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跟在了少爺的後面,覺得自家少爺可能現在更希望跟顧家阿蓮在這裡賞花,若是顧家阿蓮在這裡,估摸着會沒皮沒臉的巴着自家少爺的手,然後嬌滴滴的撒嬌吧!
阿郎一想到那個畫面,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果然還是覺得在峭壁上不屈不饒的想要採花的顧家阿蓮纔是他所欣賞的,至於嬌滴滴的顧家阿蓮,想必少爺心裡面也是十分喜歡的。
“少爺,京裡面已經來了好幾封信了,似乎是要您回去啊!奇怪,他們這麼急做甚。”阿郎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明明來的時候,話裡面的意思,倒是讓他們想要在這裡呆多久就呆多久。
李容泰微垂着頭,看着被自己踩在腳下的野草,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也許是因爲家裡頭沒有了可以讓他們在外頭吹牛的源頭。”
阿郎覺得自家少爺,現在居然學會了講冷笑話了,這笑話可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怎麼好笑。
“少爺,您這話說得我心裡怪心酸的,您要是真的不願意,也沒有人敢真的勉強您的,少爺,您是不是不想再去考科舉了。”阿郎覺得自家的少爺根本就不適合官場,但是京城李家卻是巴不得少爺趕緊下場考試。
一個世家如果想要一直在別人的眼前出現,或者是可以在權力中心徘徊,那麼培養出色的後生也是必不可不少的,若是家裡頭出個聰明的後代,那麼對家族的興起又是一大助力。
“你想得太多了,我並沒有不願意去考科舉,況且,不是還沒有到時間嗎?無需這麼着急,有時候權利是一件好東西,它可以讓你輕而易舉的得到很多的東西。”李容泰轉過身,算是第一次與阿郎說了這樣的話。
沒有人天生就是翩翩貴公子,淡薄名利只因爲他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如果處在權利的漩渦,那麼就算是你不想要權利,你也會拼命的伸手去爭權利,這世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已,但是如果自己不強大起來,那麼不管是何人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自己的身不由已攪合得更亂。
“少爺……”阿郎酸了鼻子,覺得自家少爺真的是太苦了,比他還要苦多了,他只要想着保護好少爺就行了,平日裡吃吃喝喝也沒有想太多。
“行了,不要做這副小女兒姿態,很難看。去問問夫人,是否要吃了素齋再下山。”李容泰有些嫌棄的看着他這副樣子,吩咐他去做事情。
阿郎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即跑得飛快的去了李夫人賞花的地方,問明瞭情況後,便飛奔回來告知了夫人的意思。
“說是想在這裡吃了萬佛寺的素齋再下山,夫人似乎對這裡挺感興趣的,估摸着是因爲好久沒有出來了。”
萬佛寺的素齋倒是如同穆青所說的,一般來這裡的香客,都會願意來這裡嚐嚐,當然有錢的可以給個包間,而沒錢的則是在廚房的大廳裡面吃,而且飯菜也是不一樣的。
李容泰他們坐在小沙彌安排的包間裡面,安靜如雞的吃完了一頓素齋,李夫人便藉着看到一些不認識的花,將李容泰叫到了百花園裡面。
“你剛纔可是將阿青給惹哭了,你這個孩子啊,怎的這腦袋就是不開竅,就算是你真的不喜歡穆青那孩子,你也不能夠當着這麼多的人面說出這樣的話,對她的名聲多不好。”李夫人有些嗔怪的看着自已的兒子。
李容泰倒是沒有因爲她的責怪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只是淡淡的回聲道:“母親這話說錯了,只因她多次糾纏,所以我才與她說得明明白白,既然不喜歡的話,自然是要當斷則斷。她近日一直往李家跑,兒子覺得穆家也該好好管管,原本這話並不需要我來說,但是這次是我越矩了。”
李容泰朝着自己的母親行了一禮,衣袖翻飛翩翩貴公子立在百花從,路過的姑娘們看到後,都不由得紅着臉駐足。
“這也要怪我兒長得太過於俊美,才惹得這些姑娘們心思浮動,不過她畢竟是你的表妹,有時候也得留些情面的。”李夫人輕輕的嘆了口氣,語氣倒是有些誠懇。
李容泰微微的皺了皺眉,這話其實他以前曾經說過的,但是現如今還是要再說一次。
“母親,雖說這次的事情母親並沒有明着伸手管,但是我也不希望母親您暗着幫着穆青,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母親您不要再搖擺不定。我知您嘴上雖答應我不會再插手,但是您心裡面卻還是希望我娶了穆家的姑娘。但,還是那一句話,父親娶了母親就已經足夠,不需要兒子再與穆家過於牽連。”
“你是我的兒子,難道你的婚事我就不能夠管,娘什麼時候插手過你的事情,但穆青她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她這麼喜歡你,往後要是嫁與你,肯定會對你十分好的,也不會對你有異心,娘是有私心,可是這私心更是希望我的兒子以後過得更好。”
李夫人終於是生氣了,她總覺得自己像是遊離在穆家之外似的,在這裡養身體丈夫也沒有來過信,她心裡面想得也多,氣壓在了心裡面自然是身體不見好。
一旁伺候的穆媽媽見夫人生氣了,恨不得現在就拉着夫人的袖子,但是在少爺的面前,她可不敢再做任何的小動作了。
“她喜歡我與我何干,嫁娶這樣的事情得雙方覺得好才行,我不覺得好母親您竟會覺得好嗎?”李容泰並沒有因爲她生氣聲音而有所提高,依舊是平平淡淡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李夫人氣得直捂着胸口喘氣,她看着兒子的臉,拿着帕子按着自己的眼角:“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孩子。”
這話一說出口,不說穆媽媽了,就連站在李容泰後在的阿郎也是一臉驚色,心裡面都想着,夫人這是不是氣瘋了,居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你若是我的兒子,怎的從來沒有見你聽過孃親的話,平日裡請安也是不鹹不淡的,你父親冷落我,你也不見爲孃親說話,要是換作旁人家的兒子,恐怕早就已經和自己父親吵起來了。但是,你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情緒,我真是懷疑。”李夫人心口的氣看似也是憋了許久,話一出口就有些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