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朔功回去之後的確是到皇上面前告了素熠飛一狀,而且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大堆,把素熠飛說成十惡不赦的人。
素明德實在聽不下去了,出來與之爭辯,但因爲他在朝中的影響力不大,他的出言要承受很大的壓力,這樣的壓力幾乎快將他那把老骨頭給壓倒了,讓他對如今的朝堂心灰意冷。
或許退出朝堂,做個山野村夫也不錯。
“素明德,你教子無方,還好意思在這裡說話?子不教,父子過,這個你比誰都懂的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素熠飛是天平上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無惡不作。虧你們素家還是書香門第,結果卻教出了這麼一個兒子,你不覺得丟臉,我還覺得丟臉呢?”左朔功振振有詞,竟是拿素熠飛紈絝子弟的頭銜做文章,將素明德堵罵得快要氣暈過去了。
而素明德是個讀書人,在人前說話都很文雅,不可能像左朔功那樣說罵就罵。
好在這個時候雨天瑤和素熠飛回來了。
素熠飛大老遠就聽見左朔功對他的父親惡語相向,他怎麼能不氣?至尊劍主一生氣,後果是很嚴重滴。
“左朔功,我是天平上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請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前幾天你爲了尋找那個什麼仙女姑娘,把全城的姑娘都抓了,連我這個紈絝子弟都做不來的事,你左朔功做到了,我真真是佩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可能是你左家的權勢較大,我素家自然比不上,所以我平日裡就只是去賭莊賭兩把,或者是跟錢大少去怡紅院喝喝花酒,要麼就是跟街上的地痞*打一架。沒有強硬的後臺撐腰,我哪裡敢做無法無天的事呢!像你這樣胡亂在大街上抓人的,連天瑤公主都敢打、敢殺的,我就算有那個膽做,也沒那個本事做啊!要不然的話憑我老爹那點勢力,怎麼可能罩得住我?”
素熠飛這麼大一段反駁的話語,直接將左朔功的氣焰全部給壓下去了,就連剛纔幫左朔功的人也都低着頭不敢再發言。
仔細想想,這左朔功平日裡的所作所爲的確比素熠飛要惡劣百倍,只是左朔功是將軍府的少將軍,長得又一表人才,前段時間還爲了所謂的愛情,捨棄天瑤公主娶柳千荷,讓市井小民都頗爲讚賞。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其實也是一頭大惡狼,一頭比素熠飛還要兇惡百倍的狼。
如今左朔功的名聲不比素熠飛好多少,只是平民老百信不敢多言,所以纔沒有傳得沸沸揚揚。連皇上都要忌憚將軍府幾分,他們老百姓又怎敢多說?
“素熠飛,你弄瞎了我一隻眼睛,還敢在這裡囂張?請皇上爲臣做主。”左朔功跪下來,求情皇上出面幫他。
他之所以敢求皇上做主,那是因爲他可以肯定,皇上定不會爲了一個素熠飛駁了他們左家的面子。誰讓素家在朝中的影響力如此之小呢?
這個時候,就到雨天瑤登場了。素熠飛知道她肯定會出場,所以把對付左朔功的招數暫時留着,等會若是要用便用,不用就留着以後用。
從今天開始,他不會讓左朔功活得太好。
“父皇,左朔功剛纔對我放了一箭,差點就把我射死了。要不是素熠飛救我,我恐怕就回不來了呢!左朔功真的很過分,他仗着自己是將軍府的少將軍,不僅不把我這個公主放在眼裡,就連父皇也不放在眼裡,還說我們平家的江山是靠他們左家打下來的,所以這天下是他們左家的天下,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讓天平上國改朝換代。”雨天瑤到皇上面前告狀,添油加醋的本事她也有,而且還不小。
“雨天瑤,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要讓天平上國改朝換代了?”左朔功急着跟雨天瑤爭辯,心裡已經把雨天瑤罵了個千百遍。
以前雨天瑤哪裡敢這樣跟他說話,更不會這樣害他,時時刻刻都圍着他轉,爲他着想,哪怕在他這裡受了委屈,她也不會去向皇上告狀。可是現在,她真的是把他往死裡整。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雨天瑤這方面的好處呢?有她在身邊,就算他犯了天大的事,皇上也會看在這位公主的面上對他法外開恩。
“什麼時候說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說過這句話。你對本公主放了一箭,真以爲左少將軍這個身份能保得住你嗎?”
“我只是想射你懷裡的小老虎,並不是要對你射箭,請你說清楚。”
“我懷裡抱着老虎,你要射我懷裡的老虎,哇……真是個好藉口啊!不如這樣好不好?你懷裡抱個蘋果,站在那裡不動,讓本公主拉弓箭射蘋果,怎麼樣啊?”
“你……”左朔功突然無言,似乎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看向周圍的人,再看看皇上和左爲武的臉上的表情,不是譏諷他就是想把他給吃了。
他怎麼會在衆人面前承認對雨天瑤射箭呢?這可是要掉腦袋的死罪啊!原本只要他死不承認,雨天瑤又拿不出真憑實據,皇上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重罰他。可是現在,他竟然自己說出對雨天瑤射箭的事實,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都怪他氣糊塗了。雨天瑤是故意氣他的,好讓他在氣急敗壞之下胡亂說話,可惡。
雨天瑤計謀得逞,對左朔功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還對他扮鬼臉。
跟我鬥,你還嫩着呢,笨蛋。
剛纔左朔功瞎了一隻眼睛回來,左爲武挺爲他不平的,誓死要爲兒子討個公道。可是現在,他還有臉說話嗎?他還有資格說話嗎?沒有,即便皇上賜左朔功死罪,他也無話可說。
對天瑤公主射箭,這和刺殺公主有什麼區別?
現場沒有一個官員願意站出來爲左朔功說話,剛纔幫着左朔功的人都紛紛退到一旁去了,很擔心會受到牽連。
這可是刺殺公主的大罪,以皇上對天瑤公主的疼愛,肯定不會輕饒了左朔功。這個時候誰要是爲左朔功求情,肯定會一併被治罪。
“父皇,左朔功已經親口承認,他對我射箭了。要不是素熠飛拼死相救,我可能已經死了。這隻小老虎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左朔功看到之後,竟然厚顏無恥的讓我交出來。我當然不肯,所以他就直接對我拉弓射箭,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你知道嗎?就只是差那麼一點點,一點點而已,那支箭就射中我的心臟了。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怕怕的呢!”雨天瑤繼續煽風點火、添油加醋,非要左朔功從此無法再翻身不可。
“別說你怕怕,朕都怕怕呀!你說你也真是的,出去怎麼都不帶護衛呢?這次要不是有素熠飛,你豈不是沒命了?”皇上一想到雨天瑤差點被左朔功射死,心裡就發毛,緊緊拉着女兒的手,感受她還活着的氣息,心中暗暗道:愛妃,咱們的女兒再一次差點就沒了,朕真是對不起你啊!不過好在老天保佑,她現在還好好的。
“我不喜歡一大堆的人跟着我的屁股後面轉。父皇,你打算怎麼處置左朔功?雖然左家是天平上國的大功臣,但這‘功’可不僅僅是他們一個左家的‘功’,若無皇室的支持,他們哪裡來的軍餉和糧草?沒有軍餉和糧草,他們能打勝仗嗎?這軍餉和糧草都是來自老百姓,我認爲最大的功臣不是他們左家,而是那些在背後默默付出奉獻的人。當然,左家的確是功不可沒,如果他們懂得感恩,繼續效忠皇上便好,若是有了功高蓋主的心思,欲取而代之,這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雨天瑤的話非常犀利,現場所有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心裡都在顫抖。這個刁蠻公主的嘴可真夠厲害的,硬生生地將左家推到風尖浪口之上,偏偏左家出了個不爭氣的左朔功,左家這次恐怕要倒黴了。
左爲武跪到皇上面前請罪:“末將教子無方,任憑皇上處置。”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怎麼樣?之前天瑤公主已經給過他很多次面子,他也警告左朔功許多次,但還是沒用。左家終究是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給毀了呀!
“左將軍,朕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前幾日胡亂在大街上抓姑娘的事,朕寧可被老百姓誤會是昏君也沒有降罪於左朔功;微服私訪那時,左朔功貪生怕死,向敵人投降,欲將朕交出去,朕念在你護駕有功,也未降罪於他。而這一次狩獵大賽,朕已經取消左朔功的資格,可是因爲你的苦苦哀求,朕最後還是給了他參加比賽的機會。你捫心自問,朕對你們左家有何不薄?”皇上對左朔功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不想再對他法外開恩。
之前那幾件事他可以容忍,但這件事不能容忍。別說是左朔功,就算是他的親生兒子,只要是傷還了他的寶貝女兒,他都會重重的罰。
“皇上,末將自知無臉再爲犬子求情,但還是請皇上看在他已經瞎了一隻眼睛的份上,從輕發落。”左爲武畢竟是個父親,不管左朔功再如何的不濟,終究還是他的兒子。
“左將軍,你跟隨朕這麼多年,應當知曉朕的底線。當初瑤兒還圍着左朔功轉的時候,受了多少委屈,朕是一清二楚。但瑤兒不說,朕也不好過問。可是如今,瑤兒已經不再圍着左朔功轉,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末將知道。”
這意味着,左朔功在失去雨天瑤這個保護傘之後,皇上不再有任何的顧念。他跟隨皇上多年,怎會不知天瑤公主對皇上的重要性?如果天瑤公主真的有個什麼萬一,即便是傾全國之力,皇上也會爲公主討公道。
天平上國最爲尊貴的公主,可不是單純的身份尊貴而已。
“既然你知道,那朕就不多說了。如你所言,左朔功已經瞎了一隻眼睛,朕會對他從輕發落。杖責一百,禁足三年,永不錄用。”
“謝主隆恩。”
左爲武已經謝恩了,但左朔功卻不甘心,還想出言爭辯,但是卻被左爲武拉住,不讓他再多說。
這個時候說得越多,受到的懲罰就越多,不說還好。
雨天瑤臉上還是幸災樂禍的表情,不斷對左朔功扮鬼臉,氣死他,然後替素熠飛向皇上討功:“父皇,這該罰的人是罰了,那該賞的人呢?素熠飛拼死救我,那可是大功一件,該賞,賞他一千兩黃金,好不好?”
“的確該賞。素熠飛救公主有功,賞黃金千兩。”
“謝皇上。”素熠飛跪地謝恩,然後對雨天瑤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這鬼丫頭真是明白他的心思啊!他那個固執的老爹不願意花來路不正的錢,就算撿到的也不花,家裡都窮得沒米下鍋了,這一千兩黃金真是個及時雨。
原本是左朔功力求皇上做主,懲治素熠飛,結果卻是左朔功受罰,素熠飛受賞,這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其實這功和過就是一個人說了算。那就是咱們尊貴的公主殿下,這個左朔功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天瑤公主,更不該拿箭射公主。
左朔功被拉到一旁去重打一百大板,還沒打完人就已經暈過去了。即便是暈了,執行的人依然繼續打,直到打夠一百大板爲止。這一百大板下去,左朔功只怕不殘也廢咯。
一場局勢逆轉的風波之後,狩獵大賽還得繼續進行。不過皇子皇孫、達官子弟們的狩獵成績都不太好,所有人只打到了幾隻野兔子,大一點的獵物都沒有。
不是他們打不到獵物,而是根本沒有獵物可打,整個狩獵場都不見有大型獸物的蹤跡,真是奇怪了。
但更奇怪的是,皇上對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意外,更不生氣,也不理會,只是按照打得野兔的多少來論賞。
皇上對皇子們的獵物不感興趣,倒是對雨天瑤懷裡的小老虎感興趣,問道:“瑤兒,你懷裡這隻小老虎是怎麼得來的?”
“我無意中看到了一頭受傷快要死掉的老虎,它在死前將孩子託付給我,事情就是這樣的。父皇,要不你給這隻小老虎賜個名字吧,我打算養它。”雨天瑤抱着小老虎很久了,已經對它有了感情。
她大可自己給小老虎取名字,但她不要這樣。如果是父皇取的名字,那這隻小老虎的身份可就不同了。皇上親自賜名的老虎,說出去都威武。
“如此危險的猛獸,你還是不要養的好,萬一被咬着了。”
“不會的,它非常的聽話,而且很有靈性。父皇,你就給它賜一個名字嘛!要威武霸氣的名字。”
皇上最受不了的就是雨天瑤的哀求,幾乎是什麼都聽她的,她說要賜名,他就賜名:“那就叫它天虎好了。”
“天虎。這個名字不錯。我叫天瑤,它叫天虎,是我雨天瑤的虎,天虎。”
“瑤兒,你竟然知道朕取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了不得啊!”皇上聽了雨天瑤那句‘我雨天瑤的虎’,驚訝不已。
他給這隻老虎取名天虎的真正意思就是這個。
“那是因爲咱們父女連心嘛!”
“父女連心,好好好……真是好啊!看來朕的瑤兒長大了,懂事了。你最近的表現真的讓人非常吃驚,但也讓朕很滿意。你娘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的。”
“人都是會長大的,不可能一直不懂事。我以前就是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什麼是感情,所以纔會盲目圍着左朔功轉。”
“那你現在知道什麼是感情了嗎?”
“這個嘛……”雨天瑤答不上來,看向素熠飛,然後難爲情地低下頭去。
她對素熠飛的感情是什麼樣子的,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不認爲短短的幾天自己就會愛上一個之前從來都不認識的男人,可是心裡對他的感覺卻不太一樣。
或許這是感情的萌芽階段吧。
素熠飛接觸到雨天瑤的目光,對她微微笑了一笑,表面上風輕雲淡,心裡其實很複雜。他們剛剛就聊到了感情的事,只是這段感情來得太突然,他一時還不能接受,無法適應,但心裡對雨天瑤的好感不是假的。
鬼丫頭,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或許過不了多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雨天瑤似乎感應到了素熠飛心裡的所求,面帶微笑對他點頭,像是答應了給他時間。
而素熠飛也很默契的回她一笑。
兩人眉來眼去的,皇上都看在眼裡,只是他不怎麼中意素熠飛,所以沒有吭聲,轉移話題,免得這兩人還在眉目傳情:“瑤兒,過兩天就是祈福之日了,按照慣例,由皇后帶領宮中的女眷以及大臣的夫人前往雲佛寺燒香求福。你身爲一國的公主,肯定是要去的,到時候要多加小心。”
“父皇,現在是狩獵大賽,你說這事是不是扯得有點遠啦?放心吧,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好好的。”只是去拜個佛、燒個香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雨天瑤不知道,這個祈福之日,將是她第一次面臨強敵。
狩獵大賽的最終結果是平正弘打得三隻野兔,獲得第一名。第一名都只是打得三隻野兔,第二、第三名就不用說了,這種成績放出去,哪怕第一名也是個笑話。
雖然平正弘獲得了狩獵大賽的第一名,可是他的光彩卻不如雨天瑤得到一隻小老虎,個個人都圍着雨天瑤轉,對她各種讚賞。這原本該是第一名纔有的待遇,結果全被雨天瑤一人承包去了,真是氣人。
“皇兄,莫要衝動,左朔功的下場你難道沒看見嗎?雖說左朔功是咎由自取,但父皇有意偏袒雨天瑤任誰都看得出來。不知皇兄有沒有發現,咱們這位尊貴的刁蠻公主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平正宇勸說平正弘,免得他意氣用事,以至於引來麻煩。
平正弘雖然脾氣衝了點,但還是個知道大局的人,就算再生氣也不會亂來,細細想了想平正宇說的話,疑惑不解:“有什麼不同?不都還是那樣的驕揚跋扈嗎?”
“是,她的確還是那樣的驕揚跋扈、刁蠻欺人,但是卻比以前聰明瞭許多。以前她只是單純的刁蠻,但是如今,她的刁蠻之下藏着睿智,稍有不慎,你就會被她算計,左朔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覺得了。要不是左朔功自己承認對她射箭,即便父皇再如何偏袒她,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父皇也不會重罰左朔功。但左朔功卻自己說了出來,如果不是雨天瑤太過聰明,就是左朔功太笨。其實左朔功是挺笨的,從他最近做的那些事就不難看出來。在父皇面前貪生怕死,欲將父皇送給刺客,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事後還一點覺悟都沒有,依然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在他看來,不是雨天瑤變聰明瞭,而是左朔功太笨了。雨天瑤雖然不笨,但也不至於聰明到可以充當謀士的地步。
平正宇沒有再多說,暗中觀察着雨天瑤,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就因爲沒有發現異樣,他才誤以爲自己剛纔所想的是錯覺。或許真的是左朔功太笨了。
到底是雨天瑤變聰明瞭,還是左朔功太笨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雨天瑤自己知道。當然是前者,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雨天瑤。
狩獵大賽就這樣結束了,以平正弘打得幾隻野兔子的成績獲得第一。然而這件事傳出去之後,得到不是衆人的讚揚,而是譏笑。
原來打幾隻野兔就能得第一,外面隨隨便便的獵戶都比這強。
雨天瑤也不太明白爲什麼狩獵大賽會有這樣的結果,回到皇宮之後就找皇上問:“父皇,狩獵場上的獵物都跑哪去了,爲什麼沒人打到獵物?”
“因爲朕早就讓人將裡面的危險猛獸趕走,只留下一些小獵物。”
“爲什麼要這樣?難道是想看看那些皇孫貴族、達官子弟的真本事?”
“不是。是因爲你。”
“啊?因爲我?爲什麼?”
“因爲朕知道你去了狩獵場肯定會亂跑,而且你又不喜歡帶護衛,萬一遇到猛獸怎麼辦?所以朕只能讓人將狩獵場裡的猛獸全部趕走,只留下一些小動物。”
“父皇,你對我真好。”雨天瑤抱着皇上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心裡滿滿的感動。
有這麼好的父親疼愛她,她真的很幸福。
皇上用手輕輕虎摸着雨天瑤的頭,慈愛說道:“朕答應過你的母妃,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絕不能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不能受到一星半點的傷害。朕對不起雨妃,只能將對她的虧欠彌補在你身上。你也別想太多,朕是真的很喜歡你這個寶貝女兒,尤其是最近,你的表現讓朕非常滿意,深得朕心。”
“父皇,能跟我說說你和母妃的事嗎?我已經長大了,該知道的事還是要知道的吧。”
“既然你問了,那朕就告訴你,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你的母妃是江湖中人,因爲受到仇家的追殺,無意中躲入了朕的房間中。當時朕正在外面微服私訪,住在一個小鎮的客棧裡。然而仇家發現了你母妃躲在我的房中,於是破窗而入,圍殺她。朕見她一個弱女子,又身受重傷,便出手相救。”
“原來是這樣啊!也就是說,父皇英雄救美,母妃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多麼好的邂逅啊!”
“並非如此。”
“不是這樣嗎?那是怎麼樣的?”
“其實也相差不了多少。朕因爲出手相救,得罪了追殺你母妃的人,所以他們連朕也一起殺。當時他們並不知道朕的身份,以爲朕只是個普通的江湖人,於是一直追殺我們。朕和你母妃在逃亡的過程中,相互有了好感,便許多了承諾。朕答應你母妃,此生絕不負她,定會立她爲後,可是……”
“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不同意母妃做皇后,所以多加阻攔,肆意破壞,導致了你們不得相守。”
這麼狗血的劇情,她用手都能掰得出來。不過在皇宮大院裡頭,這種事常有發生,不足爲奇。一國的皇后往往不是皇上想讓誰做就能做的,還要考慮各種因素,只要有一點點不符合,勢必會有很多人出來反對。
這就是做皇帝的悲哀啊!
“瑤兒真是越來越聰明瞭。”皇上苦笑不斷,可見他心裡是多麼的難受,但他還是忍住痛苦,繼續往下說:“太后不同意朕立雨妃爲後,以死相逼,朕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立她選的人爲皇后。但朕萬萬沒想到,在立後大典之時,太后竟然對雨妃下手了。雨妃當時剛生下你不久,身體還很虛弱,哪怕她出身江湖,也敵不過多位高手的聯手攻擊。”
“母妃是太后害死的。”雨天瑤得知事情的真相,雖然自己不是真正的雨天瑤,但她內心之中的怨恨卻極其強烈。
皇家果然是很少有親情,深宮裡的女人更是狠得不得了。
“朕不想瞞你,你的母妃的確是被太后害死的。朕趕到之時,雨妃已經受了重傷,沒多久便死在朕的懷中。雨妃臨死之前只求朕做一件事,那就是好好保護你、照顧你,不要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而從那個時候開始,朕就不曾再在太后的面前路過笑容,母子之間彷彿隔了幾座山,陌生了不少。過了幾年,太后就搬到名苑山莊去住了,至今還在那裡。朕因爲心裡只有雨妃一個,不願再要別的女人,所以後宮之中就只有皇后一個女人。”
“父皇,其實在所有人當中,你是最難過的一個吧。一邊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邊是生你養你的母親,你想恨又不能恨,這種感覺一定很痛苦。父皇,你好可憐呀!”雨天瑤把皇上抱得更緊,終於明白他爲什麼如此疼愛她了。
父皇是個癡情專一的好男人,身爲一國之君,能對一個女人如此用情,真的不容易啊!
“再怎麼痛苦,這些年也熬過來了。如今朕別無所求,只求你能幸福快樂。瑤兒,朕見你和素熠飛走得挺近的,你是不是喜歡上素熠飛了?雖說素熠飛也是大臣之後,朕也不嫌棄他們素家,可是他這個人實在是……”皇上只要一想到素熠飛是個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文不行武不會,沒用的廢物,心裡就厭惡。
他怎麼可能讓唯一的寶貝女兒嫁給這麼一個人?他不求素熠飛有多麼的才華橫溢,起碼人品要過得去吧?
“父皇,還有一年的時間,你急什麼?我和素熠飛到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還不一定呢?有時候看人不要只是看表面,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着?人不可貌相。”雨天瑤沒有正面回答皇上的問題,給他一個玄乎乎的答案。
“人不可貌相,他怎麼個不可貌相法?朕承認,他長得是不錯,但看人不能只看長相,品德才是第一。”
“每個人對相同事物的看法不同,對人的看法也不同,這個不好說。父皇,你只要記住一句話,如果我真的能和素熠飛走到一起,那絕對會成爲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有那麼誇張嗎?”
“有的有的。”
“看來你是真喜歡上那個臭小子了。”皇上重重嘆了一口氣,就算再不願意要素熠飛這個女婿也沒得選擇,誰讓這小子被他的寶貝公主喜歡上了呢?
“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嘛!做人就應該開開心心的,如果母妃見到你整天愁眉苦臉,她也會不高興的哦。父皇,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見。”雨天瑤對皇上揮揮手,然後踩着歡快的步子離開。
她必須在父皇面前儘量保持笑容,這樣父皇的心裡纔會好受一些,開心一些。
皇上看着雨天瑤離去的背影,真的笑了,開心的笑了。女兒的乖巧懂事,讓他感到高興。
如果他到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人,把皇位傳給瑤兒也沒什麼。他可從來沒想過把皇位傳給平正弘和平正宇,雖然他們是他的親生兒子,但他們沒有造福百姓的心,不配做一國之君。
雨天瑤哪裡知道皇上有這樣的想法,此時此刻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小心翼翼照顧着那隻小老虎,天虎。
天虎剛被她帶回來的時候還奄奄一息,經過她的細心照顧,才半天的時間,它已經精神了不少,現在正窩在雨天瑤爲她準備的小窩裡,舒舒服服地睡着。
冬花在一旁看着雨天瑤照顧老虎,心裡毛毛的,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公主殿下,你真打算在宮裡頭養一頭老虎啊?你身邊已經有一隻黑乎乎的蟲子了,再加上一隻老虎,這裡都快成動物世界咯。”
“我都已經帶回來了,還有假的嗎?”
“可是萬一它長大之後亂咬人,甚至吃人怎麼辦?”
“到那時候再說吧。我受它的母親所託,就不能不管它。”雨天瑤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直覺告訴她,天虎不是一般的虎,絕對不會發生冬花所說的那種事,除非有人招惹它,否則它不會亂咬人。
“到時候再說的話,會不會有點晚了?奴婢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平日裡和公主走得最近了,以後也是跟這隻老虎走得最近的一個,如果它長大了真的會亂咬人,會吃人,那奴婢豈不是很危險?”
“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讓你去伺候別的主子。”
“不不不,奴婢一點都不怕,一點都不怕。”冬花一聽要去伺候別的主子,立刻不敢再多抱怨。
笑話,有那麼好的主子,她怎麼可能還會去找別的主子?自從公主一個多月前爲左朔功自盡之後,醒來就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個很好的人,她纔不會丟着這種主子不伺候,跑去伺候那些動不動就打人的主子呢!
“好了,你去休息吧。”雨天瑤只是嚇唬嚇唬冬花,從來就沒打算讓她離開。冬花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這樣的人當然是放在她身邊比較好。
不過她的秘密應該瞞不了多久吧。她得罪了那麼多人,這些人全都是沒什麼氣度的貨色,明的暗的肯定會對她不利,爲了自保,就算泄露身懷絕技的秘密,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想泄露這個秘密。
“天虎,我們睡覺吧。”雨天瑤把天虎抱起來,帶到自己的*上,打算抱着它睡。
天虎睡得很沉,被雨天瑤抱起來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不知道它是真的睡得沉還是不反抗被主人摟抱?
雨天瑤纔剛把天虎放到*上,後面就傳來了素熠飛調侃的聲音:“你真打算跟一隻老虎同*共枕啊?”
素熠飛只是說了一句話,聲音並不算太大,但天虎卻醒了,睜開眼睛,怒視着他,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
“喲……想不到才丁點大小的虎,竟然那麼兇。”
“素熠飛,你大晚上的跑到我房間裡來幹什麼?要是被人發現了,那我豈不是名節不保?”雨天瑤看到素熠飛以至尊劍劍主的身份亮場,一點都不驚訝,還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滿意點點頭,誇讚道:“不錯嘛,這次變裝進步多了,起碼嘴巴遮住了,手掌看不到了。”
“再讓人認出來的話,我這個至尊劍劍主就不用混了。”
“說吧,大晚上跑來找我,有什麼事?別告訴我你只是來看看,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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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果然聰明。走,帶你飛一圈,然後再慢慢說正事。”素熠飛抓氣雨天瑤的手,帶着她從窗戶飛出去,然後召喚出至尊劍,在空中御劍而行。
雨天瑤沒有發出驚叫之聲,似乎對這種飛在半空中的事一點都不陌生,只是御劍對她來說還太懸,站在一把劍上,她總覺得自己怎麼都站不穩,要掉下去了,可她又不想表現得太弱,不向素熠飛求助,結果一個沒站穩,掉了下去。
“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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