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着平臺轉了幾圈,最後竟目光齊聚在中間位置,那裡有一個十幾丈大小的圓形大陣圖。
二聖此前未曾見過類似的陣圖,看的蹊蹺,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牛二看過之後,心頭一震。說起來,這巨型的圓形陣圖與那太極運行的陣勢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然,二者只是形似,還是有很多不同點存在。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我看它是道!”青雲道長沉吟了片刻,單手指着大陣圖給它下了定義。
“不然,不然。青雲兄,我看它是佛!”普度上人唸了一聲法號,固執的說道。
牛二搖頭不語。
二聖見牛二沒有說話,主動問他道:“玉兄弟,你對此有何見解?”
“見解麼?……我看這是一個高人!”牛二苦笑道:“我們費盡千辛萬苦,前後共歷經近五十年才登上這聖山的山頂,而此大陣圖早已經畫好了,它不是高人是什麼?”
二聖一陣唏噓。
“玉兄弟,你看這大陣圖所畫爲何意?”青雲道長湊近牛二,輕聲詢問道。
“它留在此處,應該是一個傳送法陣。”
“傳送法陣麼……”二聖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
“可是,我們根本無法預料,傳送法陣將會把我們傳送到哪裡去?”牛二緩緩說道。他經歷過數次傳送,哪一次也不見的好,所以,在傳送法陣這個問題上。他和二聖的想法不一樣,他高興不起來。
“那不會傳送到比這裡更糟糕的地方吧……”普度上人不解,試探着問牛二道。
“不見得!”
牛二趁此機會,將自己所經歷的蠻荒界。血海和洪荒界的事一一說了出來。他說的不算詳細,但是二聖聽了仍然瞠目結舌,驚異連連。事情有太多曲折,二聖的認知中根本就聞所未聞。
二聖聽罷默然不語。經牛二一說,他們對傳送一事心裡還真沒底。
但舉頭望天,仍然看不見天的盡頭,巨人傳言的聖山通天有誤啊,耗費了五十年。他們照樣一無所獲。
在山頂,除去此圓形大陣圖,再無他物。三人最後也只有聚集在大陣圖前,研究起它。
數日後。找到開啓大陣圖的機關,在機關上輕輕一點,這個圓形的大陣圖開始自行運轉起來。
大陣圖先是在圖形上發出刺目的青光,緊跟着,這個大陣圖閃爍出五彩斑斕的炫麗光芒。衆多的光芒交匯。逐漸彙集成一個立體的虛幻圓球。
那圓球的外圍,流光溢彩,分外的美妙。
這時,地上。大陣圖的邊緣,轟隆隆。突兀的冒出一個大石臺,使得這個大陣圖升起了三尺多高。在大石臺的邊緣。呈現出一個個凹槽,看大小,必然是嵌入靈石的地方。
三人圍着大石臺轉了一圈,查了一查,共有八個同樣的凹槽。
“此類傳送法陣必須使用極品靈石,大家湊一湊,看看夠不夠八塊。”牛二翻手取出三枚極品靈石,然後看二聖的反應。
二聖聽說是極品靈石,隨即就一咧嘴,肉痛的不行。他們猶豫了一下,還是取出極品靈石,湊夠了八枚。
將八枚極品靈石一一嵌入凹槽,三人迅速的跳上大石臺,走進幻化而成的虛幻圓球當中。
一陣青光暴閃,整個大石臺上,光芒閃爍,把中間的虛幻圓球完全遮蓋住。
一盞茶的時間,光芒逐漸淡去,那位於中間的虛幻圓球早已不知所蹤,而牛二和二聖的身影也同時消失不見。隨後,這個巨大的大石臺又一陣轟隆隆的運轉,落回了地面上,恢復到啓動之前的模樣。
……
牛二有了數次傳送的經驗,這次被傳送之後,腦袋雖然暈暈乎乎,不是十分的清醒,但他很快的就恢復過來。
睜開了眼睛,陡然發現,果然到了異地。只是細細的一打量,他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沒有返回到人間界,因爲天上仍然沒有日月星辰,空間到處白亮亮的,地上也白亮亮的,但並不刺眼。可是這裡沒有花草樹木,也沒有山川河流,看不到一絲的生機,卻感覺極爲空靈,清靜。
牛二喚醒旁邊的二聖,他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四處一看,問牛二道:“玉兄弟啊,這是哪裡?”
“不知道。”牛二非常誠懇的說道:“我也剛剛明白過來。”
二聖爬起來,歡快的圍着周圍跑了一陣,隨後索然無味的走回來,搖搖頭,說道:“看來此地還不如洪荒界,好像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倒不可怕,就怕遇到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牛二苦笑道。
三人運轉法力,這裡法力沒有受到禁錮,甚至於那洪荒界特有的禁飛也消失了,唯一不足的是他們那巨人般的身材復原回來,恢復了人間界原來的大小。
青雲道長試着御空飛行,雖然感覺上不如人間界那般流暢,可是好歹能夠飛行了。青雲道長落下地面,面色有些紅潤,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不過,爲了探明此地的環境,三人統一了意見,還是先步行較爲妥當。在這個未知的環境裡,御空飛行難免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三人儘量收斂了氣息,腳踩着鬆軟的白亮亮的地面,辨別的一個方位,就走過去。
走了大約一日的時間,三人停了下來,那普度上人指着腳下的一瓷瓶說道:“我們好像今日一整天原地踏步了……二位,看到了沒有,臨行之前,我服用了幾粒丹藥,碰巧丹藥用完了,我便把這個小藥瓶扔在了地上……”
普度上人扔小瓷瓶牛二是看到的,牛二搖頭不語。青雲道長可是震驚不小,他愣愣的跑過去,蹲下來,瞅了一陣小瓷瓶,臉上陰晴不定。
但是青雲道長卻不死心,猶豫了一下,他果斷的抓起小瓷瓶,拋在了他們的身前十幾丈遠的地方。
“我們就朝着小瓷瓶走!”青雲道長恨恨的說道。
三人前行,很快就跨過了小瓷瓶。越過小瓷瓶的時候,青雲道長臉上露出了微笑。
又是差不多走了一天的路,纔要停下來歇息,普度上人向前一指,苦笑着說道:“青雲兄,你看,這是何物?”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三人定睛一看,十幾丈外,果然還是那個小瓷瓶。
青雲道長頓時怒火中燒,三兩步跑過去,撿起小瓷瓶就想摔掉。
“慢,慢,慢!”普度上人對着青雲道長擺擺手,唸了一聲法號,緩緩說道:“青雲兄,小瓷瓶正好做我們的參照物,你摔了它作甚!”
青雲道長無奈的把小瓷瓶放回了地上。
此後,二聖將目光齊聚牛二的身上,在一起五十多年,他倆對牛二產生了很強的依賴性。
“玉兄弟,你看這是怎麼回事?”青雲道長耐下性子,問道。
“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這裡卻並不是我們去過的洪荒界,洪荒界是一處獨立存在的空間,而我們現在,好像身處在一個特殊的世界裡……”牛二擡頭看了一陣天,說出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二聖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請玉兄弟想個辦法吧。”普度上人頗爲明智,直接把難題推在了牛二的身上。
三人此後原地休整。
牛二在周圍看了一下,走出一段距離,選了一片較爲平坦之地,盤膝打坐,斂氣凝神。
他入靜之後,開始展開靈識擴散開去。
靈識散出去約有一里之遙,已然到了極限。再試着施展蟻人族的天賦神通,額頭的一對觸角相互摩擦、碰撞,大約同樣是一里遠的距離,很難再有提高。
吸收了蠻荒界和洪荒界的魂核的魂力,牛二特殊的感知力也異常的強大,不過,隨後試用之後,也和前面的兩種範圍大體相當。
輻射這一里,到處全是白亮亮的,區域之內幾乎什麼都沒有。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牛二的眉頭緊鎖,眼前一片茫然。
略微調整了一下心態,牛二徹底將心神沉了下去。既然不能探知這個奇怪的世界,就儘可能領悟其中的意境吧。他靜坐不動,呼吸勻稱,吐納之間,主動契合這個世界,去感受此世界輕微的脈動。
這一打坐就是數個月的時間,某一日,牛二緩緩睜開二目。這些天中,他沒有一點進展,卻感覺到周圍細微的變化。
擡頭看向上空,已經和最初有了分別,那白亮亮的空中浮現出一朵朵的類似棉花一樣的雲彩。
說是雲彩,那也只是形似而已。它們散漫的漂浮在天上,每一片都不算大,不斷變化着不同的模樣,不多時,就有幾片彙集在一起,然後,很快再分開。
牛二盯着這些雲彩看了半晌,只看出它們在不停的變換,數量卻始終保持不變,剩下的就什麼看不出來了。
那邊的二聖也對天上的這些雲彩感到詫異,他們和牛二一樣,仰着臉,瞅了半天,仍舊看不出所以然來,最後瞅的脖子痠痛。
此後的數日,三人時刻觀察這些雲彩的變化,它們卻始終保持如此的狀態,融合、分離開,再融合,再分離開,好像它們一成不變。
三人稍微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