慢告訴你,走吧。”

素熠飛帶着雨天瑤來到城裡一件偏僻的小屋,裡面已放好他們喬裝需要的裝備,只需換上就好。

沒多久,一個偏偏美少男手持摺扇從小屋裡走出來,像是大世家出來的貴公子,長得俊秀不凡,走到哪都極其引人注目。在貴公子的身後跟着一個小書童,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無關都擠在一塊了,顯然是對現狀極度不滿。

這個俊秀不凡的美少男自然是素熠飛,只是他易了容,樣貌極大的改變,和他本人完全不像。

旁邊的小書童自然是雨天瑤,從她滿臉的不悅就能看得出她對書童這個身份非常不喜歡,抱怨道:“素熠飛,爲什麼你扮公子我扮書童?應該是我扮公子你扮書童纔對吧。”

“因爲你出場的機會少,所以讓你扮書童。再說了,你嬌嬌小小的身子,又是個女孩子,演得出貴公子該有的氣勢嗎?就算氣勢有了,男人的味道你沒有,到時候容易被人看穿。所以,你還是乖乖當個書童吧,一會少說話。”素熠飛理由十足,貴公子的氣勢十足,男人的味道更是十足。

“我不一定要扮你的書童,扮你的夫人、情侶、妹妹都行,你爲什麼非得安排一個書童的身份給我?”

“那些身份都不太合適,只有書童貼身跟着纔不會引人懷疑。而且以你的性格,扮演其他身份很容易就露餡了,整個天平上國的都城誰不知道你天瑤公主的厲害?記住了,一會到了人前要修改對我的稱呼。”

“知道了,公子。”

那麼多的十足讓雨天瑤無話可說,心裡就算再不喜歡,這個書童她也得扮下去。沒辦法,誰讓她不是個男人的?

素熠飛帶着雨天瑤前往雲來閣,進去之後就熟門熟路的往一個地方走去,然後對站在院門口的一個小斯說道:“我要拍一物,九轉小還丹,煩請向清靈姑娘通報一聲。”

“公子請隨我來。”小斯見素熠飛穿着華貴,氣質不凡,省略了通報,直接帶他走進去。

“有勞了。”

雨天瑤以書童的身份跟着素熠飛,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連正眼都沒人瞧她一下。雖然她心裡有點不太爽,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是個女的呢?

小斯帶着素熠飛和雨天瑤走過美麗的花園,來到一座塔樓中,這才停下腳步,恭敬說道:“公子請稍等片刻,清靈姑娘很快便到。”

“好。”

“哇……想不到這個雲來閣裡頭那麼大,簡直和皇宮差不多。素熠飛,你好像對這個雲來閣很瞭解呢!”雨天瑤欣賞着周邊的景色,讚不絕口。

素熠飛可沒心情欣賞什麼景色,嚴肅提醒道:“記住,要叫我公子。你要是再犯這樣的錯誤,我們一會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好嘛好嘛,我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了,請公子息怒。”

“這還差不多。”

“哼。”雨天瑤輕輕冷哼一聲,沒再胡亂說話,在心裡嘀咕:臭飛飛,死飛飛,今天就讓你得瑟一下,回頭要你好看。

素熠飛纔不管以後怎麼樣,他要的是現在。這死丫頭跟他玩神秘,那他就整整她。她以爲把他的秘密全部挖出來之後,他就拿她沒轍了嗎?

其實想要和他一起來雲來閣,不一定非要扮成他的書童,有很多身份可以扮的,但他就是想要她扮書童,整整她,看她還敢不敢跟他玩神秘?

雨天瑤腦袋一時短路,沒有想到那麼多,擔心把事情給搞砸了,所以乖乖的演好書童,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起碼是現在不敢說。

沒多久,一個絕色的年輕女子便從屋內走出來,開口便發出悅耳的聲音,向素熠飛作揖行禮:“小女子清靈,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方便告知?”

“我姓賈,你叫我賈公子便可。”素熠飛隨便找了個姓來敷衍了事。

“原來是賈公子,失敬失敬。公子方纔說要拍賣一物,九轉小還丹,是否屬實?”

“當然。我這裡有兩顆九轉小還丹,因爲急需銀兩,所以打算放到雲來閣拍賣,還請姑娘過目。”素熠飛拿出一個小瓶子,給了清靈。

清靈伸出玉手,接過瓶子,優雅地打開瓶子,當聞到瓶子裡傳出的香氣時,再也無法保持淡定,激動說道:“果然是九轉小還丹,賈公子當真要將如此珍貴之物出售嗎?”

這可是九轉小還丹啊!就算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就算拿一座城池、十座城池也換不來的靈丹妙藥,真真的是價值連城。這樣的好東西,誰都想留着自己用,絕不會拿出來賣。

清靈似乎是怕素熠飛後悔,將瓶子拿得穩穩的,爲了不給對方後悔的機會,直接做了這筆買賣:“賈公子,這筆買賣我們雲來閣接下了,拍賣會是十日之後,到時候公子可前來觀看。”

“好,十天之後我定會來觀看,有勞清靈姑娘了。”

“這是我該做的事,賈公子不用客氣,小女子定會讓公子的東西賣出一個好價錢。”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告辭。小雨兒,我們走吧。”

雨天瑤自始至終都沒有吭一聲,也沒有吭聲的機會,聽到素熠飛叫她‘小雨兒’,她差點想踹飛他。

又給她取外號了,真是夠混蛋的,回去再算賬,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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