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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鎮越氣得眼眶都紅了,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你要是再敢說楹娘一句壞話,我就打掉你的狗牙!”
他看起來就一頭被惹怒的雄獅,渾身都釋放出凜冽的殺氣。
嚇得秦鎮河心神一顫,敢怒不敢言。
秦鎮山連忙將他扶起來,低聲警告他:“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死者爲大,你就少說兩句吧。”
秦鎮河心裡挺委屈的,他說的都是事實啊,老四憑啥打人啊?!
但論體格,他完全不是老四的對手,只能憋屈地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秦鎮山拉着秦鎮越坐下,塞了碗熱茶放他手裡,好聲勸道:“大過年的,大家都應該和和美美的,喝點水消消火。”
秦鎮河扭頭看見唐蜜站在門口,知道自己剛纔捱揍的畫面被她給看到了,他覺得丟了面子,神色越發不好看,立即站起身:“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不等大哥迴應,秦鎮河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唐蜜走到秦鎮越身邊,小聲問道:“爹,您沒事吧?”
面對自家人,秦鎮越臉上的怒色緩和了些:“沒事。”
“趕了半天的路,您也該累了,要不回房去休息吧?”
經過剛纔的事情,秦鎮越早已經沒有了繼續閒聊下去的興致,他順適點頭應下:“嗯。”
秦老太太去世後,四房分別得了一個小院,西院被劃分給了四房。
這次秦鎮越一家人來拜年,晚上就是住在西院。
這會兒秦穆帶着弟弟們已經把西院給收拾好了,這裡的擺置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就是多了點灰塵。院子裡許久沒人打理,覆蓋着厚厚的積雪,顯得有些清冷。
秦鎮越謝絕兒子們讓他睡在上房的提議,他徑直去西廂房躺下了。
唐蜜將剛纔秦鎮越揍了秦鎮河的事情說給秦家五兄弟聽。
秦烈嗤道:“打得好,活該!”
秦穆上下打量唐蜜:“你被嚇到吧?”
“是咱爹打了二伯,又不是二伯打了咱爹,我有什麼好怕的,”唐蜜笑着說道,“不過覺得二伯應該不會就此罷休,他肯定還會想辦法來套咱們家做豆腐的方子。”
說句實話,她並沒有把這麼一個做豆腐的方子放在心上,能賺錢的方法有很多,即便不做豆腐,也還能做別的。
更何況秦家豆腐之所以能賣得好,除了豆腐本身帶來的新鮮感,應該還有靈泉水的原因。
是因爲有了靈泉水,那些平凡無奇的豆腐才能變得格外好吃。
即便別人學會了做豆腐的方法,做出來的豆腐也肯定跟秦家的豆腐有所差別。
所以唐蜜一點都不擔心自家的生意會被搶走。
她反感的是秦鎮河這個人。
這人圓滑如蛇,一肚子的算計,當初秦鎮越帶着妻兒被迫離開秦家的時候,他不曾伸出過援手,後來秦鎮越一家艱難求生的時候,他也是視若無睹,眼裡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兄弟親情。
如今秦鎮越一家有了一門賺錢的手藝,秦鎮河立刻就像是蒼蠅一樣飛過來,腆着臉皮想要分一杯羹。
可是憑什麼呢?
不捨得付出,卻想白得好處。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秦容溫聲說道:“放心,只要咱們家不鬆口,二伯就別想知道做豆腐的方法。”
秦朗也道:“對啊,咱們家現在可不比以往,咱們不僅賺了錢買了地,而且三哥還成了秀才。二伯要是敢欺負咱們,咱們就直接給他碡去,咱們不怕他!”
秦穆頷首認同:“五郎說得對,咱們有底氣,不用怕他。”
秦羽淡淡地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會被二房的人爲難,反正咱們只待兩天就會回去,他們二房的人再厲害,手也伸不到東河莊去。”
聽到他們說的話,唐蜜安心多了。
她將店鋪的事情說給大家聽,大家表示對那個店鋪都很感興趣。
秦穆:“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今天去看看那個店鋪吧?”
唐蜜一口應下:“好啊。”
“爹已經睡下了,這事兒就不跟他說了,讓他好好休息,咱們去看看店鋪,看完之後再回來跟他商量。”
“嗯。”
唐蜜穿上兔毛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跟在秦穆身後走出西院,跟他們一起出門的還有秦烈秦容和秦朗。
他們去找郭氏和秦鎮山,說明來意後,秦鎮山當即叫上兒子秦印,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出門了。
店鋪的主人已經回老家過年去了,他把這個店鋪交託給郭氏的兄長處理。
郭氏的兄長名叫郭忠,是個忠厚老實的中年男人,他得知有人要看店鋪,二話不說立刻就拿上鑰匙,跟着秦鎮山等人往店鋪走去。
店鋪就在西街的街口,跟鮮香樓隔得不遠,面前是一條整齊的石板路,地理位置確實非常好。平時唐蜜跟着秦穆來趕集的時候會經過這裡,這裡的人流量很大,很適合開店做生意。
郭忠打開門鎖,帶着大家進去看,他不善言辭,不知道該怎麼推銷,只能眼巴巴地站在旁邊。
這個店鋪有裡外兩個屋子,外面是門店,裡面還有個小廚房,是用來做糕點的,主人家子似乎走得比較匆忙,那些做糕點的用具還放在屋裡,沒來得及收拾。
再往後是個四方形的小院子。
說是小院子都夠不上,嚴格來說就是個天井,面積不大,中間以後一口水井,地上全都鋪好了石磚。
這裡有個後門,推開門是一條小巷子,巷子裡住着兩三戶人家,這會兒應該都出去拜年了,門都是關着的。
穿過巷子再走一小段路,就能到秦家的宅子。
店鋪上面還有兩層樓。
二層是個住房,應該是店鋪主人一家住的地方,兩個很小的房間,剛好夠擺下兩張牀和一個木櫃,再往上是個小閣樓,裡面存着許多雜物。
唐蜜轉了一圈下來,心裡挺滿意的,她向郭忠詢問:“您的朋友是打算長租,還是短租?”
郭忠忙道:“是長租,他家出了點事,急着要用錢,所以頭年必須要一次性交滿一年的租金。”
“也就是說,至少也得租一年,對嗎?”
“對。”
“這個店鋪只能租,不能賣嗎?”
郭忠愣住:“賣?你們要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