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我？好啊，讓老天收拾了我，然後我會親自到你的面前，帶你一起走。你身上犯下的錯，足以讓你永遠無法轉世和投胎做人的。”
如玉將臉逼近孟凡，孟凡看到的是一張冰冷如同一塊寒冰，沒有絲毫溫度和表情的小臉。
這樣的神色和麪孔，讓孟凡內心還是動搖和膽怯。
“你以爲……你是牛頭馬面，還是鬼厲？能將我帶走，別做夢了。”
“我的苦，就是在我以爲，全世界裡，我的父親和母親是對我好的人，我是最幸福的孩子……直到那杯毒藥，那冰冷的劍胳膊我的喉嚨和最後那一劍，直直穿進我的心口。我才知道，原來會這樣的苦。苦到絕望和流淚。”
這些話，句句真心，句句誅心。
孟凡也被如玉真情意切的一句話，打斷的有些不知所措。
那邊王氏捂住胸口，已經是泣不成音。
丫頭就扶着王氏，給她擦臉上的淚，一併哭啼了起來。
“我以前說過，那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爹了，因爲你不配，不配讓我叫你一聲爹……所以，你若是在對我孃親，再對我不善，也別怪我不顧往日的父女情分，對你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孟凡張了張口，發現他竟然吐不出一個字了，不是他不敢去罵如玉，也不是他真心覺得對不起如玉。
而是，他真的被下了毒，毒的說不出話了。
他看如玉，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婆子一樣，滿目驚恐又憤怒，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如玉將剩餘的藥粉收起，袖子上沾染的那些，她抖到了地上。
這些藥粉雖然不多，但若是遇到了水，在沾到人的肌膚上，一定會讓人瞬間中了這種毒藥。
失聲，變啞。
啊啊啊！
孟凡就算不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字，他還是嗤牙咧嘴的瞪着如玉，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的吃掉。
如玉眉毛挑起，從頭上緩緩拔下一支簪子，仰起頭盯着孟凡。
孟凡一想到如玉用簪子刺穿過孟思鈴的肩膀，這個少女就是一個瘋子，太過可怕了。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到你的，因爲現在傷了你，我怎麼能讓那個女人心甘情願出來，好讓我好好見識下，她還有什麼手段。”
如玉將簪子扔到地上，用腳狠狠碾了碾。
王氏一聽女兒這樣說，就心驚的抓住女兒的手，“玉兒，你這樣說可是知道元芷若的下落？”
“她在李歡顏郡主的身邊當婢女，但王府中的人，可不比宮中的人，沒人能束縛的了她的雙腳，難保她沒能找準時機，到了我們丞相府，和孟凡相約。”
王氏心一抖，元芷若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溫婉賢惠，是多麼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若是在丞相府裡鬧出什麼事，一定會給玉兒和楓兒帶來麻煩。
不可，她絕不能坐以待斃，讓自己的孩子遭受痛苦。
王氏眼色發狠，從孟凡驚恐又憤怒的面容上掃過，張了張口，“我想找個時間，去見見郡主。”
如玉看得出，王氏是關心他們的，都說虎毒不食子，若說前世王氏將她毒死，一定是有卑鄙心狠的孟凡，她的好爹爹，在背後教唆她這樣做的。
王氏不但是這樣說的，已經鬆開如玉的手，要去五皇子府，找李歡顏說清楚。
如玉攔住她，“孃親，定要稍安勿躁，你也知道，李歡顏之所以將元芷若留下，定是有她的打算。”
王氏眼神微眯，拳頭握緊，“打算？她還敢有什麼打算？元芷若是皇上下旨流放到邊疆的人，而且在途中還造了假，這是欺君之罪，她以爲她堂堂五皇子的郡主就能保護好元芷若嗎？怕是他們整個五皇子府都會受到連累。”
孟凡是毒啞了，但是他不傻，聽到了王氏這樣說，他恨得咬牙切齒，在那邊大聲嚷嚷着。
王氏和如玉都注意到了孟凡面上憤怒的表情，想到他是一家之主，也是他們的應該依靠的。
可遇到了元芷若以後，竟然將他們都當了無關緊要的人，不說欺辱他們，還從未將他們放在心上。
有這樣一個不對家庭負責的男人，她們又有什麼理由去對他好，原諒他之前的所作所爲。
“玉兒，我對你爹……”
“他不是我爹！”
如玉堅定的態度，讓王氏心中更感悲哀。
“是啊，他不是你爹，也不是我的丈夫，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在我們家裡，還真是悲哀。”
如玉閉口不言，但王氏心裡明白，孟凡已經讓家中的所有人都傷了心。
包括，昔日裡疼愛他的老夫人。
孟老丞相也是對他好的，唯獨他自己不爭氣，也讓她們母女一直都活在這種受夾板氣的生活中。
“孃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想見到元芷若。”
王氏眉心一擰，手握緊了身邊裙襬，態度堅定，“是，我很想見到她，也很想親口問明白，她到底按着什麼心。”
“孃親若是隻想問她這些，那大可不必去找她了，因爲元芷若是不會因爲這個與你見面，因爲她還有更大的野心和打算……但現在……”
如玉見孟凡張口，卻不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字，不禁失笑，“她心目中愛慕的男人，都成了啞巴，你說她還會喜歡嗎？”
其實，如玉就算心裡在不喜歡孟凡，真的想和他斷絕父女關係。
但還還不至於做出弒父和毒父的狠毒心思，她不過是給了孟凡下了一種暫時失音的藥，等到時間已過，藥性遞減，孟凡自然是會說話的。
當然現在的孟凡是不知道的，他雙眼噴火一樣看着如玉母女倆，恨不得將她們撕碎。
“玉兒，你可有什麼打算，讓元芷若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王氏說過這句話，聽到孟凡嗚嗚哇哇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但臉上明顯都是憤怒，像一個發瘋的獅子，要衝過來將他們撕碎。
她心涼透了，也絕望了，脣角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冷笑，“就算讓他和她一起離開，只要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