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
“哎喲喲,真慘!”四周都是一片嘆息,有些人忍不住捂着眼睛,場中,一個赤裸上身的男人被一個女子死死的擒住右手扭到背後,手都快變形了,脖子被另一手勒住,臉都快憋紅了。
“認….認輸!”男子好不容易從嘴裡吐出這句話,女子這才放手。
“一個個一天天都不知道練了些什麼!”女子緊皺着眉頭,看着周圍的男人。倒是弄得他們都不好意思正眼看着他。
“我們又不是浩哥…….”之前快被勒死的男子小聲的嘟囔着。
“你說什麼?大聲點。”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看着女子佈滿殺氣的臉,男子趕緊爬起來就跑。
“都聽好了,訓練都要加倍,被整天顧着喝酒!”
“是…”
因爲喝酒,這羣士兵被修理的很慘。
“霸王花就是厲害啊。”人羣中走來一人,魁梧,豪氣的束髮十分明顯,身穿着一套重扎甲,腰間胯着一把玄刀。他一出現,在場的士兵紛紛施禮:“王將軍!”
“嗯,又是喝酒被修理了吧?”這一問周圍的士兵都不好意思出聲了。
“呵呵,酒催血性,平日喝酒注意限酒令的規定量數就好,畢竟萬一有戰鬥,可不能因酒誤事。”王廣平淡的說着,作爲軍隊的將領,平日裡他訓練的時候要求十分嚴格,但是放鬆的時候,卻是和藹可親,公私分明,對將士們都很好,深得軍心。
“李清,你也注意點,畢竟他們不是啊浩,你那怪力,可不是那麼好受的。”說着看了一下之前‘折磨’着士兵的女子。
“就是嘛~哎呀呀,平時浩哥不知道被折磨的多慘呢~”一旁走來一名女將,英姿曼妙,看上去既清靈又瀟灑,一頭短髮更添了幾分男兒氣。來人正是統軍副將,此時伸着魔爪向着李清的腰部捏去。
“莫姐!”
“你們兩個姐妹花啊,這樣動手動腳小心點啊,周圍這羣狼崽待會血性上來了。”
“喲,我倒是要看看這羣狼崽能有多狼”說着‘莫姐’把手捏的咔咔作響。周圍的‘狼崽’都趕緊倒退…..
“呵呵呵,別貧了,小莫,今天啊浩他們應該準備回來了吧,等他們偵查的消息,如果沒有敵軍的動向的話,我們就要準備換防了,你要提前做好準備!”
“放心將軍,都已經在準備了。”
“嗯,那行,你記得…………”
“嘯~!”正說話間,一聲清亮的鷹啼傳來,引的衆人擡頭查看。
“哎!快看,是啊飛!”
“對啊,浩哥他們回來了。”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只有王廣似乎發現了不對勁,蹙着眉頭。
“唉,阿飛怎麼了?”似乎也有人發現啊飛不像是平時的狀態,飛的樣子歪歪扭扭的。
“它背上那是什麼?揹着個包?”
之後,衆人便是看到,阿飛以急速‘砸’了過來。離的越來越近。
“那….那是一個孩子?!”有着眼尖的士兵看到了,喊了出來。
“傳令!醫護立即準備!”王廣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立即下令。而就在他說完之後,數息的功夫,啊飛已經到了近前,急速的張開翅膀緩衝,落地,整個鷹軀,徹底的癱倒在地,背上是一個小男孩,五六歲的模樣,死死的抓着繮繩。趴在鷹背上。
衆人涌了過來。
“都圍過來幹什麼!警戒!”一聲令下,崗哨的士兵立即返回崗位,李清衝了過去,輕輕的抱起孩子,孩子腿都軟了,癱軟在地,抱起來都費事。莫姐直接接手了,李清才俯下身,輕輕的撫摸着啊飛,阿飛已經沒有了力氣,張開鷹喙拼命的喘着氣。還有一些士兵在卸下阿飛身上的包袱。
“是什麼東西啊,爲什麼啊飛要背那麼多東西….”
“快打開。”王廣有些着急,等到包袱打開以後,四周死一般的沉寂…..那裡,有着一堆的靈師牌,還有着一封信。
靈師牌,對於靈師而言,這是一種表明自己的身份的東西,還有着記錄戰功的作用,取下靈師牌,一般來說只有兩種情況,第一是平時休息了,洗澡,睡覺,或者是回到了大後方,部隊進行修整,靈師的士兵可以離開軍隊去逛逛放鬆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靈師牌不會帶在身上,稱之爲‘歇牌’。而另外一種,就是當犧牲的時候,活着的靈師會爲自己的隊友取下靈師牌,這種叫做‘滅牌’但是很多人不喜歡這樣說,畢竟滅字不好聽,所以大家一般都將取下來這個動作沿用,稱爲‘下牌’。
眼前這些靈師牌,很明顯的意思,是‘下牌’了。
王廣接過包袱,右手提出那封信,清點着靈師牌。:“騰豪的,毅律的,陳清,陳世兩兄弟的….”一張張靈師牌,一個個名字,雖然自己已經不知道像這樣點過多少靈師牌了,但是王廣還是有點手抖。
“沒有啊浩的….”
“他們的隊伍有多少人?拿名冊過來!”
“不用拿了,他們出發前我才點過人…..除了啊浩的靈師牌,其餘的弟兄都在這裡了…..”莫姐在一旁出聲,聲音中也有些哽咽。
王廣拿起靈師牌,單手撕開信封,甩開信,信中的字體是啊浩的。
閱畢,王廣神情嚴肅起來:“傳令全軍,備戰!四周巡邏戒備!來人,立刻把阿飛帶去休息!”令聲一下,原本還聚集在一起的士兵趕緊都回營整備,進入備戰狀態。啊飛也被抱起來帶去醫護隊。
李清是部隊的步兵將領,正要起身,被王廣叫住了。同時王廣還讓身旁的傳令去叫來另外一名弓箭手將領。
“隨我來。”三人疾步走入將帳。莫姐把孩子放了下來。王平神情嚴肅的看着他們,一邊將信遞給了莫姐:“啊浩在信中說他們在回程的時候遭遇了戾靈,附近村落的居民”受到了襲擊,阿浩他們爲了支援,和戾靈交戰,可惜…….”
“等等,啊浩他說是戾靈的正式軍隊,不是散軍。爲什麼會襲擊村莊”
“他們…..是向着我們來的。”說着,看向了孩子。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李清俯下身,撫摸着眼前的孩子,兩道淚痕還掛在臉上。
“我叫…朱立兒。”
“孩子,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我爺爺還有爹爹叔父們上山取木,有怪物…..嗚嗚…….我爹他們都死了,有很多哥哥來救我們,也死了……嗚啊!”
“.………”
孩子泣不成聲,說話一節一節的。大概的意思也就是戾靈在行進的過程中和他們相遇了,而且還展開了殺戮。
王平拿出地圖,手中點指着上面標記着的幾個村落。
“爲什麼如此前線的地方居然還有着村落?”
“唉,村民世代在這爲家,習慣了,有戰事就走,沒有戰事就以爲太平了,又搬了回來。”
“孩子,你是哪個村落的?”三言兩語,從孩子口中問了幾次,纔對附近的環境有了概念,王平在地圖比劃着,終於確定了下來
“沒有名字的?”
“嗯,是個新的村落。”
“戾靈是經過?啊浩他們爲了救村民才交戰的嗎?”
“應該是這樣,恐怕戾靈的目標原本是我們。半路就被發現了。”
“最近一直很太平,看這個樣子,恐怕是要偷襲我們。”
“而且……”王平一直在比劃着什麼,半晌之後,突然倒吸了一個涼氣。
“怎麼了?”
“如果按照啊浩的位置去推測,我想,戾靈肯定不是全軍都去圍攻他們,所以,按照戾靈的行軍速度來看…………他們最多隻有兩天就會到我們這裡。”
聽到這,李清和莫姐都心知不妙。這欲說話,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將軍,聽說有事找我?”
賬外一人立於門口,手中提着一把巨大的弓箭,有一人臂展之長,身上倒是沒有鎧甲的影子,一襲長衫。
“楊風,快來。”簡單的說完情況,那名喚楊風的男子也看完了信,臉上毫無表情。
“現在如果備戰,弓箭手的製備如何?”
“之前消耗的弓箭還沒有補齊,但是如果只是一戰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行,我推測,應該就在兩天戾靈就會出現,我們現在要馬上進行備戰。”
“明白了。”說完,楊風頭也不回的走了。
“眼下啊浩不在,我們的騎兵沒有人統領,李清又是步兵將,騎兵副將戈輝的經驗我還是不放心,小莫,就由你來統領吧。”
“末將領命!”
走出賬外,四周出現了士兵的陣列,眼前的士兵都是南武軍的士兵,這南武軍就是王平的軍隊,說起來王平也是在南線赫赫有名,但他不是因爲自身的實力而聞名,其妻兒都是犧牲在了南線,從那之後,王平就沒有去過其他的戰線,論起資歷,南線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也正因如此,在靈師中王平有着‘南線第一將’的稱謂。眼下,因爲啊浩所送出來的消息,全軍都已經進入了備戰。
“弟兄們!…..”王平把情況簡單明瞭的一說,也不隱瞞什麼,說完之後,下了軍令,全軍動員起來,開始了回到崗位上戒備。楊風帶着弓手,四處設下崗哨,做完一切,轉眼已經是天黑了。
“我們要不要報告後方,請求援軍。”
“情況不明確,還是先不要太大動作,我們等探子的消息就好。”因爲進入了戒備,南武軍派出了士兵打探四周的情況。
“阿浩,希望你不要有事啊……….”
“紀芸,不要亂動!”少女擺弄着從男子身上卸下來的兵甲,充滿了好奇。
“爺爺,你說他怎麼會從上面摔下來的?”
“不知道,可能失足了吧。”老人正拿着一塊布,不斷的擦拭着男子傷口周圍,保持乾淨。時有靈力泛起,灌入男子的脈絡中。
這是一間不起眼草屋,昏暗的燈光不斷的搖曳。老木桌上擺着男子的兵甲,地上臥着兩隻黑色的虎,一雄一雌,安安靜靜的看着老人給男子處理傷口。
“大黑,小黑,你們餓了也不可以吃這個人哦!爺爺好不容易救活的。”
“.……..”那‘大黑和小黑’根本就沒搭理少女,長着大口,打了個哈哈,依然靜靜的臥着。
“行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紀芸,你去弄點草藥來。”
“好勒~”少女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拿草藥。
藉着昏暗的燈光,老人家來到桌前,看着眼前的兵甲,還有旁邊的靈師牌。
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