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沒想到陳嬸兒會搶着出頭,怔了怔後,立馬撒潑了。
她一屁股坐在一棵樹墩子上,嚎啕大叫起來。
“良心?哎喲,天地良心吶,我可說的都是事實呀,鄉里鄉親你們趕緊過來評評理,我說的有錯嗎?沈老大三年前死了是事實,沈家丫頭勾引蘇大少也是事實,我哪兒說錯了啊?”
“對啊,沒說錯,這沈七丫頭就是個小狐媚子,勾引蘇大少,嘖嘖,瞧她,就這副尊容,也能讓蘇大少那麼惦記,肯定用了什麼下|作手段!”
站在張氏邊上的一個鞋拔子臉附和道。
這人是鐵匠王大川的老婆鄭氏,一樣是個愛搬弄是非的主兒,
“嘿喲,鄭氏啊,你說的真是對極了,指不定這小狐媚子已經許身給人家了呢,不然以蘇大少那身份,怎麼會老惦記着她呀?”
“嗤,這人兒長得不好,但勝過牀笫功夫好,所以……”
“夠了!”
陳嬸兒真是聽不下去了,這兩人是小茶村裡出了名的潑婦毒舌,罵街起來那真是相當厲害,誰吃得消?
關鍵人家還會撒潑。
瞧瞧這張氏,坐在樹墩子上一頓捶胸頓足,一副被欺負的樣子,可哪裡有人敢欺負她?別來噁心人就不錯了。
小茶村人是不多,但架不住她這樣撒潑,萬一被路過的人看見,傳出去,對沈七巧的名聲很不好,她如今才十三歲,再過一兩年就要出嫁,萬萬不能有什麼污點。
“張氏,鄭氏,七丫頭招你們惹你們了,爲何要這般污衊她?”
“我們都說了沒污衊,不過是說個事實罷了,唉,我們小茶村好歹也是個正經村子,可見不得有什麼髒東西的,你說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勾引了富貴人家少爺,說出去總要被人戳脊梁骨吶!”
“我們也就是好心,提醒大傢伙離這下作丫頭遠一點吶,倒是陳氏,你這樣護着她,可要當心自家名聲,尤其啊,考慮考慮你那馬上要參加院試的寶貝兒子,這要是沾染了污名,哼哼哼……”
鄭氏笑的一臉奸詐。
“你,你們……”
陳嬸兒氣得身子都哆嗦起來,一張臉通紅通紅的,知道這兩婦人嘴巴毒,卻沒想到能毒辣成這般境地,好端端的都說到他兒子身上?
“唉,突然想起來,你那兒子長得木訥訥的,估計也考不中秀才,又何來的名聲一說?”
張氏突然哀嘆一聲,好像在爲陳嬸兒惋惜。
可偏偏戳得陳嬸兒心肝疼。
哪個當孃的能忍受旁人這麼奚落她的兒子?
“張氏,你這個……”
“我這個什麼呀?我這說的都是實話嘛!”
張氏打斷了陳嬸兒的話,很不要臉地說道。
“你你你……”
陳嬸兒氣得臉色鐵青,險些氣暈過去。
沈七巧連忙從後面扶住陳嬸兒,目光冷幽幽地看向張氏和鄭氏。
那兩人還湊在一起笑。
沈七巧別過臉,一臉擔心地問:“陳嬸兒,你咋啦,最近開春,狗兒們都到了發|情的時節,就喜歡汪汪亂叫,可是嚇着你了?唉,如果這狗兒亂咬人,記得只要原地站着不動,那狗兒就瞧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