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中苦練

三個月後。

這裡是碧霄山深處的一個山坳。山色如畫,一條瀑布如同從九天而降,沖瀉入底下的深潭內。瀑布下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邊則是一片青翠的綠草地。再往外走,就是蒼蒼莽莽的山林了。參天的古木枝葉直指向天空,林間荊棘灌木橫生。

一個精赤着上身的少年,正站在瀑布下凸出的一塊危巖上,手中持劍,一劍一劍向前刺去,任憑瀑布咆哮着衝擊在身上,這少年巋然不動,如同腳下生根了一般。

這少年正是李輝。三個月時間,他終於將《五行輪迴訣》修煉到煉氣期第二層。而體內控制仙府的小劍也被徹底煉化。

在仙府內過了兩個月時間,餓了的時候,只能生吃一些藥材充飢。幸好修真之人對於食物的需求已經不大,十幾天進食一次即可。而築基之後,就可以徹底辟穀。

李輝一心沉浸在修煉之中,倒也沒覺得時間過得慢。不過也該離開那裡,出來透透氣了。而且,李輝已經決定開始練劍了。

元昊真人一身神通全在劍上,也沒有留下別的法門供李輝修煉。一開始,李輝就在仙府大殿前的廣場上練劍,發現效果不是很好。

按照元昊真人所說,練劍,不僅是劍法,更要將身處的各種環境結合起來,配以靈活的身法,這才能克敵取勝。

李輝一開始就打算直接從《御劍篇》中的三十六劍練起。等開始練才發現,即使是元昊真人所認爲的由簡入繁的最簡單三十六劍的開始幾劍,自己都練不好。

等到細細將元昊真人所留下的修煉心得查看一遍,才發現自己是好高騖遠了。《御劍篇》是元昊真人對劍道理解的精髓所在,要開始修煉《御劍篇》必須從最基本的劍法練起,循序漸進,等到基本的劍法練到所有的變化了然於胸,纔可以開始修煉《御劍篇》。

於是將仙府收入體內,離開那個深坑,在這山中尋覓,找到這麼一個風光秀麗,又有各種環境的好地方便停了下來。

瀑布下,危巖上,李輝手握青冥劍,任憑水流衝擊,身子巋然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濺起的一朵水花,然後一劍刺去。就這樣枯燥、單調地重複着。

這是李輝自己想出來的練習劍法基本功和同時鍛鍊身體的方法。

瀑布攜萬鈞之力從高空落下,一開始李輝一站上去就被水流衝下深潭,經過無數次的嘗試才勉強能在瀑布下站穩腳跟。又過了一段時間,才能在瀑布下站着練劍。

流水擊石,濺起無數水花,李輝要在這些水花中找出其中一朵,然後看準去向,一劍刺去,劍尖刺中水花。這難度可想而知。

不過這樣練劍的好處也非常明顯,這段時間以來,李輝無論是身體的強度,還是出劍的力度和準度,都得到了飛躍性的提升。如果此時再遇到那頭鐵背狼,手持青冥劍,李輝絕對可以做到一擊必殺。

這裡已經是碧霄山的深處,經常有妖獸出沒,基本沒有人會冒險來這裡採藥。所以李輝也不擔心會被人遇見。萬一有妖獸侵襲,不厲害的直接殺掉,打不過的就躲進仙府裡面。

就這樣在瀑布下足足修煉了數個時辰,直到精疲力盡,李輝才從瀑布上下來。來到草地上打坐修煉。

過了半個時辰,李輝睜開眼睛,臉上滿是欣喜之色:“原來這《五行輪迴訣》還有這樣一個好處,即使不專門打坐修煉,丹田內的氣旋也會緩緩轉動引導天地靈氣入體!加上這段時間衆多的丹藥輔助,馬上就要突破至煉氣期第三層了!”

站起身來,李輝對於修爲的提升也不着急,而是繼續修煉劍法。

這次練得劍法名叫《疾風幻影劍》是元昊真人少年行走江湖時所用的劍法。

疾風幻影劍,分爲劍法篇和身法篇。練劍者要注意與周圍環境的契合度,感悟風的力量,這樣在移動的時候就會最大地減少空氣的阻力,身法達到最快。出劍的時候用的是手腕的力量,手腕收縮在方寸之間,自然非常快,然而這也需要有非常強的腕力,否則刺出的劍不僅不快,而且無力,根本無法傷人。

每一個階段都需要劍法和身法進度相匹配,練到最高境界時,劍化萬千,人如煙,就是說,對敵的時候,對方感到四面八方都是對手攻來的劍法,而對手的身形則如煙如霧一般飄忽,難以捉摸。

這不僅是一部劍法!還是一部步法!換言之,也就是一部頂級輕功身法加絕世劍法!

草地上稀稀疏疏地長着幾顆大樹,李輝手持着青冥劍,運起靈力往空中一揮,頭頂大樹上的葉子就被劍氣削落下來,然後李輝手執長劍,對着紛紛揚揚的落葉刺了過去,一劍同時刺穿了十片落葉。

李輝卻是搖了搖頭,“還是不夠快,本來這一劍該刺中十三片的,最後三片落葉被劍上攜帶的風吹偏了。”

疾風劍,要求劍如疾風,風未至而劍已至,當樹葉被風吹動之時,早已被劍刺中!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快字!而且要求動作要小,手腕一抖,劍就閃電般刺出,快速、準確。

……

數天後,李輝一劍刺出前方落葉都串成一串穿在劍上。看啦可以配合身法一起練了。

疾風幻影劍,身法和劍法配合,缺一不可。

李輝閉着眼睛,靜靜感悟風的力量。慢慢地靈臺中一片空明,天地萬物遼闊高遠,遠處有蟋蟀在草間低鳴,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一隻貓頭鷹盤旋在天上緊盯着地上一隻野兔。李輝慢慢地進入這種感悟的境界。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貼近天、貼近自然過。心中一片祥和安寧,就像是小時候在媽媽的懷中。一切好像都離他那麼遙遠,一切又好像就在耳邊。

就這樣過了許久,突然間李輝睜開眼睛,體內靈力流轉,突然向前飛掠出去,同時身法奇異扭動,但是扭動的幅度很小,就像……用手指彈一塊薄鐵皮引起的震動那樣的扭動,身法卻是快捷無比,瞬息之間就在十幾米外。

就如一陣風在林中穿行,林間荊棘灌木叢生,但是李輝身體卻按照某種奇特的方式快速扭動,避開前進路上的一起障礙,手中的劍從四面八方狂風暴雨一般刺出,此時李輝的人影完全被青色的劍光湮沒,只感覺劍光無處不在,而李輝的人卻如煙如幻,捉摸不定。

突然間李輝頓住身形,身子如一杆標槍一樣挺立,右手持劍,劍尖斜指向地面,雙眼緊盯着前方一個灌木叢。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李輝臉上沒有一點不耐之色,反而整個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劍,精神完全鎖定前方的灌木叢。

慢慢地,灌木叢的枝葉搖晃起來,一頭鐵背狼露出身形,綠瑩瑩的眼光盯住李輝,嘴上流着涎水。

鐵背狼作爲二級妖獸,雖然靈智不高,但是也能隱隱約約感受到眼前這個人帶來的危險,那是一種無處可逃,像兔子被一頭蒼鷹盯住的感覺。

鐵背狼開始不安起來,前爪在地上輕刨,突然間身子往下一蹲,就要跳起來。

這個時候,李輝動了,就如一陣清風吹過,李輝的身影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又站在原地,劍尖依舊保持着斜指向地上,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只是劍尖上有一抹鮮血。

而那頭鐵背狼,依舊保持着下蹲的樣子,眼睛依舊睜着,好像頃刻間就會撲過來。只有額頭有一處幾乎看不見的細小傷口。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倒向一邊。

“哈哈,今天晚上可以吃一頓烤狼肉了。”手中青冥劍一閃消失在儲物手鐲中,李輝走上前,一手輕輕地將巨大的鐵背狼提起來,就像提着一隻小雞一樣。回到湖邊,生起火,把這頭鐵背狼洗剝乾淨,架在了火堆上。過了一會兒山林間便傳出陣陣肉香。

此時太陽就要落山,落日的餘輝映的湖面一片殘紅,李輝一邊欣賞着落日的風景,一邊大口大口地嚼着狼肉。

不多時,大半條鐵背狼就進入了李輝的肚子。“嗯,味道還不錯!”拍拍肚皮,李輝就勢倒在草地上,頭枕着雙手,嘴裡叼着一根青草,看着太陽消失在天邊。

“好久沒見到人煙了,還真是有些寂寞!”

太陽已經徹底消失,夜幕開始籠罩整個大地。李輝這才站起身來。

“該回家了!”李輝喃喃自語着,然後整個人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塊不起眼的小石頭,與湖邊的其他石頭並沒有不成。

這塊石頭,便是元昊仙府幻化而成。

元昊仙府內,臨水閣中。李輝閉着雙眼靜靜地坐在那裡,丹田內一個小小的氣旋,隨着李輝的催動快速旋轉起來,不斷地吸引着天地靈氣進入體內,然後在體內做周天循環,之後化作靈力,歸於氣旋之中,氣旋也以看不見的速度緩緩變大着。

就這樣李輝每天在這山中苦修,白天就利用瀑布、湖水、樹林來修煉劍法,晚上就回到仙府中在臨水閣中打坐修煉《五行輪迴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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