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還要學多久才能像你那樣。”
男孩伸出手上的小刀,對着眼前的人形標靶,銳利的目光只注視着前方,而沒望及身邊的師傅。認真的眼神沒有一絲猶豫,可謂訓練十足。
“那真的要很久很久。”
站在一旁的師傅笑道,舉止間輕盈有力,長髮披肩,千絲萬縷,溫文雅極,兩眼如似清澈的河水,深澈不帶一絲波紋,給人看不透的感覺。
眼光掠過之時,對面標靶已被小刀準確地刺中人頭中心處,絲毫不差,準確地“殺死”了前方的敵人。
“靶是死的,人是活的。”
師傅說着,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四柄小刀,在頃刻間投擲而出,準確地落在人形標靶的關節位上。
“師傅的意思是不殺嗎?”
男孩不解,繼而問道。
“既是不殺,那師傅一開始便教我殺人技巧是爲什麼?”
師傅倒是什麼都不說,愣在原地看着標靶,隨後才慢慢說道。
“有時候,不殺不得。”
男孩點頭算是明白,但還不太懂師傅說話裡包含意思。不過,他深信師傅的話,從來不予追究理會。
“沙沙……”
陣風吹起,揚起枝葉作響,也揚起白綾飛舞。迎風而來之人是穿着一襲藍白色碎花長裙女孩,墨黑色長髮垂至腰間,媚動的雙眼正無表情地看着站在師傅身旁的男孩。
“看是長進了不少……”
女孩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雖是一張平靜的臉,卻隱現咄咄逼人氣勢,毫不保留地散發出來。說是誇獎,卻更像是在挑釁。
“那要和師姐比試一下嗎?”
女孩依然毫不客氣,似是沒有把男孩放在眼裡,臉上笑容略微顯現,竟是因爲看到男孩那張害怕得要命的表情。
“師傅……”
男孩扁着小嘴,發出微弱的哀鳴之聲,在向身旁的師傅求救,此時的就像是隻無助的小狗。而女孩卻是從容自在,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眼裡盡是輕蔑之意,似是在等待對方的到來。
師傅看着男孩拉着自己的衣服,竟是深深一嘆,又再看了看女孩的表情,也是不禁搖頭。
“點到即止便好。”
男孩雖是怯戰,但既然師傅默許了,也只能鼓起勇氣,只求出盡全力,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
雙方決鬥最重要是心境,靜能守攻交替,動能攻守轉換,但膽怯卻換不來任何東西,而久攻之下必失。這些話師傅已對男孩教導多次,只是偏偏男孩卻永遠記不得。
細想之下也是不無道理,之所以會這樣也是因爲雙方實力差距太大,而戰果早已說明這一切。男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是暈死了過去。而看着男孩如此,女孩卻是微微一笑,就如鮮花怒放般燦爛。是因爲本來就是天生麗質,還是發自內心最簡單直接的笑容……
答案兩者皆是,看着受到“摧殘”的男孩,她可是從心底裡笑出來的。
男孩不是女孩的對手,即便背水一戰也未能佔到絲毫便宜。師傅搖了搖頭,罷了,罷了,給男孩上一堂課也是必要的。
遠處,這片高山草原上唯一的房子,裡面的輕笑聲倒是微妙地傳了出來,笑的是男孩的狼狽相,笑聲漸漸傳遍了這處世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