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錶的指針在行走的過程中，是沒聲音的，只有到了下一個數字的時候，纔會發出‘滴答’‘咔噠’之類的聲音。儘管，這個速度很快，只有一秒的時間，普通人根本分不清楚。然而現在，鐘錶滴答聲變快了，加速了一倍。
如果把師姐放慢，你會清晰的看到，指針在兩個數字中間的時候，也響了……
……
“這就是任來財了麼？”
透過探窗，言靈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任來財雙目無神，呆坐在牀上，看着對面的牆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的！”他的主治醫生說道，“剛來的時候，他經常的暴躁，不是摔壞東西，就是把自己弄傷。最後不得已，我們便給他換了個單獨的特殊間。裡面只有一張柔軟的牀，周圍四臂也是用泡沫材質製成的，這樣子，就算沒人看着也無法自殺了。”
“他經常自殺？”顧知疑惑的皺着眉頭，“怎麼當年的檔案記錄中沒有，你們沒有回報？”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主治醫生搖了搖頭，“雖說十年前的時候，我已經在這兒實習了，但四年前我才接手的。在這之前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這樣子啊。”
顧知緊鎖着眉頭，要真如此的話，那麼，不是當年的主治醫生沒有彙報，就是……檔案被篡改過，或者是取走了一部分。
當年的案子可是很大的，就算他那時是個所長，也是被震的好幾天沒睡好呢。如此的事情，當年的醫生不可能不彙報的。看來，被取走、篡改的機率，要大的多了。畢竟，當年的案子牽扯到市裡，這些不光鮮的事情，是不可能擴散出去的。
但是！
任來財自殺的事情，也牽扯不到這兒吧，至於取走麼？
想去查看下精神病院的記錄，不過，顧知最終也沒有挪動腳步。倘若真的有人抽走了那些信息，不可能醫院這邊，還給保存下來的。而且，時隔那麼多年，想要再查恐怕並不容易。
“行了，把門打開，你就先走吧，有什麼事情我再喊你。”
“好的，顧局。”
“對了，他現在不會狂躁了吧？”
“嗯，好幾年了，一直是這個樣子。從我接手後，就沒怎麼見他，臉上有過情緒。”
主治醫生打開房門後，便離開了。
“走吧，進去看看。”
言靈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任來財到底是真傻還是假瘋。
不過，精神病人是禁忌，尤其是對於操控意識的靈徒來說。畢竟，精神病人的大腦空間，是很混亂的，就像酒吧的霓虹燈一般，光怪陸離。這是個次級‘無界’，跟植物人的精神空間極其類似。它就像是一個漩渦、龍捲風一般，除非你自認爲能力強悍到爆表，否則一旦進入，就極有可能被帶走，就算沒有變成精神病，也有極大的可能重傷昏迷。
嘿，這世界真是神奇，總是一物降一物。
那些完整的靈能者，都不敢輕易涉嫌，就更別提言靈這半桶水的能力了。
突然，他猛地擡起手，豎起食指、中指，朝着任來財猛地插去。
“哎，言教授！”
顧知嚇了一跳，雖說這精神病人身份，遠遠及不上言靈，但真要出點兒事，影響也是極爲不好的。然而，言靈的手指，停在了任來財眼前，便不再動了。
言靈眼睛眯了一眼，站起走出病房：“走吧！”
“啊，哦哦！”
回去的車裡，顧知分外的不解。不是要調查麼，怎麼就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那個，言教授……”
“你想問我爲什麼離開吧？”
“呃，確實有點兒好奇。”
言靈笑了笑：“我們這種人很強大，我們可以操縱一個人，爲我們辦事，直到他死都不會知道真相。但是，我們也有弱點，像是操縱意識累的靈徒，最怕的就是精神病人。因爲他們的精神空間是個漩渦、風暴，貿然進入，極有可能被反傷。這個世界，是一物降一物的。”
這個，顧知倒是知道的，在大自然裡，毒藥的旁邊，一般都會生着相對的解藥。
他也知道，靈徒也有天敵，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天敵居然是這麼的弱小。就好似……大象吃獅子，獅子吃老虎……貓池老鼠，老鼠最後又吃象一般。
太神奇了。
不過，這個‘天敵’似乎也沒大用。
“那，言教授你剛纔插他的眼睛是？”
“我是想確認，他到底是不是個傻子。”
“那結果……”
“結果讓我很是驚訝啊！”言靈身爲感慨，“不管是瘋子，還是傻子，亦或者是正常人，最怕的就是面部的攻擊。在對戰中，會首先防禦朝向面部的擊打。而面部之中，屬眼睛最重要。小說、電視中，什麼金鐘罩橫練功夫，能護住眼睛的話，都是假的。再怎麼厲害的外家功夫，也不可能把眼皮子練成鋼鐵，就像腳踝的阿基里斯腱一樣，再怎麼千錘百煉也無用。”
“任何人，在我剛纔的動作下，都會眨眼的，就算不眨眼，瞳孔也會收縮、放大，然而？”
“他沒有？”
“是的！”言靈捏着下巴，甚爲苦惱，“就算演技豐富明星，極其磨練的鐵血軍人，也必然有些輕微的變化。沒有變化的，只有可能是瞎子，但他的眼睛又沒有問題。這我就感覺很是奇怪了。就好像，就好像……他沒了靈魂一般。”
“沒了靈魂？”顧知一愣。
“唔？”言靈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道，“第一個受害者是誰？被鬧鐘聲影響到的。”
顧知的神情甚是奇怪：“言教授，就是那任來財啊。”
“什麼？是他？”言靈懵了，“不是說，他是因爲情人的死，瘋掉了麼？”
“是啊，但瘋掉也需要一個過程啊，並不是瞬間說瘋就瘋了。在那之前，他有過報案，說是他的房子周圍，到處都是鬧鐘聲，弄得他都睡不着覺。”
“房子周圍？”
“對啊，根據記錄，他們去查過根本就沒有什麼鬧鐘！也就是那個時候，任來財才被認爲是瘋了的，但準確的是大概兩個月後吧。”
兩個月後？
言靈皺了皺眉頭，現在想來，那並不是房子周圍有鬧鐘，鬧鐘應該在他的腦海裡。
“顧局，可有當年那情人一案的證物留存？”
“應該有吧，但10年了，不知道還健全不。”
“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