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玉,沒想到這幾年來,你倒是把我們忘得一乾二淨了。”
如玉扶住額頭,有些疑惑地望向赫連琪。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我們以前就認識?”
“是啊,你,我,還有四哥,我們關係不是很好嗎?怎麼?你把這些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我四哥千里迢迢來找你,豈不是又要煞費苦心,討不到什麼好處了?”
如玉還是盯着赫連琪手腕上的鈴鐺,“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也或者說,你根本就是跟我說玩笑話。但你手腕上的鈴鐺……”
赫連琪收起臉上的笑意,忽然挑眉,用力的晃動手腕上的鈴鐺。
如玉感覺,頭都要炸開了,疼的難受,雙手緊緊按住了額頭。
“夠了,不要再晃動了。”
“不要再晃動了?你開什麼玩笑?如今我們找到了你,又豈會讓你在跑了?”
赫連琪用力一晃手腕上的鈴鐺,如玉疼的渾身發抖,坐到了地上。
她腦海中一些東西一閃而過,但最令她清楚的記憶,就是赫連琪手腕上搖動的那兩串鈴鐺。
“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我?”
“怎麼認識的你?難道你和八皇子殿下游歷那麼久了,沒去過蒙族嗎?”
如玉用力想,還是沒想到這些事,反而腦袋更是疼的厲害。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得了,我們怎麼……會認識呢?”
“妹妹,你在這裡?靖陽公主正找你。”
“四哥……好,那你看好她,我先去找公主殿下。”
赫連琪跟赫連傑交代幾句,恨恨地瞪了一眼孟如玉,匆匆離開。
等到赫連琪一走,赫連傑蹲下身,將如玉從地上扶起。
“翎翔珏?”
如玉一眼就認出了翎翔珏,這讓翎翔珏還是很震驚的。
“連赫連琪都沒有發現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如玉連笑容都沾上了汗水,她太疼了,說話的有氣無力。
“是你……身上的薄荷草味道。”
翎翔珏苦惱的晃了晃頭,“這都被你知道了?沒辦法,我還是很喜歡薄荷草的味道,走到哪裡都想戴着這種荷包。”
如玉看到了翎翔珏腰間的荷包,也許有些人都會藏有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但前世,翎翔珏還是告訴瞭如玉一些秘密,比如翎翔珏腰間上的那個荷包。
上面繡有魚戲荷花的繡樣,這是香玉曾經送給翎翔珏的,裡面裝有薄荷草,這是香玉爲了緩解她的哮症,常帶在身上裝有薄荷草的荷包草藥爲了緩解這種病。
翎翔珏喜歡上香玉後,也就喜歡上這種味道,所以戴上香玉給他的荷包後,更是愛不釋手。
翎翔珏苦澀一笑,“有些時候,沒辦法,已經戒不掉了。”
“那就不必要戒了,至少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對吧,翎翔珏?”
“你少說我了,剛纔是怎麼一回事?”
翎翔珏扶着如玉起身,從懷中拿出了常備的牛皮袋,裡面裝有銀針。
他爲如玉施針,如玉很快頭上的疼痛就得到了緩解。
翎翔珏怕赫連琪知道他是冒充的,會很快回來找如玉,就扶着如玉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着。
如玉細細想了想,“我也很奇怪,總覺得琪格格手腕上的那串鈴鐺很熟悉,她只要一晃動鈴鐺,我就開始頭痛欲裂,甚至有種身體不是自己的,像被人操控了一樣。”
翎翔珏皺眉,爲如玉把脈,他細細診斷後,又琢磨了一會兒,纔開口。
“你已經中了蠱毒。”
如玉之前聽靈兒提起過這件事,所以並沒有多少驚訝。
“先前已經有大夫這樣說過,這種蠱毒好解開嗎?”
“不好解開,一定要找到你身上的蠱蟲,到底是何種,並且找到下蠱之人,才能解。”
“難道不是琪格格?”
“控制蠱蟲的人,未必是下蠱毒之人。不是我不給你醫治,只是這種蠱蟲很邪的,若是治錯了,只會令你更嚴重。”
如玉瞭然點頭,“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了,要是被赫連琪發現就麻煩了,先給你這個,要是遇到危險,就把這包藥粉揚出去,絕對有用。”
如玉接過紙包收好,“謝謝你了翎翔珏!”
“我走了!”
翎翔珏步子夠快,很快就離開了。
如玉怕在路上再遇到赫連琪,就想着法子,問了幾個公主府的僕人,從小道趕回了宴會上。
回來之時,孟老夫人等人已經準備回去。
王氏見如玉回來了,這才放了心,拉着如玉的手道:“走,和孃親一起回丞相府了。”
“嗯!”
鳳靈兒和樑詩雨見如玉回來了,總算是放下了心。
孟家的女眷和靖陽公主辭別後,在公主府僕人的引路下,快要上了馬車離開公主府。
“等下!我們郡主有話要對六小姐說!”
李歡顏身邊的婢女,在馬車前大聲喊着。
如玉倒是不忌憚李歡顏,但畢竟她是郡主的身份,她還是要懂些禮數的。
如玉未上馬車,轉身朝着李歡顏緩緩走去。
李歡顏笑望着她走來,給旁邊婢女一個眼色。
那個婢女端着一隻紫檀木的長盒子,遞到如玉的面前。
“這是郡主送給六小姐的禮物,還請六小姐收下。”
“這禮物一定太貴重了,如玉還是不收下了。”
李歡顏笑着拉住如玉的手,如玉倒也沒有避開,只是提防着李歡顏,誰知道她是不是暗中又要做出什麼事。
李歡顏輕聲細語的說道:“你也不必這樣緊張本郡主,之前都是些誤會,我們現在冰釋前嫌好了,這就當作我以禮謝罪。”
“既然郡主都這樣說了,如玉又豈會不收之禮?”
如玉接過紫檀木的盒子,但並未打開。
李歡顏也不多說了,看了眼孟府的馬車。
“快要回去了,路上小心,等到得空了,我就讓人給你送來帖子,到我的府上聚一聚。”
“好,承蒙郡主眷愛,如玉再次謝過,告辭!”
如玉端着紫檀木的盒子,頭也未回,一直坐到了馬車上,把紫檀木的盒子放在裡面的小桌上。
她才掀開簾子,跟李歡顏揮手告別。
等到馬車行遠了,坐在馬車上的王氏很好奇,將這個紫檀木的盒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