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這個卻是必要的!”凌天嚴肅的道:“凌劍,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再說,蕭姑娘又是爲了救你纔會這般……當然,你若是覺得實在爲難,就算了!讓她保持着冰清玉潔的身子入土,那也由得你,自己選吧!”
凌劍頓時滿臉漲紅,吶吶的道:“我……我怎是那種人?蕭姑娘爲了救我纔會如此,我怎能見死不救?那豈不是禽獸不如?!”
凌天軒眉一笑,心相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肅容道:“那你還等什麼?此事刻不容緩!這等內傷兇險之極,多拖一時就多一份的危險,你且快隨我來,找個安靜的去處,由你來爲蕭姑娘療傷,我爲你們護法。儘快讓蕭姑娘脫離這生死一發的危險境地纔是緊要!”
送君天理即將完事出來,就憑他的眼力,一眼就能看破其中端倪,凌天可不願意這位醫中聖手貿然插話,打斷了自己的絕妙安排。
再說了,蕭幽寒內傷雖重,卻也不是什麼絕對致命的傷勢,萬一自己醒了過來…..
果然,如此一說,凌劍頓時焦急起來,看着蕭幽寒的臉色,凌劍頓時覺得佳人的臉色似乎又難看了一分,呼吸也是更加的沉重,細如遊絲了……
“單單是剛纔那些還是不夠的,那些也只能勉強保住這位姑娘的性命而已,一個不好,還會有嚴重後果,說不定便要癱瘓一生!”一個清朗的聲音冒了出來,似乎在強忍着什麼,憋得很辛苦,正是送君天理。只見他一臉的治病救人的聖潔光彩,緩緩的道:“若想令她在事後安然無恙,那麼在治療的時候,就一定要來個陰陽調和,天地交泰,元陽與元陰水乳交融,方可保萬無一失!”
凌劍大驚:“啊?此言當真?”
凌天狠狠瞪了送君天理一眼,罵道:“淫賊!”
天理微微一笑:“說你自己的吧?!凌劍,我告訴你,其實啊……”
凌天立時一蔫,打斷天理道:“凌劍,剛纔是我考慮不周,天理前輩所言纔是萬全之法,快跟我走,找一僻靜之地施救,遲恐生變。”說着拉着凌劍,再也不理送君天理說什麼,匆匆而去。
兩人身影剛剛離開,送君天理嚴肅的臉色突然變得萬分精彩有趣,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自語道:“這個凌天,真是太……有才了!”
天上天宗門,一個偏僻的小房子,門窗緊閉。凌天謹慎的在距離房子十幾丈外巡視着,一邊鬼鬼祟祟的豎直着耳朵。
裡面,凌劍似乎在猶豫,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凌天眉飛色舞,忍不住雙手一拍。良久,凌劍喘息了起來,似乎很費力氣,凌天捂着肚子,無聲無息的狂笑,笑的臉上的肌肉都痙攣了……
突然,“啪!”的一聲,似乎是某人重重的捱了一記耳光,一個又羞又氣的女聲響了起來:“……淫賊!你在幹什麼?!”
凌劍慌亂的聲音:“我我我……我在…救你…我我…你別誤會…你受了重傷,一定要這樣才能救得回來…我我我……”
“嚶嚶嚶……”女子細碎的哭聲。
“我那個我……我那個我……”凌劍似乎在試圖解釋,卻又結結巴巴的說不成話。
“你這樣,讓我以後如何有臉見人?嗚嗚嗚……我我……我不活了!嗚嗚嗚……”女子的聲音很是悲切。
凌天挑了一下大拇指:高!真是高!高老莊的高!能在此時說出這句話來,當真是恰如其分。
房中的凌劍吭哧吭哧的結巴了半天,才掙出一句話來:“我我……我真是爲你……療傷……”越說聲音越小,越是覺得自己理虧。此時的凌劍,才突然有些反應了過來: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療傷的啊……
不過剛纔凌劍關心則亂,已經來不及去思考什麼合理不合理了……
一聽這話,女子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滿是委屈和憤怒:“療傷?你這般療傷,污我清白,我還不如死了的好!嗚嗚嗚……我可是好人家的閨女,豈能讓你如此輕賤糟蹋?你這個……淫賊!”
“我真不是淫賊!”聽得出來,凌劍有些氣急敗壞了:“我我我我…要不…我對你負責的!”
“負責?你怎麼負責?”女聲咄咄逼人,步步緊逼。外面的凌天不斷的眉飛色舞,擊節叫好。
“我……我娶你做老婆,做我老婆,行了吧?”凌劍狼狽萬分的聲音;凌天不用看,就知道自己這個心腹手下的頭上已經是一頭冷汗了。
“你……淫賊!你你……居然好像是吃了多大虧似的!本姑娘很稀罕你嗎?哼!……這麼不情不願的……”女子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嬌嗔,還有幾分羞意,卻還是以怒氣衝衝的口氣道。
“不……不吃虧……我沒吃虧,不吃虧。”凌劍語無倫次:“我……我賺了……”
“嚶嚀!”一聲羞極的聲音,低聲教訓着:“這是做買賣嗎?什麼賠了賺了?傻瓜!”
“嘿嘿嘿……嘿嘿嘿嘿……”一陣傻笑。
“你背過身去!”蕭幽寒羞窘的聲音。
“爲啥?”凌劍愣愣的。
“我……我穿上衣服!”蕭幽寒怒了:“轉過臉去,你這豬!”
“呃呃……哦哦哦……”凌劍點頭如雞琢米。
接着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然後便良久無語,兩人又說了幾句什麼,聲音太小,凌天卻沒有聽清楚,正要再運內力聽聽八卦,卻聽得裡面突然響起一陣“吧唧吧唧”的聲音。
凌天毛骨悚然,一個閃身又出去了十幾丈遠,忙不迭的撕下衣襟,堵住耳朵,一陣惡寒:“這也太神速了吧……進展的這麼快,簡直比本公子這位花中聖手還要快……”
凌天鬼鬼祟祟的躲着,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四周,若是讓人發現名震天下的凌天公子居然躲在這裡偷聽自己第一手下的牆角……那這人可就真丟大了!
良久,門響,凌劍嘿嘿傻笑着,餘韻猶存的舔着嘴角,氣昂昂的走了出來,看這傢伙的樣子,倒似是根本沒有經歷過剛纔的大戰,神完氣足,精神飽滿,似乎是現在給他兩頭大象他也能打得死的萬全狀態……
蕭幽寒滿臉羞紅的跟在他身後,兩隻玉手不安的絞着衣襟,玉頸低垂,滿臉緋紅,不停的打量着自己身上,唯恐什麼地方衣衫顯得凌亂了,被人笑話。紅紅的嘴脣好像很生氣的撅着,不時的嬌嗔兩聲。但臉上眉梢眼角的濃濃喜意卻暴露了她的真實心態。
“公子,公子,您還在嗎?蕭姑娘沒事了,我把她救好了,公子……”凌劍喜氣洋洋,一出房門便開始叫喚。如此大喜事,怎能不與公子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悅?
“豬!真是豬!”凌天心中大罵,哪有出來就接着叫喚自己的?這不明擺着告訴蕭幽寒,在剛纔“療傷”的時候還有人守在外面麼?這讓人家一個黃花閨女的臉皮如何過得去?怎麼受得了?
若是蕭幽寒再一起疑,詢問幾句,就會知道此事全是凌天搞的鬼,從牽線搭橋到水到渠成,完完全全是凌天爲了凌劍所作的設計,屆時可就更尷尬了……
但凌劍已經叫喊過了,自己若是不出去,倒顯得更加的有鬼了,無可奈何之下,一路乾咳着,非常不情願的出聲:“我在這裡。”
“啊——??”果然,一聲高亢的驚呼,蕭幽寒花容慘變,看着凌劍:“剛纔凌公子……太子爺也在外面?那剛纔……”
凌劍滿臉笑容,忙不迭的點頭:“若不是公子爲我們護法,你的傷還不會這麼快就好的,天理前輩還告訴我要用什麼天地交泰的法門,沒用就好了……”
“豬!你就是一個豬!蠢豬!”蕭幽寒俏臉頓時變成了豬血色,頓時無地自容,羞憤之下,沒頭沒腦的向着凌劍身上擰去。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呃……呵呵…咳,你們那啥……繼續,恩恩,你們繼續,我先走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凌天狼狽的扔下一句話,落荒而逃。
凌劍只痛的面容扭曲,一雙小小的嫩白的玉手,在他的胳膊上,大腿上,肩膀上,背上,盡情的掂起一塊肉扭轉三百六十度……一百八十度……七百二十度……
呃……此處省略中……
翌日清晨。
碧波仙苑四處仍存在着餘燼未息的嫋嫋青煙,昔日美輪美奐的碧波仙苑,今日卻幾乎全部傾塌,淪爲一片廢墟!再無往昔點滴丰采!
凌天站在一處半蹋的矮牆之上,遊目四顧,不由得深深一嘆。
昨夜整整一夜的慘烈拼殺,不僅天上天這個所謂的三大隱宗之一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痕跡,連帶着的,是蕭家也將從此消弭於世上!曾經的天下第一大財閥,居然已經沒落到了這等地步!
黎雪和凌晨兩人依舊一身素衣,點塵不染,猶如凌波仙子,緩緩行來。昨夜三人分開,各自負責一邊。此刻見兩女的臉色,就知道並沒有出什麼大事。
“昨夜一戰,所屬西院,大功告成!三百一十三名天上天弟子,確認無一人逃脫。當場殺死兩百九十人,生擒二十三人。不過,西院的蕭家老幼婦孺,共計傷亡一百餘人。所幸幾位重要人物,均倖免於難。”黎雪揹負雙手,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