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山,逍遙宮!
莊周與金母元君臨別前又溫存了一晚。
“這一次,你就不要去了,你的道德紫氣,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當是好生參悟,不可分心!”莊周柔聲道。
“早點回來!”金母元君抱着莊周,有些依戀道。
輕輕撫了撫金母元君的秀髮。
“辦完事,我馬上回來!”莊周保證道。
“等你回來,我再和你比比!”金母元君忽然眼露挑釁的看向莊周。
“哈哈哈,好!”莊周笑道。
告別了父母,告別了金母元君。
莊周挑了十個昔日沖虛谷弟子,當然,這十人,如今全部身着黑衣,自稱逍遙宮弟子了。
列子對他們有教導之恩,這段時間,金母元君的講道,對他們也有教導之恩,如今跟隨莊周,自然沒有倔強的以原來身份行走。
挑選的這十人,盡皆對莊周無比感激與崇拜。對莊周也言聽計從,也讓莊周這一路,可以省事不少。
莊周帶了十個逍遙宮弟子,惠施也帶着十個名家弟子。
正式啓程前往齊國。
一行人目的性極強,也不在其他地方多逗留,只用了不到一個月,就抵達了齊國疆土。
“莊周,只可惜,我們的修爲有限,拖了你們的後腿,否則,你們飛行起來,應該更快抵達齊國!”惠施感嘆道。
“你想飛?”莊周笑道。
“是啊,可惜修爲有限!還不到天仙!”惠子嘆息道。
“飛,未必一定要修爲,大道也可以!”莊周搖了搖頭道。
“哦?”
“列子的大道,掌風,可御風而行,而我的大道雖然不能御風,但能御蝶啊,想飛,你早說啊!”莊周大笑道。
“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莊周一聲輕喝。
“轟!”
莊周身後,黑氣沖天,爆發出滔天蝴蝶。猛然撲向衆人。
瞬間,一羣人被無窮無盡的蝴蝶託上了高空。
“這,蝴蝶……!”衆名家弟子驚喜道。
惠施明白,這是莊周大道思想越發完善了。
“好一個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辯,莊周,你的思想還真是逍遙啊!”惠施感嘆道。
“我修的本來就是‘逍遙’,自然不被羈絆!”莊周笑道。
一羣人乘着蝴蝶,向着齊國臨淄而去。
“逍遙?哈哈,既然逍遙,自該無拘無束,今天爲何去齊國?去齊國,還是逍遙嗎?這不是被羈絆了嗎?”惠施取笑道。
惠施是名家領袖,名家以雄辯立世,說好聽的是擅長雄辯,說不好聽的,就是喜歡擡槓。惠施更是個槓精。時常與莊周擡槓爲樂。
“我是因爲要卸去心中羈絆,得內心之逍遙,才前往齊國的!有形之絆,隨手可去,無形之絆,纔是心中大魔啊!惠施,你覺得呢?”莊子笑道。
“哈哈,好,我就等着看你如何逍遙!”惠施頓時有些鬱悶道。
“你很快就會看到了!”莊周自信道。
“我記得臨走前,你母親一再強調,讓你不要爲難當年剝奪他們真靈之人?”惠施好奇道。
莊周微微一嘆:“家父私下裡跟我提過了,當年下令剝離我父母真靈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稷下學宮的祭酒。”
“哦?稷下學宮的祭酒?聽聞每一任都是德高望重之輩,怎麼會下令如此歹毒之法?”惠施眉頭一挑。
“他,還是我外公!”莊周苦笑道。
惠施頓時一陣沉默,是莊周外公下令,剝奪莊周父母真靈,讓他們失去大道思想的修行的?這,這怎麼可能?
世上怎麼有這樣的父親?
惠施可是知道,莊周父母這些年沒了大道思想,生活多麼艱難,若非莊周爭氣,恐怕熬不了幾年。
“難怪你母親幾次欲言欲止!唉!”惠施感嘆道。
這事情還真是複雜。
“先不說這個了,你不是去過臨淄嗎?你來帶路,我們加快速度!”莊周說道。
莊周內心也挺糾結的,本來莊周前來,要狠狠教訓對父母出手之人,爲父母報仇的,可,誰知道,臨別前,莊父告知是外公下令的。
這讓莊周此行就束手束腳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回父母的真靈吧。
“我看看,哦,前面那座城池,叫着即墨,是靠近臨淄的一座小城,此城池還挺有意思的,昔日有過一次滅城之難,後被墨家弟子相助,保住了城池,從此改名即墨!”惠施指着不遠處一座城池道。
“即墨?我也聽過,不用你解釋,指方向就行!”莊周翻了翻眼睛。
“就在……,咦?即墨城中,怎麼瘴氣無數啊?”惠施驚訝道。
莊周望去,果然,有着無數五顏六色之氣籠罩即墨城。
“啊,救命啊!”
“放了我兒,放了我兒!”
“不要!”
……
…………
……
陣陣呼喊聲從遠處傳來。
“即墨城出大事了?”惠施臉色一沉。
莊周一揮手,滾滾蝴蝶就託着衆人向着即墨城飛去。
很快,就到了即墨城的上空。
就看到,這滾滾五顏六色之氣,卻是一個個怪物煽動翅膀產生的。
“那是什麼,什麼怪物?鳥?鷹隼?鳥人?”一個逍遙宮弟子驚叫道。
卻看到,一個個人身怪物,背後有着巨大的鷹隼翅膀,臉上也是尖銳的鷹隼之臉,但,手腳卻是人形,不,手爪尖銳,猶如鳥爪。
“快躲家裡去,鳥魔又來抓人了,快啊!”
“救命啊,通知稷下學宮的人,怎麼還沒回來啊!”
“我的女兒,放了我的女兒!”
……
…………
……
呼喊無數,數百鳥魔,煽動翅膀,從天而降,俯衝而下,抓捕一個個幼童,而鳥魔翅膀散出的彩色氣體,好像有毒一般,即墨城中成年人在呼喊中,紛紛咳嗽的跪了下來,都有了中毒之相。
“鳥魔?這是什麼玩意?”莊周瞪眼驚愕道。
莊周的見識不可謂不廣,從上古東皇太一開始,莊周見識了太多太多的妖魔,天下妖魔,還真沒有多少是東皇太一沒見過的。就連異族,王雄也見識了無數。
可眼前,鳥魔?這是什麼東西?
看樣子,實力不怎麼樣啊,這玩意,哪冒出來的?
“鳥魔?我在合縱齊國的時候,到是聽齊國使者提過,說齊國出了一種怪物,叫着鳥魔,四處造孽,稷下學宮弟子出世,將鳥魔大量捕殺,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我那時也沒怎麼在意,沒想到這次一來,就見到了!”惠施也驚訝道。
“先生,我等出手,救下這些百姓!”逍遙宮弟子頓時開口道。
莊周正要點頭。
“唳!”
陡然一隻鳥魔一聲長嘯,所有鳥魔忽然向着莊周方向看來。
畢竟,無數蝴蝶託着二十來人,太過醒目了,而且,莊周的大道氣息籠罩,黑氣滔天,也極爲顯眼。
看到莊周等人的大道氣息,衆鳥魔忽然間眼睛一亮。
“唳!”
鳥魔們激動的將手中幼童丟棄,瞬間向着莊周方向撲了過來。
好似莊周等人對鳥魔的吸引力,超過那些幼童一般。
“唳、唳、唳…………!”
百隻鳥魔,兇猛無比,轉眼到了衆人近前。
不用莊周下令,衆逍遙宮弟子,頓時動手了起來。
“天羅地網!”衆逍遙宮弟子喝道。
雖然沒有一百零八人,但,十個逍遙宮弟子,還是催動各自大網向着鳥魔們衝去。
“轟!”
鳥魔猛地一陣衝撞,大網一陣搖顫。有些鳥魔被擋了下來,有些鳥魔卻瞬間撕碎了大網。
“先生,這些鳥魔的實力跨度很大,同爲鳥魔,有些很弱,有些很強!”衆逍遙宮弟子焦急道。
逍遙宮弟子看的出來,莊周自然也能看的出來。
這些鳥魔神智好像並不冷靜,有的只有一種本能。
“唳、唳、唳!”
鳥魔拼命衝擊着大網,一些比較弱的,已經被大網囚禁住了。莊周並沒有動手,因爲這些逍遙宮弟子雖然戰鬥的艱難,但,足夠了。
“轟!”、“轟!”…………
一聲聲巨響下,一個接着一個鳥魔被抓了,轉眼,百隻鳥魔,還剩下二十多個,而這二十多個,各個都有天仙以上修爲,兇唳滔天,煽動滾滾毒氣席捲而來。
“這黑氣,好像有瘟疫之毒!”惠施臉色一變。
“我,我好像中毒了,惠子!”一衆名家弟子頓時臉色發紫。
“散!”莊周一聲冷喝。
蝴蝶煽動翅膀,瞬間將涌來的毒氣全部吹散。
可惜,這黑氣中的毒素太強了,逍遙宮弟子,有着五個也瞬間臉色發紫,好似中毒了一般。
就在莊周要動手之際,天空陡然傳來一聲斷喝。
“孽畜,又來我齊國造孽?受死!”遠處陡然傳來一聲高喝。
“轟!”、“轟!”、“轟!”…………
一道道黃色閃電,從天而降,瞬間劈在一衆鳥魔身上。
“嗚嗚嗚!”
鳥魔們紛紛一聲慘叫,頓時被黃色閃電劈的焦黑,墜落而下。
轉眼,所有鳥魔不是被網困,就是被雷劈,全部沒了再戰之力。
“嗡!”
卻看到,遠處一朵黃雲之上,一羣身穿黃衣之人,擁簇着爲首一個身穿黃袍的中年人,踏空而來。
剛剛揮灑雷電,將所有鳥魔劈中的,就是那黃杉中年人。
“祭酒,即墨城中,被鳥魔的毒氣籠罩了!”一個黃衣人焦急道。
“糟了,即墨城中,好多人中毒了!”又一個黃衣人焦急道。
爲首黃袍中年人臉色一沉:“救人要緊,先驅散即墨城的毒氣,快,救人!”
“是!祭酒!”一羣黃衣人頓時衝向即墨城。
呼!
衆黃衣人以大道之威,催動滾滾大風,吹散即墨城的毒氣,同時,快速撲向城中救人了。
那祭酒,看着地上失去行動能力的鳥魔們,又看了看莊周一行,陡然眼中閃過一縷精光。
“在下稷下學宮祭酒,淳于髡,多謝諸位出手,救我齊國百姓,不知各位如何稱呼?”黃袍中年男子盯着莊周等人問道。
“稷下學宮的祭酒?又換人了?”惠施皺眉驚訝道。
要知道,莊周母親可是姓田,其外公是稷下學宮的祭酒,應該也姓田纔對。
“哦?閣下認識田祭酒?田祭酒遭遇不幸,在下厚顏擔任了新的祭酒,暫時領袖稷下學宮,不知諸位如何稱呼?”淳于髡再度問道。